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清浅第一个念头就是大吃一顿,睡了三天,就表示三天没吃没喝了,她能活着就算奇迹了,想想以前中毒的时候昏过去,好像并没有这么饿,一定是当时的毒减化了她的反应。在她吃下第三碗饭后,之舟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她不要再吃下去。清浅不甘心地放下碗筷,她很清楚自己的食量,再吃下去,心里是痛快了,过一会儿胃就要不痛快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东水?”清浅不经意地问。

    “随时都可以,你很想回去吗?”之舟的眼中泛着落寞,如果她要回去,就表明在她喜欢落,他真的不想知道她爱着别人这件事。

    “我倒不怎么想回去,如果你要去复命,可以先走。”

    “解毒的事,我已经让人告诉东方落了,你不用担心。要是你有什么地方想去,我可以陪你,你一个女子在路上,总归有些不安全。”

    “为什么?”清浅忽然问,她无畏地看着之舟,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之舟躲过她的目光,“你忘了,我是天机楼的楼主,四处走动,打量一下消息,很平常。身边多一个人陪着,也不会太闷,要是有什么事,也有个人可以照应……”

    “也对。”她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他不想说破,她也就当不知道吧。也许,这样更好。

    在宫里躺了三天,清浅一直穿着那身衣服,她不是有洁癖的人,但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会尽量保持清洁。回到房间梳洗一番后,她换上了男装,她总觉得男装更适合她。再一次,她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包中的物品中,有几张她的大头贴,她拿来一对比,确定自己是变漂亮了,嘴眼鼻子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合在一起却有细微的不同,她抚着自己的胸口,上次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胸部好像变大了一此,难道是到了古代她二次发育了?不可能吧,她想,也许是中用毒的副作用。她听说过有些药有美容的作用,中医博大精深,说不定她吃的毒药中有美容的成份在。

    正想着,镜中忽然多了一个人,清浅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剑横在她的脖子上。

    “别叫。”

    她点点头,淡定地看着镜中的他,略微有些困惑。来人没有立刻动手,说明他不是来杀她的,但她实在想不到有谁会来抓她。

    “是谁派你来的?”

    “跟我走你就知道的。”来人冷冷地说。

    “走,没有问题。我能不能留下个字条,写明我是自行离开的呢?”如果这样,之舟会当她顾自离开,就不用担心了。

    “不行。”

    “那我能带上我的东西吗?”让之舟误认成不辞而别,做成这样就够了。

    “不行。”

    清浅不禁皱眉,不管是谁派他来的,他都是一个脑子不够精明的家伙,“走吧,先说好,我不会轻功。”

    来人盯了她一会儿,如果是一般女子,有人闯入,怎么会这么镇定,莫非她有什么阴谋?他一个箭步上前,点住她的哑穴,清浅瞪着他,趁着发不出声音,把反有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这些话,放在平时,她会说不出口,现在既然没有人听到,她倒乐得借此发泄。来人不管她嘴巴一张一合地在说些什么,拦腰将她抱起,跃出窗口。清浅第一次亲身体验了轻功的妙处,如果是在夏天,她一定会很开心,偏偏现在是冬季,冷风吹在脸,惹得她一个劲地发颤,脚底悬空,不踏实的感觉,让她无法安心。不管是谁派他来的,她都希望一切早点结束。

    没过多久,他们落在一间很大的宅子,说是宅子,里面的构造倒有几分像宫殿,难道是夜天一心派人抓她来的吗,她暗想。黑衣人解开她的穴道,向前推了她一把,清浅瞪了他一眼,掸了掸衣服,从容地走进一间类似书房的屋子,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清浅暗叹一口气,北堂临春,她怎么把这个人可忘了。现在在星月国里,和她关系最不好的就算他了吧,清浅不禁后悔当时意气用事得罪了他,被这种不讲理的人缠上,她全身而退的可能约等于零。她不甘心地低着头,搓着自己的手,飞了那么久,她的手早就冻僵了,身上也是。

    她抱怨地瞪了北堂临春一眼,“这么晚抓我来,什么事?”

