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一会儿了。”
    秦殃捏着手机的手一紧,然后突然扬手把手机砸在了墙上,四分五裂,阴沉着脸跳下床便往外走。
    “秦少……”
    齐沐担忧地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雷枭的房间里,余渺渺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房间,看到他床上可爱的抱枕,伸手便想去拿,却被雷枭先一步抢了过去。
    余渺渺落空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瞥了他一眼,心情有些低落道,“对不起……”
    雷枭皱了皱眉,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抱枕放到床头,用被子盖住,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藏起自己心爱的玩具,余渺渺不由笑了,“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么可爱的东西。”
    雷枭那抱枕就是放大版的棉花糖,看上去就感觉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
    那是秦殃去美国之后才买的。
    雷枭不说话,余渺渺也没有被打击到,视线一扫,又笑道,“原来你还喜欢这么可爱的武器模型啊?”
    真是看不出来,雷枭那么冷硬的人,喜欢的东西居然都那么可爱。
    雷枭看着那些武器模型,有些出神,似乎才发现那些小东西已经遍布他房间的各个角落,“秦殃喜欢。”
    虽然雷枭很嫌弃那些黑不留情的q版武器模型,但是抵不过秦殃喜欢,房间里各个角落都被放上一两件,看多了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余渺渺瞬间变了脸色,看着雷枭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她觉得很不安,为什么到了现在秦殃还是阴魂不散?
    他不是都答应和她结婚了吗?为什么却依旧被秦殃包围着?办公桌上是和秦殃的合照,房间里也都是秦殃喜欢的东西,甚至那只伤到她的狼,如果不是秦殃主动接走,他是不是还会养着?
    余渺渺眼中有些伤痛,看着他光秃秃的手腕,问道,“我送你的手表呢?”
    手表?余渺渺送的手表他本来是要扔的,最后却被欧阳朔拿去卖掉了,雷枭不由皱起眉头,那时候他是不喜欢余渺渺的吧?否则又怎么会糟蹋她的心意?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余渺渺的?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雷枭眉头越皱越紧,头也开始隐隐作痛,心底烦躁不已。
    见他不说话,余渺渺更加受伤,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她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可是即便他这样对她,她还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余渺渺看着他,然后踮起脚尖,想要吻他。
    雷枭却突然回神,一把推开她,心底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厌恶,他根本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用力之大,直接让余渺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陌陌咬出的伤口很深,到现在还会痛,雷枭毫不温柔的动作,让余渺渺又扯到了伤口,还撞到了手肘,身体的疼痛加上心伤,让余渺渺泪流不止。
    雷枭皱眉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拉她,他应该拉她起来,但是却又有那么一点不情愿,他做事一向干脆,想做就做,还从未这么纠结过。
    余渺渺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完全看不出他有丝毫内疚心疼,反倒有些厌烦的样子,不由心中一痛,突然爬起来跑了出去。
    雷枭也没有去追,躺在床上思考问题。
    他明明喜欢余渺渺,但是为什么会厌恶她的触碰?
    他虽然不喜欢肢体接触,但是也没有到完全不能忍受的地步,而且,他明明不讨厌秦殃的触碰,即便是在医院里处于下风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觉得厌恶,只是气愤而已。
    想到秦殃,头不由更疼了,而且有越来越甚的趋势,好像有人在脑子里翻搅一样。
    雷枭额上渐渐冒出冷汗,觉得头痛欲裂,脸色都白了几分,拳头也越握越紧,手背上青筋暴涨。
    双眼渐渐有些模糊,似乎看见了秦殃的身影朝着他走来,但是下一刻,疼痛突然加剧,饶是雷枭忍耐力惊人,也不由呻吟出声,拳头狠狠地砸下,似乎那样便可以减缓一些疼痛。
    挣扎间,不小心将床头柜上的水杯弄掉到地上,“啪”的一声,就好像打破了魔咒,朝他靠近的身影好像受惊一般,瞬间又不见了踪影。
    雷枭心脏猛然抽紧,四肢百骸都跟着抽痛,心痛绝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呜咽出声,如同受伤的孤狼。
    意识渐渐涣散,然后又从一片空白中慢慢回笼,雷枭苍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只是满头大汗,浑身无力的感觉让他不太愿意动弹。
    虽然现在雷枭和秦殃闹翻,但是他要找雷枭,却没有谁去阻止,不是他们叛变,而是这事明显很诡异,明明好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闹翻了?而且老大怎么会想和余渺渺结婚?他如果喜欢那样的女人,还用等到现在?
