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白冶意味不明微笑的秦雅被叶海飞用巴掌拧了头皮才回神,进去天女散花似的一顿喷,喷完跑出来又去重点照顾叶海飞了。

    “啊有你有种跑就别停,老娘今天不把你做成酸菜扣肉就不姓秦!”

    叶海飞逗猫一样在前面跑跑跳跳,“你抓啊你抓啊小短腿儿,腿呀么腿儿。”

    轰~当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她腿上的时候,白冶感觉到秦雅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

    令多年后的白冶费解的是,一个月后的封校明明让他们这对活宝在一起了,都三年了他们不是应该结婚了吗?接到叶海飞拜托他跟他一起去万人相亲大会现场物色对象的电话时,白冶傻了。

    结果作为当事人的叶海飞以一条惊天动地的“秦雅要生了!!!!!”的短信为理由愣是没出现,害参谋白冶在现场因为某位男士出了大糗。

    后来逮着做了爸爸的叶海飞一顿胖揍,这小子哭爹喊娘地求饶,“哥我错了我错了,都是因为不美丽的误会……我还要养孩子呜呜,所以别打脸,嗷!”

    清明过后不到半个月,城里面的气氛就明显不太一样了,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自的民间组织在宣传抑或是造谣关于从g州传来的那场席卷神州大地的s病疫,东方那个诡异的梦竟然一语成谶()。

    s城距离病源过近,也属于重疫区,死亡人数已经过五十个……在四月快结束的某一天学校领导突然就在广播中公布了今日封校的消息。

    绝大多数的学生都留在学校,记得当时的一位大四即将转校读研的老生是这么说的“与其这种时候回去在人群中赌命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待在学校里,我想好好看看自己待了四年的地方,这儿的人,这儿的山和水,过去的日子。”

    当天的白冶和一干同学都是临时接到通知的,根本来不及返回家里学校的大门就轰然落了锁。

    拎着一堆温度计板蓝根消毒药品回到寝室时现在校外住的丁一竟然坐在自己的床位上呆,只是神情如丧考妣。

    腿已经好了的白冶健步如飞地一把抱住他肩膀,拳头抵在他头皮上摇晃,“想死你哥哥我了,他们都是有异性没同性的混蛋!就你最乖了,等等,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白冶一问出口,丁一的眼圈都红了,“我,我妈让我回来拿一下四级证书的,怎么证书没找到,还不让我出去了。”

    这个时候就能觉出年龄差距来了,丁一明显是被学校的野蛮封校行为吓着了,s病毒来得太快了,好多人都还懵着呢。

    “瞧你这点出息,我们学校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别担心了,哥跟你保证很快就能出去。”

    丁一抽了抽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白冶,“我妈还说封得好,就担心我到处跑,一点也不关心我!”

    白冶勒住他脖子扑棱他脑袋,“好了,不要哭了,以后没老婆了。”

    丁一一哼一哼擦着眼泪,“我才没哭呢。”

    东方抱着隐约胖了一小圈的阿布对丁一打了一个简短的招呼,后者立马挺直了身子热乎乎喊:“学长好!”

    后来光剩下白冶看着东方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了。

    到了晚上,白冶接到他姐的一个口气严肃的命令电话,说是已经弄好关系今晚让他从后门出来,尚氏已经派私人飞机停在尚家建的一座山顶停机坪上了,他们一家今晚直飞没有被这次疫情关照到的巧克力王国!

    丁一爪子紧张地揪着自己大腿上宽松的裤子,眼睛怕怕地看着白冶,亮晶晶的眼泪眼看着就要滚出来,东方则在用手指打理阿布的毛,心不在焉的样子在听见白冶说不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白冶冲着他傻笑一个,转过去对着手机点头哈腰一条一条跟他讲自己不能离开的总总原因,最后连革命家切.格瓦拉都搬出来了,被白陶一句哽咽的“你混蛋!”给挂了电话。

    白冶刚转过脸就被东方在脸上毫不留手地打了一拳,刚要爬起来捍卫自己的权益,就见东方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了?”

    “白冶你疯了!你考虑过你爸妈吗!?”

    白冶一下就想明白他意思了,弱弱地举手,“白陶骗你们的啦,我爸肯定走不了,我爸不走,我妈死也不会走,他们就是想把我送走,可是你看我家人都在这儿,我不能走的。”

    看东方喘着气坐到了椅子上似乎是听进去了,白冶一溜小跑过去狗腿地捏他的手臂,掐着嗓子又憋出一句,“而且我他妈恐高啊。”

    虽然平时对东方妙言有妨碍社会和谐的个人崇拜主义情结,但刚听说白冶要走的那一刻,丁一的心还是狠狠抽了一下,拿着学校的澡票洗澡的时候,还特地给白冶占了个好位置,“哥来!”

