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尾,天火燥盛,闷热难挡,各宫各院早已是洒水降暑,唯独牡丹园,花娇艳丽,美不胜收。

    “太后今早懿旨让我和聍宇一同入宫,也算是今年你与奕王的新王妃入宫贺寿。”沈静瑜理了理刚刚收下的太后懿旨,懿旨上说明了只要两位王妃入宫,王爷可等明日,这算什么?鸿门宴?

    轩辕皓端起参茶,温柔的递到她的嘴角,就着自己的手轻轻的倾斜,看着杯中的液体缓缓的流入她的嘴边,一个不经意,险些洒出。急忙收手,拿着手绢慢慢的擦去溢出嘴边的液体。

    “皓会随我一同入宫吗?”沈静瑜拉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问道。

    轩辕皓又端着参茶,又一次放入她的嘴边,“先喝了再说。”

    “先说了再喝。”沈静瑜按住他的手,轻咳一声,“我倒好说,只是聍宇此次入宫身份太过尴尬了,虽然太后已经不再说什么,毕竟后宫是女人待得地儿,对于女人这种无聊长舌妇的身份,有时候就是一张嘴也是一件利器啊。”

    “四哥应该会陪着聍宇一同入宫的,他可不想把自家的小媳妇给丢进女人堆里,否则沾染了那些个怨妇心得,以后有他受的。”轩辕皓若有所指,笑的如沐春风般得意。

    沈静瑜思了思,按着他的手,道:“那皓是打算如何?”

    “我今日不进宫。”轩辕皓干脆回复。

    “为何?”沈静瑜皱眉。

    “没有我,瑜儿会害怕吗?”

    “不,我担心没有你,我一个不留意会下杀手。”沈静瑜点头道:“太后寿宴毕竟我还是得收敛一些,可是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有些时候我总是力不从心,一个没留意,身体的本能反应总是快过脑子的反应,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轩辕皓笑道:“我明白,有些时候总是身不由己啊。”

    “嗯,所以如果我犯了错,皓会为我收拾残局吧。”

    “当然,只是记得留着一口气,否则,我对母后也不好交代啊。”轩辕皓搂过沈静瑜,将她的脑袋枕在自己怀中,目光温柔的寻着天边破着云层冲出的旭日,又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点点滴滴,皇后那一日的话,皇上这几日的安静,也对,太安静了,安静到好像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无影门。

    马车缓缓上路,不消一会儿,一匹白马悠悠的步入马车队列。

    沈静瑜掀开车帘子,瞪着骑着白马,白衣飘飘绝尘而来的身影,笑道:“就你一人?”

    季聍宇牵着缰绳,挺直腰板,目视前方,“四爷好像被你家皓皓给拉过去了,说是媳妇长大了,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让他们别打扰我们女人的世界。”

    “女人的世界?”沈静瑜不禁微微的把眼前这个衣袂飘飘,温文尔雅的男人对号入座,他长得清雅娟秀,眉宇间出尘脱俗,看着看着,竟真的看得出点点女气。

    “咳咳咳。”季聍宇被看得头皮发痒,忍不住的轻咳一声打破宁静。

    沈静瑜虽知眼前这白衣男子是个小受受,一个真真正正的小零号,但毕竟一个男人,一个七尺男儿从里到外都是英姿飒爽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总忍不住脸红心跳加剧,而当他说出那句女人的世界时,世界观、价值观、爱情观,管他什么观,彻底毁灭了,他的的确确是个小受啊,不管是说话还是闭嘴,都是小受啊,跟她一样是趴在身下的份儿啊。

    “你的确是下面那个吗?”沈静瑜一时忍不住竟问出了口,事后才发现自己问错了话。

    季聍宇沉默了片刻,脸色先是红了红,又白了白,转而又黑了黑,最后,面无表情道:“本公子一直想要争取上面的那个位置,可惜一直无法真正农奴翻身,如今还在反抗起事中,无奈,身高不够,能力太弱,气势不足,整整落了一个阶级。”

    “……”沈静瑜哑然,悻悻的缩回脖子,选择安静的待在自己的马车里。

    季聍宇掀开车帘,对着车内噤声的身影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道:“你可想听听我们这几年是如何进行夜晚战斗的?”

