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啊！”
永远活泼过头的皮平没有在听他们讲话，他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趴在井上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一阵冷风从底下不可见的深渊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寒战，胡乱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好让自己探回身来。不料这个动作却令他撞掉了一个靠坐在井边的骷髅的头，大惊之下他挥舞的动作变得更大，最后竟将整个骷髅都推进了井里。
骷髅一路下落，碰撞在石壁上发出的声响因隧道的放大和回响被很快地传了出去，直到在外间的整个大殿里不断地回响。
甘道夫猛地回过了头！
……没人敢说话，每个人都紧张地闭住了自己的呼吸。
【不要惊动不该惊动的东西】
进入莫瑞亚前甘道夫说的话同时出现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阿拉贡和波尔米尔都不约而同地握紧了剑鞘，莱戈拉斯几步跨过来把乌蕾雅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山姆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这个蠢货！你为什么不自己也跳进去！”又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好像都没什么异常之后甘道夫咬牙切齿地低喝到：“你搞清楚！这可是个很严肃的任务，不是你们霍比特人的消遣郊游。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就……”
“咚！”
某个地方隐约传来了什么东西正在靠近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
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还伴随着一阵奇异的桀桀怪笑声。火把的光映亮了石壁，也印出了几个长着尖角长嘴的身影。佛罗多抽出在离开瑞文戴尔时比尔博送给自己的宝剑，却惊讶地发现它正发着冰冷的蓝光。
——精灵们铸造的宝剑，只有在半兽人接近的时候才会发光！
博罗米尔赶紧跑到门边想看看外面的情况，一支破空而来的利箭却险险地贴着他的头皮擦过，牢牢地钉入破旧的木门上。
“是半兽人，还有一只食人妖。”这下子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博罗米尔赶紧把门关上。莱戈拉斯从一旁陈列着的兵器里挑了两把巨斧扔给他，他接过来紧紧地卡在门闩上。虽说一道木门绝对无法抵挡敌人的袭击，但也聊胜于无。
“都退后！跟着甘道夫！”
阿拉贡低喝了一声，也拔出了长剑站到了前面。莱戈拉斯则站到了井口拉开了长弓，紧紧地瞄准了碰撞得砰砰作响的大门。
“居然敢打扰莫瑞亚之王的安眠？让他们来！”化悲痛为愤怒的金雳咆哮如雷，他站到了石棺之上把斧头挥得呼呼作响：“我要让他们知道！莫瑞亚有一个矮人没有死绝呢！”
被当做门闩使用的巨斧虽然残破，但却意外的结实牢固。门外的半兽人一时撞不开它，便只好在门上的窟窿里想办法。一只惨绿的手臂试探性地从残破的缝隙中伸了进来，莱戈拉斯几乎是在同时放开了弓弦，被射中的怪物立刻发出了扭曲的嘶叫和哀鸣。
众人还来不及为这短暂的胜利欢呼，门板就被整个地撞裂碎开，怪物们顿时一哄而入。虽然莱戈拉斯不停地瞄准放箭，但这只是杯水车薪。源源不断的有半兽人踏着自己同类的尸体强攻进来。
数不清楚敌人到底有多少个，博罗米尔和阿拉贡麻木地举着长剑不断地劈砍；莱戈拉斯的箭矢已经用光了，他只好边射击边倒下的尸体上不断地往下拔；吉姆利的斧头砍断了无数半数人的膝骨；乌蕾雅拉着佛罗多左闭右闪，为他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就连咒语系的甘道夫都举起了法杖，抡圆了胳膊就往半兽人的脑袋上砸。
咚！咚！
深渊之中再次响起可怕的声响，低沉的声音又开始往四下蔓延。“快跑！”一刀砍断一个半兽人的头颅，被喷涌而出的黑血喷了一脸的阿拉贡甚至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大声地催促道：“趁他们的援兵到来之前，快走！”
远征队迅速地从房间的另一个门离开，身后震动大地的脚步声迫得他们无头苍蝇一样地见路就跑。不断起伏的地势、狭窄颠婆的小路，昏暗之中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带来粉身碎骨的结果，黑暗之中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够靠著直觉和脚尖的触感来判断一切。甘道夫则是像个盲人一样，用手杖敲打著前方的道路。刚才还空空荡荡的大殿现在却从各个角落里涌出了无数的怪物，桀桀怪笑着全都朝他们这边追来！
