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上床,秦殃才巴着他,问道,“结婚证呢?”
    他可没忘记雷枭都打算和余渺渺结婚了。
    雷枭不由皱起眉头,戒备地看着他,“做什么?”
    秦殃不由失笑,他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雷枭总觉得他会偷走结婚证?他真的是无聊到会折腾自己的结婚证的人吗?
    不过如果真的无聊的话,也是可以偷一回的。
    “就看一眼。”
    雷枭干脆地丢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钥匙扔了。”
    扔了?秦殃无语地看着他,这是想把结婚证一直供在保险箱里?“我能打开。”
    雷枭直接转身背对他,睡觉。
    秦殃不由蹭上去搂着的他的腰,好笑地说道,“我的结婚证我为什么不能看?”
    雷枭闭着眼道,“以后给你看。”
    “以后是什么时候?”
    雷枭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便悄无声息了,秦殃凑过去一看,发现他睡着了,伸手抚过他眼下的黑青,看来这段时间没睡好的不止是他。
    想到雷枭最后那句话,秦殃不由将他抱紧了一些。
    老了的时候……
    秦殃不由想着雷枭老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然后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好不容易能够沉睡,却不断做梦,最后他还真的梦见了雷枭老了的时候,但是还未看清他是什么样子,雷枭便开始不断颤抖,直接把他抖醒了。
    醒来才发现雷枭是真的在颤抖,身上已经出了不少冷汗,脸色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咬着牙满脸痛苦。
    秦殃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雷枭……你怎么了?”
    秦殃探手摸向他的额头,雷枭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之大,让秦殃都不由吃痛地皱了皱眉。
    雷枭死死地抓着他,眼神已经失去焦距,口中溢出一声呻吟,似乎更加痛苦,嘴唇翕合着,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殃从来没有看过雷枭这么痛苦的样子,心不由阵阵抽痛,好一会儿才从那隐忍的呻吟声中听出雷枭是在叫他的名字,不由抱紧他安慰道,“我在,我让杜延来。”
    说着便伸手掰开雷枭的手,准备去打电话,但是他还没摸到电话,雷枭痛苦的呻吟却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秦殃动作一顿,感受到雷枭绝望的情绪,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缩,痛得快要窒息,雷枭该是冷酷骄傲的,何曾这么绝望脆弱过?
    秦殃转头看向他,隐隐猜到他为何会这么痛苦,也顾不上打电话,伸手将他抱紧,感受着他的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眼眶微微发热,“雷枭,放弃好不好?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不要再坚持了……”
    雷枭却好像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抱着他似乎是安心了一些,那股绝望的情绪渐渐退却,但是身体的痛苦却在加剧,根本压制不住痛苦的呻吟声从口中溢出。
    秦殃看着他这样,不知道是该放开他,还是抱紧他,似乎不管他怎么做,带给他的都是痛苦。
    秦殃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哑声道,“雷枭,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痛……”
    颈间一阵温热,雷枭僵了一下,眼神终于有了一点焦距,下一刻便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秦殃伸手在他后颈揉了揉,抱着他好一会儿,才冷着脸打了个电话。
    “叶子……”
    ……
    雷枭醒来的时候,似乎忘了之前的挣扎,只记得自己头有些疼而已,秦殃也没有多说什么,留在别墅里陪他。
    有秦殃在,雷枭就没法好好工作了,不让去公司,不让看文件,不让打电话……什么都不让。
    于是雷枭不由发飙了,“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秦殃抱着他的棉花糖抱枕,将自己那张妖孽脸凑过去,笑眯眯地说道,“陪我啊!”
    经过那一场折磨,雷枭明显精神不太好,脸色也不好,自然该好好休息,还忙什么工作,那些事就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嘛!