    “这个……我真没兴趣。”沈静瑜拉下帘子。

    “其实我很想告诉你刚刚那些都是听说书先生闲暇时说的,别当真了。”季聍宇扬长声音,笑声飘洒在空气里,恍如回音般绕梁不停。

    车内的沈静瑜无奈的挑了挑眉,咬了咬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其实本小姐看过的视频比你们这几年做的都多,小样的,那天说一两个动作,吓死你们。(这是妞的yy,瑜儿是纯洁的,纯洁的)”

    刚入宫,还未来得及停下喝杯茶,太后殿的领事公公便领着懿旨说太后召见。

    无奈之下,两人又得大步阔前随着领事公公一同入殿。

    自从那一日沈静瑜一头白发,满眼猩红的出现后,如今的太后殿远远的看见辰王妃的身影便急急的躲开,就像看见瘟神般一个个神色凛然,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火上了身。

    “今年听说翰国新产了一批好茶,那茶色泽黑沉,有点苦涩,却是很好很好的饮品,不仅能提神,而且还有一种特别特别的泡法,不像我们这些茶,需要过滤过滤,那玩意儿就那般像药粉一样融合入水中。”太后嫡亲妹妹一品诰命夫人端着手中的琉璃杯,轻轻摇晃手里的黑色液体,笑的就像献宝得到了赏赐般开怀。

    太后却是皱了皱眉,急忙掩嘴,“这味儿不对啊,妹妹,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喝?”

    “当然了,母后,这东西不仅能提神,还能养颜啊,你看那翰国的女人,一个个都过了花甲之年还跟少妇似的,皮肤一个比一个水嫩,看的晚辈都有点恨不得每天喝它三大杯了。”太后亲侄孙,如今琪王正妃岳蔺姗倒上一杯,毫不犹豫的一口饮尽。

    这样的动作,看的在场所有宫妃都是目光灼灼,所有人听说那东西能养颜,几乎都恨不得抢过来喝上两口,当然除了最后到来的两人。

    季聍宇被眼前清一色的女眷弄的有些左右为难,虽然他与奕王的事情离国上下早已知晓,只是面对一众女眷终究有些怯场,特别是没有他陪伴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他是该进,还是该退呢?

    沈静瑜则是不以为意,却在看见岳蔺姗手中的液体时脸色微微大变,未曾等得及领事公公的通传便疾步入内,一路未曾多看一眼周围异样的目光,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那壶墨黑墨黑的液体。

    “这是咖啡?”沈静瑜喜极,嗅了嗅那股淡淡的味道,果然是提神醒气啊,不对啊,现在这是什么时代啊,这离国有咖啡这种东西?难不成这玩意儿也跟着她穿越了?

    “这是黑茶,翰国最近开始售卖的一种茶水,辰王妃可是认得?”岳蔺姗解释道。

    沈静瑜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女人,牵强的笑了笑,收回了手,“只是听说了那么一点点,跟我看过的那东西还是有点点不同,这味道太淡了,还得继续种植才行。”

    “既然辰王妃认识,那要不要喝一杯试试?”岳蔺姗难得找到认同这黑茶的人,急忙倒上一杯。

    “其实这茶水就这么饮会很苦,特别是对于女性而言,有时候放点奶,放点糖,味道会不一样的。”沈静瑜小小的抿了一口,虽然已经很淡的味道了,但还是压抑不住那蔓延徘徊在喉中的苦涩味道。

    “还有这种喝法?敢情试试啊。”岳蔺姗看向一旁的宫人,“快去那些羊奶过来。”

    “嗯,也好,再拿些糖块过来。”沈静瑜放些琉璃杯,就着宫人手里的羊奶到了整整一大杯入黑色的液体里,轻轻搅合,不待片刻,黑黑的颜色渐渐的变得淡了许多,放入糖块后,又一次搅合,倒上几杯,“可以试试了。”

