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虚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将小和尚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前,另一只则是引着向后覆上滑腻的臀瓣,甚至还牵着僧人的指头向臀缝里滑去。
    “小和尚,你瞧我美吗?我若自荐枕席,你可想要我?”支起身子,暖暖的气息吐在道虚耳边,若水整个人如一条妖艳的白蛇,缠着道虚不放。
    “小和尚,我可是处子呢,这身子除了你,别人是一个指头都没碰过,这么多年了,我可是只给你抱呢。”
    若水细腻的皮肤摸着微凉,道虚有些心疼地抖开寝衣给他披上,将人抱在怀里,埋首在若水颈间,深深嗅着那股清淡似梅花的香气,久久无语。
    双臂紧紧缠上道虚的背,喉间愈发紧绷,强忍着才能不把心底的苦涩酸痛都倒出来,若水仍是用着轻佻妩媚的语气缓缓地道:“小和尚,这身子,我许你抱着搂着亲着摸着,可就是不许你真的碰我,如此,你可还愿意跟我?”
    “愿意……”道虚狠狠咬了唇内的嫩肉,制住抖动的手摩挲着若水黑亮的长发。
    “刚才老人家和我说,我练的心法,要终身是处子才成,否则可是要没命了。但我又舍不得放你去找别人,心道你是个和尚,没了我你也不能和旁人寻欢,那还不如被我占着呢。你可会怨我霸道。”
    “不会……”
    “我的小和尚,最听话了……”抚摸着僧人光洁的头顶,若水侧头烙下一吻,“你若是哪天忍不住碰了我,我便再也不要你了,还要死给你看,听到没有。”
    “听到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若水放开道虚趴在床上,抬了抬小腿道:“今日山路走得久了,腿酸,帮我揉揉。”
    “好。”
    依言按揉起了若水线条优美的小腿。不同于道虚的肌理分明,若水的身体偏于柔韧,肌肉内敛,不到发力看不出来,皮肤更是细腻的既看不到毛孔也嫌少有体毛,触手温润犹如美玉凝脂。
    道虚认准穴道略加了些内劲在里边,舒服得若水忍不住叹息(呻)吟。
    “嗯……真舒服……小和尚……你再用力点……”
    “小和尚……这边也要……”
    待揉得若水两条小腿都微微发热,道虚取了被子给若水盖上,躺到了他身边,看到若水的面容心下却是一痛――若水的眼角微微发红似有水光。
    像是为了掩饰,若水揉进道虚怀里,头抵着道虚的胸膛闷闷道:“舒服得都流眼泪了,看来明日是不会腿疼了,睡吧。”
    说着若水的呼吸便绵长起来,这睡得倒快,只是那件寝衣到底是没穿。
    道虚反手拍灭了屋中的烛火,将自己与若水裹在一床被子里,第一次,主动地搂住了若水。
    “无论你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别怕……”
    ☆、第三十六章
    第二日一早,若水一行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重新上路。老人按照承诺将罗曼果送过来,还附赠了几样很是难得的药材,如此倒是省了若水不少事,可以从此处一路上京城沿途获取余下的药材了,也不必再绕路了。
    眼见着收拾得差不多了,安逸凡神神秘秘地将若水拉到一处背静的角落。若水原是不想跟他过来的,可今天早上一见安逸凡就看他沉着一张脸都快阴出水了,思忖着难不成是晨歌昨晚得手了?可不应该啊。且不说晨歌有没有这个本事,只道那个老人说出了墨狐的谶词,安逸凡也该是对晨歌有所图谋才对。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安逸凡开了口:“昨晚你和那个老头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屋外,我都听到了。”
    若水眉梢一挑,笑了一下:“什么时候你这个王爷还有了听壁角的毛病了?据我所知,这要是在皇宫里,被抓着了罪名可不小。”
