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人的脚步声,若有若无的传了过来,很快一个人凝声屏气地来到墨雨的榻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往茶杯里倒。
    墨雨突然睁开水眸,把那个少年吓了一跳,手中的粉末洒了一地,诚惶诚恐地哆嗦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咬牙立于哪里,清冷道:“既然被你发现,那你就杀了我吧!”
    来的人不是别人,却是雨霏,他一直不明白为何贵为天子,却能对一个男妓宠爱有加,若是当今圣上喜好男风,那么他自己一点都不比墨雨差,几日前,他便下定决心,要取而代之。
    墨雨倚在床边,清冷地笑道:“你便是杀了我,皇上也不会喜欢你。”
    雨霏杏眼一瞪,面色发白道:“不可能,我在青楼里接过很多客,不喜好男风怎么会把你一人留在身侧?”
    墨雨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一次后,他趴在玄熠身上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却得到了一个很可笑的答案,皇上随意道:今生,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是猫儿还是狗儿,是花儿还是草儿,就是因为你是你,朕才喜欢你。
    念及此便隐隐地想笑,玄熠这个人,特殊魅力就在于此吧!他贵为天子,却很不喜拘束,虽然小节不在意,大节却从未改变过。
    墨雨美目一扬,抬脸看着雨霏,清婉道:“你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让皇上喜欢上你吗?还是你单单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而留下来?还是因为没有君王的宠爱便会被千踏万踩?抑或是,你是为了杀圣上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玄子就差爬床了,o(n_n)o哈哈哈~你们说他会不会得逞?
    ☆、第38章 似将海水添宫漏
    初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河堤的杨柳早已垂尽,绿的飘渺而雅致,摇曳的身姿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显得静谧而和谐,仪元殿离龙首渠边很近,从正殿可以看见龙首渠大半的景色,是个十分雅致的殿堂。
    午后时分,仪元殿里透不进日光有些青灰色的黯淡,亦如霏雨此时的脸色,他咬了咬唇,下巴微微抬起,杏形眼眸中隐隐闪着一丝不服,傲然道:“我之所以留下来,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墨雨美目一扬,浅笑道:“你想要多少银子?”
    雨霏一怔,喃喃道:“你在跟我谈价钱?”
    墨雨淡淡地看了雨霏一眼,他声音不大,却极为认真道:“即便给你荣华富贵,你又会想要什么呢?”
    雨霏摇摇头,神色黯淡道:“本来以为会取你而代之,这样就可以安心度日,可惜皇上从不正眼瞧过我。我既不喜欢皇上,也不想侍奉,我只想找个能接纳我的地方,可天地之间,除了青楼再也没有。”
    墨雨心下微微一震,抬起含着雾蒙蒙的水眸,轻轻道:“你想过要留下做什么吗?”
    雨霏依旧摇头,道:“我晓得伴君如伴虎,我没想过要离皇上太近。”
    墨雨黛眉微颦地思量了片刻,这宫中的大半事宜,玄熠都已扔给他来管理,看似不多,却琐碎得费神。若雨霏想要一个安稳的地方,那么藏书阁是最好的去处,哪里安静,几乎没有人打扰,只是……他抬起头,道:“雨霏你去藏书阁管书吧!只是去之前,你要换个名字。”
    雨霏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疑虑,道:“那叫什么?”
    墨雨望着窗外,垂柳摇曳,露出了一个倾城的微笑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以后你就叫柳景明吧!”
    雨霏走出仪元殿许久,才停下脚步,望着如洗的碧空,喃喃自语道:“至春和景明,波澜不惊。”
    廷尉圄位于整个宫阙的最西端,是宫中关押要犯、命犯的地方,推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味道,狭窄的走廊只可容两人并列行走,在微弱的光线中,玄熠眯起了眼眸,这里关押着那几个刺客,其中三人已架不住大刑开口,承认靖康王是主谋,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秘见一下李卿琦,商讨下围剿靖康王的对策。
    一个血肉模糊,隐隐的带着狰狞的微笑,眼眶撑得很开的人形,刚刚从玄熠身边拖过去,留下了一地暗红色的血痕,他负手站在李卿琦身侧,讥讽道:“被你打成这样还没断气,真可谓是个汉子。”
    李卿琦并未起身行礼,他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忙了许久,面色憔悴,有些疲倦道:“圣上,起兵讨伐靖康王劳民伤财,臣主张以此事赐鸠毒酒。”
    玄熠冷冷一笑道:“给你的话,你能喝吗?还是你打算让朕先去试探他的口风?”
