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打死了不松嘴,一句话:现在他是辰光,以前的事儿都不记得了,问啥啥不知道。
    凌星看着万海思殇的眼神还是有些不信,这时却见对面的羯空面色一喜,她倒是拿万海思殇这话当真了。
    “啊,万海哥哥,我是空空妹妹啊,你不记得我了吗?”羯空冲过来说道,“你以前说了要娶我的,你忘了吗?你怎么可以忘了呢!你曾经说的,那么多那么多的爱我,你说你只爱我一个……”
    羯空这陡然一下子可算是一颗火药扔醋坛子里了,万海思殇惊的差点乱了他一本正经的脸色,凌星那边已经炸毛了。
    “你不要脸!”
    63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你不要脸!”凌星跳出来指着羯空开骂,“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还在这里呢你不要太过分了!说这些子虚乌有的话也不怕招人笑话,他是记不着以前的事儿了,可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那么白痴的谎话你也编的出来!”
    “我可没有胡说,我有证据呢。”羯空邪恶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片黑色龙鳞。“这是万海哥哥带着我在魔窟修行的时候,我那时资历尚浅,道行不够,却赶上天雷劫。万海哥哥为渡我过劫,虽然他自己不够强大,却以真身替我挡下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呢……有龙鳞记忆为证,我说的都是真话。”
    万海思殇暗自挑眉,羯空此言非假。龙鳞所散发的记忆光镜也的确显示如此,不过那时候真的纯粹只是为了渡羯空过劫而已。相信凌星也应该分得清楚。
    记忆光镜里的万海思殇替羯空挡下天雷劫之后,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羯空哭的稀里哗啦的冲上去抱住,一边使劲摇晃一边大声喊万海哥哥。凌星的眉头越皱越深,然后他看到光镜里的万海思殇回过头颇为情深意重的喊了羯空一声‘空空,我不行了……’
    “混蛋!”凌星一把抢过龙鳞,递道万海思殇面前,“这是什么啊?!”
    万海思殇百口莫辩,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的。他当时是被血呛着了想让羯空不要一直抖的一直抖。这么点事儿凌星都能炸毛,果然还是老老实实的装失忆好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万海思殇冷静的说道,黑亮的眼眸真诚的看着凌星。
    于是凌星转过头,猛呼一口气,淡定淡定再淡定。“你不要再这里离间我们了,你这几百年是有了些长进,但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赶紧走吧,他不会喜欢你的,也别想着借魔神的种造个小魔神了。”
    “走?哼。”羯空一声冷笑,“要走也是我跟他一起走,朱雀凌星,你都这么老了年纪一大把,何不在鸟窝里好好呆着,偏偏要到外面来乱晃,小心哪一天被套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嗯?你能灭得了本尊?”凌星鼻孔出气。
    “我懒得跟你动手。堂堂朱雀神,明明是个男人却要来勾引有妇之夫,我就是随便把这话散出去你也能被唾沫星子淹死。”羯空牙尖嘴利起来。
    凌星暗叹,长久不见,羯空脸皮子厚了嘴也厉害起来了。但万海思殇在这里站着呢,他又不好没皮没脸的再说出以往那些臊人脸的话来。
    旁边的万海思殇一看,嗯,机会来了。遂脸一沉,道:“为防你去外面毁他名声,我只好将你止声于此处了。”
    羯空一怔,心道这轮回之后的魔神果然心狠手辣,一上来还没超过三句话呢就要杀她。但羯空也不是个好吓唬的,上天入地打遍六界无敌手,怕过谁啊。遂摆开了架势,两人风一样的就打起来了。
    这速度之快,凌星只知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万海思殇一挥手送到了半山腰上的大石头下,然后只见远处平原上一阵天崩地裂天摇地动,万海思殇已经跟羯空两人交手不下千次了。
    虽说万海思殇是魔神,法力强大,但却是轮回之后的,算起来也才一百来岁的年纪。羯空可不同了,正值全盛时期,又得如来小灶。万海思殇眼见着处于下风,自己心里也隐约有些后悔。方才该带着凌星先走为妙的,这么跳出来跟羯空打明显要吃亏了。
    那边凌星干着急,全神贯注的猛一侧头忽然发现旁边的大石头上坐着个人,吓的后退几步。
    一个面目秀气的青年双腿盘坐在白石上,身着白衣青袍,颀身修长两袖清风神色淡然,容长脸丹凤眼,若仔细看去眉目之间与凌星颇有几分神似,正拿着一本书看。
    凌星凑近,探头去看那青年的脸,诶,有点眼熟来着。这人是……?