    他们这不是叛变,他们是在挽救老大!
    这是绝哥说的!
    所以,秦殃毫无阻碍地进了别墅,然后熟门熟路地走向雷枭的房间,踹门而入,一眼便看见雷枭躺在床上。
    雷枭扫了他一眼,冷漠道,“你来做什么?”
    秦殃视线一扫,衣衫凌乱,一看就没干好事,满头大汗,显然经过剧烈运动,慵懒餍足,这个……貌似那是浑身无力来着。
    总之,秦殃是发飙了,扑上去便是一拳,雷枭被他揍了个正着,不由闷哼了一声,然后毫不示弱地一脚踹了过去。
    秦殃憋了很久了,如今爆发,自然是不留情面,而雷枭最近也心情抑郁,早就需要发泄一下了,所以两人一动起手来,便是天崩地裂。
    秦殃一边打一边怒声道,“我忍你很久了,你tm还想结婚,你结啊!”
    雷枭的愤怒居然不比他少,不过他什么都不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只是出手越发狠辣。
    秦殃看上去没事,但是喝了那么多酒,酒精的麻痹作用还是不能完全忽略的,动作一个不到位,便被雷枭钻了空子,一拳揍在肚子上,秦殃痛哼一声,后退两步,撞到落地玻璃窗,然后滑落到地上,胃部一阵阵抽痛,脸色不由变得苍白。
    其实雷枭的水平也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力量没有平时的水准,照理说不该这么严重,但是秦殃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又过度饮酒,伤了胃,再被揍一拳,胃自然要抗议了。
    秦殃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却给人很脆弱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破碎,雷枭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抽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扶他,秦殃却先一步自己爬了起来。
    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已看不出丝毫虚弱,唇角微微上扬,靠近雷枭,幽幽地说道,“雷枭,你就是个混蛋,你tm不就仗着我爱你吗?爷现在不奉陪了!”
    冷笑的脸,决绝的话,让雷枭心里发紧,看着他转身离开,心里更是暴躁不安,忍不住就拔出了枪,“站住!当我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转身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秦殃不由笑了,语气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你想杀我?”
    雷枭顿了一下,正要收回枪,秦殃却突然跨步上前,伸手抓住他的手,将枪口抵上自己的心脏,笑道,“你开枪啊!”说着,手指居然按上他的手指,缓缓用力。
    雷枭心底一慌,阴沉着脸,一边抵抗着他的手指,一边伸手去掰他的手,想要将枪口转向,“你疯了!”
    秦殃冷笑一声,依旧死死地将枪口对着自己,雷枭觉得头又开始疼了,不由变得暴躁,“放手!”
    宫释冲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两人较劲,连忙将秦殃强制拉开,怒声道,“秦殃,你找死啊!”
    秦殃还想发疯,宫释只好将他扯进怀里死死抱着,不给他一点挣扎的机会,雷枭手中的枪在秦殃被拉开的那一刻,便随着他的力道偏移,“砰”的一声枪响,墙角的花瓶被子弹击碎。
    如果慢上一刻,子弹射中的就会是秦殃,雷枭的手忍不住颤抖,脸色也很难看,而那枪响声终于让秦殃冷静了一些,靠在宫释怀里没有再挣扎。
    宫释恶狠狠地瞪了雷枭一眼,谁知道雷枭瞪得比他还狠,这两人可能八字不合,以前就互看不顺眼,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过了一会儿,秦殃平静地抬起头,拍了拍宫释的肩,示意他自己没事了,宫释这才拽着他走人。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雷枭只觉得相当刺眼,让他想要打破这样的画面,握枪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抬起。
    雷枭咬着牙,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看见宫释抱着秦殃,他会愤怒,也不明白为什么看着秦殃离开的背影,他会心痛,明明只是逢场作戏不是吗?
