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被赶出了书房后,轩辕皓觉得自己太小看女人这两个字的厉害之处了,特别是一直被自己呵护成小猪宝宝一样的小娇妻,她觉得是一个潜力股,暴力潜力股,绝对不亚于任何男儿身,看着一双堪比柳芽儿的小胳膊小腿,绝对能在不知不觉把你这练了几十年的粗胳膊粗腿扳成一块一块,还块块匀称大小同一。

    “王爷,求求您,让我回去吧,我错了,我承认我们七兄弟小看了女人,我真的错了,您就可怜可怜小七从小跟着您的赤胆之心吧。”小七泪眼婆娑的跪立在轩辕皓面前,更是声泪俱下的哭诉着这两日他们七兄弟前所未有过的遭遇。

    轩辕皓放下卷宗,抬头便见小七有眼缠着绷带,左手镶着夹板,连右脚都一并一瘸一拐,跟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的确有些大相径庭,而最惹眼的便是他哭了?还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狼吼。

    他愣了愣,问道:“谁把你打成了这般模样?”

    “王爷,您应该问谁把我们七兄弟打成了这般模样。”小七抹掉眼角的泪,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如今,他算是明白何为伤心处了,一个大男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七尺男儿,一个武功盖世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在江湖上站得稳脚的高手高高手,一个侠骨柔肠抱着一颗嫉恶如仇的善良男儿,如今,被一个不足双十的女人,对,小女人,一个看似柔柔弱弱,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娃挑了他们七兄弟,对七人战一人,没错,以一敌七,最终,七人惨败的事实。

    轩辕皓皱了皱眉,一手勾住自己的下颔,沉色的看着依旧泪水不止的小七,道:“是瑜儿身边的那个新来的丫头?”

    “王爷,您知道她?”小七愕然,他如今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朵奇葩,但绝对是不能忽视的一朵高傲奇葩,长的温婉可人,心肠却如蛇蝎毒辣。

    “能让本王想到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总不至于瑜儿会跟你们没事比武练练手?”轩辕皓眯了眯眼。

    “王爷,您收回成命吧,把我们七兄弟调回来吧。”

    “为何?你们七人武功理应来讲不至于伤的这么……狼狈,是不是她们两个联手把你们给一举歼灭了?不过本王的瑜儿应该不会没事找事做啊,更何况就凭她那手段,想想本王就觉得下手轻了。”轩辕皓随意笑笑,也对,他的瑜儿不出手则好,如今是一出手必见血,见血必是非死既残。

    小七低了低头,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狠狠的吸了口气,“算了,还是不说了,说多了,满满都是泪啊。”

    “……”轩辕皓沉色,冷冷哼了声,推开门,却见门外跪满一地的黑衣人,更有两人直接躺在了他的脚前。

    “王爷,属下们无颜再待在王妃主子身边了,太自卑了。”七兄弟中老大一手扶胸,嘴角还挂着点点血沫,身前的地板上晕染开朵朵血花,想必是刚刚喷射而出了一口心血,内伤极重。

    轩辕皓本是想亲自去问问那丫头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小七如此丢下影卫的面子也要回来,却没想到这七兄弟一个个跪在他面前,还顺带着躺着两个,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

    “小五和小六当场就被打昏在地,连反应都没有了,不过季神医刚刚看过了,说是内伤伤及五脏六腑,就算能痊愈恐怕也要疗养一段时间了。”小七在身后含泪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本王好好的说清楚了。”轩辕皓神色凝重,大敌当前,他们几个人究竟为何一个个伤的这般重?