    “你不怕朕?”北堂临春暴戾地盯着清浅,眼光似要将清浅粉碎。

    清浅低着头,翻了翻白眼。为什么每个当皇帝的人都有这样的疑问,让人怕了又觉得什么孤独,有个人不怕他,他又要觉得没有威望;就是这种样子臣子才难当。清浅不想做什么过头的事,她想一想普通人此刻的反应,一定是很害怕。怕得发抖,她演不出来,只得靠台词表达了,“怕,怕的要死。”

    “是吗?”他玩味地盯着清浅,“我怎么看不出来。”

    就说皇帝难侍候,她都说怕了,他还不信。清浅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如果你不信,还问我干什么?”

    话音刚落,北堂临春就扼住她的喉咙,恶狠狠地问,“你真的不怕死吗?”

    清浅用力地拍打他的手,生命被别人握在手中的感觉,很不好。在她快要失去力气的时候,北堂临春将她扔到一边,清浅听见自己的骨头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她分不清是哪里的骨头,喉咙痛的要死,身上也到处痛。她大声咳嗽着,想缓解喉咙的疼痛,脸上沾乎乎的,挂着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液体,她用袖子擦了擦脸,懊恼地瞪着地面,心里只有“倒霉”二字。

    “现在怕了吧。”北堂临春得意地看着难看地坐在地面上大口喘气的清浅,心里没有一丝不忍。

    “怕,怕得要死。”清浅嘲讽地说。

    “好,看来一路上不会无聊了。墨,带她下去。”

    “是。主子。”带清浅来的人男子应道。

    清浅挣扎地从地上站起来,扶着自己的肩,身上别处的痛都好了一些,只有肩膀连提都不能提,如果是脱臼倒还好,最怕是骨折,没个几个月,根本好不了,想来这个恶人也会让她有几个月的时间养伤。她愤愤不平地跟着墨,走进一间房间。房间不大,有点像当初水芙蓉关她的那一间,她也真倒霉,动不动就被关,一个毒她,一个虐她,两人还真是相配。也许早就配上了,她暗想,延庆离开了,一定是去找北堂恶人,他一定会带芙蓉一起去,以芙蓉的性子,她一定会和有权的北堂恶人在一起,恶人在星月国也住了几天,他很快会回国,等回了国,芙蓉见了她,说不定又会下什么毒,所以她一定要在北堂恶人回国前逃走。

    逃走这种事,哪有那么简单,光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墨,就足够让她头痛。她坐到床上,墨不知在什么时候出去了,她看了一眼门,应该是锁着的。以前还有一个小秋可以说说话,现在,她真的要孤军奋战了。她的肩膀,传来阵阵的疼痛,平时健康的她尚且不能从这里逃走,受伤的她,更不可能。或者,她可以等人来救她,之舟发现她不现,一定会来找她,他是天机楼的楼主,一定有办法。想到这儿,她躺在床上,嘴角浮起讽笑,不爱他却要依靠他,水清浅,你真是个可恶的女人。

    活下来再说吧,她揉着受伤的肩膀,钻进暖暖的被窝里。她要活着,等之舟来救她;她要活着,咒恶人没好日子过;她要活着,看每一个地方的夕阳;她要活着……好不容易解了毒,她当然要活着,她还要多睡觉,将以前失眠的日子没睡的觉都补回来。她一定要活着。

    “你抓她的时候,她说过什么吗?”北堂临春漫不经心地看着站在身边的墨,他很想知道这个倔强的女子,在面临危难时,是否还能那样淡定。

    墨一字不改地将抓清浅时她说的话告诉了北堂临春,他不知道主上抓那个女子到底有什么目的,但那个女子的确很不一般。

    北堂临春略有不甘心地皱起眉,“她倒聪明。算了,没人上勾,抓她就没意思了。墨,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那么快死,不然一切就没意思了。”

    “是,主子。”他低着头,不敢看北堂临春狠绝的目光。他想起清浅回房间时扶着肩膀的样子,如果他没猜错,她的肩膀受了伤。主子让他看好她,不知包不包括治她身上的伤,还是治了吧,如果不治,没几天她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躺在被窝里的清浅,自然不知道明天面对她的会是什么,她安静地睡着,享受着被窝的温暖。略微侧身时,身上的疼痛让她不禁皱眉,很快,她就忘了这疼痛,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梦乡。银风在梦中等她,他的笑,是安抚她的良药,至少有个人一直在她身边,不会让她担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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