往生瀑布前三十六角水露阵法骤然消失,蒋温纶从那水花四溅之地走出时我手中死魂簿上的名字已经全然消失地干干净净。

    冥界坐落往生瀑布的禁地之外等候了几个伏跪在地的无常。他们起身将索魂链套在蒋温纶的脖子后,这位和我说话始终保持在半句都多状态的蒋神医,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谢谢。

    巍峨冥洲王城菩提叶影罩菱窗的冥殿书房内,我左手扶着宽大的沉色檀木书桌沿坐在夙恒的腿上。

    他握着我执笔的右手在面前雪白的帛纸上写了一行金光灿灿的上古天语,我看着那行飘逸繁复的文字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有回答,我就又接着说道:“先不要告诉我,让我猜一猜。”

    夙恒抱在我腰间的左手上移着伸到了我的衣领里,他握着我的右胸在我耳边低声问道:“猜错怎么罚?”

    我呼吸微乱地往前倾了下,看着那其实根本不认识的一行上古天语有些烦闷地破罐破摔道:“错了你就揉我的胸,随便揉。”

    夙恒闻言低低笑出声来,他往前靠后将我抵在了桌沿,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尖勾魂一般的声音极为低沉好听道:“快点猜。”

    我左手撑在檀木桌上,看着这一行繁复而闪动金光的文字这么长后联系实际极为严谨地猜道:“挽挽脑子笨。”

    随即我趴在木桌上轻吟出声道:“不要这样揉......”

    夙恒左手揉|捏的手劲反而更大了些,我的额头靠在左手手背上小声嘤咛执笔的右手指尖都抵在了笔杆上。而后听他清衡的声音悠然道:“挽挽说随便揉。”

    初秋晨间熹微暖阳的日光照在光洁的檀木桌面上,我想到刚才自己的话心里更有些憋屈,抬起头继续猜道:“八荒奏折......”

    夙恒低笑一声后,他的右手松开了我执笔的手,转而捏着我的下巴说:“这回没对一个字。”他低头舔咬我的耳朵问道:“就想让我揉你?”

    我的耳根都红了以后万般忿然地接着猜道:“难道你写的是挽挽就是欠揉.....”

    这句话落音后我在他怀中一颤,手肘往后撞了他硬实的前胸咬唇开口道:“我的胸一定已经被你揉红了。”

    夙恒的右手扯开了我的衣领,我低头看到他左手正满手揉捏着的莹白乳|肉上只有几道浅红痕迹,自己伸手把衣服拉上后怏怏开口道:“我不猜了,你随便揉了这么多次......我要知道答案.....”

    夙恒抱着我起身向内室走去,我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漂亮勾魂的浅紫凤目道:“今天说好陪我练字,那行字的意思还不知道,我只猜了三次......”

    他把我摔到床上后撑在我肩上道:“猜最后一次,对了就不办你。”

    我在这个时候脑中无数猜想纷繁闪过最终定神选择了其中一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双眼说:“三十六重天经法盛典。”

    他那双漂亮至极的浅紫凤目眼角微微挑起,把自己的衣服扔在了地上后压在我身上道:“我只写了两个字。”

    我想起那一行明明很长的繁杂字体悲愤地不敢相信它竟是只有两个字,分开腿缠上他的腰问道:“只写了挽挽?”

    夙恒的手指勾开了我的衣领,他轻吻了我的耳朵低声道:“终于猜对了。”

    夙恒沉身进入时我攥紧绫罗床垫没有叫出声,偏过脸蹙着眉头轻声喘息,夙恒双手按在我的肩上问道:“很疼?”

    我眯着双目回答他:“开始疼后来很喜欢.....”随后我的双腿勾紧了他的窄腰继续说:“夫君不想狠狠办了我吗?”

    夙恒按着我肩力道极重地顶入到底,我嘤咛出声后听到他勾人的声音低沉道:“越来越欠办。”

    入夜的上秋晚风凉,我裹着被子蜷在床角,夙恒在被子里搂过我的肩道:“还在生我的气?”