    “我本来是打算去找那老头问旁的事情,见你和道虚进去我就没进去,一时好奇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听了听。我猜那个老头肯定知道我在外面,也没有要背着我的意思。”
    “你是打算去问关于墨狐的事情吧。”指尖缠着玉伞转着把玩着,若水没有正眼看安逸凡。
    “是也不是,总归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安逸凡顿了一下道,“天命若与我,江山美人都是我的。再者我也不奢求什么治世千年,偌大一个国家,殚精竭虑治理几十年便已是心力交瘁,治世千年,还不累死。若真有千年寿命……”安逸凡扳着若水的肩膀让若水看着自己,“若真有千年寿命,我更愿意与你逍遥山水之间。”
    “快把你这心思收收吧。”若水拍开安逸凡的手哂笑道,“你也该听见了,我也就再活个一年左右,我还要陪着小和尚过几天消停日子呢,我可不想因为勾引真龙乱伦被天打五雷轰。”
    “我不会让你死的。”安逸凡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我能动用的力量总比你和小和尚两个人大,就算把昆仑山翻个遍我也要帮你找到完整的心法,你不会有事的。若水,我……”
    “别,剩下那句话就别说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若水觉得,有些话还是这辈子都烂在肚子里的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有多少力量能用?即便你打败了你三弟当了太子,可皇帝还活着呢。太子的力量太强大你就不怕被猜忌?怎么也要收敛着些。昆仑山三千雪峰每一座都有三千丈高,当地的老猎户也就只能在山脚的林子里打个猎,没人敢往里面走。你手下的人也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凡胎,别说翻遍昆仑山了,进去了都难活着出来。你要是真为我好,还是省省吧,省得出了人命老天爷都算在我头上,你这不是给我造孽吗?”
    安逸凡又想开口,却又被若水堵了回去,只听若水继续道:“你总不会还想着把我的身世告诉皇帝,让皇帝举全国之力来帮我找吧?且不说这样是不是劳民伤财,只说皇帝知道了我的身世,你还当得上太子吗?”
    一番话过后,安逸凡沉默了。半晌之后,安逸凡按住若水的肩膀,承诺道:“若水,就算你不愿意听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
    “你说这个没用。”若水摇摇头,“你要是真觉得我们之间还能谈得上一丝情分,我托你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托付我什么,可我未必办得到。你要是只想我给他个名分锦衣玉食过一辈子可以,但其他的,我现在考虑不了,我只当他是个孩子。”
    “安逸凡,我师姐的事情,和你有干系吧。”若水突然转了话锋,让安逸凡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这么说?”安逸凡蹙眉。
    “到了京城,我自然能找到证据,你最好给我一个不跟你翻脸的理由,我的亲人不是谁都能动的。”
    “你在威胁我……”
    凤眸之内尽是傲然,即便安逸凡比若水高出些许,此刻也有一种若水是在俯视自己的错觉。
    “安逸凡,你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我倒不知道堂堂二王爷会对一个天天对自己无礼冒犯的小孩子处处迁就照顾,还有些宠溺。我只是给你一个台阶下,也不想和你撕破脸,因为我最近发现,你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我……”
    “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若水的眼神尖锐起来,像是一把冒着寒光的利剑,“不要打小和尚的主意,不要为了救我算计他,否则即便我灰飞烟灭,也绝不会放过你!”
