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帆挂了电话,转头发现毕丹娜、仇艳丽正立在不远处对自己行注目礼。
    他走向她俩,恳求道:“陆婷婷和贺玲玲应该是被喂了迷药,一直昏睡不醒。麻烦你们帮忙照顾一下她俩。我是男生,不方便!”
    “你放心!”
    毕丹娜、仇艳丽异口同声地回应,齐齐冲陈逸帆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欣赏之色。
    “谢谢!”陈逸帆点头致意,“拜托了!”
    毕丹娜摆摆手,感慨道:“她俩今晚能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
    “怪她俩太不小心了!也怪卫楠楠太恶毒,为了个人前途,竟然把两个傻丫头给卖了!”陈逸帆轻叹道,“你们以后离卫楠楠远一点,别遭她陷害。“
    “卫楠楠?”仇艳丽震惊地瞪大眼,“她也参与这事了?她也是女生啊!怎么能这么做?她还算人吗?”
    “我早就看出她心机很重、城府很深,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恶毒!”毕丹娜摇头叹息。
    “人心险恶,你们女孩子一定要加倍小心,尽量不要在外面喝醉,以免酿成大祸!”陈逸帆叮嘱道。
    毕丹娜、仇艳丽用力点头,不约而同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即便这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俩还是有种后怕的感觉。
    警察赶到后,陈逸帆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将韩学嵩的身份证和曹川北的装有身份证的钱包交给警方。
    救护车随后抵达,医护人员将昏睡不醒的陆婷婷、贺玲玲转移到了车上。
    一名警察跟着上了车,陈逸帆则拎着陆婷婷、贺玲玲的手提包,领着毕丹娜、仇艳丽上车。
    韩学嵩与曹川北则被其他警察扭送进派出所。
    经过检查、化验,医生判断陆婷婷、贺玲玲摄入大量迷药,给她俩实施洗胃、输液等治疗方法。
    陈逸帆一直守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上,接到祝清仪打来的电话时,顺便告知其最新进展。
    祝清仪表示,已经定好机票,自己将和丈夫、贺玲玲的父母于凌晨1点前赶到医院。
    她让陈逸帆记下京城公安局海定分局刑侦支队队长姜朝仁的姓名、手机号,大致描述了一下此人的外貌特征,表示此人很快就会赶到医院,向他了解案情,请他积极配合。
    陈逸帆挂了电话没多久,姜朝仁果然领着身穿警服的同事赶到了。
    此人三十多岁,理着平头,浓眉大眼,看起来英武、干练。
    姜朝仁先将留守的警察叫到一边,了解了一下情况。
    接着,他走到陈逸帆面前,面带亲和的微笑说道:“我刚和陆婷婷的父母通过电话。小伙子,你很机智啊!”
    陈逸帆微微一笑,礼貌地说道:“麻烦您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东西要放给您听。”
    姜朝仁转头吩咐同事留守,领着陈逸帆走出门诊大楼,坐进停在楼前的警车里。
    车厢里比较安静,只有发动机、空调的响声。
    车厢灯不算亮,不过,不影响两人的交谈。
    陈逸帆摁下手表上的按钮,播放了一段录音。
    “不知道曹川北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不过,卫楠楠这个女孩看似清纯,事实上心机很深,功利心很重。她会不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还得警方详细调查。”
    姜朝仁瞅着陈逸帆左腕上的黑色手表,饶有兴致地说道:“你这手表很先进啊,哪来的?”
    “朋友送的。”陈逸帆应道,“我能做的,就这些了。希望凶手能够受到应有的惩罚。”
    “放心吧,下面的交给我。”姜朝仁伸手拍了一下陈逸帆的肩膀,赞道,“小伙子,你很不错!”
