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泉薄雾蒸腾氤氲,我背靠白玉石阶的坚硬棱角双目盈盈看着夙恒,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舔了他摩挲在我唇上的修长手指叫了一声夫君。

    在夙恒拿开手指后,我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怀中,用生平所能达到最娇软的声音叫道:“夫君.....夫君.....我好喜欢你......”

    夙恒揽过我的肩语声不辨喜怒地淡漠道:“挽挽不用撒娇。”

    我暗自思忖着这句话的意思,不明白这句话是说挽挽使劲撒娇也没用还是挽挽撒不撒娇都可以去人界。

    我伏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继而接话道:“我只会和你撒娇,我只喜欢你嘛.....”

    夙恒揽在我肩上的手劲加重了些,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我背后的衣领处伸了进去,一寸寸向下抚摸我的后背。

    他的语声清衡勾人地低沉问道:“有多喜欢?”

    我立刻回想从前听闻过的所有柔情似水的甜言蜜语,或者是佳期如梦的海誓山盟。

    我满心满意都想表达出饱含诚意的刻骨衷情,但转而又意识到我能想到的这些都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必定会显得很没有诚意。

    可我现在都快要被他的声音给迷晕了,根本没有什么脑子信手拈来一段感天动地发自肺腑的深情告白。

    我在夙恒的怀里静默半晌后回答:“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松开抱着他的手倒在他的腿上继续开口道:“但我一想到你就会脸红,看到你想扑倒,和你一起睡觉一定能睡得着,窝在你怀里就很安心,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想和你生一个孩子......”

    我翻过来枕在夙恒的腿上,他微凉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我的脸颊,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我有了一个家,最重要的是家里有你。”

    金玉宫灯的通透明光中,他那双漂亮的浅紫凤目中眸色华彩昭然,我站起来以后下了几级白玉石阶,直到折映粼粼光色的剔透池水漫过了膝盖。

    我解开自己的衣服后转身跪在了夙恒面前,从他的长腿往上舔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微有急促时含住了他硬|挺的粗|长。

    我来回*时抬头看夙恒,他力道极重地握住我的肩膀轻微喘息地低声道:“狐狸精。”

    夙恒抱着我从浴池里出来的时候,我窝在他的怀里咳嗽。他将我放到床上后简直用被子把我裹了起来,紫衣掠地坐在床沿看着我问道:“喉咙疼不疼?”

    我团着被子靠在他身边哑着嗓子回答道:“好疼。”而后我把脸埋在被子里委屈地小声道:“上面下面都要被你|插|坏了。”

    夙恒俯身轻吻了我的额头,摸着我的耳朵叫了一声挽挽。

    他微凉的手按在我的肩上传来浩瀚不止的深厚灵力,我舒服地眯着双目又开口道:“在浴池里待了四天,有很多事都在等着你.....”我打了一个哈欠蜷进被子里说:“不用管我了,我想睡觉.....”

    我睁开双眼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正当初秋风起的萧索凉夜,金玉宫灯尽数暗沉空荡荡的豪奢内殿中只有我一个人。

    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静默地呆了一会,我想起来今日应该是五日一次的冥洲朝会,算了一下大概再等两个时辰就可以见到夙恒。但是转念又想到如果八荒奏折被呈上来,那他又要在冥书殿待到明天晚上。

    我穿好衣服在冥殿内摆出简陋的棋局自己和自己玩了一会,继而走到了院中散步。今晚乌云蔽月苍穹薄暮,高大繁茂的千百株菩提树散落的葱茏暗影交错着密布了满地。

    我在口袋了揣了一把葵花籽出去漫无目的地透气,经过冥殿正门高华门口时,四面八方涌出来十二位冥司使行礼道:“殿下安好。”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们就这般突然地跳了出来,惊得我手中心爱的葵花籽差点撒了一地。领头的那位冥司使低着头恭谨非常地开口道:“殿下出门,可要属下陪护?”

    我揣着葵花籽谢绝后出了正门,如果要陪护的话他们的用处也就是帮我兜着这些葵花籽的壳,但我深信自己的口袋就能做到这一点。

    冥洲王城巍峨高耸的宫殿广阔地像是没有边界,除了经常去的那些个烂熟于心的地方,我并没有在这么大地方里的每一处都留下足迹。

    在凡间的时候看到人们喜欢于所到之处刻下自己的大名,譬如“某某某到此一游”之类,间或有文人骚客在风景名胜处留名题诗作画。

    我既没有这样的习惯,也不怎么记自己去过哪些地方,现下我捧着一把葵花籽站在暗夜里王城宫殿的某处地方,皱着眉头觉得自己迷路了。

    在自己的家里迷路这么个认知让我觉得自己丢脸到了极致,我想掏出月令鬼玉牌的时候又发现把它忘在了木匣里,在口袋里找冥后掌印时又想起我为了多装一点葵花籽把掌印给倒腾了出去。