    雷枭瞪了他一会儿,或许是觉得之前伤了秦殃的心,是该补偿他一下,而且,对着他那张脸,他就忍不住心软,伸手将人拉进怀里,吻了一下。
    秦殃满意地在他怀里蹭啊蹭,眼底的笑却带着一丝阴霾,想起银叶子所说的话。
    “他的意识在挣扎着脱离困境,照你所说的情况,他在渐渐清醒,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便能彻底恢复过来,至于头疼,那是无法避免的,而且,可能会一次比一次疼,如果你不忍心,那么就狠狠地刺激一次,或许能够让他提早清醒过来,长痛还是短痛,你自己选。”
    长痛还是短痛?他都不想选。
    雷枭发现他的走神,不由皱眉拍了拍他的头,“想什么?”
    秦殃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色迷迷地笑道,“当然是想你!”
    然后一个饿虎扑食,朝着他的唇啃去,雷枭醒来后似乎又好了一些,一些亲密动作也自然了许多,很自然地便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与之唇舌交缠。
    甚至搁在他腰上的手还摩挲着寻找可以探入的地方。
    杜飞扬正要走进客厅,看见这一幕,脚步一顿,立马又退了出去,躲得远远的,任由两人亲密去,他宁愿半夜被一些奇怪的声音惊醒,也不愿整日面对雷枭那一身阴郁气息。
    呼吸渐渐粗重,两人火热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不住磨蹭,雷枭哑声道,“上楼去。”
    秦殃哼哼道,“不去。”话落,继续沿着他的锁骨向下啃咬,手也朝他腹下探去。
    雷枭闷哼了一声,伸手将他的脑袋拽起来,再次吻上他的唇,手沿着他的腰线揉捏,秦殃颤了颤,意识到雷枭的攻击性,本能地想要掌握主动权。
    结果雷枭却突然把落在沙发上的抱枕往他怀里一塞,在秦殃怔愣的眼神下,说道,“要不乖乖躺下,要不你抱着它自己滚去。”
    秦殃嘴角抽了抽,抱枕一丢,抱着他哭道,“宝贝,你越来越坏了……”
    见他妥协,雷枭满意了,在他唇角安抚地吻了吻,唇舌下滑,沿着他的脖颈游走,秦殃伸手抚着他的发根,垂眸看着他,眼底带着一抹心疼。
    其实这样就好,就算雷枭不能完全记起以往的感情也无所谓,他并不希望他那么为难自己,可是,雷枭却一心想要挣脱束缚,他除了帮他之外,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就在两人衣衫不整,准备进一步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高跟鞋的声音,高跟鞋的主人似乎很急切,完全是朝着这边跑来的。
    不用想也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两人动作一顿,秦殃沉了沉脸,满心阴郁地想从雷枭身上起来。
    雷枭却没有多想便将他拉了回来,秦殃不由挑眉看向他,雷枭抱了抱他,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不愿意委屈了秦殃,那会让他很不舒服。
    基于余渺渺现在很得雷枭的青睐,所以也没人敢拦着她,不让她进别墅,不过放了余渺渺进来之后,还是有人通知了杜飞扬的。
    虽然雷枭准备和余渺渺结婚了,但是这别墅里的人还真的没人将她当成女主人,他们现在对待余渺渺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一个不能随意惊动的危险人物。
    不过杜管家因为怕惊扰了自家少爷和秦少亲热,跑得有些远了,再加上在听到消息之后,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决定不能去打扰少爷和秦少,所以只能拦着余渺渺。
    但是余渺渺显然太急切了一些,跑得太快,以至于杜飞扬拦住她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门口,客厅的门没有关,站在门口,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余渺渺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缓缓碎裂,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伤心和悲痛。
    ☆、084 报应不爽
    客厅里,雷枭坐在沙发上,而秦殃半挂在他身上,两人都衣衫不整,衣服虽然还穿在身上,但是扣子都被扯开,胸膛地贴在一起,还能看见一些暧昧痕迹。
    雷枭搂着秦殃,一只手还放在他衣服里面,没有拿出来,紧贴着他的后腰,只消稍稍用力,两人的敏感处便能紧密接触。
    余渺渺看着这一幕,有些接受不了,颤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前一天还让她回家说结婚的事的男人,现在却抱着一个男人亲热?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场笑话,满心的期盼,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真是可笑!