    李卿琦摇摇头道:“去年收成不好,大周国库早已挥霍光,光靠着后宫节俭是不够的,如不修养生息,再次战争,只能让百姓陷于水火。”
    玄熠重重叹气道:“如今天下一分为三,外有北凉、南安,虽不如大周国土辽阔,却也不得不防。卿琦,你说有什么比力缆狂澜挽救这个岌岌可危的国家与水深火热中的苍生更加重要?”
    李卿琦知其难处,也叹气道:“若成功便可以救民救国与水火,若失败便是身败名裂,永不翻身。所以,陛下只需给臣兵马,臣想去镇压,若是失败,也是臣一个人担着罪名,只不过……”微微一顿,思量道:“臣想要一个人。”
    玄熠蹙眉道:“你该不会管朕要陆信吧?”
    李卿琦随手翻了翻他写的笔供,低低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正是此人。”顿了一下,望着皇上,眯眼道:“早在他落武举时就被皇上赏识,至今还是个从五品的闲散官,皇上之所以把此人藏的那么深,还不是为了必要时用在刀刃上,以他战略的眼光,绝对会成就一番事业。”
    玄熠咬咬牙,李卿琦简直都要活成他肚子里的蛔虫了,跑去做了四年的细作还对自己这么了解,不由得冷哼道:“你怎么不把杨一汀也一并要走?”
    李卿琦勾勾嘴角道:“杨大人就是给臣,臣也不敢要啊!不能为了靖康王,失了整个北凉。”
    玄熠顿时有一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偏偏头,道:“其实此事就算不是靖康王做的,也大可推到他身上,皇叔口碑可不算好。”
    李卿琦低低一笑道:“他口碑到底好不好,还不是皇上说了算?若是无可昭告天下的证据,贸然出兵,天下人只会道皇上不义,不义之人如何治国?”
    玄熠眯起冷眸,勾勾嘴角道:“道义嘛!朕过去觉得正气歌实在迂腐,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忠臣良将铮铮铁骨的道义,朕不会因为此事失了天下。”话锋一转他沉声道:“最多四个月,给朕灭了荆州那股势力。”说罢转身要走……
    李卿琦转过身,阴阴笑道:“皇上,你知道靖康王是怎么锻造武器的吗?”
    玄熠果然停下脚步,他背对着李卿琦,身上九龙华袍上的龙须微微一动,也同样阴阴地笑道:“该不会是学燕王朱棣养鸡又找奇人招摇撞骗吧?”
    李卿琦放声大笑道:“哈哈哈……皇上,你才是大周第一聪明人!哈哈哈……”那笑声回荡在阴森寒冷的廷尉圄,像极了大风中呜咽的鬼哭狼嚎。
    玄熠并未停下来,他只是摇摇头,暗暗露出了一个自负的笑容,当年他怎么派去的细作,可不是仅仅李卿琦一人,直到现在,大约靖康王都不知身边到底谁是亲信谁是细作吧?不然当年,卿琦怎么会有命回到他身边?!
    刚步行至尚书房前,玄熠只觉心头一紧,又是一伙大臣来唠叨春祭事宜,几拨老臣不但会唇枪舌战,还会涉及到春祭大典上无后宫之主来主持,总之一想到这些,他就头大,眼眉一挑,今日赶紧速战速决,他好回仪元殿抱着墨雨温存。
    信步走进尚书房,免了众臣的礼,坐在龙椅上,玄熠冷冷地扫了一圈,就发现桌面上的奏折已堆如山,他抑制住把奏折一把火点了的冲动,威严道:“众爱卿,不知有何事找朕?为何不能明日早朝之上商榷?”