    岳蔺姗半信半疑的喝了一口,满口的奶香混合着别的味道,有点点苦涩,可是却被羊奶的清香遮盖而过,液体滑入喉咙,别是一番滋味。

    “这东西虽好,可是得少喝,咖啡里含着某些不利于身体的因素,喝多了虽然提神,可是很伤胃,特别是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讲更是能不喝则不喝,喝多了对自己有害无益,非要说养生之类,我认为还是茶比较好,多饮红茶,延年益寿。”沈静瑜放下杯子,这才警觉身处之地,略显尴尬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辰王妃果真是见多识广啊。”岳蔺姗更是起兴了,难得回到离国能遇上这么一个有共同语言的,更是兴趣盎然了。

    沈静瑜保持沉默,秉持着不说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政策与季聍宇继续眉目传情。

    “原来季神医也来了。”沈静琳高傲的俯视着走在最后面的身影,一抹嘲讽挂在脸上。

    季聍宇双足顿了顿,依旧不言不语的做到沈静瑜身旁,闭目养神中。

    “看来奕王妃的位置是坐上了啊,姗儿,他现在可是你的四嫂,怎么也不见你打声招呼啊。”沈静琳将矛头指向旁边站着卖弄乖巧的岳蔺姗,她长年不回京,一年到头都是与琪王游离四国,如今回京竟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去了太后的宠爱,果肉是自家人更亲了。

    太后闻言脸色冷了冷,轻轻的拍了拍岳蔺姗的手,道:“过去见见你的几位好姐妹吧,毕竟现在都是皇室王妃,认认脸也好。”

    岳蔺姗点点头,上前左顾右盼,寻着沈静瑜身旁的位置一屁股坐下,“这是四嫂?”她愣了愣,怎么是一个男人?

    “你便是五王爷琪王的正妃?”沈静瑜仔细的留意了一下这个看着不过二十岁的丫头,果然清秀可爱,长年在外,未曾受到这京城尔虞我诈的染指,如今仍旧灵气逼人,憨厚老实模样。

    季聍宇不曾觉得这个身份有何不妥,直接点头,“我是一个男人,可是我爱四爷,身份本就不是我能改变的,只求的一心人罢了。”

    “果真有魄力,值得四哥爱慕,话说如果不是因为四哥和七弟是母后的嫡亲儿子,我两个位置恐怕我也会插上一脚了。呵呵。”她淡然而笑,却又嘟了嘟嘴,“忘记了,我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我对不起小晨晨啊。”

    “小晨晨?”沈静瑜呛咳一声,不用想这也是五爷的闺名了。

    “我家小晨晨醋劲很大的,你们会为我守住这个秘密吧。”岳蔺姗眨眨眼。

    沈静瑜选择沉默,季聍宇选择两耳不闻不问。

    “唉,算了,不过就是不小心提了以前的追亲史而已,像我这种美人,有一两个追求者也是应当的,更何况四爷和七爷都是自家兄弟,想必小晨晨也不会多多计较的,呵呵。”岳蔺姗自问自答,一个人说的不亦乐乎,全然未曾发觉旁边的两人渐渐青白的脸。

    “啊,对了,辰王妃,你既然认得我从翰国带回来的黑茶,不知你认不认得我刚从翰国买来的一件乐器?当初买的时候觉得很漂亮,弹了弹音,觉得很动听,体积也大,也很重,只是,我带回来的时候问遍了整个宫廷乐师,竟没有一人认得此物,你如此见多识广,要不要去看一看?”

    沈静瑜本想阻止,可是看着目前这气氛低沉的空间,终归还是出了这太后殿妥当。

    “母后,我与两位姐妹先行退下了。”岳蔺姗上前作揖跪安。

    “瞧你这丫头,好些去玩吧,记得要注意身份,毕竟这里不是宫外。”太后唠叨了两句,又牵着自己妹妹的手回了内殿。

    偌大的宫殿,刹那间也寂寥无声的安静,一些人也先行离场,而有一些人却依旧坐着看着好戏一出出上演。

    岳蔺姗强行拽着两人,一左一右的把两人给拉到了牡丹园。

    牡丹园正中,有一件被绸缎裹上的物体,在清晨旭日的映照下,绸缎微微的泛着光,映的七彩纷呈。

    岳蔺姗上前两步,掀开绸缎,赫然出现物体的原始面貌。

    在绸缎揭开的前一刻,沈静瑜一直在心内筹算着这玩意儿的真面目,想过很多很多,那啥遗落的飞机遗体,或者是因为大地运动出现裂轨时错空的什么音乐盒之类,可惜,她错了,错的离谱,第一飞机不是乐器,第二音乐盒怎么会有这么大个儿的?

