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你嫌不嫌我丑?”李牧用力低头,下颌处浅浅挤出一圈双下巴,果然胖到珠圆玉润。他嫌自己像猪扒,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温如雪轻笑一声摇摇头,他对洗澡工作态度认真,专心致志上下揉弄李牧肌肤,实则光明正大吃豆腐。
    李牧微微喘息,嫩乎乎脚趾肚已经被泡到起皱。他还不甘心,偏要逗老人家说话。
    “唔,那你有没有偷吃?几个月没有/性/生活,不觉得难过?”
    温如雪还是笑,将人擦干,裹在大毛巾里扔进屋里大床,然后倾身上去压住。他亲亲李牧嘴角,然后沿着脸颊吻到耳垂,在从耳垂逡巡到下颚,直到整个脸都被他铺天盖地吻过来。
    “最多我轻轻的,医生说可以有,你生不生气?”温如雪隔着被子环住他,在李牧上空撑起自己身体,避开他明显隆起的肚子。
    李牧拿脚踹他,然后抬眼去看,眼角一片淡粉。
    “你真不嫌我?”他捏捏自己肉乎乎手臂,又捏捏自己圆鼓鼓脸颊,最后手指被温如雪含进嘴里。
    屋里灯光昏黄,顾嫂日日将床单被子送去阳台晾晒,床褥间一股太阳光味道。
    李牧侧卧,脸颊深深埋进枕头里,柔软的头发湿漉漉黏在而后,待温如雪进入的时候一声闷哼。
    “别憋着,会缺氧。”温如雪将人从枕间抱出来,一深一浅抽动,他果然如所说般很轻很缓,但依旧惹人呻/吟不断。
    一个一个轻吻落在李牧额间腹上,一个两个他都爱,并且难以舍弃。他握住李牧一双手,十指相扣,轻声细语地问。
    “宝宝,你喜不喜欢我?”温如雪还是问喜欢不喜欢,好像这人一辈子不会说爱。或者不是不会,而是根本想不起来。
    李牧以往敏感警惕,此时真是被疼爱到脑筋不会转。他胡乱点头,然后又觉得不对,哑声说:“别说这些温先生,免得日后一分手,说不定你死我活。”
    猛一下捅进最深处,温如雪声音发狠:“你敢。”
    床笫间还不知服软,李牧撇撇嘴,故意要气气老人家:“怎么……嗯……不敢,今天不就是,你不如我意……唔,我就不要你。”
    温如雪狠狠闭了下眼睛,眼角干涩发红,狠狠几个深顶然后抽出来,黏糊糊一片喷在两人中间。
    他从背后紧紧拥住李牧,情/事后声音沙哑:“那就打断你腿。”
    李牧也深深浅浅喘息,伸手在温如雪手臂上拧了一把:“你最好杀了我。”
    话刚落,肚子里小东西也不安分瞎动一气。温如雪手掌此时刚刚好贴在李牧肚皮上,父子二人隐秘交流。
    “好。”半晌到李牧快要睡着,才听到温如雪一句回答,不过困意上涌,让人已然忘记先前的对话。
    ☆、chapter 45
    第四十五章
    年三十,晨光熹微,李牧穿一身精致带绣睡衣,裤子下摆挽起来,赤着脚叉开腿坐在一楼到二楼的小楼梯上。身子太沉,这样坐有利于重心平衡。屋里暖气很好,他弯下腰拿指甲刀去够自己仿佛遥远而不可及的脚趾,忙了半天还是徒劳。
    温如雪不在,大屋里空荡荡,剩下顾嫂一个人忙前忙后,而李牧静静坐着无声无息。
    窗外面阳光不错,穿过枝叶漏下斑驳日光,然后照在窗户后面厚重的帷幔上。顾嫂突然间拉开窗帘,不晓得多少缕日光猛然间照进来,光亮令人无法睁眼,驱散掉一切潮湿粘腻的黑暗。
    闯入别人世界,就好像这么一缕光,模糊而刺眼,其间还有微尘旋舞。光是最容易穿透的东西,也是最易被阻挡的东西。李牧抬起手遮住一双眼,突然站起身,留给这光线一道背影。
    他小腿笔直,上楼的步伐有些沉重,细小难觅的汗毛在阳光里偶尔反光闪烁,更衬得那一双腿晶莹剔透。
    电话嘟嘟正在接通,李牧微微笑,一双眉眼温柔倔强。
    “喂……”温如雪常常开会,却很少不接李牧电话。