    心里那股烦躁无处发泄,雷枭突然抬手,“砰砰砰”枪声不断响起,破坏着可以破坏的一切。
    余渺渺推门而入,却对上黑洞洞的枪口,不由吓得惊叫出声,“枭!”
    其实枪里早就没有子弹了,雷枭瞥了她一眼,平静地收起枪,走向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床,在床沿坐下,看着那满地狼藉微微失神。
    余渺渺走到他身边蹲下,伸手想要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却被雷枭躲开,余渺渺僵了一下,收回手,低声问道,“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她的眼眶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躲在房间里捂着被子狠狠地哭了一场,以至于这么大动静她都没听到,也不知道秦殃来过。
    虽然觉得委屈,但是她还是主动来找雷枭了,或许是知道不能指望雷枭主动去找她。
    “没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余渺渺看着他疲惫的样子,不由又红了眼眶,“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我也想为你分担。”
    雷枭猛地抬头看向她,那视线似乎要将她凌迟一般,“滚!”
    余渺渺颤了颤,被这样的雷枭吓到,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一出门便忍不住又哭了。
    雷枭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爱意,杜飞扬他们也很不待见她,看上去客气有礼,却也冷漠疏离,似乎所有人都觉得雷枭应该和秦殃在一起,没人理解她的委屈。
    宫释将秦殃抓上车,便示意司机开车,远离这个鬼地方。
    似乎是气不过,忍不住冷笑道,“真是好本事,连我都被骗过了。”
    秦殃懒懒地靠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安静一点。”
    宫释伸手提着他衣领,沉声道,“秦殃,你给我清醒一点,人家逢场作戏罢了,你还这么当真做什么?”
    秦殃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是真是假我自己会判断。”
    宫释气道,“你想死在他手上吗?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都在和阎王喝茶聊天了。”
    “是我太冲动了。”秦殃依旧很平静,似乎心里所有的阴郁烦躁都在之前和雷枭的那场交锋中发泄殆尽。
    宫释咬牙道,“明明就是雷枭的错!好,就算这次是你找死,那如果下次他想要杀你呢?”
    秦殃将视线转向窗外,低声道,“我不会让他杀了我,他会后悔。”
    宫释挫败地扔开他,苦笑道,“我现在很后悔。”
    当初他让秦殃去当雷枭的保镖,也有着其他目的,想趁机探探雷枭的虚实。
    雷枭发展得太快,如果他有足够的野心,收归了a市之后,必然还会继续扩展自己的势力,而s市和a市相邻,难保雷枭不会打s市的主意,s市的黑道势力早已经统一,虽然看似难啃,但是一旦啃下,便是拿下了整个s市。
    雷枭如果站在了他们对立面,将会是一个很难缠的敌人,所以他才想知己知彼,却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雷枭将秦殃勾走不就等于把整个s市给勾走了吗?这也就算了,偏偏人家还不屑要秦殃了!
    宫释气得一路上都没再说一句话,回到宫释的别墅,秦殃将身体抛到沙发上,说道,“我饿了。”
    宫释夸张地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知道主动要东西吃了。”
    秦殃倒是真的清醒了一些,雷枭现在明显脑子有问题,他何必和他那么较真,要较真也等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再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他们都被人给解决了。
    吃饱喝足,秦殃抚了抚肚子,蜷在沙发上,像只慵懒的猫,宫释不由松了口气,看样子是真的恢复正常了。
    秦殃瞥见齐沐,不由皱眉对宫释道,“你就不能让他离开,看见就烦。”
    宫释故意和他作对似的,笑眯眯地说道,“小沐这么乖,怎么就烦了?”
