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马上给我爸打个电话,他跟我妈以前都是这个学校的,认识杜世芳校长。”

    杜世芳老校长知道学校的水果店恶意哄抬物价后立刻对相关人员进行了深入的通报批评,那家十全水果店也换了老板,不过不是东方,是学校荣誉退休教师的一个侄子。

    白冶问东方为什么不争的时候,他说:“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我们还不知道要封校到什么时候,我粗略算了算,一天的最低客流量本校有将近五千个人,我们学校有将近三万多人,临校来泡妞的,折人头一个可以抵三个,也有差不多一千人,这样加在一起就是实打实的六千人次,而每个人的消费我们按最低水平来算,男生四块,女生两块,那么”

    “停停停!我头都大了!”白冶听得一个脑袋差点没变两瓣屁股大,晕头转向地打住东方就拉着他往生活老师规划给他们贫困生的摊点走。

    东方笑眯眯地看着窘得一脸热红的白冶,指指靠近操场的那块临时水果摊说:“我现在还差一个市秤,几块平整的板子,一块防水的遮阳布,批市场的电话,还有”

    “你就说你有什么吧。”

    “我有你啊。”东方看着白冶眨眨眼,半晌弯起嘴角笑,“骗你的,东西我都联系好了,比他们都快”指指其他几个贫困生的摊子又转过来,“麻烦你到时候给我招徕生意当当小伙计,我虽然不是很爱钱,但是我还是很爱钱的。”

    白冶蹭过去两步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一脸期待,“有胡萝卜吗?”

    闻言东方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皱着眉为难地看着白冶,“糟糕我给忘了。”

    眼前的那货嘴角立马就扁下去了,东方又是笑,生活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在这种危难时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算了,我妈过几天要来看我,我让她给我带了,哼!”

    “你真笨,骗你的,早定好了,不过不多。”

    “嗯嗯,有就好,坏了,一说起来这个我的后牙槽就开始不舒服了,要不我们今天就赶紧弄好吧。我姐好像招到一个货车师傅了,我让他开车到批市场去拿货!还省了点钱,今天就可以卖起来了,比十全还便宜的话,学生说不定都愿意过来,现在没几个不上操场的。”

    东方思索了一会儿,也没客气便点头同意了。被白冶一带动身上似乎也注入了一种奇妙的干劲,总之不想让手脚空着。

    等货车拉着够一千个人吃两天的水果过来时,白冶见副驾驶位上跳下来一个面相非常痞气但十分野性帅气的男青年,看年龄似乎比他大三四岁,今年应该二十五上下,哇,肉肘子上还有纹身啦……那个时候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那么早以前就见过自己的姐夫,隔了四年后电影院再相逢压根就没认出来。

    当然了能提前知道一切的那是上帝,不是我们白冶。

    从货车上卸货的都戴着口罩,那人看样子还是他们的领头,他递给东方和白冶烟被先后拒绝一点也不毛躁,自己抽着,便作了自我介绍,“敝姓左,名字吗,阿兰德龙演过的最出名的角色叫什么?”

    白冶刚好前阵子看过就试探着说:“佐罗?”

    他才刚说完就被那人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热情握住了双手,“你虽然只答对了一半,但也比他们强了一半了。左佐罗就是在下我了!这是我的名片,收下一张,两张,啊……生活部的主任手里怎么可以没有呢,三张,来你也拿一张,可以给有需要的顾客。”笑眯眯地伸手递了第四张给食堂冷藏室的保安。

    东方看了眼上面眼花缭乱的各类主营项目,头疼地说了一句,“你还卖鱼?”

    左佐罗眼珠子精明地转了个弯盯了盯白冶才厚道地说:“蔬果鱼肉一应俱全!……放心吧,从我这出手的水果都没有再回来的份,嘿嘿嘿,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满意。”

    东方不放心地拆了一箱苹果一箱梨还有些什么七七八八的看了看,递给白冶一个蜜桔,命令,“吃!”

    白冶张嘴就当起了白老鼠,坏心地夹紧眉头还没表演完,东方一挥手,“行了,看来应该是挺甜的。”

    “那是,一公斤才卖你一块八,换了别人他就是吊死在我院门槛上,我也不把那零点零二给掐了去!”

    “行了,你算算总账,我今天结给你,卖完下次问你提还打这个电话?”

    左佐罗扫了扫罗列好的水果,右手食指来回摩挲了两把下巴,心里有了计较,他招呼那些打下手的抬上各类十大箱往操场外的临时摊子上运,对着东方口气轻松地说:“你先给我这十箱的钱,存货卖光了托人把钱再打进这个账号。”

    东方对着左佐罗意味不明地笑,“老板这么做生意不担心赔掉裤子?”