    若水说完转身就走,出去没几步便停住了步子往一个堆着杂物的角落瞥了一眼,挑唇一笑便离开了。
    主屋内,道虚坐在老人面前,被老人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就听老人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向您请教双修之法。”
    “你可知道你若是和那个小道士双修会有什么后果?”老人转着手里的茶杯,苍老的面孔上笑意愈发深了。
    “小僧知道,昨晚老人家与若水的对话,小僧都听到了。”
    “那你还肯?”老人似乎是不信,睁大眼睛盯着道虚,想从他的脸上眼中寻到一丝破绽,却一无所获,只看到了平静与淡然。
    “你要知道,只要你潜心修佛,不过而立就能成正果,而且你的身份……”老人说到这里便没再说下去。
    “枯荣寺规矩严,我也不是从小就循规蹈矩没犯过错的。”道虚抬起头看向老人,眼神却不知落到了何处,脸上一派柔和宁静的微笑,“那一年我刚过了三岁生日,因为做错了事情被师父罚跪在枯荣寺大门外。那天雨下得很大,还夹杂着冰雹,打在身上生疼。我要跪够一个时辰,想想腿就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林子里阴天又那么黑,我也很害怕。”
    “若水那时候只有两岁,刚刚得了那柄玉伞,伞面是他自己画的,那时候他画画可没有现在这么好,两条鲤鱼歪歪扭扭的,那时候的他,许是还没那柄伞大。冰雹下了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又急促地脚步声,转头一看就见一个漂亮精致的瓷娃娃勉强撑着那把伞朝我跑过来。想来是一路上他没少摔跟头,一身白袍子都弄脏了,胳膊上都是擦伤。他来到我身边帮我撑着伞陪我一起跪着,跟我说最近遇到的好玩的事情,还从怀里掏出点心来给我吃。我都不知道,他全身都要湿透了,怎么能护着点心没湿。”
    “老人家,我嘴笨不会讲故事,也没法描述我当时的感觉。我大概是在佛前扫了十世的落叶才与他相遇,又在佛前拈了百世的香才换来他为我撑伞,千世诵经积下的善缘才换来他对我的喜欢,他就是我要修的佛。”
    屋内寂静无声,因着背光,老人的表情遮在阴影里看得不甚清晰。
    良久,不知是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而后听老人道:“便如太极阴阳鱼,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和而不同,同而不和,太上之道,并不避忌有倾心相爱之人,这道理并不难理解。只是《太上心法》过于阴寒,就像是人在阴暗处待久了不见阳光,需要你以至正阳气牵引他运功,两两中和,这对你也有好处。而这心法路数诡异,若不寻到全本,也很难知晓该如何牵引,倘若以其他的双修法门尝试,没准还会适得其反。这一点我帮不了你,你只能带着若水上昆仑山一起找答案了。”
    “多谢老人家了。”道虚站起身深深行礼。
    老人家见道虚告辞,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后悔?”
    道虚含笑摇头。
    “罢了,你若真得了《太上心法》与他双修,说不准也不会下地狱,天意造化,有些也不是我辈可以窥得的。”
    送走了若水四人,老人家有些疲惫地回到屋里,怔怔地看着道虚坐过的地方发呆。
    “同尘,你什么时候能别给我捣乱。”一个俊美的男人飘然而至,正是那日袭击安逸凡的和光。
    老人家见是他,冷笑道:“看见你不痛快我就很痛快了,当然要给你捣乱。”
    “你当以他们的身份那么好归位吗?劫数在所难免,你这样做就不怕天罚?”和光有些急了,没了以往的温文尔雅,上去抓了同尘的手腕厉声呵斥。
    “天罚?呦,真让人害怕。我的好哥哥,伟大的天帝陛下,你是要派九天司雷使者来劈了我,还是把我抓回去丢到无间地狱里去受罪?”
    “你不过是仗着我心疼你才敢胡作非为!”和光气结,尤其是看着自己的弟弟变幻出一张苍老的脸就更是火大,可偏偏又有几分心疼。
    同尘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挑衅似的摸着自己的脸道:“这张脸老是老了点,可也比我本尊好看不是。我跟你说啊,那张被火烧过的脸,我每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都觉得恶心呢。”
    “你!”
    “我什么?”同尘冷了脸甩开和光的手,“我为了你连最珍惜的容貌都毁掉了,你却还要娶别的女人让我沦为三界的笑柄。是了,你是和光我是同尘,你就该高高在上,我就该如尘泥一般。既然如此,我就要找你不痛快,你想给他们下绊子我就偏偏要帮忙,明天我就去昆仑山,就算把昆仑山铲平了,我也要帮若水把《太上心法》找全了!”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不可理喻!”和光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和眼前这人完全没法子好好说话,甩手就要走人。
    “哥哥!”同尘突然喊了一句,“如果我的脸没毁,也像若水一样好看,你会不会像那个和尚对若水一样对我。”
    和光没答话,却也没走,只是背对着同尘沉默以待。同尘语气里的哀求凄凉刺得和光心痛,这个总是盛气凌人的弟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是了,当年也没见你喜欢过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软弱只是一瞬间的,下一刻同尘又是那个敢对着天帝发脾气的人,“你滚吧,要么让人来抓我,要么就继续和我耗着,咱们俩,不死不休!”