    更可笑的是,看着这一幕,她却那么清晰地想起雷枭对她的排斥,似乎连碰她一下都嫌恶心。
    但是他抱着秦殃的动作却那么自然。
    雷枭皱了皱眉,被人打扰了好事,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而秦殃则是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他的抱枕,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抱进怀里,然后往雷枭怀里一窝,闭上眼,一副准备睡觉的模样。
    雷枭很自然地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看着余渺渺,思考该怎么处理她,才能对现在的情况最有利。
    看着秦殃怀里的抱枕,余渺渺不由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原来这才是雷枭不让她碰那个抱枕的原因,不是对自己心爱的玩具的占有欲,而是因为那是给秦殃的。
    雷枭看向杜飞扬,开口道,“让雷绝来一趟。”
    秦殃突然抬头,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口,说道,“宝贝,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他可是忍了余渺渺很久了,上次在医院如果不是雷枭插手,他可能真的会掐死余渺渺,而现在,他没有直接对余渺渺出手,是觉得这事交给雷枭来处理,会更精彩,不过他还是可以打打下手的。
    雷枭将他脑袋往颈窝一按,“睡你的。”
    秦殃哼哼两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地不安分,还总会“不小心”蹭到不该蹭的地方,刚平复下去的欲念又开始躁动,雷枭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呼吸也急促了一分,皱眉道,“别闹。”
    秦殃真的听话地不闹了,雷枭却不太满意了,搁在他后腰地手摩挲了几下,便向下移去,秦殃一把按住,瞪着他满脸娇羞地扭啊扭,“流氓!”
    余渺渺再也看不下去,咬着唇泪流满面,转身就要跑走,雷枭却开口道,“拦住她!”
    杜飞扬直接一侧身,拦在余渺渺面前,被伤心欲绝的余渺渺撞了一下,却面不改色,不动如山。
    但是余渺渺却被那股冲力撞倒在地,不小心扭了脚,当下不由哭得更加伤心。
    也不怪她这么委屈,想想和雷枭在一起,她还真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却弄得满身伤。
    或许是真的太伤心了,余渺渺也不从地上爬起来,完全无心去顾及自己的形象,抱着膝盖不断抽泣。
    雷枭皱了皱眉,看上去有些烦躁,他知道他不喜欢余渺渺,但是一些莫名的情绪却还在影响着他。
    秦殃察觉到他的情绪,不由将他抱紧了一些,伸手抚了抚他的背,雷枭闭了闭眼,这才渐渐放松下来,看向秦殃,“我……”
    秦殃打断他的话,“我明白。”对余渺渺的怜惜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本意。
    雷枭沉默不语,随着真实的感觉渐渐恢复,他也越来越觉得对不起秦殃,越来越不想让他受委屈。
    秦殃不由眯眼笑道,“你要觉得对不起我,就让着我点呗。”说话的同时,手指在他腰侧暧昧轻划,怎么个让法不言而喻。
    雷枭正要说什么,那边哭够了的余渺渺终于擦了擦眼泪,开口了,“雷枭,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被再次打扰了谈情说爱的秦殃很是不悦,加上本来就看余渺渺不顺眼,当下不由冷笑道,“他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闻言,余渺渺脸色不由一僵,看着她的神色,秦殃越加确定余渺渺和雷枭受伤的事脱不了干系。
    当下勾勾手指,让杜飞扬把人提进来。
    余渺渺被杜飞扬没轻没重地推进客厅,受伤的脚腕受力后,痛得她眼泪打转。
    秦殃看向雷枭道,“上楼休息一会儿?”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回避一下,虽然他很想雷枭亲自动手,看看余渺渺痛不欲生的表情,但是如果那对雷枭也是一种折磨,却不是他乐见的。
    雷枭摇头道,“不必。”如今他已经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理智,而且有秦殃在,他也不怕会不小心迷失自己。
    秦殃也不勉强,从他身上爬下来,顺手给他扣好扣子,连带自己的一起扣上,这才挨着他坐下,眯眼打量着余渺渺。