    小二是七人中伤的最轻的,也算是跪在最前面,他开口道:“今天王妃主子召我们七人出来议事,说是有一个人要介绍给我们认识……”

    清晨的阳光永远是最温柔的,一缕缕从窗户外探射,顺着影子一路蔓延到烛泪化尽的床帏上,半遮半掩的将床上正半阖眼睑的女人映上一道影子,影子摇摇晃晃,随着帷幔的起伏,微风掀动她的发丝,一扬一飘。

    “主子,刚刚厨房来信说等下王爷会就在书房内用早膳,您看您是在房间内用,还是跟王爷一起?”青儿挂起曼纱,端着清水站在床前。

    沈静瑜就着她的手轻轻的撩起一点水拍在脸上,好不容易找回一点精神,却听见青儿的回禀,又恹恹的躺回了床上,心思飘回这几日她与他之间的那点小矛盾:

    丫的这男人,本小姐不去找你,你倒是天天窝在那霉臭书房做什么?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培养后嗣刻不容缓吗?你就天天的偷懒不回来,你就觉得自己动手比让我伺候你更爽是吧?有本事你丫的就跟本小姐别回房了,吃喝拉撒全在你那陪着你夜夜渡**的书房鬼混去吧,哼。

    “主子,您这几日都没精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属下去请季神医过来瞧瞧?”青儿收拾好玉盆,拿起一旁悬挂的衣裙一件一件替她穿戴好,然后梳头上妆。

    沈静瑜眼睑半顷,一手托腮,冷哼一声,“你就不回来,本小姐就逼着你回来。”

    “主子,您是在对我说话?”青儿愣了愣,手中的玉梳也滞了滞,看着自家主子脸上晕染开的一阵如花笑容,越发狡黠,越发诡异。

    沈静瑜和颜悦色的轻轻拍了拍青儿的手背,语气温柔,言辞和蔼,整张脸都是笑的纯洁干净。

    青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沈静瑜,突然间从心口弥漫开一阵不祥预感:主子,她笑的好阴险。

    “青儿,前几日我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几个好兄弟吗?今天反正也没事可做,要不今天就让你们见见面?”话音未落,掌心的血玉凝聚,她手掌一合,一缕青烟从掌心飘散而开。

    刹那间,七道黑影从天而降,“主子。”

    气势恢弘,声音铿锵有力,队伍整齐,统一半跪,一个个脸上并无表情,气氛甚是严肃。

    “都是自家人,别这么严肃了,都起来吧,过来坐下。”沈静瑜坐在圆桌前,身旁一左一右八人无话可说。

    气氛略显尴尬,几个人都是低垂着眸,无人说话,除了一个个训练有素临危不乱的呼吸声,便是沈静瑜没事搅着粥碗发出的轻微抖动声。

    “主子,属下还需要去跟王爷——”

    “青儿,先别走,你先过来坐下。”沈静瑜阻断青儿的托词,拉着她的手强行将她按在凳子上,然后目光幽幽的看向未动声色的七人,“都过来坐啊,一个个杵着做什么?看戏啊。”

    七人后背一凉,不敢再一动不动的呆呆站着,一个个安静的坐下,然后,依旧是目光低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全都抬起头。”沈静瑜一声喝下。

    七人缓缓的抬起头,七兄弟眉宇俊气,长年练武也有点自然而然的男儿气性,不管是蹙眉还是无表情,眉宇间都是器宇轩昂的点点英气。

    不知是七人长的太过俊逸,还是本就是没怎么见过异性的青儿一时之间面对七个男人,突然间,目不斜视,目光灼灼,宛如有一种对身前的男人相见恨晚的冲动。

    “怎么样?长的还行吧。”沈静瑜掩嘴一笑,看这丫头的表情,应该有点点好戏瞧了。

    青儿不言不语,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呆呆的傻眼了,她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何意,但是既然主子让她看,她就只有不停的看,直到看到对面的七人一个个面红耳赤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谁先忍不住被一个女人这样赤果果的瞪着,一声轻微的的叹息声从嘴角溢出,八双眼睛的对视宣布结束。