    我越发往床角里钻,背靠在他硬实的胸前愤愤答道:“又被你压在床上做了两天。”

    随即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接着说:“柱藤长老说,冥后在怀上龙种前,都必要守在你的寝殿里。”

    我悲愤地拽着被角小声道:“起初我以为杜宋长老真的借走了月令鬼玉牌,后来才明白他不会还我了。”

    夙恒抱着我往他的怀里贴的更紧了些,凉悠悠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说:“不愿意只做冥后?”

    我翻过来看着他的浅紫双目说:“还想要月令鬼玉牌。”

    夙恒揽在我腰间的手上移到了后背,我靠在他怀里软声道:“夫君.....”

    他捏过我的肩答道:“安心做你的冥后。”

    我听了这句话以后,侧目看向他身旁道:“长老确然当得起雷厉风行,可是没有你的允许,他们也不会行事。”

    夙恒握着我左肩的手微顿,修长的手指刚触及我的脸颊,我拉扯过自己的衣服起身说:“你不要碰我,我现在很生气。”

    我想到被柱藤长老和杜宋长老据说是借走的月令鬼玉牌,双腿跨过夙恒后跳下了白玉高床,披着衣服站在床边道:“你说过,我喜欢的事都可以做。”

    我光着脚又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夙恒的墨发散开在床榻,他坐在床上看着我沉声言简意赅道:“过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平缓语声里带着武学法力处于巅峰后倾轧蝼蚁般居高临下的威压,我呼吸紊乱胸口闷痛地抬头看他一眼,见那双浅紫凤目平静得毫无波澜,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低声开口道:“不过去,我一点也不想被你碰。”

    我抬脚就跑出冥殿的高华大门,在跑过第一道琉璃宫墙时看到了院中周身流转云气的祥瑞麒麟。它正歪着脖子仰躺在菩提树下睡觉,间或在睡梦中蹬一下腿,若非还有平稳的呼吸看上去就仿佛是刚挂不久。

    我看到它时想起了那晚星光璀璨雾霭流岚的琼苍山顶,脚步停顿后还是继续向殿外走。

    我一路跑回了摘月楼,楼中仅余的两个负责打扫的婢女看到我显得很惊诧。我对其中一个说道:“正好你在,我记得你从前就是烧洗澡水的,现在去重操你的旧业。”

    那个婢女手中的扫把落在了地上,她竟然双目含泪地看着我说:“属下即刻便去。”

    我在摘月楼的木桶里泡了很久,出来时已经是月明星稀的深夜。听到门口等着侍候的那位烧洗澡水的婢女对她旁边的同伴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大人....竟然洗个澡还得光着脚跑回来....”

    随后她真的哭出声道:“我们大人怎么这么可怜......”

    我坐在自己的金丝木床上默默无言,冥殿后室有金碧煌煌华灯明辉的浴池比她烧的洗澡水确然要好上很多。

    我倒在床上思念我的月令鬼玉牌,这才想到我是不是突然对着夙恒发脾气显得很不懂事,可是随即又很委屈地想到凡间那些夫妻吵架若是妻子跑出来那她丈夫一般都要立刻追出来。

    可是我跑出来不仅回了摘月楼还洗了一个热水澡,也没有看到夙恒来找我。

    我蜷在床里忽然就真的生气了。

    我在摘月楼待到第五日的时候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便看到柱藤长老和杜宋长老并上两位冥司使站在门口端着木匣。

    杜宋长老捧着木匣递给我道:“玄元镜,月令鬼玉牌和死魂簿,往后都是你的了。”

    我接过木匣有些摸不清楚状况地问道:“不是说冥后应当日日守在冥殿里哪里也不去吗?”

    杜宋长老转身看了一眼柱藤长老,柱藤长老摸着一把自己花白的长胡子皱眉道:“不是看你长得可爱,和你开开玩笑吗。”

    在我内心全然崩裂的时候,柱藤长老拍了拍杜宋长老的背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我抱着木匣的手有些颤抖地又看向杜宋长老问道:“你为什么借了我的鬼玉牌那么多天都不还给我?”