    ☆、第三十七章
    按着路线看,若水等人下一个要找的药材是天心兰草,一味治疗内伤的上好药材。这兰草生长环境很是苛刻,更奇特的是,但凡这草药长成,周围定会有凶兽出现守着,等闲之人是万万难以靠近的。
    原本若水还想着自己真元全失,去采天心兰草怕是要麻烦些,更有可能那座长着天心兰草的山上今年一株兰草都没长出来。可临走的时候同尘却告诉他们,这天心兰草不用上山去采了,早就有人把草采走了,还送给了一位花魁当玩意。
    “啧啧,小和尚,你说现在这些当官儿的本事可真大,居然都能调兵遣将去采奇珍异草,就为了讨姘头欢心,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去弄个国师之类的当当,以后要炼制什么药,自有一群人给我忙活。”若水侧卧在马车里,一手托腮,一手抚弄着趴在自己身前看书的晨歌的皮毛,似笑非笑地和道虚打趣。
    同尘给的玉片已经被若水炼化进了身体里,现在的若水不仅找回了真元,功力竟还长了些许。落在道虚等人的眼里,若水不仅实力见长,容貌的变化则更大。本就白嫩细腻的肌肤现下更是带上了一层玉石般的光泽,唇瓣愈发红艳,发丝愈发乌黑,凤眸中神采奕奕目如星光,随便一个眼神便能叫人沉溺。
    此刻若水托着腮的胳膊上,衣袖从小臂上滑了下来,露出暗藏着内劲儿的秀美肌肤,陪着若水慵懒地神情,一时间竟让人有些色授魂与晃了神。
    道虚停下转着念珠的动作,细细打量了若水一番,末了说了一句:“你是当不得国师的。”
    “为何?难道道爷我的道行还不够?”菱唇微微撅起,若水像是有些撒娇地瞪了道虚一眼。自从与道虚挑明了之后,若水愈发不收着自己的小脾气,而道虚则是愈发纵着若水。之前若水道虚还肯说一句“胡闹”,现在就只差不说“做得好”了。
    “凭你的容姿,做后妃倒比做国师更加合适。”
    妩媚的凤眼瞪得圆圆的,若水有些不敢信这话是从道虚嘴里说出来的。那人说了这话便重新闭上眼睛转动念珠念起经文来,身上气息流转,已是开始调息修行了。
    若水愣神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很快就回过神来摩挲着自己的脸颊眯着眼笑道:“小和尚,你想夸我最近又漂亮了就直说,何必这般拐弯抹角的,哄人都不会,真是木头。”
    道虚没再答话,只是唇角略略上扬了下。
    若水不再搅扰道虚,亦是闭目养神,刚消停没一会,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睁开眼,就见安逸凡推门进来道:“道虚,你去外面帮我赶一阵子车吧,外面有一路车队,里面有朝廷里的人,我不想露面。”
    安逸凡这一路上虽然也和衙门打过交道,但是也都凑巧,那些小地方的父母官都是和自己派系的大臣有牵扯的,要么就是天高皇帝远哪也不挨哪的,是以可以放心地打交道。若水瞧着安逸凡面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暗道外面那一队人怕是和三皇子有些牵扯。
    道虚按着心法套路收敛了内息缓缓睁开眼,看了安逸凡一下之后点了点头,也没多话便要和安逸凡换位置赶车,倒是若水赶忙坐直了拦了一下道:“外面的风跟刀子似的,车里暖和,乍一出去不怕冲了风,还不多穿一件。”
    说着若水把自己那件锦缎天蚕丝绒披风递给了道虚,那披风轻薄却很是保暖,是若水平日里很喜欢的一件。看着道虚穿戴好了才把人放出去,正待再靠回去卧着,就见小狐狸还在自己这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扑到安逸凡身上去,不免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晨儿怎么不去找你的王爷哥哥,莫不是最近愈发看不上他了?”