    沈静瑜抿了一口清茶,笑意绵绵的环视着八人眉眼间的变化。

    “那个主子,您如果没事吩咐,我等还是先行退下。”老大起身双手抱拳准备携带众兄弟离开这诡异的环境。以往无论是何等艰险的境地,他等七人从来都是面不改色沉敛对待,如今,一个女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眉眼传情,就算他等毅力如何如何坚定,也避不了心底荡漾开一层层羞涩的情窦。

    “谁说没事了?这不让你们八个人眼对眼,鼻对鼻的相亲嘛,说说吧,彼此对彼此有何印象?”沈静瑜笑道。

    “主子,您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呢?”青儿扭头以下犯上的仔细注意了一下她的目光,看不出有任何异样,还是那样的一尘不变笑意盎然,她确定她没有戏耍她一个小小的影子玩?

    沈静瑜轻咳一声,掩嘴道:“看来就这样干看着也看不出什么好坏,不如这样吧,我身为你们几人的直系主子,这个决定就由我替你们决定好了,比武会友,胜者就娶了青儿,如何?”

    时间,那一刻静寥的半刻,无人应答,沉默的空间沉重的呼吸,八人面面相觑,一种莫名的氛围在狭小的空间内渲染,一时之间,尽数只剩一道道尴尬的目光。

    “主子,这样不妥吧。”老大道。

    “是啊,主子,虽然我们对您的命令不能违抗,可是这样决斗容易误伤。”小二道。

    “好歹人家也是一个女孩子,如果不小心破了相或者伤了哪里,总归是不妥的。”小三道。

    “我仔细看来这位青儿姑娘长得水灵灵的,跟主子一样花容月貌,只能让人疼惜的,如何能让我们以武压人呢?”小四道。

    “跟女人打,还是跟主子身边的贴身婢女打,我不会出手的。”小五道。

    “不管如何,就算这次违抗命令,我也不会打女人,万一一不小心打个半死不活,主子一个生气了找我们算账,该如何是好呢?还是算了,不打不打。”小六道。

    “我们不是小看青儿姑娘,只是主子您觉得我们七人中有谁值得姑娘托付终生呢?”小七道。

    沈静瑜依旧是笑容满面的听完七人的议论,嘴角隐隐含笑,笑意越来越盛,嘴角弧度越扯越大,最后一掌狠狠的拍向桌面,顿时,杯中茶水一滴滴滚落处杯口,洒满整张桌子。

    “主子——”青儿顿了顿,最后冷冷的站起身,就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七个七尺男儿,“你们出来吧。”

    七人犹豫片刻,又个个神色凝然的看了一眼静默无言的沈静瑜,无奈之下,纷纷起身出屋。

    朝阳暖暖,和风温柔迎向大地,一夜无风,却仍旧掀落了一地的落叶,一片一片,柔柔的飞旋在空旷的院子里,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就这般,打着旋儿落在青儿脚前。

    闻风,是无人吭声的沉默。

    “说吧,谁先去,说好了点到为止,不能伤了人家青儿姑娘。”老大下达命令,显然是不打算第一个上场。

    “大哥,你是老大,怎么也应该你先上啊。”其余六人附和。

    老大故作不知,笑了一声,“这样吧,从老七开始,他武功最弱,跟主子关系也好,如果青儿姑娘败在他手里,主子那里也好说话啊,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小七上。”又是一阵附和声。

    沈静瑜依靠在柳树下,嘴角微微上扬,似前面的不动画面早已在她眼里绘画成一出出精彩纷呈的绝世擂台选亲。

    青儿低垂下头,微风掀动她额前碎发,不知是什么东西轻轻的拂过她的脸,她伸出一手,抬起头,漠然对视着前面的七个争相相让的男人,面无表情道:“你们……一起。”

    沉默,死寂,彻底的鸦雀无声。

    “姑娘,你放心,我们都已经决定好了,不会伤到你的。”

    “是啊,先等等,让小七准备收一下功。”

    “我马上——”