很快地，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甚至连头顶的天花板上都爬满了这种恶心丑陋的怪物。他们的皮肤简直就像是污泥，稀疏的毛发油腻腻地披散着，蛇状的竖瞳里满是不怀好意的凶光，有几个还邪笑地舔着嘴唇，一步步地向他们逼近！
魔戒远征队的十人都举起了各自的武器，就连霍比特人们都握紧了长剑。但是怪物们怎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迫不及待地搓着双手，一点一点地缩小包围圈，十人也被迫不断地靠近，直到脊背紧紧地贴在一起——
“碰！”
整个地底王宫都震动了一下，佛罗多拽着乌蕾雅的袍子才勉强稳住了身体。他赶紧松开手重新站好，却惊讶地发现铺天盖地的怪物们居然在一瞬间褪去了——
“哦！”皮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过随即惊喜地尖叫道：“得救了！我们快走！”
“鲁莽的小子！”甘道夫一把拽住他。巫师大口地喘着粗气，今天的运动量简直快要把他累坏了：“恰恰相反！我们有大麻烦了！”
“……哈？”
试问一下，猎食者们什么时候会放弃几乎已经要到口的猎物？
当遇到更危险的猎食者的时候！
这些怪物们就算单独的战力不高，但是凭借着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取得最后的胜利可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可是现在它们却弃他们于不顾，这说明了什么？
“……好热。”山姆不停地擦去滚落的汗水，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这么大的出汗量显然很不正常。因为哪怕是高强度的运动，也绝不至于到达这个地步。
有低低的嘶吼声在接近。
转角的地方映出一片火光。
“……那是什么？”博罗米尔压低了声音问道。
灰袍巫师却没有回答他、
甘道夫握着法杖的手猛地收紧，用力之大连指甲都完全变成了白色！
温度越来越高，阴凉的莫瑞亚矿洞此时就像是个大型的桑拿房，还是挑战极限的那种。每个人都像是刚刚从水里被捞起来的一样，浑身都是**的。
“……是炎魔。”巫师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快跑！”
炎魔！
他宁愿面对十个莫瑞亚的半兽人！
“往凯萨督姆桥的方向跑！”
那是一只浑身都燃烧着火焰的远古恶魔。他长着牛一样的双角，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黑烟，所到之处水分全部蒸干殆尽，毫无生机！
几人惊险地跳过坍塌的阶梯，跑上窄窄的石桥，可是炎魔也已经追到了身后。“阿拉贡，你带着他们跑！”甘道夫在桥的中央停了下来：“我来给你们争取时间！”
可是阿拉贡怎么肯？他握紧了剑把坚定地站在桥的另一头，任他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挪动一步。
“听我的话！”甘道夫急了：“剑是无法对抗炎魔！”
阿拉贡没有回答他，其他人也没有一个逃跑撤退的。他们全都紧紧地盯着巫师的一举一动，怎么都不肯离开。
“乌蕾雅！”
女精灵轻盈地越过阿拉贡，跑到了桥的中央站到了巫师的身后。莱戈拉斯惊怒地想追上去把她抓回来，却被金雳死死地控制住了。
“放开我！”
“冷静点！精灵小子！”金雳吼了一句：“别让他们再分神了！”
莱戈拉斯浑身一僵，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了挣扎。
甘道夫双手紧握着魔杖，将丝丝的魔力融进声音里。“停止！”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却依然清晰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出现，但凡心智不够坚定者就会轻易地被蛊惑：“你不能通过这里！滚回你的黑暗之中去！”
炎魔的动作出现了延迟。但也许因为它是远古妖魔的关系，咒语的力量只对它起了一会儿的作用就消失了。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的炎魔愤怒地将火焰燃烧得更胜，浓浓的黑烟几乎遮蔽了远征队的全部视线。他们急切地挥舞着双臂，希望尽早地把浓烟驱散。
“甘道夫！”
“乌蕾雅！你疯了！”听到自己的名字，巫师下意识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熊熊的火光中，女精灵的眼睛简直亮得惊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在胸前摆出一个奇异的手势：“甘道夫！帮我！”
**
遮天蔽日的黑烟突然变弱了很多，远征队员赶紧加大扇风的力度把剩余的残烟赶跑。精灵的视力远比其他种族要好得多，当其他人还只能朦胧地看到甘道夫和乌蕾雅的轮廓的时候，莱戈拉斯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我是圣火的仆人，高举着亚尔诺炽焰，邪恶之火不会取胜于我！”在炎魔的衬托下巫师的身影矮小的可怜，可他挺直的脊背却如同面风中的劲竹。巫师猛地高举起法杖：“乌顿之火！”