    李牧躺在八尺席梦思上闭着眼,用气流音骚扰温如雪合家团聚。什么和和美美一餐年夜饭,迎来送往红包礼品,最无聊。
    “宝宝,睡醒了么。”温如雪稳稳坐在书房沙发上,左手拿电话,右手五指轮流在膝盖上敲。昨天红绡帐暖,今天早起却不在他面前,温如雪料想自己家小孩子会生气。
    果然,那头李牧语出惊人,将老人家气定神闲全部吓跑。
    “温先生,我想吃香草冰淇淋。”他说。
    “不可以,你乖,过后再吃。”温如雪直起腰,立刻让身旁天叔打电话给顾嫂,叫她把人看住。
    “哦。”李牧轻笑一声,接着说:“放心吧老头子,我现在千万身家,金光闪闪大宝贝一颗明日之星,富可敌港,不会那么想不开。九十九度纯金都没我值钱,不过要说把金子切开依旧值钱,可切开了我就马上一文不值。”
    温如雪揉揉鄙夷,干脆将天叔派去看人。今日于情于理他都走不开,温家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连温扬都匆匆回国。
    男男女女一大摊,按理说温家家丁兴旺。七个后辈都颇有礼貌,讨个吉利数,譬如七仙女或金刚葫芦娃,只可惜流年不利,少了一个温薇安。
    温家大太太依旧一副恹恹的模样,只有对着温梁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点笑容。温薇雅带着未婚夫和温如雪请安,实际上还是处处为袁显前途着想。她是温如雪唯一亲生女儿,不论青春还是金钱,方方面面被上帝偏爱。
    “爸爸,我想在乐山买大宅,已经找姻缘师傅算过来,过了年二月份有几日正日子,我和阿显结婚。”温薇雅揽着温如雪手臂,一半撒娇一半小心翼翼。
    “你不是说要等读完书?你才十九岁。”温如雪拍拍女儿的手,这半年几乎放任她疯玩,居然不晓得飞回法国去完成学业。
    温薇雅撅起嘴,脸红红向爹地撒娇:“妈咪不也是十九岁嫁给你?这有什么关系?”
    温如雪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微笑:“你看我和你ariel还在一起吗?”
    温薇雅被说到没话说,捉住爸爸一只手掌拼命晃,势将撒娇进行到底。可惜老头子最近道行见长,或是温薇雅撒娇水平没长进,这段谈话无疾而终,温如雪到底没妥协于女儿自以为伟大的爱情。
    李牧午餐喝掉一整锅乌鸡汤,然后擦擦油乎乎的嘴唇,邀天叔共进饭后甜品。偌大一只餐桌上只得三个人,顾嫂今天中午烤了一只香蕉派,表皮又酥脆又薄,一口咬下去,里面还热乎乎软绵绵的烫唇,简直极品。
    李牧实在和这位天叔不熟,因为实在没有什么接触的契机,只是知道他伸手很好,跟着温如雪几十年,既忠心又有本事,大概属于很得力那一类手下。
    “天叔。”李牧将吃过的半块香蕉派放下,两只手十只手指合在一起:“吃过饭我想出去散步。”外面阳光正好,气温比昨天上升了几度不止,这种天气如果因为温如雪不在身边就没办法出门,简直太遗憾。
    “可以。”梁天跟着擦擦嘴,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牧。他鬓角有些白发,但年纪看起来不很大,整个人高高大大。如果说温如雪那种挺拔的身形看起来还有几分儒雅的文士滋味儿,那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武者。
    果然,李牧放宽心,温如雪如果不在,也会叫人看住他,而且是完完全全可以放心的人。这个天叔,不仅令温如雪信任,也有实实在在下决定的权利,好像将军,或者摄政大臣。
    他看看表,示意顾嫂可以收拾桌子,然后对李牧说:“现在一点,休息一个小时,两点出门?”