    话音未完,一阵狂风扑面而来,携带着那漫天飞舞的片片落叶,突然,一片接着一片叶梢恍若锋利的匕首凌厉而来,让人愕然的内力震起劲风,直直逼入七人身前。

    “什么东西?”七人未曾来得及反应,只觉身体被什么东西卷起,一个猛烈的撞击,直接让七人腾空顺着风的方向,重重的撞向成排柳树后那一座三人高的假山。

    假山从中而断,碎石数不尽的滚落,毫不迟疑的将七人淹没。

    “等等——”声音未吐出喉咙,又是一阵劲风将一块块碎石拍成粉碎,七人被气旋卷起,从天而落,直接跌入湖中。

    “咚、咚、咚咚咚咚咚。”齐声落水,周围恢复安静。

    “我从来不会对男人手下留情,因为他们不值得留情。”青儿收掌冷漠的站在湖前,话音冷冽的飘荡在周围,随着风止而恢复沉寂。

    “青儿,他们刚刚大概是还没有准备好。”沈静瑜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长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青儿就这般偷袭把七人全军覆没了。

    “主子,我是影子,影子是不会讲究什么公平决斗。”青儿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早知道这样,你应该更早一点出手的。”沈静瑜点了点头。

    “属下下次会注意的。”青儿跟随而上。

    二人转身离去,谁人也未曾去注意湖水里慢慢溢出的七颗脑袋。

    “那娘们是谁啊?太狠了,老子都说了等等了。”老大直接吐出一口血,刚刚被正正的击中胸口,差点震的他咬舌自尽了。

    “大哥,你确定刚刚那人是女的?下杀手比我们兄弟还狠。”小七啐了啐被打碎的牙口,吐出一口血沫在水中。

    “我看八成是主子易容变的,那狠招,那冷冷的眼神,那不带商量的决然,不是主子还会是谁?”小四咬着下唇,只觉从脊椎处袭来的阵阵刺痛,痛的他眼前一昏一暗。

    小二一手搂着一个,把小五、小六架着送上了岸,气喘吁吁的趴在岸边大大的吸了两口氧气,才道:“你们都先别说了,这两人都被打晕了,快点弄上去啊,我可不想咱们兄弟不是死在敌人手里,也不是死在同样凶横的武功高手手里,而是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揍得如此狼狈不堪,传出去,我们影子的身份岂不是贻笑大方,让那些同辈笑落几颗门牙啊。”

    “怎么?就这样全军覆没了?”沈静瑜闻声折回半蹲在池前,笑意涓涓。

    “主子,我们、我们刚刚只是一时——”

    “别为自己的无能而找借口,你们七个连青儿的一招都接不住,我突然觉得好寒心啊。”沈静瑜嗤笑,瞥向一旁不苟言笑的身影,笑意更甚,“你们还是回去吧,回辰王那里去吧,本小姐这里看来有青儿一人就足了。”

    “主子,您这是不要我们了吗?”小七含泪,踉跄的半跪在她的脚前,“主子,我们跟了您半年,请念在我们半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机会啊?”沈静瑜看了看青儿,问道:“你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吗?”

    “不想。手下败将是没有资格再求一次机会。”青儿抬头,漠然的注视着秋波无痕盈盈荡漾的池水,面色冷静的比冬雪还让人后背发凉,好似眼前的情景与自己并未有何关系,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

    回忆在这里截断。

    轩辕皓忍不住的掩嘴轻咳一声,又失声而笑,“你们到最后是被瑜儿给赶回来的?”