    杜宋长老极为忿然地甩袖答道:“风花雪月四令的鬼玉牌每十年要合在一起受一次天劫,你自己不好好背书忘记了这件事,怎么还来问聪慧而忙碌的长老?”

    随即杜宋长老又恨铁不成钢地皱眉看着我道:“不认真待在冥殿里,还得找冥司使才知道你跑回了摘月楼.....”

    我抱着木匣低头坐在秋千上,看着勾肩搭背渐行渐远的柱藤长老和杜宋长老发呆,冥司使站在我面前开口道:“殿下是否想回冥殿?”

    我想到自己无理取闹跑出来五天,顿了半晌答道:“君上有没有生气?”

    冥司使很是老道地回答:“殿下明鉴,属下不敢妄自揣度。”

    我打开木匣看了一会,从秋千上跳下后很怂地偷偷摸摸回了冥殿。豪奢广茫的内殿中,华灯通透不见人影,我推开道道宫门走到了殿后室的浴池处。

    玉石门后蒸腾的水汽夹杂着薄雾往来缭绕,我看见夙恒坐在热泉边最高一级的白玉石阶上。他披着领口敞开了大半的松垮紫色衣袍,将精壮硬实的胸膛几乎裸|露了个彻底。

    水雾若云气漂浮弥漫间,夙恒流云般悠然垂下的宽大袖摆落地折成散漫的纹理。熠熠华灯于池中倒映出的粼粼浮光跃动微波若金,明光掠影的池水在漾起涟漪的波纹中轻缓漫过他修长的腿。

    夙恒侧过漂亮到勾魂的浅紫双目浅淡扫了我一眼后,我扶着羊脂白玉的墙壁呼吸微乱地仰起脸,捂着鼻子只觉得自己的鼻梁处有些克制不住的充血。

    我绕过浴池的白玉石壁走到了他身边,跪坐在他坐着的下一级台阶上仰头看着他说:“对不起我错了。”

    我抿唇后往前移动了些又接着开口道:“冥界每日的事物冗杂繁多,我还无理取闹惹你生气.....”

    我抬头看夙恒时,他右手中的黑玉酒杯倾斜着将酒水洒在了他身上,瑶台酿的千年沉醉酒香扑面而来,晶莹剔透的玉液酒水顺着他□的胸膛悉数滑下。

    夙恒抬起左手勾过我的下巴,松垮的紫衣外袍随即露出他一半的肩膀,热腾的水雾弥漫间他语声淡然道:“那天说,一点也不想被我碰?”

    他松开手中的酒杯后,杯底碰到白玉地板摔出环佩般叮当的响声,我急忙扑进他的怀里开口道:“我不长脑子说气话,你不要当真.....”

    夙恒的身上尚且还残留着瑶台酿的馥郁酒香,我在他的怀中抬头时鼻尖抵在他的喉结处蹭了蹭,低下头后伸出粉舌顺着他的锁骨开始一点点舔舐。

    我环抱着夙恒的腰顺着酒水留下的晶莹印迹用舌头*,到他心口的时候轻咬了胸肌处的凸起,听到他轻浅的呼吸微有加快,随即卷着舌头反复细致舔吻。

    他搭在在我后颈的手下移到臀上,狠捏了一把后挨着我的耳朵问道:“不愿意待在冥殿?”

    我的侧脸贴在夙恒的胸口,手指摩挲着他硬实的胸肌回答道:“你在哪里,我就想在哪里。”

    我伸手把他的紫衣往外又扯开了些,靠在他的怀里继续说道:“可是你有很多其他的事,我不想守在冥殿等着你。”

    夙恒握着我的肩把我压在台阶上,白玉阶石硌得我后背有些疼,他捏着我的下巴说:“挽挽去一趟人界,至少二十天。”

    他把我的下巴捏的更紧了些,浅紫凤目静然看着我语声淡漠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日日都在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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