    余渺渺脸色微白,她本就害怕秦殃,此时这摆明了要算账的架势,更是让她恐惧,想到当初那段不堪的经历,余渺渺不由瑟缩了一下,连和秦殃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雷枭。
    可惜雷枭根本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看出她的害怕,秦殃不由勾唇笑了笑,在人伤口上撒把盐什么的,应该很有意思。
    既然余渺渺对当初的事记忆深刻,他不介意帮她再加深一下记忆。
    看着秦殃笑得猥琐,雷枭不由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然后让杜飞扬通知雷绝顺便带几个人过来。
    秦殃再次扑上去挂在他身上,蹭啊蹭,嗲声道,“亲爱的,还是你了解我……”
    雷枭虽然在感情上出现了认知错误,却没有忘记有关秦殃的记忆,秦殃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听到雷枭的吩咐,余渺渺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一直都盲目地相信雷枭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所以虽然害怕秦殃,却因为有雷枭在,勉强安心。
    秦殃蹭够了,这才看向余渺渺道,“能不能告诉我们,你背后的人是谁呢?”
    语气慵懒友好,依旧赖在雷枭身上不肯离开,完全没有逼供的样子。
    余渺渺看了眼雷枭,低声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秦殃也不勉强,拉着雷枭起身说道,“雷绝还要一会儿才到,咱们先去休息一下。”
    某人其实一直还心心念念着之前未完的事。
    雷枭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伸手搂着他朝楼上走去。
    秦殃不老实地一边凑过去吻他,一边拉扯着他的衣服,雷枭不由皱眉道,“看路。”
    “你看不就行了……”话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好在两人身手不错,才能一边拉拉扯扯,一边平安地走完那段楼梯。
    杜飞扬十分无语地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拥吻着往楼上走去,心底有几分欣慰,果然还是要有秦少在,这才像个家。
    余渺渺咬唇瞪着两人,伤心过后,也被激起了几分脾气,怒声道,“雷枭,你别忘了,你就要和我结婚了,你现在这样,将我至于何地?”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声音之大,让人感觉地面都震了两震。
    秦殃阴沉着脸将雷枭推上床,一边啃咬着他的唇,一边冷哼道,“我很生气!”
    雷枭的回应是直接扣住他的后脑勺,席卷他的唇舌。
    空气渐渐变得火热,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相对,四肢交缠,秦殃垂眸看着身下毫不反抗的雷枭,突然说道,“其实你不需要这样。”他并不想雷枭对他太过愧疚。
    雷枭的手掌在他腰侧抚弄着,闻言,不由点头道,“这是你说的。”
    秦殃立马惊叫道,“别啊……”话音未落,已经撞了进去。
    雷枭闷哼出声,放在他腰侧的手突然收紧,捏得秦殃哇哇叫。
    “宝贝,疼……”
    雷枭蹙着眉,恼怒道,“谁让你那么用力!”
    秦殃亲了亲他眉间的褶皱,无辜地说道,“我这不是着急嘛!”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雷枭瞪着他,然后又突然平静下来,似乎完全消了气。
    秦殃试着动了动,他也很配合,秦殃心里不由毛毛的,动作不停,口中却说道,“你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雷枭只是哼了一声,显然没有要说出自己想法的打算。
    其实雷少不过是后悔了,秦殃这么得寸进尺的人,他就不该让他,要安抚他也不该用这种方法,于是决定下次要讨回来。
    秦殃靠近他耳边,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他耳后,带着笑意的低语传入耳中,让雷枭更加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宝贝,你不说我很担心我会吃大亏,所以我决定还是先讨回来一些好了……”
    雷枭沉着脸丢出一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现在爽就行了。”
    雷绝到了之后,便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喝完一整壶也不见自家老大露面,不由很是哀怨,他到底为什么要飞车赶来?