    为首的正是督察院左督御史赵黎昕,他拱手道:“陛下,春祭大典就在五日之后,不知后宫中,陛下要用人谁来主持?自古阴阳结合,才为祭奠所礼,今日……”
    玄熠就盯着他那一开一和的嘴,脑子里神游道:果然是这事,你们就不能放过朕?这眼看着靖康王都要攻到国都,你们还能因为朕没立后来找麻烦,喂,赵黎昕你什么时候才能说完啊?这都什么时辰了?朕还要回仪元殿赴温柔乡呢!哎~春祭大典就算没皇后也能进行呐!朕是如此热爱黎明苍生啊!春祭的神仙若是听见朕如此热烈地恳请,绝对不会延误春耕。
    约半个时辰之后,赵黎昕终于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却发现皇上已经开始在桌前批改奏折,不由得尴尬地杵在哪里,许久才小心翼翼道:“陛下?!”
    玄熠从堆积如山的奏折里抬头,环顾四周,沉吟道:“赵爱卿说完了?其他人还有异议吗?”
    众大臣顿时觉得尚书房内刮过一阵冷冷的风,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毕恭毕敬道:“臣等告退。”
    玄熠就等着他们说这句话,心顿时跟开了几朵花一样,而面色却未改分毫,抬眼瞅了瞅更漏,嘴上十分客套道:“众爱卿辛苦,朕在南薰殿已设宴席,请移步。”换句话说,已经是在下逐客令,谁若真去南薰殿吃那顿宴席,估计皇上会让他吐出来,再舔回去。
    众人随即告退,玄熠又命小东子先把奏折送回仪元殿,让墨雨传晚膳,他过会回去。
    待人走光后,玄熠起身从书架拿下一个小盒子,掀开盖子,里面有个青铜猛虎造型的符,这就是兵符之一的白虎符,玄武符眼下在杨一汀手中,他目光如炬,冷得几欲结冰,四枚兵符,眼下缺失了一枚朱雀符,究竟是不是在靖康王手中,却不得而知。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白虎符,掏出脖颈上的青龙符,把两个串连在了一起,冰冷的青铜激得他周身一震,随即阴沉的眸里透着一股冷意。
    回仪元殿的路上,玄熠静静地望着夕阳,这一生真所谓跌宕起伏,心底隐隐滋生了一片寒意,一场血雨腥风,很快就要拉开序幕,就像这如血的残阳。
    掌灯时刻,墨雨已守着一桌子的菜,等着玄熠回来,他望着窗外,宫中永远是这番景色,雨霏还知他想要荣华富贵,可权利、富贵、名利这些世人毕生追求的东西,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只有玄熠一个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下一秒,跌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虽闭着眼,但是那气息不会错,天地只有一人会如此温柔待他,他的玄熠。想到这里,墨雨亲昵地蹭了皇上一下。
    悄然升起的月光柔和地照在墨雨半边脸上,那比女子更为极致的容颜,青染的睫毛低垂,周身飞扬的书卷气息,仿佛受了诱惑,玄熠扶住他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你们说下章,玄熠要不要把墨雨吃了呢?快来投票吧!
    a、要
    b、不要
    ☆、第39章 半卷湘帘半掩门
    余辉染满西边的苍穹,云的颜色逐渐变淡,青色压住最后一点光明。下弦月悄然升起,树影婆娑,冷风吹过,影影绰绰,在朦胧中漏出了如水的月光。
    玄熠霸道又温柔地索取着墨雨口中的甘露,手抚上他的衣带,想要解开。墨雨推开皇上的手,低下头,月光柔和地照在仪元殿里,他清婉道:“熠,用晚膳吧!”
    看着墨雨淡漠地眼神,玄熠重重叹气道:“你真要逼着堂堂的大周皇帝寻花问柳去吗?”
    墨雨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弯弯一笑,静静道:“为何不在用膳之后呢?”
    这话落在玄熠耳畔,自然让他十分欢喜,他促狭一笑,低低道:“只要朕把你做的药膳都吃光就行?”
    墨雨盈盈一笑,美目流转地点点头。
    玄熠眼睛一下子亮了,马上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大口小口地吃起来,当年太傅教过李卿琦在行兵打仗之时,如何解决用膳问题,而他是偷偷学来的,果然是技多不压身,今日刚好派上用场,想到这里笑得像偷到了鸡吃的狐狸。
    墨雨站在一旁,看着玄熠吃药膳时,悲壮得跟要去刑场赴死的神情,差点笑出声,他喜欢这时候的皇上,会露出与九五之尊不一样的神情,这时候才是真正属于他的玄熠。忍不住伸手,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又把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妩媚一笑。
    丹凤水眸轻转如点点星光璀璨,长长青染的睫毛低垂着,那嘴角的浅笑如云间乍现的日光,尽显柔情万种。一时间,玄熠看住了,无论看多少次,他都感叹于墨雨的美,美得惊心动魄。他眼角眉梢带着飞扬的笑意道:“等不及了吗?”