    “看什么呢?”那青年忽然出声问道,却是眼也没抬。远处打的硝烟四起,似乎也碍不着他看书的闲情。
    “嗯?”凌星惊了一下,说:“哦,我看小哥眼熟。”
    话落,只见那小哥掀起眼皮,抬手――
    「啪」的一声,手上的书用力打在凌星脑袋上。
    “唔!你干什么啊!”凌星捂住脑袋。还来不及抬头,那小哥又是猛的一用力打上来。凌星顿感火冒,抬头想要骂他几句,却被接二连三砸在脑袋上的力道打懵了。眼看着那小哥又要将书砸上来,凌星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哭道 :“大哥,别打了!呜……”
    小哥收回手,将凶器放在一旁,揉了揉手腕,轻飘飘的看着凌星,云淡风轻。“可算认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果真老眼昏花了呢。”
    “谁让你换了一副嫩皮囊,我一时认不出也是可以原谅的嘛。干嘛一上来就打人……”凌星揉着额头嘟囔。心道这普天之下,除了青龙苍明谁还敢这么打他,还打的这么理直气壮。
    苍明低笑了一声,“这么久也不来看我,是不是以为我轮回了没了记忆,以后你就可以胡天胡地再也没人管你了?”
    “哪敢啊。这不正打算去看你吗。”
    “哦?真的?”苍明的眼睛瞟向远方那一团乌烟瘴气。万海思殇斗之不及,已显出夜煞真身与羯空大战。一见那夜煞,苍明眸中一紧,低声道:“这些年,你混的还真好啊。连这只夜煞也套着了,该好好夸夸你呢。”
    凌星一笑,“你别骂我就成……”
    忽然一阵天摇地动,只见羯空金光万丈,竟是修成佛蟾金身,法号轰鸣间,夜煞周身被金光笼罩,一只黑瞳受了重创,血流不止。想不到魔神之力,竟然受阻于佛法。
    凌星一惊,站起身就要往过奔去。却被苍明一把拉住。
    “大哥!……”
    “别慌,你胜不过她。”苍明沉眉道。他今日本是出外游玩,走到山上无疑中发现此方天地颇为怪异,乍看之下绿意盎然繁花似锦,与这寒冬气节分明悖逆。仔细一看又是灰蒙蒙雾沉沉,其间气脉阡陌交叉万象复杂,竟是何方高人用强大的法力自行创造的一方天地。苍明自知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他也承认有许多天外散神神力更在他们四大神兽之上,但这平白创出一方天地的能力,除了远古父神之外就再也没听说过别的了。方才他在旁里观察多时,原来这羯空魔祖乃是西方如来坐下弟子,曾在通天金身里修行万年,又是万海思殇的义妹,会些神通倒也不稀奇。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这方凌星已步入老化,苍明和万海思殇又轮回不过百余年,一老两小,对方正值全盛,无论如何也赢不了。
    夜煞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嚎,只见那伫立在原野上的佛蟾金像摇晃着开始裂纹,虽说如此,夜煞也双目流血,拼尽全力。凌星看的心如刀绞,想挣开被苍明牵制的手腕冲上前去。
    苍明看了这阵仗一眼,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遂扔下书站起身来,与凌星忽视一眼,两人分别化作青龙与朱雀真身,趁着羯空的佛蟾金像轰鸣破碎的时候,奔腾上去。青龙作掩护,长身刮起一阵黄沙漫漫,散乱佛光。朱雀裹挟着夜煞快速飞离。一时红黑相间,青金互斗,混乱无比。