    秦殃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宫释笑得更加灿烂,“我还不是为了你,看见小沐,你也可以聊解相思啊!”
    秦殃嗤笑道,“你觉得他这样子真能替代雷枭?”
    宫释不由收起脸上的笑容,叹息道,“在你眼里,不管小沐什么样子也无法替代雷枭吧?不是小沐不能替代雷枭,是根本没有人可以替代雷枭对不对?”
    被人讨论的齐沐,只是微微低着头,不插言,也看不出难过。
    秦殃哼了一声,不理他,起身回房去了,宫释倒也没再让齐沐跟去。
    秦殃回房之后,抱着陌陌回想着雷枭的状况,最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杜飞扬,“他怎么样?”
    杜飞扬正在让人清理房间,看着那面目全非的房间,不由说道,“应该很生气。”
    “你想办法让杜延给他做个检查。”之前是被气晕了,现在想想,雷枭之前那样子看上去明显就是不舒服。
    “好。”
    原本杜飞扬以为要费脑想个借口,却不想雷枭居然主动让他联系杜延,杜飞扬不由想着,莫非少爷也发现自己有不妥的地方了?想想这也不奇怪,少爷一向心思缜密。
    光线从没有关严的窗帘处照射进来,雷枭皱了皱眉,翻了个身,伸手朝身边一搂,却搂了个空,不由睁开眼,皱眉看着自己的手,过了一会儿,又慢慢闭上眼,将手伸了出去,仅凭身体的记忆,圈成他习惯的姿势,然后睁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出神。
    手臂自然圈成的弧度是为了拥抱谁?谁又能够刚好填满这个空隙?
    雷枭坐起身,眯眼看着晃动的窗帘,想着那些和秦殃有关的记忆,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吗?为什么让人觉得那么真实?
    爱过总会留下痕迹,谁也不能完全抹灭那份刻骨铭心,即便是蒙上一层假象,也无法否决事实,只看人能不能察觉。
    雷枭开始不确定他和秦殃,还有余渺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认知的那般了。
    雷枭既然发现了一些痕迹,便会去寻找真相,他不会放任有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因为雷枭是要做全身检查,所以自然是要去医院的,余渺渺早早地等在车边。
    杜飞扬不由皱眉,这女人也真是顽强,昨晚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今天便又凑上来了,换个人他或许还会佩服她对雷枭的感情,但是对这个可能和雷枭失常有关的女人,他还真是喜欢不起来。
    余渺渺看着雷枭走近,看到他抬起手臂似乎是想要拥抱她,不由紧张地低下头,想着,难道是觉得她昨晚受了委屈,所以想安慰她吗?
    杜飞扬也不由有些紧张,少爷这又是要干什么?杜管家这段时间可谓是操碎了心。
    余渺渺满心期盼,但是雷枭却还未碰着她便收回了手,后退一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说道,“走吧!”
    余渺渺不明所以,满心失落地跟着他,而杜飞扬则是松了口气。
    雷枭细细感受着心底深处那一丝厌恶感,再次觉得他应该是不喜欢余渺渺的,但是为什么他又觉得他是喜欢余渺渺的?
    催眠吗?世界第一催眠师都无法对他进行催眠,还有什么人能对他进行催眠,还让他察觉不到一丝异样?
    虽然做了检查,但是雷枭似乎并不那么在意结果,或许是觉得不会有什么结果?
    从医院出来以后,雷枭突然对余渺渺说道,“你很久没回家了,回去看看吧!”
    余渺渺不由一怔,眼眶瞬间就红了,这是要赶她走吗?
    雷枭又说了一句,“和余总商量一下结婚的事。”
    杜飞扬看着雷枭若有所思,少爷这是在支走余渺渺?