    白冶笑摸小学弟一把狗头,哪知才一转身就跌了个恶狗抢屎的姿势,原本窒闷沉默的澡堂里一静紧接着就出了哄堂大笑声,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一瞬间就被冲淡了,到底是年轻人想得开啊。

    隔天从网络上得知原来最早封校的就是他们s大,然后便是隔壁的中医药大学,再是后来因为出了一个天王巨星而展成全国第一的影艺校,因为这几所学校彼此之间只隔着一堵墙一条不足十米的步行街,而且又是兄弟联合学校,所以校方在保证人员不过分集结的情况下默许了彼此间的窜门行为。

    作为留学生的安德烈在那一整断封校时间里都没有出现,有人说他逃回他温暖如春的祖国了,有人说他去参加志愿者了,还有人说他依旧徘徊在花解路附近的大学城内……

    白冶虽然没有问过东方的想法,但从他比往日稍嫌蜡黄的脸色还是看出了他的失落和怅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正所谓日久生情也是一种情。。。

    那两个多月的封校时间里一起吃饭的两人组里多了几个人,丁一,张诚,叶海飞,朱奋等等,男男女女大家走到哪儿都成群结队,感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食堂里白冶以为会被取消的那盘蒜薹牛肉竟然减了近一倍的价格在卖。最喜欢吃那种牛肉的东方到最后都没有把饭卡里的钱用完,人却胖了三斤,要知道白冶认识他三年他的体重可重来没有变过。

    不知道全国各地的其他高校是怎么样的,反正白冶他们学校的所有课业都暂停了,唯一没有被停止的大概或者是,体育?

    就连那块一到夏天就爬满多足虫的杨树林子里都有在踢毽子或者跳绳的女孩子,更别说平时就人满为患的篮球场和足球场了,一瞬间似乎所有人都变成了运动健将,羽毛球,乒乓球,游泳场也重新开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为了响应校方的那句口号“只有一个健壮的身体才能撑起一个伟大的灵魂”。

    校园广播一直在循环播放那个时候的老歌,大家在篮球场上围坐着看露天电影《天下无z》和《冰h世纪》,到了时候,食堂的大灯会打向球场的正中间,刻意营造的舞台氛围却让群情滂湃,那个时候谁都不会计较太多。

    青春小鸟的翅膀没有被这次大规模蔓延的疫情拍折,拜托白冶邀舞的女孩子依旧前仆后继,招架不住的白冶推丁一的腰,“同意姐弟恋吗?看中哪个跟哥说,哥立刻在脸上镶一颗金大痣给你做媒!”

    丁一幽幽地扫他一眼没精打采地说:“我妈说我自己找的她肯定不喜欢,她给找的我未必不喜欢,所以还是她帮我找。”

    白冶同情地拍他,转脸就对过来的abcd号女孩子说:“我只会跳兔子舞!”说完立马拉上东方和丁一撒着欢满场跑,俨然一副我真的不方便的姿势。

    “啊有你猪脑袋啊,踩着我脚了。”

    “谁,谁让你腿短。”远处脸红得像番茄酱的叶海飞,在第六次邀请秦雅跳舞时——依旧被拒绝了,你以为他能乖乖等着那无情的第七次?大老爷们一个深蹲把秦雅扛肩上甩抹布似的甩,不答应就不放下来!

    “……”

    学校里倒是进过一批全副武装的采访队伍,有一个学生在镜头前尖嘴猴腮地表达了自己越负荷的恐惧心理,虽然最后播放的时候被剪掉了,但还是引起了校方的高度重视,总之心理学系的老师突然忙了起来就是了。

    学生们每天除了要把自己的体温上报,隔一个星期还要填一份心理问卷,结果研究现女生应对突事件竟然比男生有平常心。

    说的也是,才一个多星期,好多女孩子都谈上朋友了,实在是太……平常心了。

    “水果,新鲜的水果……同学要来点吗?这是你女朋友吧?哟,长得和你可真相配,龙凤呈祥你们特别有夫妻相!要不苹果也来两斤?”

    白冶听见学校围栏外熟悉的吆喝声立即炸了炸毛,恍惚还以为学校解封了,结果一眼看过去,还是那副探监的样子,我们在里面,你们在外面,嘀咕,“龙凤呈祥这得哥才干得出来。”

    “那边!什么情况,快把东西放下!违反校规!”操场四周“藏污纳垢”似的窝着躲着蹲点的保安没两秒钟就流蹿了过来,那艰难讨生活的小贩鞋都跑丢了一只,才好歹没被逮着教育。

    缺心眼的二愣子白冶看过也就过了,他身边的东方可不像他,顿了几秒,拉住白冶的手突然说:“现在学校封禁,我的家教各类零工是干不成了,没有收入就没有幸福,你看看向校方建议让我们贫困生自卖水果能通过吗?”

    白冶瞪着大眼睛慢慢仰着脑袋寻思了一会儿,低回头的时候眼睛就亮了,“好主意啊!霍大娘躲回乡下去以后学校里卖水果的店就剩下十全水果市这一家了,你是没看见,一车一车拉过来跟倾销一样贩卖,价格他们番了至少一倍,我帮萧凌爸爸买过几次菜基本知道批价。哼,连胡萝卜都没有还敢称十全。你要能拉人干,光我就高兴死了……有胡萝卜吧?”

    东方目光沉沉地看了他半晌最终沉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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