    李牧点点头,帮顾嫂将吃空的锅碗瓢盆收起来,然后被赶出厨房门外。他坐在沙发上消食,顺便给李妈打电话。
    李妈这回过年被先生接去海边开船出海看日出,李牧本来也想跟去,可惜温先生宁愿将他一个人锁在家,也不愿放任人在外面乱跑。
    “成美珍女士,提前十一个小时说happy new year!我才不会守大年夜,晚上要好好睡觉,没法和你千里共婵娟。”李牧和李妈打电话,梁天靠在一旁打盹,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李牧瞥他一眼,然后将眼神挪开。
    “你想守夜也不行,到晚上九点半句乖乖给我上床睡觉,别让我发现你有黑眼圈。”李师奶声音凌厉,颇有些母老虎之风,李牧当然乖乖答应,让他熬夜都不可能,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他可坚持不了多久。
    两点钟,李牧围巾帽子穿戴整齐,然后叫醒歪在沙发上打盹的梁天。这人不晓得怎么回事,居然睡一觉也能发胡茬,下巴上青青一圈,看起来破有些滑稽。
    他似乎晓得李牧在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样出门影响市容。
    “浴室借我用一下?”他征询李牧意见,大概准备借用温如雪私人用品。
    李牧正犹疑,却听他说:“放心好了,我们小时候开裆裤都几乎穿一条,他不会介意这个。”
    浴室浴室里嗡嗡作响,李牧站在门口等他光鲜亮丽出门。
    自始至终,两个人闷头往前走,上车下车,梁天大概很有盯人经验,既不太近也不太远,但总保持人在他视线范围内。
    李牧在港大的时候常常听师兄师姐说红港有个地方叫石林,人工沙滩天然礁石,自己却从来没去过。日光明亮,等驱车到达石林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下午四点。
    绵延曲折的海岸边,蔚蓝宽广的海平面,海天一线,礁石林立。李牧从车里探出头来,听浪涛拍岸的声音,大概日复一日单调突兀。
    海风有些冷,梁天不让李牧出车门,车里暖烘烘开着空调,两个人静默无言。李牧托着下巴状似思考人生,海风带来水汽和海洋独有的缠绵滋味儿。
    大路边上有二十四小时自动售货机,甚至还有加热器,李牧作势要下车,预备去买杯红茶,结果手指刚刚搭上车门就被按住肩膀。
    “要买什么?外面冷,你不要下车。”
    “红茶。”李牧抿抿嘴角,将手指放在车子空调的出风口,干燥的暖风带走指尖湿冷气息。
    天叔点点头,嘱咐他不要下车,自己去几十米远的自动售货机旁边给李牧买红茶。
    李牧看着他背影,慢吞吞从梁天放在车上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手机被明令禁止,李牧每天用家用电话,除了日日见面的几个人,再没人找得到他。
    李牧也不翻通讯录,手指前前后后按键按的滴滴响,将早已烂熟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温如雪刚刚喝完下午茶,坐在书房里处理公事。敲门声和电话铃同时响起,温如雪拿起电话,瞥一眼来电显示,微微皱起眉头。
    温薇雅的姑妈领着自己小儿子,轻轻推门进屋,温如雪指了指电话,示意有事待会再说,于是又将人关在门外。
    “喂,温先生,你猜我现在在哪儿?”李牧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温如雪微微一愣,也挑起嘴角。
    “在哪里,难倒也在我门外?”温如雪不由自主朝门边看,明明知道不可能,隐秘的期望还是没法子消匿。
    “切,我在石林看海。”电话那头似乎是李牧将电话举起来,听筒朝着海水和海风,一片呼啸温和海声透过无线电传过来。
    “听到没有?温先生你没福气啊,不如我悠然。”李牧咯咯笑,想拿手机拍照,却对天叔这手机完全陌生,摸索半天不晓得按哪里。
    “算啦老头子,本来想拍照给你看,不过还是等你一起来看。”李牧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对听筒问:“有没有想我?……”
    有没有想我?温如雪笑了笑,小东西是在和他调情?
