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随着衙役一路来到府衙大牢，如同所有古代大牢一般，昏暗的光线中，一个个铁栅栏围成的牢房中，零零落落地关着一些犯人，或是高声喊冤，或是沉默呆滞，或是好奇地看向自己这个他们的新伙伴，所有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顺着火把的光亮，狼笑被带到了大牢深处，一个空荡的牢房中“这几日还请小娘子在此等待。”押送的衙役对牢头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去。
很快，狼笑周遭便空无一人，幽静的环境里只听得见旁边牢房中关着的老人粗重的打鼾声和老鼠在地面跑动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下没有人注视着自己，狼笑挺直身子，哪有一丝先前“重伤”虚弱的样子，打量起自己未来几日的安身之所。
约莫十平米的牢房中，只有些干草凌乱地散落在地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待过，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牢房三面用成人手臂粗细的铁栏杆围着，一面是墙，狼笑敲了敲，是厚实的石墙，墙的上方，离地约3米的地方，有个半米见方的透气小窗，也用铁栏杆围着。
毕竟只是府衙的大牢，远比不上影视剧中对于“天牢”想象中的阴森恐怖，更谈不上固若金汤，更何况在出门前为了以防万一，狼笑已经用防护服将身上所有的“违禁品”都伪装了起来，看似手无寸铁的她实际上却是全副武装。
不过，还不到逃离的时间，易安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得到她想要的结果，身上的伤也尚未痊愈，依着宋朝政府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里的低下效率，狼笑知道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做个了结。
半个时辰之后，随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狼笑知道自己等待的人终于到来。果然，不久之后牢头带着人来到牢门口，正是易安带着白大娘母女过来，看着她们手上的东西，似乎还为狼笑带来了被褥衣物和其他简单的生活用具。
牢头接过白大娘递过去的一锭银子：“别待太久。”交代完便往远处退开，留下交谈的空间。
“先生，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虽说知道易安肯定会让人来探望自己，狼笑却没想到她会亲自来到牢中，如同误入污泥中的天鹅那般格格不入，让人难以想象原来的历史中她竟然在牢中待了九日。
“有些事，我必须亲自问清楚。”一向温婉和蔼的面容上此时却是严肃冷淡。
“先生想问什么，我心中已经有数。然而，有些事太过扑朔迷离，不是我不愿告诉先生，而是我自己也还没有确认。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向先生保证－－无论是先生还是大宋，我从未有任何伤害之意，请先生相信。”狼笑同样郑重其事地回了话，事已至此，她不想欺瞒易安更多。
感受到狼笑的诚恳，想起这段日子里相处的情形和方才公堂上的表现，尤其是那四十大板终究是让易安心软了。虽然对于狼笑的身世仍然有许多的疑惑，但易安在沉默之后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四十大板伤的怎样？这牢中环境这么差，又什么都没有，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下伤上加伤，你又何苦呢？”
“我的伤没事了，那四十大板只是看起来吓人，没有伤到我。”见易安愿意相信自己，狼笑轻松之余索性来了个空翻证明自己安然无恙，却没发现那以为睡着的老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信你，不代表朝廷信你，在这个草木皆兵的日子里，你那与宋人不同的容貌和来历不明的身世很麻烦的。”对于帝皇在“造反”“细作”之类问题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曾经深受其害的易安深感忧虑。
“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倒是张汝舟这一流放，您有什么打算？”自己的事易安掺合的越少对她越好，狼笑避而不答转过了话题。
“来这之前，我已经向魏大人申请了与张汝舟和离，拿回嫁妆后先回小弟家住一段再做打算吧。”结束这段错误姻缘易安其实考虑了很久，狼笑的举动不过是替她做了选择。
“迈儿”看着狼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从来到府衙以来就一直在易安心中浮现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其实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不对？公堂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其实都是借口，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你查过《宋律》，所以流放罪人之妻可以和离，并拿回原有财产之事你是知晓的，然后准备好了一切，今日书房之事只不过是给了你一个出手的借口对不对？”易安本就是聪明人，从狼笑的态度中很快就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震惊之余对狼笑也愈加心疼。
“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相对于易安的激动，狼笑只是平静地重复了一句。