    不知道为何,从一开始雷枭就没有提过他和秦殃结过婚的事,这也是杜飞扬疑惑的地方,当初余渺渺提出结婚的要求时,雷枭只是点头同意,他还以为雷枭忘了和秦殃结过婚的事了,但是试探过后,发觉他根本没忘,但是却绝口不提,难道是害怕和秦少离婚?
    余渺渺瞬间满脸喜悦,点头道,“好。”
    支走了余渺渺,雷枭突然说道,“我想见秦殃。”
    杜飞扬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点了点头,联系秦殃。
    秦殃倒也没有拿乔,很干脆地去了别墅。
    杜飞扬看见秦殃,便说道,“少爷好像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秦殃皱了皱眉,如果雷枭真的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恐怕会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连自己的感觉都不可信,身边的人还能信吗?
    或许雷枭不至于觉得彷徨无助,秦殃却难免觉得心疼。
    卧室虽然被雷枭破坏了个彻底,但是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样,秦殃开门进去,便见雷枭坐在床上发呆。
    秦殃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搂着他蹭了蹭,雷枭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伸手回抱住他,那契合的感觉,让他心底微颤。
    秦殃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便得寸进尺地吻上他的唇。
    雷枭瞪着他,秦殃贴着他的唇,勾唇笑道,“你不想试试吗?”
    雷枭看着他的笑,心微微抽紧,低声道,“那对你不公平。”
    秦殃眼神微闪,当初在医院,雷枭可一点都没在乎他的感受,现在却还考虑公不公平的问题,仅仅是因为发现自己不对劲就对他这么友好?
    怎么看雷枭也不像那么有良心的人吧?
    ☆、082 本性难移
    秦殃心里有了些猜测,想要证实一下,于是不客气地将人扑倒在床上,伸手便去扯他的衣服,口中说道,“我不觉得。”
    给他占点便宜不就公平了!
    雷枭显然没料到他这么积极,不过长久以来从争夺战中锻炼出来的本能反应一点不慢,抬手扣住他的手腕,手臂抵上他的脖颈,一个用力就想翻身。
    秦殃笑了笑,也不阻止,任由两人的位置对调,雷枭垂眸看着他,却久久没有动作。
    秦殃伸手抚了抚他的发丝,心里有点失望,低声道,“不用勉强自己。”
    雷枭本就不喜欢和人有太多接触,如今他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外人,真要做点什么,他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雷枭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不由摇了摇头。
    然后伸手将他拉起来一点,从他身下的被子里抓出一个抱枕塞进他怀里。
    秦殃看着怀里的东西,愣了愣,心里微微发酸,抬眼扫了一圈房间的布置,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他喜欢的东西一件不少,雷枭并没有因为有了“新欢”而扔掉他喜欢的东西。
    秦殃伸手捏了捏那软绵绵的抱枕,有些苦恼道,“我看见就想吃怎么办?”
    雷枭只是看着他说道,“我从来没亲自给别人买过东西,我也不觉得我是一个尽职的演员。”
    “所以?”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么我对你不会只是逢场作戏。”
    秦殃心底微动,看着他道,“既然连记忆是否真实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别有所图?”
    雷枭盯着他问道,“那你图什么?”
    秦殃不由轻笑出声,“我说了你就信?雷枭,你难道没有觉得你在做一件愚蠢又危险的事?”
    对着一个根本不知道能不能信的人吐露心声?这不是送上去让人宰吗?
    雷枭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头覆上他的唇,轻轻摩挲,“我知道,可我希望你是真实的。”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希望他是真实的?甚至不惜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面前?
    雷枭很认真地回答他,“你在身边会比较安心。”
    这段时间,他一直觉得抑郁烦躁,却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才明白是因为秦殃,因为秦殃不在,所以心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才会烦躁不安。
    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雷枭低声说道,“我不喜欢看你难过。”
    这双眸子就该笑着勾人,不应该流露出那么悲痛的神情,让看着的人也跟着痛。
    秦殃的心微微抽紧,所以这才是雷枭在什么都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和他说这么多的原因?宁愿自己面临被背叛的危险,也不想他难过?