    姜朝仁留下了同事,自己先行离开了。
    陈逸帆吩咐毕丹娜、仇艳丽打车回宿舍,自己留守。
    她俩却不同意,非要陪伴陈逸帆一起守着。
    夜里11点半时,陈逸帆接到祝清仪打来的电话,得知4位家长刚刚飞抵京城国际机场。
    他表示,陆婷婷、贺玲玲还在输液,仍处于昏睡中。
    接近凌晨1点时,祝清仪一行人赶到医院。
    陈逸帆见过祝清仪两次,印象中她是一位优雅、精致的女人。
    这一次,因为女儿出事,她的发型、着装都有些潦草,稍显凌乱。
    不过,这样的形象背后是一颗慈母心,更让人感到亲切。
    祝清仪冲到陈逸帆面前,抓着他的手臂问了一句“婷婷呢”。
    见陈逸帆指了一下不远处的病房,她旋即冲了过去。
    她身后的一位女士、两位男士纷纷冲陈逸帆点头致意,也跟着跑进了病房。
    毕丹娜、仇艳丽见状,打着哈欠说道:“她俩的父母都过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我把她俩的手提包还回去。你们等我一下。”
    陈逸帆拎着两个女式手提包走进病房,见祝清仪和另一位女士分别扑在陆婷婷、贺玲玲的床边哭泣,轻轻将手提包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向一脸沉痛地立在祝清仪身后的陆正昊轻声说道:“叔叔,陆婷婷、贺玲玲的包,我放柜子上了。我要送两个女同学回学校,先走了!”
    陆正昊一把抓住陈逸帆的手,紧紧握住。
    他专注地盯着陈逸帆,潮湿的双眼黑沉如深海。
    “陈逸帆,我记住你了!”
    陈逸帆不明白陆正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点头致意。
    出来后,他领着毕丹娜、仇艳丽打车回学校,将她俩分别送到宿舍楼下。
    回到家后,他匆匆洗了个热水澡,关掉手机,进入空间亲吻熟睡的宝贝儿子,带着满腔怜爱之意睡在儿子旁边。
    陆婷婷、贺玲玲苏醒后,看到的是父母憔悴的脸。
    得知自己差点为奸人所害,她俩后怕极了,齐齐哭了出来。
    不过,因为陆正昊的私下请求,两家的家长都没有提及陈逸帆的解救之功。
    她俩都以为解救自己的恩人是人民警察。
    陆正昊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担心新近选择放弃陈逸帆的女儿会再度为陈逸帆所惑,生出以身相许的傻念头。
    贺玲玲的父母会如此配合,同样有类似的顾虑。
    陈逸帆这孩子虽然好,家世却是硬伤。
    这次解救之恩,他们会想办法报答,但绝不是把自家的宝贝女儿给送出去。
    陈逸帆当初选择救人时就没想过索要什么报答,对陆家、贺家人的心态并不在意。
    为了避免麻烦,他连手机都没开,让只知道他这个学校专用联系电话的人们都无法联系到他。
    种植基地建起了一座座大棚,一律实施高端智能化种植。
    邱科含跟随陈逸帆来到基地,见公司员工只是坐在监控室里就能掌握所有大棚的情况,只要操作电脑键盘就能完成工作,感到非常稀奇,兴致勃勃地投入到实习工作中去。
    陈逸帆将邱科含交给基地负责人照看,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新生儿身上。
    因为小时候跟随父母照料过杨念凡、杨念尘,他对照料婴儿并不陌生,再加上有系统这个专业、细致的全能助手,他倒没觉得太累。
    只是,毕竟是第一次独立抚养儿子,他生怕因为无知而耽误了孩子,一直在恶补如何教导孩子的相关知识,努力向教育专家之路迈进。
    陈逸帆给儿子取了个乳名,叫汤圆儿,遭到系统唾弃。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由系统定了个看似高大上的名字——陈哲瀚,这才将取名引起的矛盾揭过。
    陈哲瀚满月这天,陈逸帆在淘乐网上开了一家非凡果蔬旗舰店,为已然丰收的夏季果蔬打响网络宣传战。
    当下的网络环境与十年后的根本没法比,不过,有陈逸帆这个睿智的舰长掌舵,非凡果蔬的名气还是越来越大,旗舰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在非凡果蔬旗舰店的光辉示范下,涉及各个领域的旗舰店纷纷落户淘乐网,渐渐撑起网络零售商圈的半边天。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11月11日,陈逸帆年满18岁。
    这个日子,对于陈逸帆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他终于不必再因年龄受限而束手束脚,终于可以拿出积蓄来放开手脚投资了。
    他还可以考驾照,自己开车,自由行动。
    因为有前世的知识积累和超前信息,陈逸帆炒股、炒期货全部稳稳当当,资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有了钱后,他最先做的一件事便是在京城大学附近买房。
    他看了一圈房子,发现最适合居住、安全系数最高的小区竟然就是荣上居,不得不对周宏远的投资眼光生出敬意。
    他在小区里买了一套296平方米的房子,找设计师将房子设计成适合儿童居住、玩乐的场所。
    新房正在装修中,2004年的新年来了。
    这一年,因为店里雇了两个学历不高却踏实肯干的员工,陈奎生、方玉兰轻松不少,没有急三火四地催促陈逸帆回长陵。
    陈逸帆给非凡公司的员工发完红包,考虑再三,独自背着行李包回到位于长陵的家中,趁着父母不在,将宝贝儿子从系统空间里抱了出来。
    陈奎生、方玉兰拎着菜到家后,赫然发现家里多了个比洋娃娃还要漂亮的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惊讶不已。
    他俩脱下外套、换上拖鞋,特意先去卫生间洗漱干净,等到身上热乎了,这才来到客厅逗弄小婴儿。
    方玉兰爱惜地握着汤圆儿粉嫩的小手,笑道:“这谁家的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小凡、小尘已经很漂亮了,他竟然比他俩还要漂亮。这要是长大了,得迷倒多少女生哦!”
