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渐近,酒肆的二楼视野宽阔,老远看见卓洛骑着骏马被簇拥而行,边上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抻着脖子瞅,一睹状元风彩也是幸事。

    “来了来了。”邻桌几位姑娘全都凑到窗边,其中一位年纪大些地姑娘道,“听说没有,状元是太尉大人早年流落在外的儿子,如今来认祖归宗,随便参加了科举就中了头名状元……”

    姑娘们惊奇,“是太尉的儿子,太尉不就是正二品的大官,这下媒婆不踏破了他们家的门槛……”

    姑娘们齐笑,“哈哈……”其中一人道,“我带了两篮子花,待会看到状元郎,若是长的好看我们就向他丢牡丹花,若是长的庸常,我们就丢黄瓜花。”

    “好啊好啊……”姑娘们嬉笑,兴奋地趴在窗口等待状元路过。

    官果儿也让下人拿出个花篮子,她拎着篮子站到窗边,笑道:“我准备的是喇叭花,哈哈哈……”

    锣鼓声越来越近,卓洛骑在马上,戴着状元帽,表情严肃,四周落下花雨,喧嚣热闹中好一派志得意满。

    邻桌的姑娘们惊声尖叫:“啊……,好俊啊……”几个人疯狂地丢着花朵。

    官果儿也跟着撒花,欢乐地道:“太好看了,太好看了,那眉眼长的跟本不像正常人……”

    真的不是正常人,我撇撇嘴,“看上去很美而以,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毛病了吧,这么俊的人,看着就够了,跟本不用知道心。”

    说着话,卓洛冲我这边微微抬头,轻轻地笑了一下,惹得临近的姑娘们更为疯狂地尖叫。

    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为自己悲哀,年时爱上个把混蛋不要紧,成功甩掉是幸事,甩不掉就是一辈子的不幸。

    ~~~

    待我看完热闹回家,惊奇地发现,街对面的宅子变成了御赐的状元府,正在如火如荼地搬进搬出。

    夜里,等到深夜卓洛没来,我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心情轻松许多。

    刚睡了没一会儿,好像听到床底下有动静,伸出头往床底下看,发现床下的大方砖已被移开,露出深幽幽地一个洞。

    我吓的不轻,又特别好奇,除了卓洛没人干这种事。

    钻到床底去看,正碰上卓洛从洞口伸出的脑袋。

    “就猜到是你!”我没好气地道。

    “这下方便多了。”卓洛爬了出来,抖抖灰尘出来,“再过些日子这个地道里修个密室,专门放置金银珠宝。”

    “破地道里放那些做什么!”

    “如此本王每次来心情都会变好。”卓洛把我托上床,亲了亲我的额头,“今天特别想你,不能让你名正言顺地陪在本王身边,特别愧疚,你再忍耐些,过几年本王在朝中扎稳脚跟就把你接到身边。”

    你可别把我接到你身边,我生不起闲气,笑笑道:“不用,这样偷偷的挺好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卓洛叹了口气,“你若是不愿意,我们明儿个就收拾回宫。”

    我才不回那个鬼地方,连鬼都成了精的破王宫,“要回你自己回去,我在这儿呆的挺好。”

    卓洛抿着嘴笑,“你在哪,本王就在哪儿,时候不早,我们快点睡吧。”

    他指的‘睡’是指强烈运动的那种睡,我不满地道:“这些天我得养好精神,太后大寿时我要去伺候。”

    卓洛不悦,咬着我的耳朵道:“日后少去抛头露面,我的妻子怎么可以去伺候别人。”

    我点点头,心又变得柔软,卓洛确实不是我能认可的好男人,可我确实实在在感受到他对我的惦念,依赖与爱恋,也是我根本无法去恨他的原因。

    太后大寿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作画的颜料已经备齐,有阵子没画手生,我便让官果儿当模特练习。

    庭院中官果儿坐着无聊,不时催促,“画完了没有!”

    “快了快了。”我迅速地画完大概,很多细节还需修补,官果儿看了后非常满意,她一向知道我从小学画画,却不知我能画的这么好。

    她乐呵呵地道:“今天晚上马上画好,明天我来取。”看着我又道:“你最近面色红润,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

    “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挣点银子。”

    官果儿闻了闻,“我怎么觉得你身上有男人味。”

    我大窘,你是什么鼻子,笑着掩饰:“有就好了,我可是天下第一贞妇,有哪个男人敢染指。”

    官果儿点点头,“也是。”

    晚上,我为官果儿修画,卓洛看到后像发现新大陆般,“爱妃还有这么好的手艺。”说完兴奋地拉到床上爱爱一番。

    我特别不乐意,按说卓洛的女人也不少了,怎么□的技巧一点都没长进?而且光顾着自己舒服,跟本不知道要顾及对方,严重批评了一下,卓洛认识到不足后情绪低落,穿上衣服后钻进地道走了。

    次晚卓洛现身,做了很足的功课,不停地问我:“这样舒服吗?”