    真是傻!
    秦殃伸手拉下他,吻了上去,心里想着,这算不算因祸得福,雷枭居然这么主动地说这些肉麻的话,嗯,好像也不是那么肉麻,不过他爱听。
    雷枭伸手抱住他,不去想他应该喜欢谁,应该怎么做,仅凭自己内心深处本能的意愿,纠缠着他的唇舌,心底渐渐生出的满足感,让他在虚假和真实中徘徊不定的沉重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但是,很快和谐就被打破了。
    “秦殃,你敢!”
    雷枭太放松的结果就是又被秦殃钻了空子,秦殃死死地压着他,探向他身后的手动作不停,微微垂眸看着满脸愤怒的雷枭,脸色黯然道,“宝贝,人家很伤心……”
    雷枭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梗死,做着流氓的事,还好意思说自己伤心,偏偏他还真觉得愧疚。
    见雷枭挣扎间有了犹豫,秦殃再接再厉地说道,“人家那么爱你,你居然说你只是逢场作戏,人家心都快碎了,你居然还想杀了人家……”
    雷枭忍不住为自己喊冤,“我没想杀你,明明是你自己找死……”尾音微颤,溢出一声呻吟。
    雷枭脸色不由沉了沉,愤怒地瞪着秦殃。
    不能怪雷枭反应太大,以前的事他虽然记得,但是却总有种朦胧的感觉,分不清真假,如今倒感觉像是第一次裸裎相对,而且,如今他对秦殃的感情也不是那么明确,以至于被秦殃如此对待,让他觉得很不自在,偏偏他的身体又早已习惯了秦殃的触碰,心底没有一点排斥,导致一点小动作都能撩拨起火,让他懊恼不已。
    秦殃埋头在他颈间哭道,“你不爱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爱我,都不愿意让我碰了……”
    某人一边哭喊,一边尽情地碰。
    听着秦殃的话,雷枭心底一紧,“我……”
    看着颈间毛茸茸的脑袋,雷枭不由放弃了挣扎,现在他根本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所以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爱秦殃。
    他只知道,他不想看着他难过,所以他想要就给他。
    秦殃偷偷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不由微微皱眉,他怀疑雷枭的感情是不是变得迟钝了,照理说,雷枭既然能够察觉到自己内心不希望他难过,想让他留在身边,那么也该能察觉到对他的感情才对,但是他却这么不确定。
    以雷枭的性子,若是不爱能让人这样占便宜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想不通了?
    如果真的连感情都被钝化了,那他又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固执地保留着对他的一丝留恋和不忍?
    他的真实感觉一开始应该确实是被假象蒙蔽了起来,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冷漠地说出逢场作戏的话来,而现在,却又似乎在渐渐清醒,也就是说他还在挣扎。
    等秦殃回过神来,却发现雷枭脸色阴沉地瞪着他。
    秦殃这才发现自己走神走得很不是时候,不由讨好地笑道,“我在想要不要联系杰克森给你看看。”
    雷枭这样子很像是被催眠了,但是雷枭不应该那么容易被催眠才对,不过雷枭现在既然自己意识到了问题,又愿意相信他,那么看看也没坏处。
    闻言,雷枭皱眉思索,杰克森是世界第一催眠师,名符其实,老爷子曾经请他来对他做过抵制催眠的训练,完成课程的时候,他已经对杰克森的催眠完全免疫了,现在请他来,能看出他的问题吗?而且现在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被催眠了。
    雷枭正要说什么,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突然闷哼出声,不由抓着秦殃怒声道,“混蛋,你不会先说一声!”
    秦殃无辜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雷枭恼恨地啃上他的脖子,鬼才信他不是故意的!
    秦殃任由他啃,笑着抱紧他,进出的动作缓慢磨人。
    雷枭也不催促,额头抵在他颈窝,微阖着眼,细细感受着两人结合的亲密感,伸手抚着他的后背,开口道,“秦殃……”
    “嗯?”
