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十七公主冲了上去,抱着皇上哭诉带撒娇,“皇兄……”声音拉的老长,“皇兄要为我做主,不嫁梁非洛我就去死……”

    我迅速隐藏到画板后面,弓着腰不敢露头。

    “你就这点出息。”皇上宠溺地道,拍了拍十七公主的背,“别哭了,皇兄给你找个更好的夫婿如何,”

    “我才不要你找,上次你把我许配短命鬼,还没过门他就死了,害我这么大了一直嫁不出去,让姐妹们笑话。”

    “好妹妹,没过门死了总比过了门再死好啊,还能多陪皇兄几年。”

    “谁要陪你!”

    皇上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又对太后道:“母后,这回的状元是儿臣钦点的,文章写的极好,有某有略,是个治世之才,若能重用,对儿臣大有帮助。”

    钦点的?那卓洛打点用的银子不就白花了?我的钱啊!肉痛……

    “可惜是有家室的,不然哀家也是十分看好。”太后惋惜地道。

    三公主插话:“所以十七妹就嫁给榜眼吧。”

    “三姐又提他,状元与榜眼,明显就是一个珍珠一个粪球!”十七公主愤愤道。

    说对了,卓洛就是粪球。

    皇上道:“晚上宴会,状元也在,皇兄再给你把把关,若是真好,定让你嫁过去。”

    “皇兄最好了……”十七公主高兴的跳了起来。

    不多时一干人等离去,还好皇上没再看我,祈祷他想不起来我是谁。

    太后略显烦躁,问道:“花氏,你看这状元郎如何?”

    问我?我看不好,若不是命大千万别靠近,寻常女子他不会碰第二次,经过我深入分析,觉得他可能怕多碰几次会把人碰死,就像耶利大妃那样,最后人不人鬼不鬼地死去。

    打了个寒战,道:“回太后,民女认同太后所说,状元风彩再好也是有妻有妾,后院的水不知深浅,公主年少性子单纯直爽,何必趟这浑水,真是嫁过去,公主怎受得了与众人分享夫君,不如找个痴情的男子,只对公主一人好。”

    太后点点头,“哀家也是如此考虑,你道是心如明镜,十七若是如你这般想就好了。”

    我淡淡道:“年少不知愁,公主美若天仙,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得万千宠爱,不曾体会愁苦,哪会知晓其中利害。”

    太后挑挑眉,道:“让状元郎把妻妾留在海外,十七嫁过去未尝不可。”

    晕,有你这么当娘的吗?又不好反驳,只道:“若是重情之人必会惦念远方的妻儿,若是薄情之人又岂会对公主恩义绵长……”

    太后叹了口气,沉思不语。

    过了半个时辰,画已基本画好,细节处需要修补,不用对着模特了,起身告退,太后看了画,心情大好,竟然特许我去参加晚宴作陪。

    被宫女领会住处,稍作打扮,天渐黑时,乐声起,又被宫女领入宴席。

    女眷自成一席,按夫君或父亲的品级落座,我被分在最尾端,远远地看见宴席前面载歌载舞,太后如众星捧月般坐在最前方,依次接受臣子们过来贺寿送礼。

    而皇上则在另一侧,位于男席之首,我抻长了脖子去看有没有卓洛的身影,太远了,人又多,实在看不清。

    我所在的席上落坐的有年长的妇人也有年少的,都十分慎言,由宫女分别介绍身份,然后静静地吃着菜,想来这官家的妇人也不易,若是说错一句半句传了出去,丢了面子不说更影响夫君的仕途。

    我专心的吃,眼前的几盘菜被我吃了大半,过了一会桌上才有人攀谈,无非是你家几个孩子,请了几个先生,说些规规矩矩的话题。

    吃过饭来了个宫女叫我,让我去给太后再画画眉,偏殿中为太后重理了下妆容,我似乎特别合太后的眼缘,席上又被安排到了前排就坐。

    “花非。”有人叫我,看过去竟是官果儿,她坐在临近的桌上,我搬着凳子凑了过去。

    笑了笑,问:“你还真有本事,候爷带你来的?”

    官果儿点点头,隐不住的得意,旁边落座的一位少妇嗤鼻,讥讽道:“连外室妇都能与我们姐妹同桌,笑死人了。”

    官果儿也不恼,纠正道:“姑娘可错了,我不是候爷的外室,不用候爷豢养,每一两银子都是我幸苦所得,并不如姑娘般依附夫家生存。”

    说的少妇脸青白,官果儿全当她是空气,拉着我给各位公主与妃子请安,送上新奇别致的厚礼,再宣传一下她的名媛会所,附上精美的宣传册,忙的很开心。

    余光掠过,看到卓洛与太后正在淡话,而皇帝身边竟然坐着身披袈裟的闻流墨,他们俩个怎么没有打起来?闻流墨为什么没有拆穿卓洛的身份?