乌蕾雅则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她紧闭着双目皱起了眉头，口中不断地喃喃念着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莱戈拉斯总觉得炎魔身上的火焰比起之前来要弱了很多，浓烟也没有之前的那么严密了。但是即便如此，它仍旧不是他们几人能够对付的。被甘道夫的咒语激得往后退了一步，炎魔恼羞成怒地张开了黑色的蝙蝠似得的翅膀，从不知道哪里抽出了一根火焰做成的长鞭，重重地向他们挥来！
“没有邪魔可以穿透正义的屏障！”
甘道夫法杖杖头上的宝石发出了强烈的白色。火焰长鞭与白色的光晕撞击在一起，圣气与邪气相互激荡！火星四溅，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直把几个霍比特人惊得坐到了地上！
炎魔被震得身形不稳，甘道夫也连着后退了好几部。站在他身后的乌蕾雅甚至整个人都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莱戈拉斯他们那一边的岩壁上，然后又软软地滑了下来。莱戈拉斯赶紧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这才发现她的面孔已经是惨白一片，可偏偏嘴唇却殷红如血，流露着一种诡艳。
她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看样子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什么别的大碍。
稳住身形的炎魔狂吼一声，火焰的长鞭挥舞的更加有力！它提起了一只巨大的脚，对准巫师狠狠地往下踩去！
“滚回到黑暗之中去！”
这是倾注巫师全部力量的最后一击！
杖头的宝石一瞬间发出了能够照亮整个地底王国的白色圣光，甘道夫高高地举起法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桥面上猛地一顿！
就在甘道夫就要丧生炎魔脚底的那一刻，法杖在巫师的手上瞬间碎成了齎粉，凯萨督姆之桥轰然断折！炎魔惊人的重量使得石桥倒塌的速度被无限地加快。它脚下的桥面已经完全地碎开，连带着炎魔庞大的身躯，完全地坠入黑暗之中。
……胜利了？
胜利了。
他们胜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佛罗多·巴金斯（frodobaggins），原著《魔戒》的主角。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霍比特人，与叔叔比尔博·巴金斯一起生活在夏尔国的袋底洞，是个在得到魔戒之后不得不肩负起重任前往末日火山的苦逼孩子......
永远活泼过头的皮平没有在听他们讲话，他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趴在井上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一阵冷风从底下不可见的深渊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寒战，胡乱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好让自己探回身来。不料这个动作却令他撞掉了一个靠坐在井边的骷髅的头，大惊之下他挥舞的动作变得更大，最后竟将整个骷髅都推进了井里。
骷髅一路下落，碰撞在石壁上发出的声响因隧道的放大和回响被很快地传了出去，直到在外间的整个大殿里不断地回响。
甘道夫猛地回过了头！
……没人敢说话，每个人都紧张地闭住了自己的呼吸。
【不要惊动不该惊动的东西】
进入莫瑞亚前甘道夫说的话同时出现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阿拉贡和波尔米尔都不约而同地握紧了剑鞘，莱戈拉斯几步跨过来把乌蕾雅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山姆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这个蠢货！你为什么不自己也跳进去！”又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好像都没什么异常之后甘道夫咬牙切齿地低喝到：“你搞清楚！这可是个很严肃的任务，不是你们霍比特人的消遣郊游。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就……”
“咚！”
某个地方隐约传来了什么东西正在靠近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
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还伴随着一阵奇异的桀桀怪笑声。火把的光映亮了石壁，也印出了几个长着尖角长嘴的身影。佛罗多抽出在离开瑞文戴尔时比尔博送给自己的宝剑，却惊讶地发现它正发着冰冷的蓝光。
——精灵们铸造的宝剑，只有在半兽人接近的时候才会发光！
博罗米尔赶紧跑到门边想看看外面的情况，一支破空而来的利箭却险险地贴着他的头皮擦过，牢牢地钉入破旧的木门上。