    调的好。
    话音刚落笑容还没完全展开,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电话里的忙音震耳欲聋。温如雪愣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回拨,依旧是忙音。
    梁天怀里揣着两瓶热乎乎红茶往回走,面前突然间一辆黑车疾驰驶过。再抬眼往对街去看,温如雪送给李牧的那辆小奔驰已经疾驰而去。
    李牧只看到眼前一个庞大黑影,朦朦胧胧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人捂住口鼻,乙醚的味道有点刺鼻,可惜没刺多久,意识已经混混沌沌堕入漆黑。
    ☆、chapter 46
    第四十六章
    李牧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大衣已经被退掉,他只着一件薄薄细线毛衣不觉冷。屋里大概供暖很足,足到人呼吸粘腻困难。
    不晓得远处哪里传来悠扬朦胧的钢琴曲,一丝一缕飘进耳里。李牧浑浑噩噩睁开眼,手脚酸软四肢无力,却第一件事伸手摸自己肚子,小东西好像也晓得当前情景不对,老老实实不再动手动脚,父子两个安安静静像待宰羔羊。
    床头一个背影,挺拔脊背圆圆后脑勺,一手五指间翻着一只银色打火机,打开,合上,打开,合上,循环往复不止不休。
    “好久不见了,温……”李牧盯住那一片后脑勺,话音未落那人就猛地转过头来,阴沉沉目光有如毒蛇,冰凉凉湿乎乎,看人的时候像浑身爬满了臭虫水蛭。李牧呼吸一窒,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啧啧啧啧,真没想到……”这人目光一派扭曲的赞叹,突然露出一个笑,伸出湿凉手掌温柔抚上李牧肚皮。
    “若非亲眼看到还以为是我自己头脑发昏,没想到真有这样狐狸精,不男不女还会产仔,真是玩笑一样大新闻。真是失敬,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实在看不出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李牧深吸一口气,心中紧张后怕却故作淡定。
    这人手掌隔着薄薄一层衣物贴在李牧腹部,室内温暖他手掌却格外湿冷,游走在李牧身上的时候,让他也跟着一起从腹部投出寒气来,直到这股流窜四肢百骸,慢慢冻到人指尖发冷。
    “啧,小东西为什么没动静?这么没礼貌,都不晓得和哥哥打声招呼?”这人一边说,一边又用修长潮湿手指挑开衣服下摆钻进去,紧紧贴在李牧皮肤上,好像一条蜿蜒吐信的蛇。
    半晌,他抬头看着李牧,另一只手微微扯散领带,俯□靠近李牧,两张脸几乎贴在一处,突然有些不耐烦:“他还是不理我,难倒生子肖母?他和他那烂母一样,只晓得对温如雪摇尾巴?”
    李牧直觉这人今日精神有问题,浑身无力更甚于不敢轻举妄动,张张嘴声音沙哑,好像粗砂磨砺石子,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却听到人喉咙痛。
    “小孩子不懂事,难倒温少爷要和他一般见识?”李牧拼命抬起一只手,按住男人插/进衣服的手,两个人的体温因为长时间接触终于有些趋于等同。
    “呵……”男人微微出声,似笑似叹,另一只手掌捏住李牧下巴,两个人对视。
    “不要乱看了,这里不晓得红港哪条街哪一座十八楼,跳下去粉身碎骨,喊破声也没人听到。想不想温如雪找到你?”他突然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部电话,刚刚好事李牧出事前手掌里握住的那一部,寻着最后一通电话打过去。
    嘀嘀的通讯声之后是微微的气流音,李牧在这样幽暗空旷的地方听到温如雪的声音,如同泥菩萨过江捉住一线稻草,可惜下一瞬就被堵上嘴巴。
    “宝宝,别害怕,乖……”
    半句话,七个字,温如雪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冷静,幽幽传来,然后电话切断。
    温如雪望着手中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面色一派不正常平静,天叔站在一旁,详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前因后果。
    温家大宅今日人多,温扬开车去相熟的酒园拿酒,温梁因为有时临时赶去公司处理公务,袁显听说亲生小弟进医院,大过年遭遇一场枪战算工伤,还几乎摔折了一条腿。温家栋的另外一双儿女,一个坐在大厅喝咖啡,一个钻进书房看书,剩下一个温薇雅,每次见到自己爹地都欲言又止。
    温如雪听过天叔的话,点点头起身去打开书房门,刚刚好看到温嘉颖靠在门前楼梯的小栏杆上。
    “阿颖,来,你刚刚要和二伯说什么?”