    小家伙集合了我和周宏远在外貌上的所有优点,能不漂亮吗?
    陈逸帆默默想着,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复杂得辨不清楚。
    他轻描淡写地丢了个重磅炸弹。
    “到时候,你这个奶奶挑孙媳妇儿,估计得挑花眼。”
    方玉兰还没反应过来,陈奎生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奶奶?这是你儿子?”
    汤圆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到了,粉嘟嘟的小嘴一撇,哇哇大哭起来。
    陈逸帆抱起儿子轻轻拍哄,责备道:“孙子被你吓到了,小声点!”
    陈奎生、方玉兰仰头盯着哭得起劲的汤圆儿,呆若木鸡。
    陈奎生率先回过神来,黑着脸质问:“你在大学是混的?小小年纪就搞出了儿子?”
    “我这是参加了志愿捐/精,哪知道被一个患绝症的女孩儿给用了。现在,女孩儿死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奶奶也死了,孩子没了亲人,被丢给我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儿,但是,就血缘关系而言,这孩子确实是我的儿子。你们说,我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陈逸帆事先打好腹稿,说起谎话来很顺溜。
    他还准备了亲子鉴定报告,增加可信度。
    陈奎生、方玉兰如今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于捐/精有所耳闻,鉴于对儿子品行的一贯信任,又见到了鉴定报告,他俩虽然震惊,还是消除了怒气,渐渐接受了这一现实。
    “你才18岁啊,突然之间多了个儿子,名声多难听啊!”方玉兰担忧道,“这家人怎么回事?明明没本事照顾,还非要弄个孩子出来。这不是给我们家添麻烦嘛!”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害怕家里断了香火,也情有可原。”陈奎生沉吟道,“我们家现在什么都不缺,养得起这个孩子。不过,这孩子不能放在小帆名下,得放在我们名下,只当是我们家的老二。”
    “你要把孙子当儿子养?”方玉兰惊讶道,“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陈逸帆震惊了,为电视剧的狗血情节,也为父亲的奇葩想法。
    “这样对谁都好,小帆的名誉不会受损,汤圆儿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陈奎生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思路越发地清晰。
    “反正天冷穿得多,你就只当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再假装来个早产。我托人办个出生证明,把孩子的出生年月改在今年3月,交点罚款,把户口给上了。
    “我回头问问良峰,看看他有没有门路。”
    陈逸帆见父亲这就算是拍板了,连忙反驳道:“这样不好。我打听过了,京城郊区有买别墅送户口的。我可以买套别墅,让汤圆儿在京城落户。”
    “京城户口啊!”方玉兰眼前一亮,问道,“别墅要多少钱?”
    “最便宜的,50万。”陈逸帆说道,“他们急着卖房子,对办户口肯定通融。这笔钱不用你们掏,我炒股挣了笔钱,买得起。”
    “你还炒股?”陈奎生嚷嚷起来,“你整天不务正业,学习没问题吗?”