    晨歌转头瞥了安逸凡一眼,也不吱声,继续看书。
    安逸凡脸色也不好看。自从打同尘那里出来,晨歌总是躲着自己。以前这小狐狸总是缠着自己,晚上睡觉都要在一起,虽说有一段时间是安逸凡为了让晨歌怕自己,强把他留在身边捉弄,可后来也是晨歌自己愿意的。没几天自己就习惯了睡觉的时候有个漂亮的娃娃窝在怀里,要么就是软软嫩嫩的一团蜷缩在自己枕边。现在这小可爱天天避着自己,晚上又跑回去和若水一起睡,安逸凡心里还真是有点落差。
    晨歌连点反应都不给让安逸凡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水促狭地睨了安逸凡一眼,心里暗道安逸凡活该。
    人有的时候就是有点贱骨头,就算你不是真的喜欢对方,平时总是对你好的人一下不理你了你也会想法子讨好下对方 。安逸凡琢磨了下开口道:“天心兰草既是落入了花魁手中,想要拿回来势必要与秦楼楚馆打交道了。你和道虚进出那种地方不方便,还是我去吧。”说着安逸凡就看向晨歌,哄着小狐狸道:“晨儿要不要一起去,你不是最喜欢青楼里的漂亮哥哥姐姐了吗?”
    晨歌干脆把头埋进若水怀里不看安逸凡。
    若水瞧着安逸凡的脸色,只道现在若是在这王爷的脸上拧一把,只怕是能拧一盆水出来。
    “朝廷官员进出青楼之类的烟花场所是要被廷杖的,虽然律例里明白写着,可除了被巡城御史抓了个正着上头还没人说情的,有几个是真挨过板子的?王爷也是朝廷官员,又是皇子贵胄,更应该做出表率。你这前后去了两次青楼了,是不是也该挨板子了。”
    “若水……”
    说笑着,晨歌突然变成了人形,光溜溜的嫩白身子扑在若水怀里摇晃着若水问道:“哥哥,是不是真的要挨打啊,你骗那个笨蛋王爷玩的吧。”
    “你这孩子……”若水点点晨歌的小鼻子,瞧这小东西一脸焦急的样子暗叹这狐狸真是功夫不到家,这才哪到哪啊,又不是抄了家伙真要打安逸凡了,这就着急上了。
    晨歌总是变来变去的,他的衣服就被道虚放在了最好拿的位置上,若水挑了一身给晨儿一件一件穿上,冲着安逸凡努了努嘴道:“你问他,是不是真该打。”
    见小狐狸这么紧张自己,安逸凡心里又纠结起来了。五分欢喜五分郁闷。哪怕自己不喜欢晨歌,就冲这小家伙对自己这么上心,若水也会觉得是自己的不是。
    “朝廷律令,在朝官员进出烟花之地廷杖八十。我虽然是王爷,但在六部里也挂着虚职,算是朝廷的官员。”安逸凡沉着脸解释了一句。
    “可是他进青楼又不是为了……”晨歌小脸憋得通红,扭扭捏捏地看着若水,没好意思说完。
    “这官员进出青楼有损朝廷的形象,除了带着人马去里面抓人公干的,剩下的不管是不是做了那档子事儿,都是要挨罚的。毕竟那不是什么好去处,里面的人用世俗的眼光来看,都是不干净的。”
    晨歌垂着头,死命咬着自己的小嘴唇,两手攥着衣襟儿可劲儿的揉捏,末了突然愤愤地回头冲着安逸凡吼了一句:“活该你挨打,打死你才好呢!”