    “不舒服不舒服……”

    卓洛出了一身汗,翻开个小本子研究,“没事,一直做到舒服为止。”

    ……

    太后寿辰要连庆三天,正日子之前一天,之后一天,我需要第一天就进宫,卓洛非常不舍,连着几日会见不到,按在床上缠绵一宿,累的我差点起不来床,自从见到卓洛,没有一天是闲着的,多娶几个也对……

    什么思想!

    宫里来人接我,再一次查点好用具,坐进软轿进宫,走了半个时辰进了皇宫,我好奇的掀开轿帘,所见之处皆是气势宏伟,磅礴大气,不愧为皇宫,尊贵,权利的象征,住在这里的人也不一定幸福。

    卓洛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追求权力,我不耻于背后的血腥与肮脏,他却乐此不疲,唉,冷宫里长大的王子性格当然不能正常。

    轿子又走了半响,终于停下,宫人为我安排了一处住所,随时等候太后召见,有点紧张,去见国家最高领导人他妈,属于最大牌的明星,这么想,在美容行业里我已经是成功人士。

    吃过午饭,又等一会儿,起个大早都没体息好,来了却干等,估计下午两三点时,终于等到召见,迅速整理一遍妆容随宫人见太后。

    “给太后请安。”我温言细语地道,内寝里只有太后和一个年长的宫女,太后倚在贵妃塌上,略显疲惫,她开口淡淡道:“今日小庆,宴会上只有亲近的重臣与家眷,不必太绚丽。”

    “是。”

    净脸、敷面、头皮按摩、面部按摩、打底、上妆……,太后十分享受我细致入微的服务,您舒服一次的消费,够中等人家生活两三辈子的了,钱来的容易,我也很开心的伺候。

    画完妆,梳了个别致又端庄的发髻,点缀头饰,太后对镜自赏,开心地笑道:“怎么你化完妆哀家这脸连皱纹都看不到了。”

    我拍马屁:“太后您本来就没有皱纹,当然看不到。”其实是我自制的紧肤鱼胶起了做用。

    太后心情大好,“还有些时辰晚宴才开始,先给哀家画幅画吧。”

    “是。”我笑道:“太后,民女有种新的画法,着了颜色,更加漂亮,可否一试?”

    太后点头,“着了颜色更好。”

    支起画板,迅速调色做画,专心致志,务必要快,贵人不能久等。

    画到一半,宫女通报,“禀太后,三公主与十七公主求见。”

    太后一皱眉,“让她们进来吧。”

    不多时便听见少女清脆的声音:“母后……”

    少女十七八的样子,清丽可爱,见着太后上去就摇晃,似有事相求般撒娇:“母后……”

    随后进来个二十左右的妇人,随意地坐在太后身边,似乎很亲近,不需礼节。

    少女娇嗔:“母后,你就答应吧,我就是喜欢他,只喜欢他,不嫁给他我这辈子都不嫁了!”

    太后被烦的头痛,无奈地道:“状元郎都说了,他在海外有妻有妾,子女成群,并且与夫人感情甚好,婉言拒绝了,难道你一个嫡公主嫁过去做妾?”

    “我不管嘛,母后也看见了,状元郎有多俊逸,连名字都那么好听,梁非洛,非洛……”少女花痴地道。

    我手一抖,这名起的,把我的名字也加了进去,心下少许动容,以为卓洛一定会答应公主的婚事,没想到他有勇气不当陈世美,还真小看了他。

    三公主道:“十七妹,状元郎再好也是有家室的人,人家夫妻多年的感情岂是容易打破的,你还是收收心,不如嫁那个榜眼,人老实,家世好,年纪又小,尚无妻室。”

    少女大怒,“什么,那个榜眼跟状元比跟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三姐你当初不也是拆散了姐夫的青梅竹马,现在姐夫对你不是也好的不得了,自己得了甜头却不让亲妹妹好过!”

    三公主气恼,“青梅竹马也是没成亲,再说状元不同意,你怎么嫁?就是同意了你要去做妾吗?”

    少女一时没了主意,欲哭般道:“让皇兄给他封王,封地,我多准备陪嫁,不信他不同意,然后我嫁过去做平妻还不行吗!”

    太后揉揉太阳穴,“你还真是着魔了,这事哀家不准,你们先回吧。”

    少女当即哭了起来,“我去找皇兄,他要是不同意,今天晚上我就准备上吊……”

    小姑娘,听人劝吃饱饭,要是嫁了肯定倒霉一辈子,你那个心上人早上刚刚跟我滚完床单。

    我道不介意卓洛多一个女人或是少一个女人,一千个和一千零一个也不差多少。

    忽听门口传来声音:“谁要找朕啊?”

    声音有点耳熟,自称‘朕’那就是皇上了?比大熊猫还珍贵,赶紧看看,我离门口比较近,这一望,四目相对,竟然认识,正是几月前被我打劫十万两银票的贵公子。

    这可如何是好,下意识地扭过头不去看他,又觉不妥,见着皇上失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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