    “没问题,开学后保证还是特等奖学金。”陈逸帆摆摆手,“生日别改了,就照汤圆儿的出生日期上户口。你们跟我去京城住吧。反正那儿没人认识你们。就叫爷爷、奶奶怎么了?既然我们什么都不缺,还怕什么?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这可是保全了那家人的血脉,功德一件啊!”
    方玉兰有点无法接受丈夫的想法,倒是赞同儿子的说法,只是,顾虑还是有的。
    “那汤圆儿长大了,问妈妈去哪儿了,你怎么回答?”
    “妈妈上天堂了。”陈逸帆不以为意,“只要我们三个人好好爱护他,他不会整天纠结妈妈的事。”
    “你有个儿子,哪个女人愿意嫁你?”陈奎生沉着脸。
    “儿子都有了,还要娶老婆干吗?婆婆、媳妇自古是冤家,少了媳妇,我妈还能舒坦点。”陈逸帆语气轻松,“我过完年就回去给汤圆儿上户口。你们也准备搬到京城去吧。我问问,能不能把你们的户口也迁过去,争取一次性办完。能花钱办成的事,就不是大事。好了,都别纠结了。欢欢喜喜过个年吧!”
    这么大的事情,到了儿子嘴里,竟是小菜一碟。
    夫妻俩面面相觑,不知该感到骄傲,还是该感到忧虑。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虽说现在就抱上了孙子有点早,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就坦然接受吧。
    汤圆儿自小在系统空间里生长,大脑发育、身体发育都比普通婴儿早。
    这才7个多月,他就能在沙发上、地板上爬来爬去,精力旺盛。
    大人抱着他谈心时,他会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对方,仿佛真能听懂似的。
    他不爱哭,只在饿了、尿了、拉了的情况下哭两嗓子提醒一下,其余时候都笑呵呵的,跟个喜庆的福娃似的,特别讨人喜欢。
    陈奎生、方玉兰带孙子带出了乐趣,把儿子撇在了一边,店里的事也不上心了。
    陈逸帆只好去店里呆着,对两名员工进行强化训练。
    这两位大龄青年虽说学历低了点,老实憨厚,脑子却也不笨,也有上进心,即便学得慢一点,总还是有进步、有希望的。
    大年初十下午,陈逸帆正在店里对两名员工进行言传身教,穿着米色羊绒大衣、红色长裙和白色短筒皮靴的祝清仪拎着白色手提包推门走了进来。
    她把长发盘了起来,头戴白色礼帽,显得优雅而别致。
    陈逸帆不明白祝清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主动迎上前去,礼貌地说道:“欢迎光临!”
    祝清仪点头致意,环视了一圈装修雅致的果蔬店,眼中掠过欣赏之色。
    “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只能找过来了。我想和你的父母聊聊,不知是否方便?”
    陈逸帆不希望父母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随口敷衍。
    “他们出去旅游了。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祝清仪犹豫了一下,邀请道:“我刚才过来时,发现街角有家咖啡厅,环境看着还不错。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很抱歉,我得看着店,走不开。”陈逸帆说道,“我这里有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小厅,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进去交谈。”
    这个小厅做成了日式榻榻米,一张咖啡色矮桌,两把咖啡色无脚单人沙发,桌上放着一盆青翠欲滴的文竹。
    窗外是繁华的街道,阳光斜照进来,显得温暖而清新。
    祝清仪摘下帽子,脱下大衣和靴子,坐到了无脚单人沙发上。
    陈逸帆端来一杯玫瑰花茶,轻轻放到祝清仪面前,自己则喝普洱茶。
    他也不催促祝清仪,只是默默坐着,侧头看着窗外。
    祝清仪一边喝茶,一边端详陈逸帆那张在阳光下剔透如美玉的精致脸庞,始终无法相信这样一位美好、恬淡的青年,竟出自小商贩之家。
    她早就看过丈夫拿回来的调查资料,觉得女儿完全值得家世更好的男人。
    一开始,女儿还不肯听从她和丈夫的劝说,自从暑假前夕发生了那次迷药事件,女儿的性格一下子变了,不再刁蛮任性,变得优雅、端庄起来。
    听到女儿表示自己已经决定放弃陈逸帆,他们夫妻俩倍感欣慰。
    这次新年party上,女儿在她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位家境优越的青年才俊,双方都愿意发展一下关系,夫妻俩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这下子,祝清仪才能够心无旁骛地过来感谢陈逸帆。
    她本想见见陈逸帆的父母,表示感谢,谁知碰巧没遇上,只好作罢。
    祝清仪放下茶杯,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写有50万元的支票,贴着桌面轻轻推到陈逸帆面前。
    “上次,你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一直在考虑到底该如何感谢你,想来想去,觉得钱虽然俗气了点,却是最实用的。请你不要介意,收下我们的一番心意。”
    陈逸帆瞥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额,暗道:这事都过去大半年了,怎么才想起来过来感谢?你们根据什么给我50万做酬劳?我的家境?呵!