“这里更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直觉地回了一句，易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难道，你猜到了。”
“是的，比起那样，这是最好的结果。”正是不希望易安想太多，狼笑一直单独行事，更在公堂上为她撇清，可终究还是低估了易安的聪慧和善良。
“我这就去找魏大人。”知道了真相，生性耿直的易安又怎么会让狼笑独自承担一切。
“先生”狼笑赶忙抓住她“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家务事’了，无论您对魏大人说什么，除了将您自己甚至整个李家拖下水外，不会有任何好处。所以，什么都不要做，带上您的东西回李大人家好生休养，避避风头，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可这太过委屈你了。”虽然知道狼笑说的都是事实，可易安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狼笑郑重其事向易安许诺，为她安心。
易安一言不发，只是直直看向狼笑的眼，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带着人离开了。
直到回到府中，白大娘母女才终于想明白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些问题她们依旧一头雾水：“夫人，刚刚您在牢中说迈儿猜到了什么，为什么她又说现在的结果比那个好？”
轻轻的叹了口气，易安看向一直陪伴在身边的这两人，决定不再隐瞒：“你们是知道的，我最近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结束这场婚姻。可是，本朝虽然有夫妻不和可以和离的规定，但实际上往往必须是男子同意才有可能。他既然处心积虑将我骗来，又岂会同意。”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侍画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对于夫妻之事本就懵懂，更不知在律法中还有这么多事。
“除了和离，就是‘七出’和‘义绝’了。所谓‘七出’，无子、淫泆（除了绿帽子，和自己丈夫太过亲热也算）、不事姑舅（不孝顺公婆）、口舌（话多顶嘴）、盗窃、嫉妒（不准纳妾）、恶疾（残疾和毁容的），全是他说了算，我等不起。”
“那‘义绝’又是什么？”比起“七出”，连资深人妻白大娘都没听过这种说法。
“所谓‘义绝’，是指官家强制夫妻离婚的判决。那几乎是两家人反目成仇的情况，像是辱骂殴打甚至杀害对方至亲，通奸*之类的以李家和张家的身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没有办法了吗？”离婚这么难，侍画终于知道为啥人们总是说“女怕嫁错郎”了。
“有的，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是可以由女子提出和离的。像是丈夫三年在外不归，六年不联系，逼妻子为娼，以及丈夫被流放或其他处罚离开原籍的，他的妻子就可以要求和离了。”这其实就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所以，现在张大官人被流放了，夫人就可以申请和离了，老天真是开眼了！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侍画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老天开眼？好人好报？迈儿这还在牢里，凶多吉少啊！”虽然被狼笑劝离，但易安实在不知道狼笑要如何脱身，心中更是担忧内疚。
“夫人的意思是，今日这一切都是迈儿计划好的，为的就是您能和张大官人和离？”终究是多活了半辈子，白大娘首先明白了。
“那孩子啊！”易安却是又多叹了口气“把一切都看透了，什么都计划好了，一心保护我们，却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看透了？您和她在牢中说她猜到了什么？不只是您刚刚提到的那些吧？”这下，倒是侍画想起了牢中两人高深莫测的几句对话。
“如果，没有迈儿插上这一脚的话，最终，为了离开，却状告张汝舟的人应该是我。”终究，易安还是说出了自己有过的打算。
“您这也太……”白大娘母女果然被吓了一跳“那您也会像迈儿一样要挨大板吗？您的身体可受不了。”
“那倒不至于。迈儿那是民告官，我若去，是算妻告夫，按宋律，其实就算是张汝舟自首了，只是板子虽然省了，但张被治罪的话，我却是要坐两年大牢的。”既然开了头，易安索性都讲明白来。
“难怪迈儿那时又说了一次‘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指的就是您的这个打算吧。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您对她说的不会比我们多啊。”终于明白了的白大娘之前完全没发觉易安的想法。
“两年大牢！那也不是您受得了的啊。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还好您没这么做！”倒是侍画，还没从易安的计划中回过神来。
“如果那是最后唯一的选择的话。不过，以李家的关系，我倒不会真的被关那么久，两年只是律条上的说法而已。何况，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易安反倒宽慰起她们来。
“可是迈儿怎么办？”易安没事了，现在的问题就是牢中的狼笑了。
“你们如果有空多去牢中看看她，给她带些饭菜衣物，我尽量联系一下父亲的朋友，在朝堂上多为她说话。更多的，或许真的只能祈求老天开眼了。”易安一时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们这就去准备。”三人各自忙碌，心中却明白事已至此，自己其实无能为力。
