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卓洛睡梦中死死的抱着我,生怕我跑了般,我看着他的脸有点闹心,找了个帕子盖住他的脸。

    叹口气,以后该怎么办啊,闻流墨知道会伤心的,坚决不能让他知道,偷情是高智商游戏,我得好好策划一下,需附和我天下第一贞妇的名号。

    强烈的负罪感在心中燃烧,烧了一会睡着了。

    卓洛习惯早起,天不亮就精力充沛地穿戴整齐坐到床边,他捅捅我,“该起了,一日之计在于晨。”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有精神,是不是又吸我的神元了?”

    “什么神元?”他眼神无辜,装糊涂,又道:“你吸食了本王的精元就该早点起来伺候更衣,准备早膳,本王怎么娶了你这么懒的王妃。”

    我把枕头丢过去,太恶心了,骂道:“滚回你的王宫去!”

    卓洛也不恼,似乎很享受我的谩骂,抱着枕头把脸凑过来,捏着我的脸道:“这才像夫妻,快起来准备吃饭。”

    大清早的烦人,闻流墨从来不打扰我睡觉。

    起来穿戴好,到院子里洗了把脸,几个丫鬟都没起床,便也没叫醒,人多眼杂,若是被卓洛撞见,让他随便弄死就不好了。

    自己到厨房做了点菜拿回房,见卓洛正在翻我的柜子,我放下饭菜,上去抢他手中的账本,是闻家总掌柜每月的汇报账册,各店铺的人员调度,进项支出明细,总收入等。

    “你别乱动我的东西!”卓洛不给,躲着我一页页地翻看。

    看完后他叹了口气,心情瞬间变糟,喝着粥不悦地道:“竟敢比本王国库的进项还多。”

    我安慰道:“你们那边的钱更禁花,这边钱都毛了,好比在你那,一两银子可以买十个姑娘,但在这儿,一个乞丐一天就能挣个二三两,购买力不同。”

    卓洛有些忧郁,道:“前两天本王参加了科举,可能打点的不够,你把银库钥匙给我吧。”

    我咬着牙愤恨,睡完了又要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道:“你要多少,写个欠条,加上利息。”

    卓洛往我身边靠了靠,阴森又温柔地道:“非儿,钱很重要,但有了权力本王才能更好的保护你,这些钱日后都会成倍的回来,再说我们夫妻,怎么能写欠条呢,你若是不给,本王出去弄钱也容易,无非是弄死几个富户,浪费时间又麻烦,三天后就是开榜的日子,本王不想有差错。”

    还是给他吧,别放出去烧杀掠夺,祸害人间。

    “要多少?”

    “先来五十万两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敢要,钻进床底拿出个小盒子,里面全是银票,“这些拿去吧,别惦记我银库的钥匙。”

    卓洛翻了翻,还算满意,又指正我道:“是咱们银库的钥匙。”

    他吃了饭,拿着银票,飞上墙头,闪身不见。

    我特别内疚,好像拿着闻流墨的银子贴了小白脸。

    收拾好碗筷,又到床上睡了会儿,门外有人通报,“夫人,官夫人来了。”

    不多时官果儿进来,抱怨道:“你这外院站岗的可真不少,简直成了部队。”

    人再多也防不住卓洛,耍流氓的最高境界,劫色后还能要到钱,太郁闷了。

    官果儿兴冲冲地又道:“你肯定想不到,从前你给那个出手阔绰的王夫人竟然是当今太后,她特别满意你给她化的妆,七天之后太后大寿,特批了五万两妆点费用,让你亲自去给太后和几个公主化妆,再每人画个像。”

    “哦?”我吃惊,“那个王夫人竟然是太后?看起来很年轻啊!”

    官果儿美滋滋地笑道:“可不是,咱们攀上高枝了,以后有太后当靠山,咱们日子就可以过得风生水起,有恃无恐,横行霸道,哈哈……”

    我有点提不起精神,五万两很多,给几个人化化妆,再画个像就能赚到手,简直无本万利,可跟我失去五十多万两相比就是毛毛雨。

    十分担心闻流墨留给我的家业守不住,搞不好让卓洛全抢了去,担忧啊担忧。

    我喝了口茶,道:“若是借着这个机会进宫能把甄惜要出来就好了。”

    官果儿却不担心,道:“这个不用管,我已经打点好,今年年满二十五岁放出宫的宫女名单中有她,等太后过了大寿,再过一个月就能放出来了。”然后凑到我耳边耳语道:“她喜欢上宫里一个琴师。”又四下望了望,才小心地道:“那个琴师是皇上的男宠。”又压低了嗓子道:“我也打点好了,能一起放出来。”

    “哦?”我惊讶,“她喜欢男宠?这怎么行?喜欢男人的男人怎么会喜欢女人!”