    眼前的物体,阳光下的黑色,泛着寂寞的光芒,高雅、安静,散发着安静的气息,黑白相间的琴键,指尖流转的乐符,沈静瑜愣了半刻,也在脑袋里上演了半刻中的激烈斗争。

    坑爹的老天,你丫的别告诉本小姐这玩意儿也是被你给穿越过来的?你别开什么破玩笑了,这怎么看怎么瞧怎么弄都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啊,你丫的坑我坑上瘾了?

    斗争的半天,最终平复了激动的心,沈静瑜看向一旁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岳蔺姗,沉色问道:“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不知道啊,是翰国的一个经商的人从大洋彼岸弄回来的,听说当初光是运这玩意儿都花了几千两白银,更别谈这价值了,我当初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就觉得舒心,想这母后寿辰快到了,就不由分说的买了下来。辰王妃可认得此物?”

    沈静瑜思量了半响,轻轻的点了点头,“应该认识,只是大洋彼岸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没去过,那些跑商的什么地方没去过啊,听说那里的话与我们这里也不一样,很怪很怪,没几个人能听得懂。”岳蔺姗一见她点头,更是喜不自胜道,“辰王妃弹一曲我们试试音如何?”

    沈静瑜本想拒绝,可见一旁的季聍宇也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无奈之下,安静的坐在乐器前,抬起琴盖,试了试音调。

    季聍宇打趣的看着沈静瑜端坐在前,指尖轻触那黑白物块上,轻轻一点,一声清脆的,前所未闻的声音飘荡而起,有些脆,有些哑,彷佛每一个黑白物块上飘出的声音都有所不同,一时好奇,他忍不住的探出头,仔细的留意着沈静瑜指下的乐动。

    沈静瑜半顷玉睫,感受着指尖下流动的乐府,好久未曾感受的感觉,有种别离惆怅,又有种淡淡的欣喜。

    有一天,我发现自怜资格都已没有

    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

    担负着简单的满足

    有一天,开始从平淡日子感受快乐

    看到了明明白白的远方

    我要的幸福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抵挡末日的残酷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个归宿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用双手去碰触

    每次伸手入怀中

    有你的温度

    熟悉的声音依旧飘荡在耳畔,似曾相识的音律,指尖轻触的起伏,太过美妙,好久好久未曾这般幸福,沈静瑜觉得自己浑身细胞都在跳动,包括着那隐隐泛白的发丝。

    “瑜儿,快停下。”季聍宇惊慌的打断沈静瑜弹琴的举动,将她脱开数步,颤抖的伸着手指向那黑黑的庞然大物,“这东西也有魔性?”

    “嗯?”沈静瑜愣了愣,这才发觉自己星星斑斑点点苍白的发丝,忍不住的掩嘴一笑,“是我自己太激动了,呵呵。”

    “那东西是什么?瑜儿认识那东西?”季聍宇警觉的上前两步,伸出一指轻轻的戳了戳那黑黑的物体,很硬的壳,好像不是木头所制。

    “也算是认识,以前在书上看见了那么两次,纯属碰巧,碰巧而已。”沈静瑜解释的含糊,傻傻笑了。欲盖弥彰中。

    岳蔺姗似乎还未回神,那与筝截然相反的味道还徘徊在脑袋里,还有那清脆柔柔的歌声依旧不断的循环在耳畔,曲子很美,声音很美,一切虚虚实实的都很美。

    “辰王妃快说说刚刚的曲子真的是这东西发出来的?”她激动的拉着沈静瑜的手,有些抑制不住兴奋的缠着她。

    沈静瑜点点头,“琪王妃倒是可以明说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吗?”

    “其实这真的是我从外商手里购来的,不过手段有些残忍,呵呵。”岳蔺姗装傻一笑。

    “手段?你抢来的?”沈静瑜轻咳一声,这官官相护强抢百姓东西也不是并无所见,只是这琪王妃竟抢了一架自己根本就不懂的乐器回来?