    一番缠绵后,秦殃也不急着处理余渺渺,闹着要睡觉,结果最后雷枭睡着了,他却根本没睡。
    雷枭确实有些疲惫,这种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秦殃凑过去在他唇角吻了吻,陪着他躺着,雷枭醒着的时候还好,睡梦中却不自觉地透出不安,抱着他的手臂明显多用了几分力道。
    而且,秦殃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头痛。
    ☆、085 不速之客
    雷枭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一睁眼便对上秦殃那双勾人的丹凤眼,不由拉过来索了个吻。
    秦殃勾唇笑道,“亲爱的,你这么热情,是不是想……”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雷枭踹到了一边去,看着雷枭准备起身下床,某人立马滚回来,正好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将人拖住,“宝贝,不要走嘛……”
    雷枭顺手将他一起拖下床,口中说道,“雷绝应该等很久了。”
    秦殃不情不愿地放开他,然后积极地踹开地上那一堆衣服,走到衣柜边找了两套衣服,一套扔给雷枭,一套被他快速套在了身上。
    秦殃穿好衣服,居然也不等雷枭,开门就往外走,“我先去看看。”
    雷枭不由挑了挑眉,突然又变得这么急不可耐了?
    等他穿好衣服,刚要开门出去,却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心里不由一惊,连忙开门出去,却见秦殃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而楼下,雷绝手中的枪正对着秦殃。
    “秦殃……”
    雷枭脸色大变,伸手接住他,看着他胸口晕染开的血迹,心脏猛然一缩,好像被人死死掐住,再也无法跳动,眼底似乎也被那鲜血染红,几欲疯狂的眼神吓得雷绝连忙闪躲。
    果不其然,他刚刚闪开,子弹便扫射过来,雷绝心中后怕不已,好在老大现在情绪太过激动,失了水准,否则他肯定逃不过。
    “秦殃……”
    一阵扫射之后,雷枭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看着怀里紧闭着双眼的人,心中似有一头困兽不断冲撞着,终于脱离束缚,咆哮而出,然而却丝毫没有重获自由的喜悦,心里便好像破了一个洞,空荡荡的,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彻骨疼痛。
    雷枭紧紧抱着怀里毫无声息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雷绝躲了一会儿,见楼上一点响动都没有,不由有些担心,然后想到什么,突然脸色大变,惊声叫道,“秦少,还有一颗子弹!”
    雷枭今天一直在家,肯定没有开过枪,那么枪里子弹应该是满的,但是刚刚那一番扫射,少开了一枪。
    雷绝的话音未落,秦殃已经睁开眼,伸手抓住雷枭的手腕,往地上一按,“砰”的一声枪响,同时雷枭手中的枪从手中掉落。
    然后便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雷绝差点没被吓死,原本只是奉命来走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事,却不想秦少突然让他找机会对他开一枪,还一定要打中,越靠近心脏越好,他很想服从命令,但是他还想要命啊!
    最后一刻,雷绝还是忍不住把枪口偏离了方向,然后瞪大眼看着秦殃将手往胸口一探,白色衬衣瞬间便被鲜血晕染开来。
    然后便见雷枭冲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就没命了,好不容易逃过一命,又突然发现自家老大可能不妙,又被吓了一回,真可谓惊心动魄!
    此时看着楼上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说话,他也不敢发出什么声响。
    过了一会儿,雷枭突然伸手扯开秦殃的衣服,胸口上只有一道不深的划伤,然后雷枭一言不发地转身回房。
    秦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想这样做,但是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雷枭一次又一次地经历那种痛苦的挣扎,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如果这样的刺激对雷枭没用,结果却只是让他多经历一次痛苦而已,所以他看着雷枭思索了那么久,才终于做出这个决定。
    他只能相信,银叶子既然那样说了,那必然是有把握能成功。
    现在他也不知道究竟成功没有,只是看着雷枭那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眼,他心底便不由泛疼,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殃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房门才终于打开。
    雷枭看着蹲在门边的人,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秦殃仰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如同被遗弃的小狗。
    雷枭低头看着他,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不进来?”