    小男孩依旧畏畏缩缩不肯开口,面对亲人也不例外,最后还是温薇雅的姑妈走过来,示意进屋说话。
    几个人在沙发上前后落座,温蒂将小儿子搂在怀里,抬头看着温如雪。
    “薇安出事前一晚,那天你不晓得在哪里。”温蒂说到这儿,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温如雪一眼:“阿颖见到阿扬在和薇安通电话,然后阿扬急匆匆穿了衣服出门,连晚饭都没吃。”
    好可笑,明明重案组阿sir盖棺定论,说温家大小姐自杀身亡,如今偏偏冒出个极有深意嫌疑人。若有大警官在场,恐怕立刻打鸡血,顺便翻一翻其他旧账,例如梁安之死悬案五个月,至今未破,或许又获一个案子的嫌凶?
    温如雪微微靠在沙发上,右手五个手指搁在膝盖上轮流地敲,期间抬头轻轻看了温嘉颖一眼。
    “小少爷怎么没有早点说出来?”这回是天叔开口,他说话算是有分量,温蒂很给面子回答。
    “我乖仔刚刚想起来,可不可以?”
    温嘉颖抬头看看梁天,又看看面前的温如雪,然后微微低下头,依旧是那个瑟瑟缩缩自闭症小男孩儿,一举一动都好像在逃避这世界。
    温如雪点点头,冲小家伙摇摇手指:“不要乱说。”
    温蒂嗯一声,伸手搂住小儿子起身准备往外走。当然不会乱说,人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温家。
    温蒂搂住温嘉颖走到门口,背后温如雪突然问:“阿颖明年要念高中了吧?想不想出国读书?”
    “不用了二哥。”温蒂回过头,一只手揽住小儿子肩膀:“我不想他离开我身边。”
    温如雪看着温蒂和温嘉颖走出门口,回头对梁天说:“给方警官打个电话,请他来我这里坐一坐喝杯茶,今年过年刚上的碧螺春,叫他来品一品。”
    与此同时,李妈在私人游艇上面已经摔坏了第四只酒杯,心神不宁闹的丈夫跟她一起人心惶惶。
    “我要给宝宝打个电话,你手机借我。”成美珍女士坐在玫瑰花瓣铺成的船舱里,船已经出海,她自己手机没信号,寄希望于丈夫手机上显示那最后两格。
    电话拨出去,像根线牵住心弦,果然没人接听。
    李妈急到眼泪几乎掉出来,拼命让船掉头回港,结果不出片刻,电话又打回来。
    “喂,成小姐啊,刚刚我在阳台晾衣服没听到电话响,等要接的时候已经断啦。李牧出去啦,他中午吃的饱,看天气好就想要出去散散步,不用担心,天叔跟着呐,恭喜发财啊。”
    顾嫂的话让李妈悬着的一颗心噗通掉回到肚子里,一番折腾惊出一头冷汗。那位做海鲜生意的土大款此时终于得到机会大献殷勤,前前后后将老婆伺候的舒舒服服。
    李妈看着船舱里淡红色蕾丝窗帘,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讨债鬼,过个年都让我过不安生,回家一定好好教训你。”
    冬日天黑早,下午六点半就已经亮起万家灯火。红港今日有些不同,温馨热闹的年味下暗流汹涌,黑白两道携手并进,有谁见过差佬与古惑仔并行没摩擦?有谁能让这两类黑白分明之人和睦相处?