    “留下吧。”
    “那余渺渺呢?”
    雷枭突然沉默下来,秦殃顿了一下,然后猛然加剧动作,低头在他肩颈啃噬,用了些力道,带起微微的刺疼。
    雷枭轻哼着剧烈喘息,似乎感受到秦殃的情绪,手探入他发丝中,摩挲着发根,带着一丝安抚,“你知道现在不该打草惊蛇……”
    秦殃忿忿地在他脖子上咬出一个牙印,又重重地吮吸了几次,确定留下的痕迹不会那么快消去,才冷哼道,“我不知道。”
    雷枭闭上眼,微蹙着眉,似乎想要思考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思考那么高深的问题,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最后只得无奈道,“那你看着办吧!”
    居然干脆地将问题丢给秦殃了。
    秦殃这才满意,手掌在他身上游走,遇到敏感的地方还用力揉搓几下,满足地眯起双眼,感叹道,“宝贝,还是你的身体摸着舒服。”
    雷枭瞬间就炸了,“你还摸谁了?”
    秦殃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不过却没有解释,而是冷哼道,“你都和余渺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还管我摸谁?”
    雷枭脸色铁青,伸手扣着他的肩便要将他扔开,秦殃死死地缠着他不放,昂头,挺腰,瞪着他,理直气壮地哼道,“你还有理了?”
    雷枭重重地喘息了一下,怒道,“我没碰过她!”
    “哦?”秦殃挑了挑眉,指尖似有若无地在他后颈划过,感觉到雷枭轻颤了一下,才问道,“真的没有?没牵手,没搂腰,没亲嘴,没……”
    “闭嘴!”
    “怎么?”秦殃挑起眼角看他,一副“莫非被说中了”的神情。
    雷枭却冷着脸吐出两个字,“恶心。”
    秦殃忍不住笑出声,看着他嫌恶的表情,凑上去亲了亲,眯眼道,“宝贝,你真可爱……”
    雷枭推开他的头,沉着脸道,“别想糊弄过去,你还摸谁了?”
    秦殃低头看着他,或许是因为被身体交缠的快感夺走了一部分理智,忘了去思考更多,行为都交给了本能,雷枭看上去倒像是正常了。
    秦殃勾唇笑道,“陌陌啊!”还煞有其事地皱眉抱怨道,“全是毛。”
    雷枭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不由恼怒,居然还把他和一头狼拿来比较,不对,狼也不能摸!
    果然本性难移,雷少还是一样小气。
    ☆、083 长痛短痛
    不过还不等他发飙,秦殃已经先一步堵住他的嘴,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让他忘记这件事。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矜持的了,而且雷少这么精明,自然已经发现了太过矜持只会吃亏的道理,所以出手也毫不留情。
    不过显然这种情况下,他太热情也还是吃亏。
    基于他的努力,秦殃有些失控,而雷枭却反而因为他的失控觉得安心。
    一番激烈缠绵后,两人叠在一起喘息,觉得满足,也觉得疲惫,似乎这段时间积压的疲累都袭了上来,谁也不想动弹。
    良久,雷枭才推了推身上的人,“出去。”
    秦殃抱着他蹭了蹭,“不要。”
    “秦殃!”
    秦殃无辜道,“我又没动。”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还委屈道,“你就这么嫌弃我?”
    雷枭伸手扣住他的腰,秦殃原本以为他是要将他扔开,却不想雷枭只是抱紧他,下巴在头顶蹭了蹭,低声道,“没有。”
    秦殃微微一顿,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唇舌在他耳下扫过,轻声道,“我不会放手的。”
    其实雷枭比他更不安吧!他至少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雷枭或许连什么时候放弃了自己想要的都不知道。
    “嗯。”雷枭脸色明显柔和了一些。
    秦殃这才亲了亲他的唇,拉他去洗澡,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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