    秦殃蹭过去抱着他腿,蹭了蹭,委屈道,“你在生气。”
    “秦殃……”雷枭的声音越加低沉,看着他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低声道,“我不是怪你……”他气的是自己。
    秦殃缓缓站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好了?”
    雷枭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突然将人拉进卧室。
    两人倒进床里,激烈拥吻,好像要耗尽所有力气将对方吞吃入腹,用力地啃咬,疼痛让人觉得那么真实。
    “秦殃……”
    雷枭不断呢喃着那两个字,手指划过他心口的伤痕,眼眶微红。
    秦殃轻抚着他的背,说道,“我有乖乖上药,过几天就好了,不会留疤的。”
    话落,扣住他的后脑,再次吻了上去。
    心口的伤不会留疤,因为他会比他更痛,所以不能留下痕迹。
    秦殃趴在床上,额头抵着柔软的枕头,承受着雷枭失控的占有,雷枭不想让他看见他的痛苦,他便不看,只是心里发誓,一定会让害得他这么痛苦的人付出代价!
    雷枭紧紧地从背后抱着他,明明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却偏偏被他伤了,想到秦殃痛苦的眼神,他便忍不住心痛,秦殃那么骄傲肆意,却在他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之后,也不曾放弃他,甚至不惜自伤,他不能怪秦殃不爱惜自己,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让他落得这个地步。
    手指一遍遍抚过秦殃胸口那刚刚结痂的伤痕,他的心也被他亲手划了这样一道伤,而他就那样冷眼看着他痛,多么残忍!
    秦殃忍不住开口道,“雷枭,那不是你的错。”
    雷枭将脸贴在他背上,“秦殃……”
    “嗯?”
    “对不起……”
    秦殃喘息着笑道,“我更愿意听另外一句话。”
    雷枭啃咬着他耳后的肌肤,低声道,“我爱你,只爱你。”
    楼下,雷绝看着杜飞扬,冷哼道,“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在这里担惊受怕,你倒好,跑去躲起来了!”
    杜飞扬无语道,“绝哥,是你让我去给你老准备晚饭的。”
    雷绝一窒,黑着脸道,“我很老吗?你堂堂管家,吩咐一声不就行了,又不用你亲自动手,你分明就是借机躲起来了!”
    杜飞扬看着他,终于发现某人情绪不太稳定,需要出气筒,于是,识时务地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雷绝有怨气无处发,差点憋死,不由忿忿地想着,现在的小孩真是太不可爱了!
    经过一番激烈纠缠,雷枭的情绪稳定下来,看着身下趴着装死的人,有些担忧地问道,“疼吗?”
    秦殃柔弱道,“那么用力当然疼了。”
    雷枭脸色不由一黑,“我是问你伤口。”
    雷枭虽然失控,但是也没有完全失去分寸,根本就没有伤到他,他担心的是他的伤口会不会裂开。
    秦殃转头看向他,满脸无辜道,“我是说伤口啊!我划得很用力。”
    “很用力”三个字特意咬得比较重。
    雷枭不由将他拽起来,亲自检查他的伤口,见没事才放下心来。
    秦殃顺势楼上他的脖子,磨蹭着问道,“我要是死了,你真打算殉情?”
    雷枭微微垂眸,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只低声道,“你死了我为什么要活着?”