    左佐罗把没点着的烟刁在嘴上,痞气十足地说:“嘿,我要是愿意,白送你抬手也就送了,大家多个交情日后都方便行事……我看你请的这个货车师傅就挺不错的,老手神气了,不经碰的麻点香蕉都没事!”

    东方了然,一根指头伸出来指指远处看帅哥打球看没魂的白冶,刚要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耸肩脸色突然就沉了下去,一双饱含厌恶的眼神越过打量他的左佐罗投在了远处的一对男女身上。

    我们的白冶打从娘胎里掉下来,但凡他想要的他都有(白冶虽然比绝大数人的出生都幸运,但他并不是那种会无良知享乐的人,所以他要的东西绝不是什么星星月亮),那个唯一例外也是他自己放手丢下的,是,他跟东方妙言一样几乎来者不拒,是,他脑子有洞总是弄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但是你去问问,他对谁不认真!

    “什么意思?”当马志宇搂着一个女生的腰目光穿透地经过白冶身边时,他虽然人没动,但是传神动人的眼眸厉了,粉色的嘴唇微微吊着,口吻仿佛把左佐罗的灵魂生搬硬套在了自己身上,给马志宇一种说错哪怕一个字就要迎接无妄之灾的盛怒。

    转过头看着背对他的白冶,马志宇干脆把他的新任女友遣开对着质问抑或者是仲裁者平静地说:“你对此有不满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呵呵,不是天生就应该结合吗?……一个月了,我以为这是你默许的。”

    东方领着左佐罗走到白冶身侧,看死人一样看着马志宇的眼神在接触到白冶的脸时差点没当场抽搐,压了压后者的肩膀无奈地说:“我去忙,你自己把握分寸。”

    白冶点点头,和马志宇一前一后从人多口杂的操场转移到相对安静的图书馆,白冶走在前面,马志宇心烦意乱地走在他三步远的位置。

    他不明白白冶后来的反应,该脸红耳赤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就在这儿吧,里面应该有学生。”走到一处摆放着小沙圆桌的转角,白冶胡乱指了指就一屁股坐下了,整个人哪里还有最开始的凌厉反而有种精疲力尽的颓废感。

    ……长久的沉默。

    “请你原谅我。”“我们分手吧。”

    两人同时说完都一愣,马志宇没见到白冶脸上的任何挽留悲伤脸色有些僵。

    而白冶则是烦躁地犁了犁自己的头,半晌掐着自己的眉头拖了一个绵长的哦~出来,脸上纠结的潮红倒是迅褪下了,有些苍白了脸。

    哦完整个人更懒了,比被张诚借走泡妞的阿布还懒,扭了扭身子瘫在小圆桌上嘀嘀咕咕的声音被马志宇听了七八分:

    又是我,总是我,放个屁都是我被甩= =

    马志宇僵硬了半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可是他们都说你**。”满脸的错愕。

    白冶剪水双瞳从镜片底下看了眼马志宇便转开定格在了阳光普照的窗外,声音依旧该死的好听,但马志宇听着听着心里却突然抽疼了起来。

    “你说得对,天造地设的男人和女人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一对。……以前总觉得你们既然喜欢我,哪怕到最后还是要分开,但过程是真实的。”说到这快扫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激动地站起来的马志宇,“我知道我们会分开,我也知道我这一个月冷着你了,但是我以为男人之间的理解不需要苍白的语言……你们想要的是男孩女孩的爱情,我甚至不介意你们把我当女孩子,但是我擅长的始终是第二类爱情,所以你们都以为我不在意。可是……我不就他妈长得娘了些,该我的啊!!!!!”

    “我,我”张了几次嘴,马志宇到最后离开都没有如白冶期待的那样反驳他。

    谈到这儿的十八场恋爱,每一场都有一个新鲜的休止符,最后转身跟女孩子在一起的他们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白冶总是会露出哭笑不得的纠结表情。这个世界上哪那么多gay啊,就算是双插头也不应该扎堆出现在白冶身边啊,他又不去以前东方常混迹的酒吧……他生得太好了,好到即使在男多女少光棍满街的四年后,养了一脸蒙古大汉的胡子也依旧抵挡不住冲他脸去的烂桃花。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马志宇喜欢的是他的皮相,但这么容易就感情破裂还是戳伤了他脆弱不强大的心灵,虽然时隔多年后马志宇以私人名义向他写了一封冗长的自白书,但是没良知无道德的白冶那时候只记得一个叫马天宇的明星了,呵,呵,呵,真是非常抱歉,那个时候他的前度名单全拉开够一个公厕一个月的需求了,这家伙脑子有洞记不了那么久的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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