    狂风席卷过后,金发的羯空收拢佛身现出人形,腾身追上云层,在那三只神兽身后紧追不舍。 排过莽莽白云,羯空碧眸微紧,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日这样好的机会如不利用,等到日后万海思殇恢复魔神之力,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
    眼见着昔日的上古神兽被自己逼的只能逃窜,羯空心里就不禁兴奋起来。看吧,果然是天道酬勤,不枉费她苦苦在如来金身里练了一万年。哪像凌星那厮,仗着自己是上古神兽成天里游手好闲无事生非,到头来还不是连与她正面对决都不敢,那个青龙苍明也不见得有多厉害……
    羯空在这边得意,却见那三只径直飞入一座仙山。她定睛一看,此处莫不是仙界的首府西城是也?哼,一群小道士,上来也就本座塞牙缝。
    却未料到西城这边早已做好了全面准备,就等着羯空追来呢。只见青龙三只瞬化人形,三道光束窜入西城,羯空正待埋首下去,忽然一条银色巨蟒扑面而来。张着血盆大口,银眸森冷,尖牙利齿。
    赶紧回身远离,挥出法杖金戟与玄武对战。眼角瞟到下方广阔的白色大理石广场,恍如一个巨大的祭坛,上面正密密麻麻的盘膝坐了上万个青白相间道袍的道士,手中皆执着仙剑高举, 白色剑气自四面八方连接起来,汇成一个银白色的巨大阴阳八卦圈,骤然浮腾,自下击打而来。
    羯空暗道不好,遭了这群牛鼻子的道了!然容不得她多想,银蛇的长躯快速的从她袭来,羯空侧身翻飞险险必过。这玄武虽说也是轮回之身,却已有了五百年的道行,加之神兽天资,实力不容小觑。正在这时,那祭坛上又飞上来五个衣袂飘仙的男子,拂尘清丽,仙气笼罩。开眼一看,竟然个个都是道行近万的仙长,恐怕仙界也就以这几个人为首了吧。
    看来今日她讨不到好了,虽说若全力一战未必她一代魔祖就输给他们,但那样鱼死网破也没必要。遂长啸一声,遁身离去。
    硝烟散去,空中的银蛇和五个男子落下来,银蛇化作一个长身玉立的女子,飞速的奔往远方一片仙树高耸的树林。
    64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这边,苍明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眺望空中的战斗。好在他那时迅速的千里传音,命玄武告知西城掌教和众位长老,做好全面准备就等着羯空自投罗网。羯空再厉害,想要轻易的入西城夺人怕也是不能办到的。
    最后,羯空如料遁走。再说此处所在,那是一个古老幽静的树林子,身后就是一座破旧的塔楼。方才混乱之间降落下来,三个人都砸进了这里。
    林间有一青石板阶梯的小道,一头银发的玄武华阴正从那边奔来。
    “大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惹到那个女人的?”华阴问苍明,方才她与羯空交了一下手,发觉那女人的本事真是恐怖。若无西城弟子全力助阵,凭她现在的法力想跟羯空对上十招简直是痴人说梦。
    苍明摇摇头,“说来话长,还不是你这个好三哥惹的祸。”
    “什么?”