    晨歌吼得眼圈都红了,倒是让安逸凡一愣。可紧接着晨歌就又不理他了。
    若水也没料到晨歌会是这样,思忖着这孩子的心思,怕是误会安逸凡拿他与那些小倌相提并论,自己刚才又说了句“不干净”才让晨歌恼了安逸凡。也罢,都是安逸凡自己造的孽,哪有带着小孩子去青楼让小倌给讲床笫之事的,可不是平白辱没了晨歌,也怨不得别人。
    “晨儿这两天可是没少看书,来给我说说,你都看了什么了,怎的就想起看书来了。”若水转开了话题不想晨歌上心,还拿了点心来哄小家伙。
    “我看了《论语》《庄子》还有……还有记不得了……”晨歌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说到看书便多了几分炫耀的心思,可愣是没记住书名。
    “哦?那书里都说什么了?”若水不过是逗弄着晨歌玩,也没真觉得他能几天念出个秀才来,这孩子虽然还是会识文断句的,但也不能一两天就读懂这么些部书。
    晨歌突然又垂下了头,神情低落小声嘟囔道:“圣人说,做人要讲究礼义廉耻,做了逾礼不规矩的事儿就是不要脸……白日……白日宣淫……便是不要脸……”
    “这是哪个圣人说的?”若水蹙眉,虽说确有书里这么写,可若水不信这些是晨歌自己看懂看出来的。
    果然晨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若水狠狠瞥了安逸凡一眼,眼光刀子似的飞过去恨不能把安逸凡戳到马车外面去。
    安逸凡讪讪地不支声,心道自己说这些本也是没错的,只是眼下是真伤到晨歌的心了。其实自己不过是想吓唬他一下让他别老想着找自己双修,好像自己就是个采补的药渣似的,现在倒都是自己的不是了,真是有委屈都没地方说。
    若水正琢磨词儿数落安逸凡呢,马车又停了下来。道虚打开车门对安逸凡道:“你出来看看你说的那个车队,我觉得其中有蹊跷。”
    ☆、第三十八章
    朝廷的道路分三种――驰道、驿道、普通道路。皇帝出游,皇亲国戚出行或者钦差出行走驰道,一般的官方公务来往走驿道,普通老百姓走得就是一般的土道。
    安逸凡躲进来的时候只看了对方队伍里有熟人,却没仔细观察,而道虚在外面赶车却越看对方越奇怪。按理讲一般官员出来郊游什么的也不会走驿道,在土路上碰上个当官的不稀奇,可碰到个当官的还带着大批官兵就很稀奇了。道虚跟在那个车队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前面的车队总有人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他,眼神很是戒备,估摸着道虚如果不是个和尚,可能对方就要上来盘问了。
    安逸凡随着道虚出来仔细一看,前面那个车队防卫严密,看样子不像是护着马车什么的,倒是隐约可见一箱一箱的东西。可若是护送税银之类的朝廷的物资,就算为了安全起见也不该走土路而是该走驿道的。可若说这是某个官员搬家,啧啧,那这家财可真够……
    老百姓出行的道路本就不如驿道和驰道宽敞,被那个庞大的车队一堵,所有人行进的节奏都慢了下来。眼见着到了腊月,大家都赶着回家过年,这一路上周围骂娘的声音还真不少。
    安逸凡看过那个车队之后回到马车里便一直托着腮帮子想事情,眉头皱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也颇为凝重。
    若水是没闲心思搭理安逸凡的,更不会帮他一起琢磨,这走快走慢的也不差这半天,关城门之前能到前面的商陆城就行。
    拿点心哄好了晨歌,小家伙又变回了狐狸样子,若水抬眼一看,安逸凡还跟那愁着呢,忍不住笑话了他一句:“这还用想吗?反常必为妖,要么是个贪官,要么就是运送些不能过明路的东西,你要是想查就去查,没有你我们又不是没法子拿天心兰草。”
    安逸凡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大概知道他运送的是什么东西,只是隐隐觉得不妙。”
    “哦?”若水权当听故事了,给这乏味的旅途解个闷。
    “商陆是淮水沿岸的大城,淮水年年泛滥,商陆没少受灾。年初的时候商陆的商户大贾们自发组织了一个募捐,说是给朝廷修河堤募银子,折腾了大半年钱才收上来。原说这钱不经过朝廷直接送到商陆河道衙门去,可三弟却在朝廷上力主把钱先送到帝都去,说是怕底下的官员贪赃枉法黑了老百姓的救命钱,总要亲眼见到银子才是,然后再派钦差大臣专门来管这事儿。”
    “三皇子的提议不无道理。”
    “如果力主此事的是个干吏,我自然也不会瞎想,可如果是老三,哼,还真不是我瞧不起他。”安逸凡冷笑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你也说他背后势力大,怎就不许他外家出几个有脑子的想帮他争脸呢。”若水朝着车外瞟了一眼,“这队车马是朝着商陆去的,想必是朝廷清点完了要发还给商陆了?”