    之前信誓旦旦说要把他做成钻石,如今却完全没那个心思了。
    秦殃不由一顿,凑过去在他唇角啃啃咬咬,笑道,“那我得好好活着。”
    雷枭搂着他的腰,往床上一趟,拍拍他的肩,说道,“睡一会儿吧。”
    这一天一夜,一门之隔,两人都没有休息,雷枭在之前还睡过一觉,秦殃却是真的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当下也不拒绝,如今雷枭好了,他才算彻底放松下来,搂着他的腰,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雷枭用指尖摩挲着他的发丝,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眼睛,呢喃道,“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到你。”
    想到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雷枭眼底全是冷意,再厉害的人,也会有致命的弱点。
    等两人休息够了,终于想起去处理余渺渺的时候,却发现又来了一个,不对,是两个不速之客。
    看着晃晃悠悠下楼的两人,宫释眯眼笑道,“小殃,你不回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就算不和我说,也该和小沐说啊!你知不知道小沐有多担心你?”
    秦殃忍不住皱了皱眉,而雷枭则是盯着宫释身边的男孩,满脸冷意。
    宫释看了雷枭一眼,笑道,“雷总,小殃不懂事,若是惹了雷总不高兴,我替他赔个不是,雷总可不要和他计较,小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有些人不伤心,还有其他人伤心呢!”
    秦殃觉得有些头疼,宫释一直都很疼他,不管他的能力如何,始终将他当成任性的小孩,对他多有维护,之前闹那一出,宫释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若不是他阻止,他恐怕直接就要和雷枭对上了。
    雷枭淡淡地看着他虚伪的笑脸,冷声道,“宫总这么闲,莫非是小q集团要倒闭了?”
    他心疼秦殃,却不代表要给宫释好脸色。
    不过这话一出,他心里觉得有些怪异,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086 噩梦重演
    宫释笑得十分友好地说道,“小q集团如果有事,一定不会忘记雷氏的。”这话透露出的意思,分明就是死也会拉着雷氏垫背。
    雷枭坐到沙发上,顺手将秦殃拉到身边坐下,伸手搂住,又捡起沙发上的棉花糖抱枕,放到他怀里,动作一气呵成。
    宫释眼角抽了抽,看向秦殃,那眼神分明在说,“丢人!”
    堂堂杀手“殃”,像个小姑娘似的抱个抱枕,小鸟依人地靠在人怀里,要是被人知道了,形象绝对会大打折扣。
    秦殃才不理会他嫌弃的眼神,笑眯眯地窝在雷枭怀里,脸颊还在他胸前蹭了蹭,很有技术含量地蹭开了一颗扣子,满意贴上光滑的肌肤。
    雷枭没有理会宫释的挑衅,只是微阖着眼,审视着宫释身边的人。
    齐沐在他锐利的眼神下,心不由高高地提起,落不到实处,手握成拳,没有勇气与他对视。
    他现在才算理解秦殃的话,他和这个高高在上,气势迫人的人,根本就是天壤之别,真的一点都不像!
    宫释已经摆出看好戏的神态,齐沐的长相和雷枭太像,不用说,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可惜雷枭却完全没有发飙,也没有要质问秦殃的意思,直接无视他们,让杜飞扬把余渺渺带来。
    余渺渺这两天被软禁着,连想打个电话都不行,雷枭不管她,其他人也就无视她,脚扭伤了也无人过问,前所未有的凄凉。
    杜飞扬将余渺渺带进来,开口道,“少爷,绝哥马上就到。”
    雷枭不理事,雷绝自然就不能一直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待着,只好先离开去处理道上的事,如今雷枭终于露面了,杜飞扬自然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不光是为了惩治余渺渺,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原本早该说的,却因为变故拖了这么久。
    余渺渺面色憔悴,看着相拥而坐的两人,眼底满是心痛,为什么她这么努力,最终却还是无法得到雷枭的正视?
    “枭……”
    雷枭厌恶地皱眉,而秦殃瞬间便坐直了身,手中的抱枕被捏得陷了进去,眼底带笑,但是扫向余渺渺的眼神却那么冰冷。
    这女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是吧?叫得真是亲热!
    雷枭放在他腰上的手安抚地摩挲了两下,秦殃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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