    过了会儿卓洛回席,神奇地与闻流墨聊起天,听不见说什么,两人相淡甚欢的样子。

    我有点搞不清状况,闻流墨难道你忘了被打的四处逃跑的经历吗?怎么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尤其害怕卓洛说起我,万一让闻流墨知道我脚踩两条船可怎么办!那样闻流墨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闻流墨会不会对卓洛说起我们他的过往,若是卓洛知道我和闻流墨并不单纯,我的好日子就彻底倒头了。

    惶恐地回到坐位,特别害怕奸情被拆穿,官果儿也回到座位,悄声道:“一会儿有甄惜的节目。”

    不多时,熟悉的乐曲响起,是梁祝的曲子,几位宫娥身着长裙翩翩起舞,在她们身后一班乐师中,我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吹着长笛。

    “是她,是她。”我激动地道,官果儿眼神不太好,一直问:“在哪,哪呢?”

    直到舞曲结束官果儿也没看到甄惜,我安慰道:“再过些日子就能团聚了,不急一时。”

    晚宴没过多久,太后乏了,与皇上一同离席,至此众人便逐渐散去,我又被宫女领回住处。

    一番梳洗,也乏了,躺在床上胡思幻想。

    忽听门外有太监喊道:“花氏,主子召见。”

    夜都深了,太后怎么还要见我?老人家不是要早睡的吗?无奈起身穿戴好,出门问道:“这位公公,请问是什么事啊?”

    “主子要见便见,竟敢多问。”死太监冷冷地道。

    我没再言语,腹诽皇家真是多事,跟着上了软轿。

    走了约有十来分钟,我觉得不对,太后那里很快就能到,便问道:“公公,这是去哪啊?太后那不走这条路啊?”

    死太监不理我,心下一沉,不会是那个登徒子皇上吧?早知他是皇上我就不拿他的钱了,这要是找我要钱也就罢了,治个罪就惨了。

    落轿后,太监领着进了内殿,两测站立威武的跨刀侍卫,目不斜视,如同雕像。

    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皮鞭声,“啪啪……”每落一鞭就有一声惨叫。

    我惊的不敢进去,死太监一把将我推了进去。

    踉跄地进了门槛,只见一个健壮的男子跪在地上,赤~裸上身,皮肤被抽的血痕累累,跟渔网似地,行刑的竟然是另一个浑身是血的的男人,我站在原地开始哆嗦,干嘛要这么变态?

    死太监又推了我一把,公鸭嗓子叫道:“见着皇上还不下跪。”

    皇上?在哪儿?没看着?

    我四处看,薄纱屏风后的床上,躺了一个人,看不真切,只有一个人型。

    从一边拽出个蒲团,跪倒上面,战战兢兢地道:“皇上万岁。”

    屏风后传来个慵懒的声音,“德福,教教她怎么跪。”

    “是,皇上。”说着太监拽走我的蒲团,尖利地道:“屁股抬起,不准坐到脚上,要搬挺直,低头,不准直视主子。”

    我一一照做,身后传来的皮鞭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半响,皇上开口道:“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按律应抄家,斩首示众。”

    额头冒汗,“我没欺负过皇上,冤枉啊……”

    皇上轻笑一声,“无知妇人,德福,告诉她欺君之罪是什么意思。”

    “欺骗君主的罪行,不是欺负君主的罪行。”

    擦了擦汗,道:“原来如此,民女愚钝,但民女绝没有欺骗过皇上。”

    皇上从床上起身,绕过屏风出来,摆手示意,抽鞭子的两人推下,我缓了口气,低着头,心里七上八下,不知皇上什么意思。

    “可记得与朕的约定?”皇上点了点我的肩。

    我一片茫然:“什么……什么约定?”

    “庆丰楼相约,下月初五相见,为何你没有去,害朕等了你一晚。”皇上淡淡地道。

    压根就没打算去,我又没病,非要送上门被调戏,但不能这么说,诺诺地道:“因为我是皇上亲封的天下第一贞妇,自当以贞洁为准则,不能扑约实属遵从了皇上的教诲。”

    拿你的矛攻你的盾,看你说什么。

    “哦?天下第一贞妇就是你啊,有意思,但朕约你时,尚未赐你封号,怎么说是遵从了朕的教诲?”

    这个……,真是麻烦,做为流氓你还有理了!转了眼珠,道:“想必是皇上考验民女是否是真的有资格称得上天下第一贞妇,面对皇上的天人天姿,民女亦不为所动,简直堪称天下贞妇的典范,所以皇上才御赐封号,什么事都瞒不过万岁爷的一双慧眼,简直太英明了。”

    “抬起头来。”皇上淡淡地道。

    我抬头,皇上低头,正好四目相对,他道:“为何面对朕的天人天姿亦不为所动?难道朕不是真正的天人天姿?”