    除却昏迷的两人,其余五人一同噤声无话可说。

    “看你们刚刚一个个大义凛然的要求回到本王身边,看来到最后却是被瑜儿给嫌弃丢回来了啊。”轩辕皓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巡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趴着的几人,痛心疾首啊,自己训练了整整十年的影子最后被一个丫头给一招打成这般模样,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心里寻思这般下去,瑜儿岂不是身边养了条老虎?一个惹得不高兴,老虎也会反咬一口的。

    “小七,不是让你省去最后一段吗?我们是自己不想待在主子身边的,你怎么把事实一并都说了?”老大嘀嘀咕咕的说。

    小七小声回复,“脱口而出,完完全全的本能反应,我只求给故事一个完整版,好像忘记了完整版的结局是我们被主子给嫌弃了。呵呵。”

    “下次有什么事,还是我来说得了。”小二一旁轻声道。

    “对,小二谨慎,你以后就乖乖的待在我们几人后面,别胡乱开口了。”小四道。

    “好了,讨论完了?”轩辕皓撑了撑自己的长袍袖口,目光俊冷的大步阔前。

    静谧的池边,荷花娇艳的绽放开一瓣一瓣,有些红,有些翠,在碧绿的荷叶中,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激荡着平静的睡眠泛起层层波澜,将倒影在池水中的影子微微打散。

    “咳咳,瑜儿。”轩辕皓离着比较远,站在池塘对面,望着池边斜躺在软榻上假寐的身影,心底那道被自己压抑已久的波痕又一次一圈一圈的泛起涟漪。

    沈静瑜闻声睁了睁眼,目光并无变化,只有沉沉的冷静,随后又安然的闭上了眼,索性翻了翻身,直接让自己的后背对着那个止步不前的影子。

    轩辕皓一手扶额,看着自家丫头那般赌气,心里腹诽莫不是因为前几天那惋玩笑玩大了,她还没气消?

    “瑜儿,困了吗?要不要我抱你回房午睡午睡?”轩辕皓前行两步,却又在距离她十米的范围外停驻,心里腹诽还是再等等,别再惹怒了这个小丫头。

    沈静瑜听到后面响起的声音,睁开眼,咬着自己的尾指,依旧不言不语,只等着他的继续靠近,可惜这男人竟然又停下了,还在试探性的问自己这么愚蠢的问题,他倒是过来啊,过来啊拥抱自己啊,这男人该禽兽的时候不禽兽,不该禽兽的时候偏偏那么兽,亏得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里躺着等他。

    不行,必须得出奇招了。沈静瑜冷静了片刻,抬起右脚,斜跨在左脚上,丝质的锦缎滑过自己的长腿,如丝如滑的露出自己白皙的肌肤,阳光下,微风中,一点点春光乍现。

    轩辕皓愣怵了半刻,却见自家丫头那样张扬的睡姿,还有那不经意暴露的肌肤,一个脑门发热,上前一步,却又在下一刻停下了双脚,心里再次腹诽:不行,如果现在上去她一定以为自己又在耍流氓,这里也没有他人,露就露一点了吧,反正也只有自己一个看着。

    沈静瑜咬着唇,恨不得自己吐血三尺,见过木的,没见过这么木的,自己如此明显的暗示,他竟然还能不闻不问,行,你得瑟是吧,本小姐比你更得瑟。

    再一次翻过身,胸前红杉若隐若现,抬起一手,不知是不是太热了,轻轻的撩起了胸前的抹胸长裙,粉红的亵衣毫不避讳的暴露在阳光下,一道光线射入胸前,肌肤粉嫩,一片片柔滑的领地彻底乍泄。

    “……”轩辕皓沉敛半分脸色,忍无可忍的大步上前,如果自己再不阻止,这丫头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脱光了自己?

    突然,沈静瑜蓦然的睁开双眼,猩红的眸中迸发出冷冷的寒光,势如春寒大地时的阵阵冷气,将来人的身子反射性的映出一道冰光。

    “瑜儿,快松手。”轩辕皓大惊失色,跃步跨到她的身前,双手狠狠的制止着她咬破自己手腕的举动。

    一条血线从腕上留下,一滴一滴染上了自己翠色长裙,恍若一朵血色芙蓉,不知不觉,晕染开一朵朵,刹那美丽妖娆。

    “不要这样瑜儿,放松,放松。”轩辕皓抱着她,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的绑在怀中。

    沈静瑜像是冷静了,眼神中的红慢慢褪去,最后只剩一颗颗还残留着余温的液体滑过眼眶,毫无重量的砸在他的身上。

    “皓,我越来越控制不住了。”沈静瑜两眼泛红,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变成疯子,一个嗜血杀人狂魔。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那样可怕的女人,该如何面对他?面对着自己准备爱一辈子,过一辈子的男人?