－－－－－－题外话－－－－－－
关于宋朝的离婚制度，我尽量解释了，应该可以看得明白吧。
顺着火把的光亮，狼笑被带到了大牢深处，一个空荡的牢房中“这几日还请小娘子在此等待。”押送的衙役对牢头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去。
很快，狼笑周遭便空无一人，幽静的环境里只听得见旁边牢房中关着的老人粗重的打鼾声和老鼠在地面跑动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下没有人注视着自己，狼笑挺直身子，哪有一丝先前“重伤”虚弱的样子，打量起自己未来几日的安身之所。
约莫十平米的牢房中，只有些干草凌乱地散落在地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待过，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牢房三面用成人手臂粗细的铁栏杆围着，一面是墙，狼笑敲了敲，是厚实的石墙，墙的上方，离地约3米的地方，有个半米见方的透气小窗，也用铁栏杆围着。
毕竟只是府衙的大牢，远比不上影视剧中对于“天牢”想象中的阴森恐怖，更谈不上固若金汤，更何况在出门前为了以防万一，狼笑已经用防护服将身上所有的“违禁品”都伪装了起来，看似手无寸铁的她实际上却是全副武装。
不过，还不到逃离的时间，易安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得到她想要的结果，身上的伤也尚未痊愈，依着宋朝政府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里的低下效率，狼笑知道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做个了结。
半个时辰之后，随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狼笑知道自己等待的人终于到来。果然，不久之后牢头带着人来到牢门口，正是易安带着白大娘母女过来，看着她们手上的东西，似乎还为狼笑带来了被褥衣物和其他简单的生活用具。
牢头接过白大娘递过去的一锭银子：“别待太久。”交代完便往远处退开，留下交谈的空间。
“先生，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虽说知道易安肯定会让人来探望自己，狼笑却没想到她会亲自来到牢中，如同误入污泥中的天鹅那般格格不入，让人难以想象原来的历史中她竟然在牢中待了九日。
“有些事，我必须亲自问清楚。”一向温婉和蔼的面容上此时却是严肃冷淡。
“先生想问什么，我心中已经有数。然而，有些事太过扑朔迷离，不是我不愿告诉先生，而是我自己也还没有确认。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向先生保证－－无论是先生还是大宋，我从未有任何伤害之意，请先生相信。”狼笑同样郑重其事地回了话，事已至此，她不想欺瞒易安更多。
感受到狼笑的诚恳，想起这段日子里相处的情形和方才公堂上的表现，尤其是那四十大板终究是让易安心软了。虽然对于狼笑的身世仍然有许多的疑惑，但易安在沉默之后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四十大板伤的怎样？这牢中环境这么差，又什么都没有，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下伤上加伤，你又何苦呢？”
“我的伤没事了，那四十大板只是看起来吓人，没有伤到我。”见易安愿意相信自己，狼笑轻松之余索性来了个空翻证明自己安然无恙，却没发现那以为睡着的老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信你，不代表朝廷信你，在这个草木皆兵的日子里，你那与宋人不同的容貌和来历不明的身世很麻烦的。”对于帝皇在“造反”“细作”之类问题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曾经深受其害的易安深感忧虑。
“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倒是张汝舟这一流放，您有什么打算？”自己的事易安掺合的越少对她越好，狼笑避而不答转过了话题。
“来这之前，我已经向魏大人申请了与张汝舟和离，拿回嫁妆后先回小弟家住一段再做打算吧。”结束这段错误姻缘易安其实考虑了很久，狼笑的举动不过是替她做了选择。
“迈儿”看着狼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从来到府衙以来就一直在易安心中浮现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其实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不对？公堂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其实都是借口，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你查过《宋律》，所以流放罪人之妻可以和离，并拿回原有财产之事你是知晓的，然后准备好了一切，今日书房之事只不过是给了你一个出手的借口对不对？”易安本就是聪明人，从狼笑的态度中很快就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震惊之余对狼笑也愈加心疼。
“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相对于易安的激动，狼笑只是平静地重复了一句。
“这里更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直觉地回了一句，易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难道，你猜到了。”