    迷/奸未遂事件的后续情况,他并没有关注。
    不过,有仇艳丽这个八卦万事通在,他还是被迫接收了一些消息。比如,卫楠楠因隐晦的不明原因退学。
    至于韩学嵩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就不得而知了。此人已经毕业了,京大管不着。仇艳丽自然也得不到消息。
    陈逸帆微微一笑,将支票推了回去。
    “阿姨,我只是碰巧路过,顺手管了一点闲事,不需要谁感激,更不需要金钱。换成其他女同学,我也会管。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以后,就别再提了。您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得请您离开了。店里事多,我得照看着。”
    祝清仪以为陈逸帆恼了,赶忙解释道:“我们就是想表达一下谢意,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你别想偏了。”
    陈逸帆摇摇头,应道:“我做事不求回报,仅此而已。请回吧。”
    祝清仪被陈逸帆软中带硬地赶了出来,心里好不郁闷。
    她回家向丈夫抱怨了几句,得到对方的安抚,就此作罢。
    快开学了,陈逸帆想把儿子带回京城,遭到父母强烈反对,只好叮嘱父母用店里最高档的果蔬给儿子做果泥、蔬菜泥,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长陵。
    他拿到了驾照,当天就买了一辆安全系数很高的沃尔沃轿车。
    他在京城郊区怀平区购买了两套别墅,把全家人的户口全部迁了过去。
    荣上居的新房装修好后,他从系统空间里拿出具有强效净化空气作用的植物,仅用半个月,就让新房的空气质量达标。
    他思念儿子,天天打电话仍觉得不过瘾,急切地催促父母带着孩子搬过来住。
    陈奎生、方玉兰被陈逸帆催狠了,只好先坐火车将汤圆儿送过来。
    见到荣上居的新房,他俩得知这是儿子新买的房子,对儿子的赚钱能力大为惊讶,想要盘问,却被儿子一句“全是合法所得,尽管放心”给挡了回去。
    汤圆儿特别喜欢新家,像只灵活的猴子似的爬上爬下。
    家里处处安全,大人也不担心他摔伤,任凭他自由发挥。
    陈奎生在新家呆了3天,放心不下长陵的果蔬店,暗暗后悔没有早点听儿子的话培养人才,纵然舍不得离开孙子,也得回去照应着。
    汤圆儿即将迎来一岁生日,陈奎生豪兴大发,非要在京城知名的拥有上百年历史的五星级饭店——京城饭店给孙子办生日宴。
    方玉兰也抛开了一贯的节俭,附和丈夫。
    陈逸帆知道爷爷奶奶心疼孙子,也不在乎一顿饭钱,爽快地提前预订了包间。
    6月6日傍晚,一家四口身着量身定制的礼服,前往京城饭店吃饭。
    陈奎生、陈逸帆穿的是黑色礼服,方玉兰穿的是白色长裙,小寿星汤圆儿则穿了一身笔挺的酒红色礼服,端庄而不失喜庆。
    汤圆儿已经学会走路,走得还算稳当,就是走得快了容易摔倒。
    自从学会这一新技能后,他便不太喜欢被大人抱着。
    进入金碧辉煌的饭店大堂后,他被大堂正中间哗哗作响的喷水池吸引,挣扎着从爷爷怀里下地,摇摇晃晃地跑向喷水池。
    陈奎生、方玉兰一左一右跟在旁边,做好随时出手保护的准备。
    陈逸帆掏出数码相机,追在儿子身旁咔嚓咔嚓拍照。
    汤圆儿跑到了喷水池前,却摸不到水,想要爬上高台,又够不着。
    他围着圆形水池一圈一圈转悠,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攀爬,始终无法成功,眉头越皱越紧,像个作严肃思考状的小老头,逗得三个大人忍俊不禁。
    大概是实在想不出自力更生的办法,他拿出了绝招,走到陈逸帆面前,张开双臂,仰头奶声奶气地撒娇:“爸爸抱!”
