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裸,发散着一股热气。

    祁衡的呼吸有些乱了。

    他的乱不是因为看见了美色的色授魂与,而是一种不知所措。

    杀?

    不杀?

    纯渊的剑脊敲向了那女人的听宫穴,女子顿时头晕目眩,只觉仿若天旋地转,胃脘一阵翻涌。她无力地倒在地上,不住地干呕了起来。祁衡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用剑鞘将挂着的一块白布挑落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恰当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了破空的声音。

    祁衡长剑一卷,凝神看去。

    原来先前趴在桌子上的那个小孩发出的暗器!

    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孩童,那孩童五官已经长得极其成熟,眼瞳之中少了一份灵气,多了三分怨气……那不是个孩子,是侏儒!

    侏儒双手一杨,千根牛毛般的细针散射过来。

    祁衡翻身向右,足尖支地,手中的剑像是弹出去一样!

    正中心口。

    他侧头看见那女子已经死在了侏儒的暗器下,叹了一口气,又好似松了一口气。祁衡曾经见过很多女人,自强的,柔弱的,博学的,端庄的……但没有一个会在他面前如此放荡,他知道有花楼这种地方的存在,但这女子的表现比他听说的还要厉害,如同洪水猛兽。

    不,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祁衡的脸色有些青白交杂。

    哪怕是楼里的姑娘,不说都是进了房子,才会宽衣解带么?

    这倒也是屋内。

    祁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脚步飞快地走了出去。

    而当他对付完这个女人的时候,已经将近第二日的清晨了。待到他出门的时候,恰好看到白玉京的长生剑出鞘,刺进了一个黑衣人的身体;袁紫霞在一旁笑的很美,还有一地的尸体。

    祁衡看见袁紫霞冲着白玉京的笑容,浑身就是一战。

    ……

    白玉京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摆了酒。

    原来那些人,果然是来找袁紫霞的,更确切的说,他们是找传说中‘孔雀翎’的图纸。

    所有的人,包括方龙香在内,都卷入了这场争斗。

    袁紫霞在屋子里歇着,因为她并不怎么喜欢祁衡这样的人,但又很喜欢祁衡这样的人。男人,见到了漂亮的女人,总是会想和她们睡觉,下|半|身指使了上半身的,多了去了,就连白玉京都不能免俗。但祁衡毫无耽溺于美色的迹象,甚至他让袁紫霞感觉到了被尊重。

    那只是一种感觉,但袁紫霞也不愿意和他喝酒。

    首先祁衡不是白玉京,其次她不想靠祁衡太近。

    因为她的笑容,就是她的武器,而她的武器,对祁衡无用。

    “你可知道这天下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白玉京这次拿来的是两个大碗,他满上了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祁衡,便自顾地、痛痛快快地干了一碗,“你随意。”

    “……”祁衡想说是女人的衣服,但他只静静地听着。因为他知道方龙香死了,白玉京只需要一个人对着说话而已。方龙香背叛了白玉京,白玉京杀死了方龙香,而袁紫霞……算计了这一切,包括其他人的到来,和死亡。

    “是美人的笑。”

    白玉京脑海里的回忆乱极了,但他还记得袁紫霞的笑。

    “卫天鹰嗜赌,输了三十万两,却故意说买了幅假的孔雀图;公孙好色,奸污了不少良家女子;方龙香贪财,吞没了十六万两公帐。这些事青龙老大都已知道,所以特地叫我来清理门户的。我就是青龙十二煞中的红旗老么。”袁紫霞的眼神还是那么柔软。

    “只有你一个人?”他问道。

    “我做事素来只有一个人。”

    “你一个人就想清理门户?”

    “一个人就已够了。”

    “可是你的武功……”

    “一个人只要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根本不必用武功也一样能够将人击倒。”

    “你的长处是什么?”

    袁紫霞嫣然一笑,不说话了。

    她笑得真甜、真美。

    美极了……

    的确是美极了,哪怕是白玉京如今对她又爱又恨,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不怎么恨,到底是爱更多一点了。袁紫霞有些话的真假,白玉京知道他自己永远猜不出的,但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在他身旁,而且永远不会再离开他。这就已够了。

    祁衡见识到了袁紫霞笑容的力量。

    那样锋利的一把长生剑,都在她的笑容里化作了绕指柔。

    但他的剑心在此。

    而白玉京的剑心,已经不同于昨日了。

    情爱,居然能有这样强悍的力量么?

    还是笑容,确实可以这样动人?

    “你的剑已经变了,白玉京……因为你的心变了。”祁衡一口干下了那碗酒,有些失意地说道,“我虽然还能与你比剑,但却无法和以前的那个白玉京比剑了。”

    “有什么不同么?”白玉京笑了笑。

    “你的剑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痛快了……”祁衡的眼神落在了长生剑上,“我能感受得到,你的剑气如今刚柔并济,坚韧相合,但不像以前那样了。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你就会遇见我的时候邀我比剑么?”白玉京畅怀大笑。

    “我不会。”祁衡叹了一口气。

    “是的,你不会。”白玉京又给两只大碗倒满了酒,道,“但长生剑还是不死的剑,约战如旧,你在担心什么呢?”

    “大心原本无知无欲,永恒无名。因可道可名,也即妄想执着,大心变作小心,步步见小,一直见到刀兵心。画地为牢,无限之大我,堕落成一身之小我。”祁衡抿了抿唇,“以前你的眼里是整个天下,现在有了袁姑娘……你的眼里如今是什么?”

    “我眼里有天下,也有紫霞,他们不冲突。”白玉京幽幽一叹,“修除玄蓝,能毋疵乎?”

    “你在烦恼什么呢?”白玉京笑了笑,问道,“我都要以为你修的不是心,而是无情道了。”

    祁衡心下一震,“是我着像了。”

    他将屋子里那女人的举动说给了白玉京,白玉京哈哈大笑,“如今你又找回了你的本心,不是么?难得,难得,我竟听说的不是色授魂与,而是避之不及?”

    白玉京又是一叹,“你可还记得那僵尸?那僵尸名叫公孙静,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据你所说,那个女人……倒是有些可怜了。”

    祁衡颔首。

    情爱的力量,真是……

    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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