    墨雨摇摇头,清浅一笑,指着堆积如山的奏折道:“再等不及,也是国事为先,皇上说是不是?”
    玄熠舔了舔被触摸过的唇,勾勾嘴角道:“也可以明早批阅。”说着手腕用力,直接捞着墨雨揽入怀中,贴着胸膛处,坏笑道:“江山如此多/娇,不及美人一笑,过去朕一直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现在看来不尽然呐!”
    墨雨抿嘴道:“皇上想做幽王吗?为博得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
    玄熠嘴角一弯,沉吟道:“朕只是一晚上不批那一堆废话连篇的折子,还不至于昏庸到烽火戏诸侯吧?”
    墨雨美目一扬,在玄熠胸口上推了一把,挣扎起身,啐道:“若皇上真想做幽王、纣王之流,我可不想做褒姒、妲己那类。”
    玄熠拽过墨雨抱在怀中,抱着他走到桌前,打开一本奏折,认真道:“朕不会做商纣王那类皇帝,你匀给朕半个时辰。”说完,一边揽着墨雨吃他豆腐,一边提起笔批阅起来。
    有些奏折被玄熠翻开就丢了三尺多远,墨雨只看着摇摇头,他挥手让宫女把没用完的晚膳撤走,又命人端来了点心,给皇上倒了一杯普洱茶,温婉道:“陛下放开我吧!这样我倒不好茶。”结果回应他的,却是玄熠更努力地占他便宜。
    墨雨咬着朱唇,微微挑起眼角,轻笑了一声,他用纤细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轻轻扫过玄熠大腿间的嫩肉,轻轻地撩/拨了两下,顿时让皇上睁大了双眸,揽着他的手微微松开。
    很满意皇上此时此刻的神情,墨雨的声音在玄熠耳畔温/柔地响/起,带着魅/惑的磁性,道:“熠,松手。”
    不得不承认墨雨的调/情手段了得,让人爱不释手。玄熠眼下心情十分舒爽,带着一点淡淡的傲然,魅惑人心的声音,这样的墨雨,非常对他胃口,迫不及待想要把桌上的奏折一扫在地,在这里要了怀中人。
    然而身上的剑伤扯疼了皇上,玄熠不得不笑着带墨雨转移到榻上,还未等走到龙榻边,墨雨突然停下脚步,把皇上拉了过来,瞬间他柔软无骨的身躯倚在玄熠怀中,他马上曲起膝盖,双手环抱玄熠,额头抵在他的锁骨处。
    刹那间,在玄熠刚要做出反应时,他身上的鹅黄缎细绣五彩云洋金龙袍散落满地,还未等他适应春寒料峭的空气,墨雨一下含住他胸前的乳/首,温柔地舔/弄着,一只脚勾住玄熠的腿,纤细的指尖顺着他的腰际,在他的伤口处若有若无地画着圈。
    玄熠的呼吸有些紊乱,多年定力让他很快调整好,他夹住墨雨的肩膀,带着他向后到在龙榻上,被褥是上等的野桑蚕丝,又软又滑,绝对不会撕裂伤口。
    上下位片刻对调,墨雨被玄熠压在身下,却妩媚一笑地一件一件解开身上的衣服,直到露出他雪般苍白的美肌,胸前两枚已挺立的茱萸,平滑如月的小腹,纤细修长的大腿,他一头墨色的青丝散乱在枕边,有些傲然地抬起下巴,眼角带着飞扬的笑意,魅惑道:“熠,想要我吗?”
    玄熠顿时血管喷张,恨不得马上吻遍墨雨白皙细嫩的雪肌,把人拆开揉碎吞进肚子里,身体里越来越汹涌的欲/望冲刷着他的理智,他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因着今日的墨雨与平日不同,片刻后,他清醒问道:“墨雨,今夜你想要什么?”