    “那是一个女人,好像本事挺不错的,不过就是有点点清高,她在翰国的京城里建了一座乐坊,里面的东西太过奇特,乐器很另类,里面的姑娘小倌儿一个比一个水灵,不过人家店外立着牌坊,所有乐手卖艺不卖身,只供大家享受音乐罢了。”

    “还有这种地方?在翰国?”沈静瑜淡淡一笑,“不知琪王妃还抢了什么回来?”

    “东西倒只抢了这一样,不过那里面的小倌儿倒抢了一个回来。”岳蔺姗眼神飘忽不定,笑的有些勉强。

    “抢人了啊,你就不担心五爷生气吃醋?”沈静瑜试探着问了一句。

    岳蔺姗傻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其实那人是王爷抢的。”

    “……”无语。

    “……”沉默。

    一时之间,偌大的院子只有一股北风在苍凉的吹拂,三人凌乱在这午后炙热的阳光中。

    “五爷原来还有这癖好,呵呵,我算是见势到了皇家男儿一个个的恶趣味口味啊,真是一个比一个重口。”沈静瑜看了看岳蔺姗,又看了看季聍宇,幸好她家皓皓是最正常的,否则这皇室男儿一个个就全部沦陷了,一个成魔一天到晚想着跟兄弟们同归于尽,一个另类癖好喜欢男人,一个带着老婆抢人抢物,她沈静瑜心中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滋味,难怪当年顺治爷爷会爆出那么一段辛酸的血泪史啊。

    “辰王妃、奕王妃,你们可得替我保密啊,那小倌儿其实不是别人,就是那家乐坊的弟弟,长的挺平凡的,不过听说她姐姐很厉害,传言在翰国京城,无人不晓他们姐弟二人的事迹,一出出奇装异服秀,还有那什么音乐剧?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听看过的人说很新奇,特别是音乐,基本都是我们没听到过的,看吧,这乐器就是我们抢过来的其中之一。”

    “那人有没有说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沈静瑜心底有些些揣测,能识得这乐器的人恐怕会是跟自己来自同一个空间,也有可能她们是一同、一同穿越而来的?沈静瑜不禁为自己心底的揣测冒出了一个冷汗,这鸠占鹊巢的事迹还真是比比皆是啊。

    岳蔺姗捏了捏自己的下颔,回忆了一下那日初见那女人的点点滴滴,突然惊叫了一声,“她好像说过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的,不时还冒出一两句诗词出来,而她设的入园相见破三关可听她肺腑之言几乎倒现在没有一人过关,词句太难,乐器也不懂,还有那啥破歌词,要哼出来才行,一关比一关变态,引得众人皆无缘一见,无奈之下,我和小晨晨就抢了她弟弟回国了。”

    “你就不担心她跑来要人?”季聍宇嗤笑,这堂堂琪王与琪王妃竟做出强抢百姓之事,流传出去,皇室恐怕又是一道黑了。

    岳蔺姗笑道:“我们还真怕她不来了,有她弟弟在手,她肯定会出来的。”

    “你们还真丢得起这个脸啊。”沈静瑜心里腹诽。

    岳蔺姗拉了拉沈静瑜的臂膀,再指了指身后的琴架,“辰王妃再弹一首好吗?”

    “改日吧,今日我还有点点事。”说完,未等岳蔺姗的挽留,沈静瑜拉着季聍宇便朝宫人安排的宫殿走去。

    秦安宫,离着牡丹园有两宫之隔,其中隔着一条溪水,溪水对岸便是沈静琳贵妃的晨安宫,夜晚,宁静时分,灯火摇曳,溪水两侧,流水潺潺,一抹抹身影从晨安宫跨着墙垣翻身而进相隔不远的秦安宫。

    秦安宫内,青儿轻轻地剪去烛芯,去掉多余的烛油,不时望向柳树下对弈的两抹身影,四周很静,静的树叶飘零的声音也是清晰可闻。

    沈静瑜若有所思的捏了捏手中的黑子,皱起眉头,道:“刚刚四爷潜人入宫了?”

    季聍宇心无旁骛,只是专心的观测棋局,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让人回去了。”

    “为何?”