    安逸凡点点头道:“足足三百万两白银。看着虽多,可扔到河工上,一样是杯水车薪。”
    安逸凡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看的若水又是一笑:“瞧不出你还真是个忧国忧民的。万事万物承天意合自然之道才能顺,就如大禹治水,疏导为上而非围堵,光修堤坝也不是个事儿啊。”
    若水见安逸凡要接茬,赶忙制止道:“别和我说河工的事儿,我就是随口一诌,又不是真的会治河,闲聊罢了。”
    “如今这么大笔的银子不走驿道反而走到土道上来了,不是很奇怪吗?”安逸凡打开车窗往外探了个头,眼神闪烁诡谲。
    若是旁人在此定是看不出来的,可若水向来是个眼尖的,在想想安逸凡的算计城府,心里也明了了几分,只等着看好戏了。只是这次的事儿就算安逸凡有心闹一闹,归根到底也是三皇子自掘坟墓吧。若水如此琢磨着,轻柔地抚摸着晨歌的皮毛挑唇一笑。
    马车再次停了下来,道虚直接把马车赶到路旁的林子里栓了马才进车里道:“前方树林里有杀气,来者不善。”
    “我们没必要凑热闹,看戏就好了。怀揣着金元宝过闹市,我要是那山贼……”若水说着玩味地勾了安逸凡一眼,“我不劫他都不好意思呢。”
    道虚对这种事情并不上心,只问若水道:“坐了这么久,可累了?要不要下去透透气。”
    “也好,不过……”若水从药匣子里拿出一小盒药膏,又伸手去脱道虚的衣服,“你要先上药。罗曼果的划伤真是不好愈合,这都几天了还没好透。”
    拉了道虚坐在自己身边,将道虚的僧袍脱下一半来,露出左半边精壮的肌体,若水打开盒子玉指沾了药膏细致地抹到道虚身上的红痕上,还时不时吹着气,好像这伤口还疼似的。
    “咳咳,这光天白日的你就扒人家衣服,啧啧。”安逸凡胃里的酸水都要漾出来了,酸溜溜地瞟着道虚,看戏的心都没了。
    “都是男人怕什么,又不是小和尚有的东西你没有。”若水顿了一下,“诶,不对,小和尚这身结实的肌肉你是没有的,看你那样子,白斩鸡一只。”
    “你才白斩鸡,本王从小习武,怎么可能是白斩鸡!本王练的功夫是以意御气,肌肉都是内敛的,谁像他似的。”安逸凡其实很想说一句“你有没看过你怎么知道,要不给你摸摸”可到底没敢说。
    “啧啧,要不然被你三弟挤兑出来了呢,原来你吃的那些山珍海味都补到肉上去了,没长脑子,难怪总是缺根筋儿。”
    没想到被若水在这堵住了,安逸凡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偏生若水不饶人,示威似的贴着道虚线条圆润有力的大臂吻了下,还拿那双勾魂凤眼吊着安逸凡,可是把安逸凡酸透了。倒是晨歌从头到尾都没吱声,自己跑去角落里蜷着去了。
    上完了药若水跟着道虚下了车,安逸凡没跟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外面下着很小的毛毛雪,细小的雪花到地上都存不住,很快就化了。若水撑开伞,紧紧靠着道虚,好像很怕冷似的,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树林。
    “这些热闹,确实是山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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