    墨雨半支起身,春光一览无遗,他裹着几欲透明的月白色轻纱袍,掷地有声道:“我想要陛下躺着不动。”
    这是个奇怪的要求,虽然压制着体内欲/望有些痛苦,玄熠还是保持理智,不解道:“朕不明白。”
    墨雨突然起身,双手双脚同时勾住玄熠,腰间用力,让两人位置对调了一下后,才趴在玄熠胸膛上,声音极其魅惑道:“熠,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动。”
    玄熠剑眉微蹙,目光如炬,清冷道:“为何?”
    墨雨舌尖轻轻舔过玄熠坚实的小腹,分开腿坐在他腿上,留下了一吻,才道:“任何动作,都会撕开你腰间的伤口,我不想冒险。”
    心下暖暖一阵感动,玄熠再不控制体内澎湃的感觉,他放松地躺在龙榻上,阖上双眸,中气十足地笑道:“好,朕今天就交给你罢。”
    墨雨柔弱的身体一点一点滑上玄熠的胴/体,他低下头,用湿润温柔的舌尖,舔着玄熠胳膊和腰间的伤口,很快他,在玄熠精练的肌肤上留下一处处桃红的光泽,那里的药虽然早已被衣料吸收,却仍旧留下了苦涩,每次给玄熠上药,他都要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痛楚,他是多么不希望这个人受伤,哪怕是一点点。
    玄熠沉浸在墨雨给的欢愉中,纵即被挑/逗得欲/望澎湃,也懂得身上人短暂停留的含义,他微微笑道:“你不用在意朕的伤,自幼习武,磕磕碰碰早已是习惯,那次刀光剑影,受的伤那次不比这重。”
    话音刚落,就感觉两腿间传来一阵疼痛,吃痛的抬起头,只见墨雨恨恨地咬了自己一口,玄熠不由得笑道:“怎么了?朕以后会多加小心。”
    墨雨的抬起湿润的眼眸,吻了吻玄熠的分/身,低声道:“每次见皇上逞强受伤,我都恨不得狠狠揍皇上一顿才解气。”
    玄熠一听乐了,满不在乎道:“那下次再来刺客,朕就站那儿等死好了。”
    墨雨狠狠白了皇上一眼,惩罚性的用力地握住玄熠高高昂起的分/身,后者很快疼得讨饶道:“以后朕不会再逞强了,墨雨~~~”
    墨雨轻轻松开手,温柔适度地揉搓着,一盏茶的功夫,他抬起头对着玄熠清浅一笑,一缕青丝垂荡在锁骨间,看得后者体内热浪一阵升腾。
    墨雨低着头用嘴含住玄熠的分/身,他的发梢拨撩着玄熠的小腹,一点一点舔着,无可抵挡地快感阵阵袭来,汹涌澎湃,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把玄熠深深拉入其中。
    夜已深沉,玄熠早已精疲力竭地沉沉睡去,他蜷缩在龙榻上,他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红晕。墨雨轻轻抚平玄熠梦中依旧微微皱起眉头,怜爱地给皇上掖了掖背角,今夜,他在玄熠的药膳里放了一点其它几味药材,综合到一起,就会起到安神作用,吃下去会睡个好觉。素日里陛下带伤操劳,他早心疼不已,虽给他打点好一切,却仍舍不得,想到这里,披衣起身,拾起被丢在地上的奏折,拍拍上面的尘土,举着一盏油灯,认真地批阅起来。
    皇上平日不喜欢前朝那种骈文拼凑成的华丽奏折,一当政就要求改回朴实无华的文风,翰林院和言官皆怨声载道,皇上凭借着当年做太子时的人脉,领导一批新人大刀阔斧地改革,重新颁发了科考的书籍,更加灵活多变。
    翻开玄熠龙飞凤舞的草书,墨雨笑得有些发酸,三本同样的奏折,皇上只在下面写了三个字:朕已阅。这不是明摆着糊弄人呢嘛!再看内容,都是千篇一律春祭大典谁来主持问题。合上奏折,望着窗外明月,心下一阵凄楚。
    到底要不要让玄熠立个皇后呢?虽说不嫉妒是不可能,但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纵即知道皇上不会变心,但是有个女人在宫里,势必会与他,与隆儿造成多多少少威胁。重重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再翻开一本奏折,批阅了下去。
    明媚的阳光照在玄熠的眼上,他本能地用手遮挡着光线,很快有人挡住了光线,他翻了一个身,刚想搂住墨雨再赴温柔乡,手到之处却是一片冰冷,他有些赖赖地眯起眼睛,低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墨雨清婉地回答道:“回皇上,已是巳时。”
    玄熠一下就清醒过来,起身道:“糟糕,朕错过了早朝,奏折没批。”
    作者有话要说:注:巳时越是北京时间九点到十一点
    说实话,这算不算人/妻受的霸道反攻?求不要和谐啊!年大写的多么含蓄啊,你们要含蓄地看……为啥说的好有罪恶感啊!