    “不会的,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瑜儿放心,等武功散去就好了,尚穆前辈会救你的,不会眼睁睁看你遁入魔道的。”他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一点一点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最后只剩下爱恋过后的道道吻痕。

    沈静瑜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猛然醒悟,推开轩辕皓靠近自己的身体,冷哼一声,“你不是不过来吗?不是不出现在我面前吗?现在这个人究竟是谁啊?我怎么觉得不认识了?”

    轩辕皓哭笑不得,这丫头变脸似乎比变天还快啊,前一刻还情意绵绵的躺在自己怀里,这一刻就六亲不认了?亏自己刚刚亲的时候她反客为主的冲动,险些让自己咬破了嘴唇。

    “瑜儿,这些天没有皓的陪伴是不是很孤独寂寞了?”轩辕皓不管不顾怀中娇妻的反抗,打横抱起,脚尖轻扬,抱着她跨入寝房。

    檀香萦绕,一缕缕的吹拂着那轻纱帷幔,床前两人,两两相望。

    他的手轻柔的拂过她的发,露出那性感诱人的双耳线,俯身而过,从耳后一寸一寸往着嘴角探去,最后,攻城略地,将她的唇齿撬开,暧昧的一幕开始上演。

    不知是谁先脱了谁的衣,最后,床帏下,散落了一地的衣衫长袍。

    不知是谁先碰了谁了心,最后,床帏上,两两相守你侬我侬释放了几日的压抑。

    也许,明天会是一场劫,今日也要留住你我最美的时刻……

    ……

    皇宫中,忙碌的宫人紧张的布置着牡丹园,今年,太后寿宴主宴便是开设在此,牡丹花娇,朵朵娇艳的弥漫在整个园内,五彩缤纷,层峦叠嶂。

    一身荣华,富贵高雅,皇后娘娘逶迤着红艳长裙从园外踏步而进,仔细的留意着宫人们忙碌的背影。

    “皇后不是一直都在清观为国祈福吗?”宫女甲小声问向旁边的宫人。

    宫女乙小声嘀咕:“听说是因为太后急招回宫的,今年可是三年一行的选秀啊,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怎会置身事外?肯定也会回来的。”

    “你看来贵妃娘娘想要独揽后宫大权的心思又要落空了?”宫女甲继续问。

    “谁说的?皇后虽然回宫了,不过你看她这几年清闲寡淡,根本就不喜欢这后宫的闲言碎语,更何况人家宁愿长年在外清修,也不想涉足这满是血腥的后宫,人家主子可不像那些为争权夺利连手足都能杀的狠毒之辈,这次回宫也不过为庆祝太后寿宴,顺便帮皇上看看哪家官小姐德才兼备,其余的,皇后娘娘可不想沾染,特别是掌控六宫,贵妃主子的狠,你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宫女丙轻声道。

    “真希望皇后娘娘能待在这宫里,至少主子心善,不像贵妃主子那般,听小翠说,她宫里最近又少了两人了,不知是不是又被——”宫女乙扬了扬头。

    三人大惊,急忙止言。

    皇后漠然的一动不动,耳旁飘进的一字一句,忍不住冷冷一笑。

    看来这几年的置身事外还真是让这个宫里染上了不少血腥啊,沈静琳一人独大,又生的双生子,这般功臣,皇上太后不疼爱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们都好像忘了还有一个皇后在位了。