    有一类人偏偏是灰色,在暗处发光在光明里微微阴沉。他端坐界限当中,两派王者都要给面子低头。
    温如雪坐在书房沙发上,依旧右手五指轮流在膝盖上缓缓地敲。晚饭七点开餐,温扬温梁和温家准女婿袁显都未回家门。
    李牧依旧躺在那张似乎没有尽头的大床上,脊背微微酥麻,大概是躺太久的缘故。呼吸令胸膛带着腹腔微微起伏,李牧摸了摸,小东西已经安分了几个小时,希望不是那些乙醚对他造成伤害。
    身旁这人一勺一勺喂他吃饭,白米饭带上好老鸭汤,两素两昏搭配均衡。他送一勺李牧就吃一勺,有力气才有希望。他没打算亏待自己,就算亏待自己,也不能亏待肚子里这个。
    “真是没想到,你身上还带着个温家的仔。我从来不伤温家的人,允许你再多活几个月,等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算账。”那人轻轻的声音划过耳膜,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
    李牧吃过东西又喝了水,早先药物带来的作用似乎在慢慢消失。他动动手指,虽然并没如往常那样灵活随意,但也并不再酸麻无力。
    大概空旷一层楼里只有两个人,一张床,一只木质靠背椅,和一盏孤灯。除了李牧,剩下一人绕过床,探出手去摸李牧脸颊,暧昧地轻轻摩挲。
    “啧啧,果然一身冰肌玉骨,怪不得勾完我伯父又勾我弟弟,还不晓得在床上要怎样骚。”这只手突然又抬起李牧下巴上下打量:“可惜脸蛋没那么惊艳,还没梁安那女表子漂亮。”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这只手又沿着脖颈慢慢滑下,再次覆在李牧的肚子上:“哦,我开始以为这是温如雪的仔,到现在想一想,也许又会是温扬?呵呵,不论是谁,只要是我温家的仔,我就不会伤害他,你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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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弹丸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投雷的小伙伴~=333=
    你们指望温如雪英雄救美么?哼哼哼哼哼【叉腰阴阳怪气笑
    昨天心血来潮问一句,结果大言不惭了。晓得欠大家一章双更quq 但我也要先写粗来quq 你们会记得的我知道,虽然我希望大家忘记
    有菇凉说温家是一群神经病………………额,我思考并将所有人的不正常性无限放大整理了一下我觉得有些道理
    温薇雅:被宠坏的小丫头,不过还是有一些可爱的
    温扬:疯子中二病患者不用救他
    温梁:温家卫道士,嫌疑人一号
    温薇安:我去也是个精分痴情女性
    温嘉颖:自闭症儿童 = =
    温家栋:花心没材料上一辈大少爷
    温蒂:恋子吧摸下巴
    温如雪:待定……
    ☆、chapter 47
    第四十七章
    混混沌沌到后半夜,李牧已经熬到双眼通红,只得勉力打起精神来应付眼前这个精神病。
    想必今夜红港多繁华,可惜此地像另外一个世界,阴森森寂静到如同地下黄泉。
    李牧在床头缩成一团,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磕,不晓得何时就会闭上不知今夕何夕,偏偏死撑着不肯睡着。小东西依旧安安静静,李牧摸摸肚皮,料想大概温如雪能找来也非得超二十四个钟头,不睡觉这种事情简直像用大刑,一分一秒好比凌迟处死。
    “温少爷,讲实话,你何必那么恨我?”李牧勉勉强强睁开一双眼,模模糊糊看向床前轮廓,那人依旧脊背挺直,手里一只银色打火机开开合合几个钟头一成不变。
    男人突然抬起头,两个人隔着半张床的距离对峙。
    “呵呵,我不恨你。”温梁突然开口,想必精神病已是晚期,语气不再阴森凌厉,反而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和无力,好像此刻自由被困性命堪忧的是他自己。
    李牧看着他,突然看出一点点悲凉来。他没所谓此时解释什么或保证什么,比如告诉温梁和温如雪你情我愿与人无尤。此时他说出什么都是狡辩,就像是说出两情相悦这种惊世骇俗的谬论来,只会让人更深嘲笑鄙夷。
    “温梁……”李牧斟酌开口,声音放轻在这空旷的楼层中浮沉难觅。
    “你今天做法,实际上是逼自己再无退路,你只有两条路,杀了我或者放了我,等到这团肉瓜熟蒂落,我怕你没时间。”
    “哈哈哈哈……”温梁听了他话突然发癫大笑,好像李牧口述事实太可笑。他突然抬腿一步跨上床,宽大手掌握住李牧相对细小脖颈。
    高下立现,果然和神经病讲道理没可能。李牧不算纤细的脖颈落在人掌心里,此时看起来却异常脆弱易折,无端端叫人恐惧。
    “为什么我会没时间?你当温如雪当真会在意一个便地可寻的代替品情妇?你当温家真缺你肚子里这小仔?”温梁低下头,手指在李牧细腻脖颈皮肤上细细摩挲,好像把玩精致器具。
    “我们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谁死都对他来说没损失。”说到这他笑容突然转淡,然后消失不见,脸色由白变青,好像深夜里凄切索命的厉鬼。
    他说:“你看看薇安,你还记得薇安吗?他是个好姑娘,但她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死的一文不值!女人嫉妒心最可怕,但也最可爱,只可惜她不是他女儿,怎么拼命也拿不到山巅那盏旗!”