“是半兽人，还有一只食人妖。”这下子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博罗米尔赶紧把门关上。莱戈拉斯从一旁陈列着的兵器里挑了两把巨斧扔给他，他接过来紧紧地卡在门闩上。虽说一道木门绝对无法抵挡敌人的袭击，但也聊胜于无。
“都退后！跟着甘道夫！”
阿拉贡低喝了一声，也拔出了长剑站到了前面。莱戈拉斯则站到了井口拉开了长弓，紧紧地瞄准了碰撞得砰砰作响的大门。
“居然敢打扰莫瑞亚之王的安眠？让他们来！”化悲痛为愤怒的金雳咆哮如雷，他站到了石棺之上把斧头挥得呼呼作响：“我要让他们知道！莫瑞亚有一个矮人没有死绝呢！”
被当做门闩使用的巨斧虽然残破，但却意外的结实牢固。门外的半兽人一时撞不开它，便只好在门上的窟窿里想办法。一只惨绿的手臂试探性地从残破的缝隙中伸了进来，莱戈拉斯几乎是在同时放开了弓弦，被射中的怪物立刻发出了扭曲的嘶叫和哀鸣。
众人还来不及为这短暂的胜利欢呼，门板就被整个地撞裂碎开，怪物们顿时一哄而入。虽然莱戈拉斯不停地瞄准放箭，但这只是杯水车薪。源源不断的有半兽人踏着自己同类的尸体强攻进来。
数不清楚敌人到底有多少个，博罗米尔和阿拉贡麻木地举着长剑不断地劈砍；莱戈拉斯的箭矢已经用光了，他只好边射击边倒下的尸体上不断地往下拔；吉姆利的斧头砍断了无数半数人的膝骨；乌蕾雅拉着佛罗多左闭右闪，为他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就连咒语系的甘道夫都举起了法杖，抡圆了胳膊就往半兽人的脑袋上砸。
咚！咚！
深渊之中再次响起可怕的声响，低沉的声音又开始往四下蔓延。“快跑！”一刀砍断一个半兽人的头颅，被喷涌而出的黑血喷了一脸的阿拉贡甚至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大声地催促道：“趁他们的援兵到来之前，快走！”
远征队迅速地从房间的另一个门离开，身后震动大地的脚步声迫得他们无头苍蝇一样地见路就跑。不断起伏的地势、狭窄颠婆的小路，昏暗之中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带来粉身碎骨的结果，黑暗之中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够靠著直觉和脚尖的触感来判断一切。甘道夫则是像个盲人一样，用手杖敲打著前方的道路。刚才还空空荡荡的大殿现在却从各个角落里涌出了无数的怪物，桀桀怪笑着全都朝他们这边追来！
很快地，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甚至连头顶的天花板上都爬满了这种恶心丑陋的怪物。他们的皮肤简直就像是污泥，稀疏的毛发油腻腻地披散着，蛇状的竖瞳里满是不怀好意的凶光，有几个还邪笑地舔着嘴唇，一步步地向他们逼近！
魔戒远征队的十人都举起了各自的武器，就连霍比特人们都握紧了长剑。但是怪物们怎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迫不及待地搓着双手，一点一点地缩小包围圈，十人也被迫不断地靠近，直到脊背紧紧地贴在一起——
“碰！”
整个地底王宫都震动了一下，佛罗多拽着乌蕾雅的袍子才勉强稳住了身体。他赶紧松开手重新站好，却惊讶地发现铺天盖地的怪物们居然在一瞬间褪去了——
“哦！”皮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过随即惊喜地尖叫道：“得救了！我们快走！”
“鲁莽的小子！”甘道夫一把拽住他。巫师大口地喘着粗气，今天的运动量简直快要把他累坏了：“恰恰相反！我们有大麻烦了！”
“……哈？”
试问一下，猎食者们什么时候会放弃几乎已经要到口的猎物？
当遇到更危险的猎食者的时候！
这些怪物们就算单独的战力不高，但是凭借着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取得最后的胜利可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可是现在它们却弃他们于不顾，这说明了什么？
“……好热。”山姆不停地擦去滚落的汗水，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这么大的出汗量显然很不正常。因为哪怕是高强度的运动，也绝不至于到达这个地步。
有低低的嘶吼声在接近。
转角的地方映出一片火光。
“……那是什么？”博罗米尔压低了声音问道。
灰袍巫师却没有回答他、
甘道夫握着法杖的手猛地收紧，用力之大连指甲都完全变成了白色！
温度越来越高，阴凉的莫瑞亚矿洞此时就像是个大型的桑拿房，还是挑战极限的那种。每个人都像是刚刚从水里被捞起来的一样，浑身都是**的。
“……是炎魔。”巫师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快跑！”
炎魔！
他宁愿面对十个莫瑞亚的半兽人！
“往凯萨督姆桥的方向跑！”
那是一只浑身都燃烧着火焰的远古恶魔。他长着牛一样的双角，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黑烟，所到之处水分全部蒸干殆尽，毫无生机！
几人惊险地跳过坍塌的阶梯，跑上窄窄的石桥，可是炎魔也已经追到了身后。“阿拉贡，你带着他们跑！”甘道夫在桥的中央停了下来：“我来给你们争取时间！”