“是的，比起那样，这是最好的结果。”正是不希望易安想太多，狼笑一直单独行事，更在公堂上为她撇清，可终究还是低估了易安的聪慧和善良。
“我这就去找魏大人。”知道了真相，生性耿直的易安又怎么会让狼笑独自承担一切。
“先生”狼笑赶忙抓住她“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家务事’了，无论您对魏大人说什么，除了将您自己甚至整个李家拖下水外，不会有任何好处。所以，什么都不要做，带上您的东西回李大人家好生休养，避避风头，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可这太过委屈你了。”虽然知道狼笑说的都是事实，可易安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狼笑郑重其事向易安许诺，为她安心。
易安一言不发，只是直直看向狼笑的眼，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带着人离开了。
直到回到府中，白大娘母女才终于想明白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些问题她们依旧一头雾水：“夫人，刚刚您在牢中说迈儿猜到了什么，为什么她又说现在的结果比那个好？”
轻轻的叹了口气，易安看向一直陪伴在身边的这两人，决定不再隐瞒：“你们是知道的，我最近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结束这场婚姻。可是，本朝虽然有夫妻不和可以和离的规定，但实际上往往必须是男子同意才有可能。他既然处心积虑将我骗来，又岂会同意。”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侍画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对于夫妻之事本就懵懂，更不知在律法中还有这么多事。
“除了和离，就是‘七出’和‘义绝’了。所谓‘七出’，无子、淫泆（除了绿帽子，和自己丈夫太过亲热也算）、不事姑舅（不孝顺公婆）、口舌（话多顶嘴）、盗窃、嫉妒（不准纳妾）、恶疾（残疾和毁容的），全是他说了算，我等不起。”
“那‘义绝’又是什么？”比起“七出”，连资深人妻白大娘都没听过这种说法。
“所谓‘义绝’，是指官家强制夫妻离婚的判决。那几乎是两家人反目成仇的情况，像是辱骂殴打甚至杀害对方至亲，通奸*之类的以李家和张家的身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没有办法了吗？”离婚这么难，侍画终于知道为啥人们总是说“女怕嫁错郎”了。
“有的，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是可以由女子提出和离的。像是丈夫三年在外不归，六年不联系，逼妻子为娼，以及丈夫被流放或其他处罚离开原籍的，他的妻子就可以要求和离了。”这其实就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所以，现在张大官人被流放了，夫人就可以申请和离了，老天真是开眼了！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侍画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老天开眼？好人好报？迈儿这还在牢里，凶多吉少啊！”虽然被狼笑劝离，但易安实在不知道狼笑要如何脱身，心中更是担忧内疚。
“夫人的意思是，今日这一切都是迈儿计划好的，为的就是您能和张大官人和离？”终究是多活了半辈子，白大娘首先明白了。
“那孩子啊！”易安却是又多叹了口气“把一切都看透了，什么都计划好了，一心保护我们，却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看透了？您和她在牢中说她猜到了什么？不只是您刚刚提到的那些吧？”这下，倒是侍画想起了牢中两人高深莫测的几句对话。
“如果，没有迈儿插上这一脚的话，最终，为了离开，却状告张汝舟的人应该是我。”终究，易安还是说出了自己有过的打算。
“您这也太……”白大娘母女果然被吓了一跳“那您也会像迈儿一样要挨大板吗？您的身体可受不了。”
“那倒不至于。迈儿那是民告官，我若去，是算妻告夫，按宋律，其实就算是张汝舟自首了，只是板子虽然省了，但张被治罪的话，我却是要坐两年大牢的。”既然开了头，易安索性都讲明白来。
“难怪迈儿那时又说了一次‘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指的就是您的这个打算吧。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您对她说的不会比我们多啊。”终于明白了的白大娘之前完全没发觉易安的想法。
“两年大牢！那也不是您受得了的啊。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还好您没这么做！”倒是侍画，还没从易安的计划中回过神来。
“如果那是最后唯一的选择的话。不过，以李家的关系，我倒不会真的被关那么久，两年只是律条上的说法而已。何况，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易安反倒宽慰起她们来。
“可是迈儿怎么办？”易安没事了，现在的问题就是牢中的狼笑了。
“你们如果有空多去牢中看看她，给她带些饭菜衣物，我尽量联系一下父亲的朋友，在朝堂上多为她说话。更多的，或许真的只能祈求老天开眼了。”易安一时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们这就去准备。”三人各自忙碌，心中却明白事已至此，自己其实无能为力。
－－－－－－题外话－－－－－－
关于宋朝的离婚制度，我尽量解释了，应该可以看得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