    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江山如此多娇,不及美人一笑,这话也要被和谐?!
    玄熠啊,不是吐糟你,若你太傅知道,他当年教人如何快速吃饭的方法被你学去,居然是为了干这个,我想他老人家,一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然后狠狠揍你一顿吧?
    ☆、第40章 绝胜烟柳满皇都
    风轻云淡,碧水长天,仪元殿前早春盛开的迎春花带着嫣然笑意,丛丛簇簇,遥遥望去带着春日的暖意。
    玄熠支起上身,凝视着墨雨,他手中拿着一小枝迎春花,巧笑嫣然地对自己说道:“奏折已批好,早朝时下发给诸位大臣,今日的奏折也带回来,正搁在桌上,若是皇上想批阅,现在我也可以给你端过来。”
    听罢,玄熠枕着胳膊,若有所思道:“嗯,看来你做得不错嘛!看来日后,朕可以抱着你吃豆腐,你给朕批奏折,不错不错,这个办法很好。”
    前面说得倒是可行,这怎么后面越说越不靠谱。墨雨抬起皎洁如月的双眸,他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桃红,不经意应上玄熠带着坏笑的促狭眼眸,里面倒影着他的身影,微微蹙眉,不悦地出声:“皇上。”
    玄熠撇嘴一乐,抓住墨雨的手,一把拉入怀中,霸道地掠夺着,几欲让墨雨窒息。
    许久,才放开他,墨雨眼眉一挑,咬唇道:“皇上,我知道如此做是我逾越了,但是你还需要多休息,你身上的伤……唔……”话还没说完,嘴又被一个绵延悠长的吻堵上。
    这下墨雨真的生气了,他一把推开玄熠,声音里带着薄凉的怒意道:“皇上!”
    玄熠眼角眉梢都是坏坏的笑意,神采飞扬道:“怎么了?朕说了,朕很喜欢你这样,墨雨你多虑了,至少这事上,朕真的没有觉得你逾越。”
    听见玄熠如此自白,墨雨羞红了脸,他低着头望着手中的迎春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地绞着双手,一言不发。
    玄熠挺起伟岸的胸膛,让墨雨靠着,吻着他的青丝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怕,处理国事上,你也许比朕更有优势,因你知民间疾苦,所以会站在可观的角度上看待一些事,有你帮朕,朕很高兴。”
    墨雨偏过头,吻着玄熠的锁骨,低低道:“那日见你受伤之后,我多怕给你找麻烦,哪怕是一丁点。”
    玄熠拍拍墨雨瘦弱的肩膀道:“瞎想,朕怎么会嫌你麻烦?有时候也是你想太多。”
    墨雨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死死攥着拳头,咬牙道:“熠,你要不要立后?”
    “你说什么?”玄熠一下就坐了起来,扯过墨雨,扳着他肩膀,一字一顿道:“你让朕立后?”
    墨雨低头,他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让人琢磨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只听他咬牙道:“若不立后,前朝就会动荡,眼下是非常时期,皇上如果想派兵攻打靖康王必会有动静,但是皇上大婚的喜讯会牵引百姓的注意力,正好可以掩盖……唔……皇上……”
    玄熠根本没听墨雨把话说完,就把他压在身下,一寸一寸啃着他如雪的肌肤,而手已深入进他的褶/皱边,不停游走着。
    墨雨被弄得难受,他一头青丝凌乱地散落在软枕上,丹凤水眸里带着一缕复杂,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熠,我知道你不愿意,可你要以国事为先。”
    玄熠压在墨雨身上,声音里带着威胁道:“不要再跟朕提这事,谁都可以跟朕说,唯有你不可以。”支起身一点,细细打量他,道:“你说,如果真的立后,朕又不跟她住在一起,反而生了间隙,到时候必定闹得六宫不和。再说,你会不在意吗?”