    官果儿解释道:“那个琴师也不是主动要当男宠的,十五年前他本来是个书生,没事在自己院子里弹琴,皇上微服私访看了一眼,就弄到宫里安了个男宠的身份,从来没陪睡过,一直当琴师,甄惜在宫里歌唱的好,他们两个就常在一起合作给妃子们解闷,私下好了许多年了。”

    “这样啊,那个琴师岂不是年纪很大?”我问。

    “不大,才三十三岁,男人三十一枝花,没嫌甄惜太胖就不错了,你不知道,甄惜头些年为了早点出宫,猛吃,本就是易胖体质,现在跟个球似的,还有人喜欢已经烧高香了。”

    “可怜的甄惜,上学时吃的比我少,喝口凉水都会长二两肉,成天徘徊在吃与不吃之间,为了减肥饿的头晕眼花,现在变成球,让她情何以堪?”

    官果儿道:“胖就胖吧,活着就行,再过一个多月我们就能团聚了,分开这么多年,我们三个还能活着相见多不容易啊。”官果儿说着有些伤感,“这世上,只有我们三个人能相互依靠,甄惜在宫里不知受了多少苦,她那个大小姐脾气却要在人前低三下四,从前逛街,连买衣服的袋子都要我们两个拎……”

    都挺不容易的,想想年少时光,三个人没心没肺地荒度光阴,竟是最快乐的时候。

    送走官果儿,我开始准备太后大寿时所要准备的化妆用品,所有器具都多置办几套,胭脂与粉都让田阿刀精选最上乘的预备,至于画像,我打算采用油画风格,比素描费些时间,但更唯美,做生意嘛,人家出了钱,要七分好,我就给做到十二分的满意。

    吩咐下人采购做画颜料,定制专用的纸笔,忙到天黑才回房,倒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爱妃……,怎么不洗澡就睡呢?你应该梳妆打扮好等本王临幸……”

    我挠挠头皮做起来,不悦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卓洛心情不错,“本王的家,天天要来,快弄洗澡水去。”

    大半夜地,卓洛逼着我洗完澡,穿上华服,化好妆,梳个繁复的发髻,插上头饰,坐在床上让他观赏一会儿,再把我的衣服脱了温存许久,然后满意地睡去,事后我还得去洗脸拆头,愈发觉得卓洛不好,什么都可着他自己来,自私,闻流墨从来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天不亮卓洛醒了,又把我弄醒,伺候他洗脸梳头,又要准备早饭,我图个什么啊?

    饭后卓洛无事,翻着我的首饰盒,我特烦躁地问:“你今天没事吗?怎么还不走?”

    卓洛翻到个金钗,看了好一会儿,道:“这只做工极好,样子也新奇。”

    我看了看,正是以前太后以王夫人的身份送给我的,太后所用之物必是国之精品,哪有不好的道理。

    “送给咱闺女吧。”卓洛回头冲我一笑。

    “什么闺女?”疑问。

    “忘了说,这回来大宁把良玉和小公主带来了,公主身子不好,得拿着金贵的物件辟邪。”

    良玉的孩子没事?心中一喜,难道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

    转念又气愤,换个角度想,你的女儿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又不是我生的,要拿着我的金钗送给你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有病啊?还辟邪?你就是最大的邪物!

    “仲苍卓!你太过份了!”总是把我至于可悲的境地,我不想与良玉为敌,朝夕相伴相互依靠,现在因为男人连话都不愿与我说,她若知道卓洛天天在我这儿,岂不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卓洛眉毛一挑,眼神阴毒地从上至下把我刮了一遍,训斥道:“非儿,本王的子嗣就是你的子嗣,身为王妃,怎可这点容人的度量都没有!”

    我一肚子气,你生的孩子关我屁事,怒道:“我就是没度量,什么王妃,不稀罕,你马上写休书,咱俩一刀两断,省的惹一身不是……”

    卓洛走到我近前,眼神冰冷,我有些打怵,退后一步,他便逼近一步,撕裂低沉的声音如从地狱传来,“你说什么!”

    我又不自觉后退一步,卓洛压迫以气势又逼近,我真挺害怕,语气明显弱了许多,道:“我说什么你听不见吗!难道你是聋子!”

    卓洛按住我的肩膀,似在暴怒的边缘,低声道:“重复一遍。”

    我哪敢,弱弱地问:“要不要再打一副耳环配着金钗送过去?”

    过了半响,卓洛才道:“陪着你,本王就不能常陪在她们母女身边,你多体谅才是。”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恶人,似乎抢了别人的老公,抢了孩子的父亲……

    又问道:“音儿怎么样了?”

    卓洛喜上眉梢,握着我的手道:“音儿可真是爱妃带来的小福星,给咱们生了龙风胎,一双儿女十分可爱。”

    “啊……”我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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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日,新科开榜,卓洛以新的身份中了头名状元,大红披身,跨马游街。

    官果儿这个热闹精拉着我,在街市中的酒肆找了个靠窗的位子观看。

    “听说这个状元长的一表人才,内部消息,太后有意把最小的十七公主许配给他。”

    我咬着唇,心想卓洛肯定不会拒绝,依附着权贵争权夺利是爱好,过些日子定会弄出一大堆妾室,妻妾成群,每天换一个,坚决不重复!

    头痛,这么个妖孽,爱又不能全心爱,甩也甩不掉,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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