可是阿拉贡怎么肯？他握紧了剑把坚定地站在桥的另一头，任他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挪动一步。
“听我的话！”甘道夫急了：“剑是无法对抗炎魔！”
阿拉贡没有回答他，其他人也没有一个逃跑撤退的。他们全都紧紧地盯着巫师的一举一动，怎么都不肯离开。
“乌蕾雅！”
女精灵轻盈地越过阿拉贡，跑到了桥的中央站到了巫师的身后。莱戈拉斯惊怒地想追上去把她抓回来，却被金雳死死地控制住了。
“放开我！”
“冷静点！精灵小子！”金雳吼了一句：“别让他们再分神了！”
莱戈拉斯浑身一僵，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了挣扎。
甘道夫双手紧握着魔杖，将丝丝的魔力融进声音里。“停止！”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却依然清晰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出现，但凡心智不够坚定者就会轻易地被蛊惑：“你不能通过这里！滚回你的黑暗之中去！”
炎魔的动作出现了延迟。但也许因为它是远古妖魔的关系，咒语的力量只对它起了一会儿的作用就消失了。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的炎魔愤怒地将火焰燃烧得更胜，浓浓的黑烟几乎遮蔽了远征队的全部视线。他们急切地挥舞着双臂，希望尽早地把浓烟驱散。
“甘道夫！”
“乌蕾雅！你疯了！”听到自己的名字，巫师下意识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熊熊的火光中，女精灵的眼睛简直亮得惊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在胸前摆出一个奇异的手势：“甘道夫！帮我！”
**
遮天蔽日的黑烟突然变弱了很多，远征队员赶紧加大扇风的力度把剩余的残烟赶跑。精灵的视力远比其他种族要好得多，当其他人还只能朦胧地看到甘道夫和乌蕾雅的轮廓的时候，莱戈拉斯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我是圣火的仆人，高举着亚尔诺炽焰，邪恶之火不会取胜于我！”在炎魔的衬托下巫师的身影矮小的可怜，可他挺直的脊背却如同面风中的劲竹。巫师猛地高举起法杖：“乌顿之火！”
乌蕾雅则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她紧闭着双目皱起了眉头，口中不断地喃喃念着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莱戈拉斯总觉得炎魔身上的火焰比起之前来要弱了很多，浓烟也没有之前的那么严密了。但是即便如此，它仍旧不是他们几人能够对付的。被甘道夫的咒语激得往后退了一步，炎魔恼羞成怒地张开了黑色的蝙蝠似得的翅膀，从不知道哪里抽出了一根火焰做成的长鞭，重重地向他们挥来！
“没有邪魔可以穿透正义的屏障！”
甘道夫法杖杖头上的宝石发出了强烈的白色。火焰长鞭与白色的光晕撞击在一起，圣气与邪气相互激荡！火星四溅，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直把几个霍比特人惊得坐到了地上！
炎魔被震得身形不稳，甘道夫也连着后退了好几部。站在他身后的乌蕾雅甚至整个人都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莱戈拉斯他们那一边的岩壁上，然后又软软地滑了下来。莱戈拉斯赶紧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这才发现她的面孔已经是惨白一片，可偏偏嘴唇却殷红如血，流露着一种诡艳。
她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看样子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什么别的大碍。
稳住身形的炎魔狂吼一声，火焰的长鞭挥舞的更加有力！它提起了一只巨大的脚，对准巫师狠狠地往下踩去！
“滚回到黑暗之中去！”
这是倾注巫师全部力量的最后一击！
杖头的宝石一瞬间发出了能够照亮整个地底王国的白色圣光，甘道夫高高地举起法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桥面上猛地一顿！
就在甘道夫就要丧生炎魔脚底的那一刻，法杖在巫师的手上瞬间碎成了齎粉，凯萨督姆之桥轰然断折！炎魔惊人的重量使得石桥倒塌的速度被无限地加快。它脚下的桥面已经完全地碎开，连带着炎魔庞大的身躯，完全地坠入黑暗之中。
……胜利了？
胜利了。
他们胜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佛罗多·巴金斯（frodobaggins），原著《魔戒》的主角。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霍比特人，与叔叔比尔博·巴金斯一起生活在夏尔国的袋底洞，是个在得到魔戒之后不得不肩负起重任前往末日火山的苦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