    当下我身上没有可以在王城宫殿里用来认路的东西,我想了想认为没什么要紧的,多绕几圈就回去了。

    我这么绕着走了一会,因为手中和口袋里的葵花籽还有大把心里觉得很高兴,却不想在途径树林草丛时听到了极为清楚酥|麻入骨的交|欢呻|吟。

    暗黑天幕的密林深处传来阵阵顾脸面的听者就要绕道的娇|吟低|喘。我呆愣地立在原地走不动路并不是因为我饥|渴到想要偷听他们打|野|战打得是有多火热,而是因为那女子在欲|仙欲|死时发出的声音对我而言实在过于熟稔。

    那女子的声音分明是来自风花雪月四令中的花令,在我浅薄地以为于她身上卖力的男子必当是花令某位新近纳来的男宠时,却听到那男子同她说了几句很是正经的情话。

    我把所有的葵花籽都塞在了口袋里,知道这个时候的冥洲朝会一定已经下朝了。

    花令大人当真是好手段,将成婚还不到半年的右司案拐出墙不说,竟还能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小道边浓密密林里酣畅淋漓地燕好。

    而后我记起右司案的娇妻似乎是出身于极擅在野外尽兴的魅妖,于是认为是谁把谁带到这里翻云覆雨大抵都是说不准的一件事。

    我忽然有些同情右司案娶回家的娇妻,右司案成婚不久后我有次和风令出门时看到了那位同右司案共乘一匹马的新婚妻子。

    彼时她眉目含情看着她的丈夫,在被右司案介绍给我和风令时她害羞得双颊都涨成了粉色,手足无措地不知道双眼要看向哪里才好。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冥界以恣意欢情而出广为人知的魅妖,倒像是个被路人甲骗回家的兔子精。

    我非他们三个中的局内人,他们的事我猜也猜不到管也管不着。只是一想到右司案那副严肃而正经的模样和他浑身散发出的“清规戒律就是我的命”的气场,还有当年谁同我说过右司案日后若有了家室必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丈夫,多少有些失望。

    我兜兜转转吃完口袋里所有的葵花籽后走回了冥殿,彼时天色已微有泛白,我径直走进了冥殿书房,宽大的檀木书桌上的奏折堆砌地很高。

    我搬了一把椅子到黑衣掠地的夙恒旁边心满意足道:“真好,一回来就看到你。”

    夙恒执笔的手停顿后看着我声线清衡道:“过来。”

    我颠颠地跑过去坐到了他的腿上,靠在他怀里想了想今晚看到的事要不要和他说,最后还是开口道:“我今天晚上听到了树林里一对男女欢情燕好的声音。”

    却不想夙恒听了这话以后竟然在我耳边低声道:“挽挽也想去树林?”

    我听了夙恒的话假想了一下,瞬时羞愧万分到耳根都红了。夙恒低笑一声后凉悠悠的手指抚弄着我的耳朵说:“以后带挽挽去树林。”

    我听了这句话以后,抱着他侧过脸软声道:“你太坏了。”

    夙恒左手中的朱砂笔立在了沉色檀木桌上,他双手搂着我的腰低沉着声音蛊惑道:“不喜欢我坏?”

    我嫣红双颊越发往他的怀里钻,手指按在他镌刻暗纹的衣领处诚心诚意地回答道:“喜欢你坏......”

    夙恒搂在我腰间的右手下移,修长手指隔着云纱长裙摩挲我的腿,我在他的怀中到底是颇为破坏气氛地开口道:“虽然觉得你一定知道,但我还是想说从声音听起来......那二人似乎是花令和右司案。”

    我仰起脸来看着他说道:“我告诉你像是多此一举,同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不大好?”

    夙恒左手抬起我的下巴,倾身吻了我的脸颊道:“不大好的是回来得太晚。”随后他捏着我的下巴问道:“都听到了什么?”

    我仔细回忆后答道:“好像只有几句情话。”

    夙恒的左手松开了我的下巴,浅紫凤目静然无波语声淡漠道:“别的男人的情话。”我没想到这样都能让他吃醋,立刻勾着他的脖子软声说:“绝对没有你在床上说的话好。”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了我的脸颊以后,我低头红透了脸回答:“没有你一半下流.....”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留言说不喜欢我家毛团的性格,觉得太软了不能入眼。在这里我想解释(就是狡辩),我家毛团她从小孤单没被人疼过(脑子笨还掉毛路人甲都不疼她),不仅鲜少吵架而且吵架后一定是首先认错的那个(没得治),夙恒如果另觅新欢她定会深陷情障(比如吐血上吊搞死自己)

    我有时根本没写的那么软,但我本着严谨的态度负责地改来改去(常想直接打一句卧槽不写了),皆是因为毛团娘有着遵从设定的苦心(丧心病狂)

    报告完毕严肃脸,欢迎各位美人上级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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