    “四爷只是问了一些平常事罢了,如今这局势,那些闲言碎语本就是懒得理会,随便她们说吧,反正说了我也听不见。”季聍宇淡然笑道。

    沈静瑜附和一声,放下一颗棋子,“也对,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把皓入宫问候的那人给遣送回去了?”

    “嗯?七爷也派了人入宫?”季聍宇惊愕,他好像并没有看见辰王府派人入宫。

    沈静瑜失声而笑,指了指身后站着两位内侍,“你们过来吧。”

    季聍宇抬了抬头,却那么一瞬间,瞠目结舌。

    借着月光,柳树下的两人渐渐的露出清晰的面庞,温润俊逸,轮廓分明,远观只觉眉眼熟悉,近视才知此人是自己夜夜相守而眠的他。

    “你、你们——”季聍宇慌乱的从凳子上起身,上前扯了扯其中一人的脸颊,皱眉道:“你们倒是一个个都喜欢易容了啊,进宫也就罢了,为何装的这么神神秘秘?”

    “母后寿辰,当然要谨而慎行。”轩辕玥道。

    “那你们现在进宫又有何计划?趁夜潜入泰安殿?”沈静瑜寻着最高处的一道宫苑望去,皇上应该已经睡下了。

    轩辕皓摸了摸丫头的脑袋,笑道:“瑜儿是要我和四哥做个大逆不道弑君的逆臣?”

    “难道你们现在计划的事就不是逆臣想做的?”沈静瑜反问,睁着一双盈盈闪烁的眸光。

    轩辕皓宠溺的继续抚摸,道:“既然如此,那瑜儿说说我需不需要调点兵马入京造造声势?”

    “皓不是已经调兵了吗?城外那一万精兵我听说还没有拔营回去啊。”沈静瑜继续睁着那双水灵灵瞳仁,笑意满面。

    轩辕皓点了点头,“好像是啊,我似乎忘记让他们先回去了,不过既然没走,留着撑撑咱们的面子也是好的。”

    沈静瑜掀开轩辕皓摸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嘟起嘴:“别用那摸狗的动作摸我的头,都快被你弄成狗毛了。”

    “嗯,是有点。”轩辕皓温柔的继续抚摸着,笑意盎然。

    “四爷,你有听懂他们两人的话吗?”季聍宇苦笑道。

    “自从七弟醒来后我突然发现他变傻了,变呆了,跟瑜儿真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轩辕玥解释道。

    季聍宇明晓的点头,道:“对,两个傻子。”

    “瑜儿,有人在嫉妒我们了。”轩辕皓余光瞥向身后的两根柱子,挑挑眉,耸耸肩,扬扬手,一副潜人跪安的姿态。

    沈静瑜不以为意,继续枕在他的胸前,笑道:“皓,等一切恢复平静后,你可愿意随我离京?”

    “离京?”轩辕皓搂着小丫头,脑袋里勾勒着往后平凡的夫唱妇随,嘴角微微上扬,“应该是瑜儿可跟随皓携手相望江湖?”

    “我愿意。”沈静瑜踮起脚尖,自动舍去身后那两颗千万伏电压的目光,趁着夜深人静,强行侵占了轩辕皓的一双美唇,丝毫未曾留有他反抗的几乎,蛮狠的撬开他的嘴,缠绕着他的舌,舌尖的味道如同激电般从头顶蔓延至脚尖,整个人浑身一颤。

    晨安宫屋檐上,隔着朦胧的月光,两抹身影沉默无言的望向那宫苑下相拥而吻的身影,嘴角笑意弥漫,一人饶有兴味的继续观摩。

    “主子,您说的那些东西已经全部放入了明日的膳食里,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身后黑影轻言道。

    银面男人含笑凝望,“我要让所有人都有来无回。”

    “是。”

    “记住,沈静琳是一个只会得意忘形的女人,要装就要装的像一点。”

    “是。”

    “记得那一年,父皇寿诞,我们几兄弟。哈哈哈,如今,也是这般。”苍凉的笑自他的喉中发出,如若一切回到当年,那个只有五岁的轩辕皓乖乖的坐在自己身边,是不是这一切就可以尘归尘、土归土,他是自己最疼爱的七弟,而自己是他最敬爱的大哥?

    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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