    头痛,还没完了。谄笑地道:“万岁是民女见过最英俊的男子,您高高在上,民女无福,更不敢对皇上有非分之想,所以才不为所动,情非得已,皇上您多体恤。”

    “原来是情非得已,朕就不计较了。”话一顿,又道:“之欺君之罪朕就不杀你的头了,只抄家就行了。”

    “皇上!”惊恐,我的家产可不是小数目,闻家几代人积累的财富,说不定比国库的银子还要多呢,万万不能在我手上断送,哀求道:“不知者无罪,您宽宏大量,千万别抄家,我给万岁爷赔不是……”

    “怎么赔?”他含着笑意问道。

    “您说怎么赔?”我像落败的公鸡,被刺到要害。

    “那就补上与朕的初五之约,赏美酒,谈风月,如何?”

    “淡完风月就不抄家了吧?”

    “那要看小贞妇的表现了。”

    死太监扶我起来,坐到圆桌边,我揉揉膝盖。

    皇上也坐到对面,不紧不慢地斟酒,和蔼地问道:“一别之后,你过的可好?”

    “挺好,谢皇上关心。”我一脸不忿,这明明就是潜规则嘛,留下陪他可以保住财产,不留就是抄家,王法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有没有天理了。

    “真的挺好吗?”皇上自饮了杯酒,又一次问。

    “真的挺好。”我再一次肯定,皇上似乎不满意我的回答,我又猜不到他怎么样的,如坐针毡。

    “哦。”皇上点点头,烛光中这人映得更加俊朗,给我倒了杯酒,调笑道:“小贞妇,你认为什么是风月啊?”

    风月?解释可多了,可指诗文,可指清风明月,可指风骚、风情,可指闲适之事,又可指男女情爱之事,甚至可形容风流放~荡……

    我却不能多说,引起皇上的兴趣我就麻烦了,笨笨地道:“民女认为风月就是风和月,今晚没风,月亮很圆。”

    皇上摇头,问:“读过书吗?”

    “没怎么认真读过,略识得几个字。”

    皇上起身,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朕来教教你何为风月。”说着就拉着我往床边走。

    “干……干什么,民女可是天下第一贞妇,不能逾越,皇上放了民女吧!”我话都说不利索,奋力拉扯,家产我不要了,让闻流墨处理吧。

    “你惊什么,朕还能吃了你不成,不过是让你给朕敷面,年岁大了也得保养。”皇上淡淡安抚道。

    我惶恐地随他到了床边,皇上躺下,“从床抽屉里拿出个按摩膏,我一看,现是我的胭脂铺生产的,递给我道:“伺候吧。”

    “于礼不合,民女只伺候女人,男的不会。”我木然地道。

    “朕的脸就不是脸吗?你要抗旨不成?”

    “不是不是。”我慌忙辩解,皇上一瞪眼,我的汗都下来了,赶紧改正:“不是说皇上的脸不是脸,万岁的脸确实是脸,民女的意思是男女有别。”

    “贞妇不算女人,赶紧伺候吧。”

    无奈,抠了少许按摩膏,给他做脸部按摩。

    流氓皇帝特别享受,做完脸又让我给他捶腿,嫌太安静,吩咐死太监在外殿安排乐师奏乐。

    我特别郁闷地给皇上捶腿,皇上皱皱眉,道:“朕也辛苦,朝政跟本忙不完,后宫里又有人不检点,就说这奏乐的,就有一个胖宫女与朕的娈宠暧昧不清,小贞妇你说该怎么处置他们,就地处斩还是严刑拷打后再处斩?”

    我愣住,难道说的是甄惜?压住惊慌,赔笑道:“皇上仁德,那种人撵出宫算了,为他们操心多不值当,民女给万岁捏捏脚吧,皇上要是舒服了,就饶了他们吧。”

    我捧着臭流氓的脚丫子捏,除了闻流墨还没有人有这个待遇。

    皇上舒服的直哼哼,我恨得牙根痒痒。

    捏完脚,他又道:“衣服脱了。”

    “凭什么?”我气愤难当,怒视。

    “德福,把那个吹笛子的胖宫女拖出去砍了。”

    打蛇打七寸,皇上怎么知道我的软肋的?官果儿行动太不小心了,事情怎么会败露?

    我急的快哭出来,喊道:“皇上饶命,我脱,千万不要杀她……”

    “德福,回来吧。”

    哆哆嗦嗦地揭开衣扣,磨磨蹭蹭四顾而看,期待此时着火、地震、海啸、龙卷风……

    什么都没发生,一点风都没有。

    脱到只剩肚兜和小裤裤,我憋红了脸道:“皇上,我肚子痛,要拉肚子,很急……”

    “德福,马桶搬到床边。”

    死太监真的搬了个马桶过来,皇上倚着靠枕,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大窘:“有人看着我拉不出来。”

    “拉不出来说明你还不急。”

    “我……我肚子突然不痛了。”

    “一会痛一会儿不痛,拿朕开心吗?”

    “德福……”没等他说完,我上去就吻住了他的唇,好让他赶紧闭嘴。

    为了朋友我就献身吧,再说是个绝色美男,就当瓢个鸭子吧……

章节目录

飘风不冬朝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禁忌书屋只为原作者俞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俞花并收藏飘风不冬朝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