    温梁掐住李牧脖颈左右摇晃咆哮一通,直把李牧喉咙两侧肌肉掐出一排淡红色指痕,呼吸不畅意识模糊,因此听不清他话中逻辑。
    半晌温梁才放开手,转而喃喃自语,脸上表情像遇衰神,是那种一日之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被逼跳楼的衰仔。
    “她和她都没错,错的是时运和世道……唔,薇安是活该,早应跪祖宗牌位磕头认错……你晓得吗?温如雪要我掌温家大旗,可我宁愿神龛面前拜关公求祖宗保佑,但温家祖宗在哪里?……二叔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不好玩的,我从小不被疼,今后也做弟弟妹妹们好榜样……”妖孽王爷太难驯
    李牧摸着脖子大口喘气,再抬眼间温梁已经眼神涣散,句句话毫无逻辑状似呓语。
    “嗳,你看上温如雪哪一点?有钱多金?还是温柔可亲?再不济难道是一张脸?……”温梁突然伸手摸了摸李牧脸颊,小小声仿佛怕惊醒他肚中乖仔。
    “嘘――小声一点回答我,你猜猜他出生后会像谁?像你还是像我?哦,不,还是像你吧,我和温家人一点不像,我妈咪从小就很不喜欢。”
    李牧还是不说话,却被温梁一点一点逼到床头,差一步就顶上身后床板。他一只手支在身前撑住温梁肩膀阻止他俯下/身来,若非如此,这距离实在太类似接吻未满,差一点点就能零距离。
    事已至此,李牧终于灵台清明,却又被温梁一句句念叨说到糊涂。
    温梁低下头盯住他的肚子看,目光温柔到几乎要滴出水来,两只眼睛红彤彤,鼻翼翕动,状似无限感动。
    他用手指尖碰了碰李牧,温声细语说话,可话里话外的内容却处处发癫,李牧一个冷颤打下去,顿时激起一身粒栗,还要硬着头皮隐忍他无处不在的温柔。
    “小baby,你不要再睡觉,醒来陪爹地玩好不好?将来爹地给你住大屋开豪车,你爱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乖乖的,将来好好名正言顺做温家少爷,几十年后给爹地抱金孙……”
    李牧一个没拦住,就被他侧耳贴上光/裸肚皮,毛衣被掀到高处,露出一大片赤/裸皮肤给人贴。
    李牧简直要被他搞迷糊,拼命往后退,直到温梁毫不费力追上来,还握住他一只手腕将他腰腹抱进怀里。
    “温少爷,你醒一醒,它最多是你弟弟,想要仔就快放了我抓紧时间自己去生,说不定有生之年重孙都能抱到。”
    “不,不必。你把它送给我,我们开开心心过下半辈子。”温梁一双手捧住李牧腰腹,朝圣一样在上面印下无数个吻。
    李牧被他弄到浑身发凉,却被制住手脚动弹不得。他默默忍了半晌,可温梁却食髓知味一样不晓得离开,一味亲吻抚摸真好像一位喜得贵子高兴到颠狂的父亲。
    “温梁,你不是嫌它恶心,嫌它来路不正?麻烦你放过我们,别开玩笑一副父子情深样,温如雪就算再觉得它没必要,也不会违逆伦常。”
    李牧终于忍无可忍,隔着衣服按住温梁上下摩挲的手掌。从刚刚开始,他就敏感地感觉到,小东西在渐渐苏醒。小讨债鬼耳不聪目不明,认不清自己爹地,居然挣手挣脚跟个疯子互动。
    他可不是你老豆,乖仔好好睡觉,可不要乱动引逗疯子发癫。
    李牧在心里默默说,小东西似乎真听懂,居然又慢慢安静下来。文成公主传
    温梁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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