    “羯空说他抢了她的男人啊。”苍明皱眉道。
    华阴闻言瞪大了眼,看向苍明身后。只见凌星以自己的肉身垫在万海思殇身下,万海思殇好像受了伤,凌星正撑着他坐起来。两人衣衫重叠发丝交缠,万海思殇一身白衣染血,捂着受伤的左眼。
    凌星抬起头看了苍明和华阴,然后垂眸,委屈的抿着嘴,脸有些红。都说朱雀神风流浪荡潇洒无比,却不知这世间也有能制住他的人,便是眼前的这两位。一个大哥,敬而重之,一个四妹,爱也惧之。
    ※※※
    西城仙境。周回三千里,号曰太玄总真之天。周边环水,碧山丹青。因其前任掌教是仙神秋华玉,后又多次在仙魔大战中带领群山仙门,是当之无愧的仙界之首。
    凌星曾转世为西城弟子,这西城的占地广大,建筑瑰丽,他是熟知的。
    正中是掌教的玉鼎宫,四面环绕执法宫、达摩堂、司法院、司务院、伏魔堂分别是五大长老的任职宫院。后山高处是秋华玉的禅心殿,现在估计也是苍明和华阴的住处。西面是弟子寝居,西城上万的弟子,都住在那里。北面一座白色宫殿别具一格,是为云宫,原本是西城首席弟子白昶的独居,后来白昶不愿自己独大,遂改成了普通寝居,与其他弟子一同居住。正南方有英帝宫,为客居,但凡来访西城的四海八荒的仙友神君,都要引入此处下榻。是以,此时凌星和万海思殇就在这英帝宫里。
    西城什么都好,就是爱下雨。上面是高天真气,冷气和雪一落下来全化成了雨水,尤其是冬天这几天,总是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想当年,他由于个人原因,年纪轻轻的还患有关节炎呢,在这种天气总是不好过的,是以凌星也不怎么喜欢下雨天。
    尤其现在,窗外阴雨绵绵,房内点着仙山上特有的檀香,淡淡的清香缭绕,混合着异常浓烈的药味。万海思殇在这次与羯空的对战中受了不大不小的伤,虽说外伤什么的都可以神力治好,但那左眼却不知怎么回事,被金蟾的液体浸染了,伤的有些重,必须以仙药丹药辅助。
    此刻凌星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窗户前小火上细煎慢熬的药罐子,白色的烟雾不断的冒出来,缠绕在空中,浓烈的药味散发出来,裹着淡淡的檀香味,让凌星不由得皱起眉头。好在大雨淋漓,湿淋淋的水汽总能冲散那股令人烦躁的味道。
    而万海思殇换了身黑衣,先前那白衣都被血染红了,乌黑的头发散下来,头上缠着绷带,此刻靠在床榻上,耷拉一只独眼,瞪着虚无的空中。凌星好像又生气了,虽说不是什么大事,羯空那明显就是胡诌的。可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比从前,情人之间,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小因素闹别扭。尤其凌星这个人,更是小心眼……
    房间里一时静谧,只能听见药罐里咕噜噜的响声,和外貌哗啦啦的雨水声。然后有什么人朝这里走了过来,接着是厚重的敲门声,传入耳朵。
    门并没有关,凌星转过头去。一个墨衣男子立在门口,正是先前加入与羯空作战的那五个男子之一,他的眼睛有些空骰辽,就像没有焦距,那双瞳仁只有落在凌星身上时才会有些许的紧缩。
    “这是你要的糖。”他开口说道,声音也依旧没什么起伏,像个木偶一样。“那个金发女人好像混进西城了,掌教和师兄正在严扫各处,让你们也要注意点。”
    “知道了。”凌星接过霍冰手上的棕色陶瓷罐。霍冰却不动,立在原地一直看他。凌星抬起头来,一对上霍冰的眼睛心里的烦躁又加深了些。于是皱了皱眉,出声道:“你先下去吧。”
    霍冰怔了一下,回道:“是。”
    在转过身去的那一刻,万海思殇明显看到霍冰的眼睛又成了涣散,死灰一片。
    药熬好了,凌星倒好一碗,黑漆漆的,苦气熏天。他端过去,在旁边的小榻上放好那糖罐,晾了一会儿后,用手指试了试温度,刚刚好,将药碗递给万海思殇。
    看着那黑漆漆的汤药,万海思殇憋了一下嘴,仍旧还是接过来。顺口问一句,“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几口迅速喝下,咽下去的时候苦味翻涌,恶心的想吐。
    一大勺白糖递到他嘴边,万海思殇低头含住,却不嚼,只让那糖在口中融化蔓延。然后看着一语不发的凌星。
    凌星接过药碗放到一边,转眼对上万海思殇认真的眼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啊,当年我吃了他的心。心肺不全所以凝神吃力,眼瞳时常涣散,他的心在我这里,所以只有见着我的时候才有完整的人的感觉……平日里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原来这就是朱雀神惩罚那些负过他的人方法。早听说凌星这厮爱吃人心,那时还特别厌恶他这一喜好,今日见了被凌星吃心的人,再一看凌星,不知为何,万海思殇心里只觉得一阵酸涩。