    “母后。”谦谦君子,五岁的大皇子轩辕晔恭敬颔首行礼,谦虚得礼,温文尔雅。

    “晔儿跟母后说说今日这牡丹园有何不一样?”皇后直视前方,未曾移开眼角半寸。

    身后的轩辕晔抬头望了一眼偌大的园子,冷言道:“太过奢侈了,虽然皇祖母生辰值得庆贺,可惜伤国忧民,若为皇室,理应普天同庆,如今,儿臣只看到满园子赋税的笔笔清单,还有那沉重的民生民患。”

    “哈哈哈,这席话,本宫怎么如此耳熟啊?”皇后目光灼灼,看向不远处川流不息的宫人,原来是这般,那一年,五岁的轩辕皓也是这般直言不讳的在太祖身前说过的:为君者,理应为民为国,舍小家,顾大家,国之根本不应骄奢纵色,如今旱情水情,天下忧忧,满是疮痍。儿臣是皇室儿孙,理应为民表率,这等鱼肉,儿臣看不出肉嫩肥美,儿臣只知这全是百姓的血汗,儿臣要与民共食,求父皇允准儿臣撤下这等鱼肉之食,奉上清粥小菜便可。

    那一年,他就是这般走进了众人的视线,先祖寿宴上,一碗清粥,一叠小菜,一杯清茶,他舍去佳酿美酒,独饮清茶,却饮得满面红光,迷迷蒙蒙的视线内,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有些呆傻,却傻的让人此生勿忘。

    “母后,儿臣说错了吗?”轩辕晔见母后欲言又止,自知自己又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晔儿没有说错,很对,没有比这更对的对了。”皇后失笑,意味深长的伸手轻抚过轩辕晔的脑袋,道:“晔儿要记得一句话,这席话千万别在你父皇面前提起。”

    “为什么?儿臣本打算进言——”

    “他不配。”皇后冷笑,“他永远都比不上你祖父,他只是个藏在这皇宫中的一条小虫罢了。”

    “……”轩辕晔止言,看着母后那笑中带泪的眸子,所有的疑问都压抑在胸口里,母后是对的,无论如何,母后都是对的。

    “好了,跟本宫去见见太后她老人家吧,你我也算是一年没有回京了,怎么也要瞧瞧她老人家才对。”

    “是,母后。”轩辕晔小小的身子,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那满园子的莺莺燕燕,心里的秘密好似这些只得漫天飞舞的蝴蝶般,只会飞,不会停,一旦停下,那一双双等待的手就会在身后悄无声息的将自己捉住,眼前是迷恋的美景,却是一道道深不见底的陷进重重,不能停,不能输,他有母后,有牵挂,有要狠狠保护的人。

    “皇后娘娘吉祥,大皇子殿下吉祥。”

    皇后止步,目光清冷的看着靠近的一袭锦袍,还有那自以为是的得意面容,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嗤笑。

    “姐姐好久都没有回宫了,没想到这次太后寿宴还能看到你,妹妹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沈静琳摆了摆身后的锦袍,一副高傲之姿,居高临下的盯着皇后苍白的一张脸,笑意更甚。

    “还是劝贵妃妹妹记得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凡事留三分,别把自己逼到死角啊。”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啊,妹妹记得姐姐当年离宫时就是这般劝诫妹妹的啊,可惜,时过境迁,给了你三年机会,你好像都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啊。”沈静琳扬声而笑。

    “母后,皇祖母还在等着我们。”轩辕晔漠然面无表情,只是小手拉着皇后的一双柔软的大手。

    “这不是大皇子殿下吗?看来一年不见,又长高了啊。要不要去看看你的两个弟弟?你皇祖母可是心疼的很啊。”

    轩辕晔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却是冷冷的说:“弟弟妹妹可以有很多,可是母亲只有一个,母亲今日的无奈,他日身为儿子的我,一定会十倍奉还,还请贵妃姨母记住一句话,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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