    怎么会不在意,他,沈巍不是圣人,这是他的玄熠,他不想分享给任何一个人。若不是以国事要紧,他怎么会出此下策?他抚上玄熠的脸颊,那坚韧的线条,分明的棱角,是他存活于世上所有的执着与爱恋,把其他抛到脑后,他起身吻上玄熠的嘴角。
    窗外j□j融融,却抵不过仪元殿内一片春光。
    第二日,玄熠坐在镶金描红的龙椅上,听着下面大臣争吵着今年春耕开垦荒地等诸多问题,他望着菱格红木窗外,苍穹被切割成天圆地方的图案,等下面如闹市一般吵得差不多时,他才轻轻一咳,威严道:“诸位爱卿,讨论出结果了吗?”
    通政司参议上前道:“君亟定农桑之虑,殆无顾天下之议之也。禄厚而税多,食口众者,败农者也。官无邪,则民不敖;民不敖,则业不败。官属少,征不烦。民不劳,则农多日。农多日,征不烦,业不败,则草必垦矣。”
    玄熠转了转冷眸,轻轻点头,沉吟道:“民无所于食,则必农;农,则草必垦矣。参议主张开垦荒地,去年冬日出现了一批流民北迁徙,今年朕不想再看到如此局面。”他冷冷扫过下面诸位刚刚还吵得起劲的大臣们,天家威严道:“今年朕会专门派人主持恢复农桑。”
    礼部侍郎林越泽上前一步,朗朗道:“皇上不可,虽说大臣不荒,则国事不稽,主无过举。但是土地兼并,只会给很多地主带来更多收益。”
    玄熠点头道:“所以,朕打算让土地人头化,例如,王二开垦了这块荒地,那么王二只能耕种这片荒地,不可进行买卖交易。”
    众臣第一次听见如此新奇的说法,议论纷纷,一些老臣马上反对道:“皇上对土地使用权理应遵循祖制,按照法度办事。”
    玄熠素来最烦这些迂腐老臣,一个个没什么实用价值,又赖在朝堂上不走,每每有事就先搬出祖制,若是祖宗知道前朝早已挥霍空国库,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想到这里,冷笑地讥讽道:“赵元老,如果朕没记错,您已经是三朝元老了吧?据朕所知,你半个月前娶了第十房小妾,真是比朕的后宫还多啊!”
    顿了一下,玄熠起身,他站在金雕九龙柱下,气势磅礴道:“大厦靠众材而成千间之广;大鹏借羽翼可扬万里之远。你们有工夫盯着朕的一举一动,还不如去开导百姓务农经商,好早日挽回各种损失。”
    下面的大臣听闻这话个个面面相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皇上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查了每个人的底细,那些过去没把皇上放在眼里的老臣,心下俱是一惊,本以为皇上是个绣花枕头,靠着太皇太后的关系才上位,今日寥寥几句,竟然掌握他们的底细到如此地步,皇上在威胁他们,如果不好好遵照圣旨办事,皇上绝对会一个一个查办他们。
    朝堂上的大臣们,那个不是老油条,听闻如此,皆拜倒在地,高呼:“吾皇圣明,臣等遵旨。”
    玄熠心底已然明白,虽然这次他扳回了一局,但日后若有什么遗漏,他便首当其冲地受到谴责,但眼下苍生百姓最为重要,他宣布退朝,倨傲地停在原地一会儿,那殿外的雄龙傲视殿檐,似乎狰狞地望着他,略略思量后他转身便走。
    下了朝,玄熠回到仪元殿,发现墨雨并不在殿内,他笑着摇摇头,自己对墨雨似乎越来越依赖,一刻钟不见,就觉得空荡荡地少了点什么,翻开奏折,认真地批阅起来。
    墨雨接到书信,步行来到宫城平台上。
    李卿琦早已等候在此,他一袭简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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