    他咽下嘴里的糖,拉过凌星抱住,俯首去吻他的唇。凌星垂着眸,万海思殇温热的唇瓣贴上来,药味混合着甜糖一同送入口中。在这阴雨缠绵的日子里,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却有着淡淡的温馨。张开唇,主动伸出舌头勾住对方的吸允,灵活的舌头在万海思殇口里游走,要将那好吃的甜味舔入自己口中。
    这一番柔顺又温馨的缠绵,让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温起来,不知不觉中,两人已一同倒在榻上,探索着纠缠起来。
    又说前面西城一众人等,稍微有点紧张。纵然是千防万防,固若金汤,没料到今日守南尘门的弟子是个新来的愣小子,刚入仙山没两个月,羯空直接换了身装扮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了,守门弟子好半天才觉出不对味,忙找司务院的师叔抱了信。于是众人纷纷拿出探寻的法宝,牵来巡逻的神犬,正在满西城的找人呢。
    而这边,羯空化成西城的一个小道士,在摸索了大半个西城之后,终于摸到了这英帝宫。此刻正攀在房梁上,瞅着时机要下去。忽然房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低喘娇吟的,甚是煽情。羯空一听,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早就听闻朱雀凌星乃神界一艳,其勾人的本事定是胜人一筹。羯空常年专心修炼,又受如来熏陶了近万年,禁欲修性,是以那一次刚出山寻人碰上凌星一番调戏,连夜煞的毛都没摸着就被凌星说的脸红红的然后遁走。那之后羯空钻研了这方面许久,自以为已修成厚脸皮,这回就是凌星再跟她耍嘴皮子她也练出来了。
    羯空此时心里又打的是另一个注意。连魔神都被凌星迷的神魂颠倒,说明这货定是本事过人。此刻听房里哼哼唧唧,一听就是在行那事,她何不听一回墙角,将凌星这本事学了去?自己再怎么说是个女人,身子不比凌星柔软了去?只不过手段差了些而已。凌星男儿身却能诱人无数,必是有了不得的手段。若她将这些学到手,还怕万海哥哥不回心转意么?
    下定决心,羯空便屏去气息,更加小心翼翼。倒挂在窗户外面的房梁上,眼珠子扣在窗户框上。
    只见那床上滚做一团,可惜光线不怎么好,看不太真切,只能耳边听着那娇喘吁吁干着急。虽然这就够她脸红心跳的了,可是好奇心作祟还是想看看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究竟如何行事,听凌星喘的这般厉害,好像很疼的,在推拒一样。
    然后她听到万海哥哥笑了一声,一开口那性感低沉的嗓音令羯空差点昏过去,她跟在魔神身后少说也有几十万年,怎么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勾人的嗓音呢?只听万海思殇问:“怎么了?不行吗?”
    凌星哼哼了两声,里面传来oo的声音,不知在做些什么。羯空竖着耳朵听,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双颊通红额头冒汗了。
    然后听到凌星竟然嘤嘤的哭了,很用力的喘息着。万海哥哥也在喘气,说:“不行就算了吧。”
    凌星却哭的更厉害了。可是万海哥哥却又是一声邪魅性感的低笑声,然后又是一阵oo,有吸允的声音,水渍的响声。羯空目瞪口呆,脑中莫名的就补出了从未见过的画面。凌星的声音陡然高扬了些,婉转着,哼吟着,好似在忍受着什么,又好似在渴求着什么。
    水渍交互的声音更响了,凌星的哼吟也更急促更剧烈,忽然一个陡然,声音低了下去。房里安静了下来。
    羯空屏着气,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
    之后又是一阵oo。凌星像是累极,但又被挑逗着。因为羯空听到万海思殇问:“不要吗?你确定?”
    凌星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万海思殇就愉快的笑了。可羯空没听到,这可急的,都恨不得钻进去了。
    这时刚好万海思殇又说话了:“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大声点。”
    羯空急忙耳朵用力贴墙。听到凌星说:“……要……”什么的。
    万海思殇问:“要什么?”
    凌星的声音低低的,跟含了块糖似地,软嚅甜腻的直挠人心肺。他说:“…要…万海的…小弟弟…进来……”
    「哐当」一声巨响,羯空吓的从房梁上摔下来,四肢匍匐在地板上。房里的人好似也惊着了,凌星轻呼了一声,但紧接着就高声叫了一声。
    “啊!……你……”
    “放松…星星宝贝…你里面好紧好热…啊…”
    「咯嘣!」羯空大脑里的神经又断了一根,经这两吓,早已头昏脑胀。未免再听到毁灭性的东西,连忙四肢并用慌慌张张的爬走了。
    后来,不知为什么,羯空再也没出现过。凌星还奇怪呢,说这羯空先前不是那么坚定么,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万海思殇就笑笑说,啊,定是她被佛祖点化了,从今以后洗心革面一心参佛去了。
    65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凌星的身体越发不行了,索性在西城英帝宫里住了下来。整日里睡的昏沉的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何事。
    在这个千禧年的开端,蛰伏了数万年的黑暗势力,终于开始了反击。冥界与魔界联手,向天庭进军。元天的兵力以天庭为中心向外散去,而黑暗的魔兵则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大战在即,战神墨沧临阵倒戈,致使天兵大败。黑暗军队势如破竹,不出三日,彻底占领了天庭。
    据说,攻陷天庭当日,天门大开,可谓毫无阻拦。魔军冲进去,只见满室白光,金玉祥和。一汪泛着晶莹光泽的湖水,莲花绽放,湖心荷灯闪烁。对岸有一玉色的凉亭,亭中坐着一个男子。
    脱了王冠,散了发髻,着一身鹅黄中衣,桌上摆一壶琼浆玉液,正在自斟自饮。寒月眉,流星目,一派淡然。紫芝眉宇,姿色天然,风流尽占。流光溢彩,紫气东来。不言亦不语,四季风光,山川大河,天地万物,在他四周一一重现。
    众魔兵想上前,无奈并无桥梁可通往彼岸。魔兵后立着三个男人,皆冷眼看了一会儿,o挥了挥手,军队集体退去。天君并不在此处,是以去他处再寻。只是想不到,元天竟丢下这凌霄宫自己遁了。镜岑走出来,长发铺地,绢花的玄袍衣袂飞天。他立在波光粼粼的湖边,跟对岸的人打招呼。
    “殿下好情致啊,一个人在这湖光山色中饮酒?”低哑的声线传出去,在空旷的湖水中扩散。
    听菜担骸把志情致更好,往后,这整个九重天都是你的了,你愿意如何潇洒就怎么潇洒。我可不同,这毕竟是最后一次呢,当要好好享受才是。”
    “天君呢?”镜岑问。
    听卜畔戮票,看着他说:“不就在你眼前吗。”
    镜岑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
    听残α艘幌拢眨眨眼睛,“如你所见,我好歹也算是做过六界最高统治者的了。不多,区区三十年而已。”此刻听采砗笫且黄云海,金乌正从天空没入云谷,淡金色的光晕笼罩在他发丝和周身,一派祥和。
    镜岑抬眼看了看眼前这祥和的天地,明媚无比,却改变不了他身后那铺天盖地的阴影。阳光永远也无法照耀到他身上,他的所到之处,一如既往的黑暗。 九重天是光明,九重狱是黑暗。而他终于带着黑暗,一步步的驱赶着光明,直至最后,占领半壁天空。
    阴寒自他唇角逸散开去,笑容在黑暗里绽放。“那么我换个问法……元天呢?”
    “阎君为何执意找他?”听参省
    “我不该找他么?”镜岑反问,“我若为王,与天君势不两立的。”
    “可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如今是我,挡你路的也是我,你要找的人只能是我。”听渤磷叛垌,望着那金乌之力企图靠近镜岑,却始终只能在那人迤逦的衣摆之下投着一层浮华的光晕。再也不能更进一步。
    镜岑没有回答,听脖闾玖艘豢谄,说:“阎君可想与我一谈?”
    “我与你并无恩怨,所以无话可谈。”
    “恩怨?原来如此……”听驳愕阃罚眉宇间若有所思,“世人都以为你大逆不道,要逆天而行。岂知你并不是要反天,而是要反元天。”
    镜岑冷笑,“你又知道什么。”
    听驳溃骸暗娜贰n乙簧并无所爱,所以不能了解,原来像阎君这样的人,也会有为爱疯魔的一天。竟然不惜逆天而行,也要报当年之仇……”倒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顺道将一段隐匿的过往牵扯出来。
    “有一年啊,九重狱中幽鬼王出洞,杀生无数,诸神不得其法。酆都北阴大帝为压制幽鬼王,将其封入一子体内。初时并无大碍,该子茁壮成长。待得年长之时,识得一只火凰,两人同为雄性,却互相仰慕,生出一段爱恋。岂知随着宿主的力量增长,被封印的幽鬼也在蠢蠢欲动。有传言传到天君耳里,启奏曰待得宿主力量全盛之日,幽鬼必将出天。天君为防幽鬼,暗传旨意,命北阴大帝手刃亲子。自古帝王之家,为保江山,父子兄弟残杀何止少数?北阴大帝亦觉为此法可行,于是打算在儿子千岁诞辰当日除掉他……”
    听部聪蚨悦妫昏暗里,看不清镜岑的神情。要被生父抹杀,这样的心情,不是常人可以体会的吧?不动声色,数万年来一直装聋作哑,甘愿屈居黑暗里,动心忍性……这人的心,究竟是到了多冷血呢?
    “……而那个人一直被埋在鼓里,听说父亲要为他准备诞辰盛会,还满心欢喜的约来了自己的心上人,要在诞辰会当日向他示爱…当然,那一日来的,除了火凰,再无别人。北阴大帝要设阵收他儿子,哪一个宾客会来呢?除了天君隐没在黑暗里,冷眼看着这一切。火凰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他还是去了……哼,以神之身,吸取了幽鬼之力。幽鬼乱窜,火凰即将暴走。因着是旧日老友,北阴却不忍再动手,天君见火凰如此情深意重,当下降下情丝网,想以此震住火凰体内的幽鬼。”
    阴暗里陡然生了些许变化。因着情绪的波动,地狱火在镜岑的脚下疯狂的蹿出来。听部戳酥晃1014恍Γ继续道:“那情丝网是何物?万年蚕丝做的网,能勾魂摄魄,刮骨割肉。火凰因此化去了全身的血肉,森森白骨掉入忘川,血染了整个江河……那景象,一个刚满千岁的幼子看了,定是刻骨铭心的。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不能忘记啊。”听驳托Φ馈
    地狱之火燃烧着,从黑暗里燃烧起来,镜岑的面目更显幽深。火光之中,唇角勾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沙哑的嗓音突破了九重狱的束缚,一层一层的冲刺上来。“殿下说笑了,那样的事……早就不记得了!”
    火势猛烈的燃烧着,镜岑迈动脚步,踏上虚无的湖水。曼珠沙华自动在他脚下铺就一层地毯,鲜艳的红色刺目的蔓延开来,无数的地狱花以异常强大的力量占领了整个湖面。
    每走一步,都是鲜血。
    莲花枯萎,被黑暗吞噬,粉末尽消。金乌彻底沉入云海,黑云占据一切。
    听部醋耪庖磺校却是轻笑着说:“天界有一仙子,能一步一生莲。阎君却不同,一步一杀戮,一步一毁灭,一步一黑暗。别有一番风景呢。”
    “哼。那么殿下就请好好欣赏吧。我不仅会将黑暗带入天庭,还会走进你们所有人心里,魂魄里,让尔等即使是挖去眼睛,也能看到地狱的亡灵;即使是割掉耳朵,也会听到来自黑暗深渊的哭喊;屏住呼吸也挡不了鼻息里的血腥味,闭上嘴巴也依然无法忽视唇齿之间糜烂的血肉……哈哈哈……”
    听驳愕阃罚“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你忍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尝尝你当年的滋味么?神而不死不灭,即使肉体死亡了灵魂也依旧禁锢在你所制造的黑暗里,你要让我们永无休止的承受你的憎恨啊。”
    镜岑已走到了彼岸,黑暗已吞噬了周天,只剩下听采砩弦坏愕淡的华光,微微发着亮。“或许,你说的对吧。”镜岑低笑,“不过你的说教,也到此为止了。听驳钕拢在我所制造的黑暗里活下去吧。来,去见见地狱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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