    陈逸帆微笑着摇头,故意逗道:“爸爸不抱,你都是小男子汉了,自己想办法。”
    汤圆儿转头走向陈奎生,如法炮制地要求爷爷抱。
    陈奎生本来想弯腰抱孙子,见陈逸帆冲自己摆手,只好柔声拒绝。
    汤圆儿见爷爷也不肯抱自己,又走向奶奶,要求抱抱,依旧被婉拒。
    他郁闷地来来回回瞪着三个大人,秀气的小眉头拧成了疙瘩,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浮现泪光。
    陈逸帆估摸着这小子大概要哭了,正打算上前抱他,没想到,他扭头跑了。
    陈逸帆慢慢悠悠地跟在汤圆儿身后,打算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汤圆儿一路跑向大堂门口,想要找人抱自己玩水。
    望见饭店大门打开,进来一群人,他顿时精神百倍。
    他飞扑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身上,因为脚步太快,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吃屎,来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起小家伙,将其拎了起来。
    陈逸帆望见儿子即将摔倒时已经赶不及去扶了,见儿子转危为安,他箭步冲上前点头致意。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非常感谢!”
    汤圆儿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被人一把拎起来挺有意思的。
    他笑呵呵地扭着身子,伸手冲陈逸帆说道:“爸爸抱!”
    陈逸帆抱过儿子,柔声哄道:“宝贝儿,跟叔叔说‘谢谢’。”
    “谢谢!”
    汤圆儿鹦鹉学舌一般说出两个字,扭头指着喷水池的方向,急切地探着上身,看样子还是想去玩水。
    陈逸帆向保镖模样的陌生男子点了下头,又冲停在一旁的众人点头致意,突然发现周宏远正站在人群里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他心头一跳,慌慌张张地抱着儿子转身离开。
    “爸爸……爸爸……”
    汤圆儿一手指着喷水池,一手不停地拍打陈逸帆的肩膀,兴致高昂。
    周宏远望着陈逸帆落荒而逃的背影,被小家伙一声接一声的“爸爸”刺激得怒火攻心。
    “陈逸帆当爸爸啦?”蒋文约不可思议地说道,“他才几岁?还不满19吧?这小子什么都超前,连生儿子这事都超前!他这是诱拐了无知少女,还是被性感熟女给拐骗了?”
    站在人群之首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重重咳了一声,对口无遮拦的蒋文约实施警告。此人乃是蒋文约的祖父蒋祖铭。
    蒋文约控制不住好奇心,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老爷子,你们先吃,我去拯救一下失足青年。”
    周宏远压制着满腔怒火,快步跟上。
    立在蒋祖铭身旁的周振江见状,不解地望着长孙气势汹汹的背影,不明白自家一向稳重的孙子何时也像蒋家小子这么爱胡闹了。
    蒋祖铭瞪了一眼自家长孙兴冲冲的背影,气哼哼地说道:“我们走!”
    蒋文约大步流星地走到陈逸帆面前站定,伸手捏了一下汤圆儿豆腐一样白嫩的脸颊,逗弄道:“儿子,叫爸爸!”
    汤圆儿迷惑地盯着这张陌生的脸看了一会儿,叫道:“叔叔!”
    “哟,这么聪明,看来拐不走啊!”蒋文约笑道,“多大啦?”
    汤圆儿竖起右手食指,不知是不是想到了甜甜的蛋糕,两只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才1岁?”蒋文约惊讶地看向周宏远,问道,“1岁孩子会说话吗?我记得我弟两岁才会说话。1岁时好像也不会走路。这孩子神了!长得很像你哎,他妈不会跟你长得一样吧?”
    说到这里,蒋文约盯住周宏远的脸,想象着对方变成前凸后翘的女人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伸手拍着陈逸帆的肩膀,哈哈乐道:“哎,把你老婆的照片给我看看,是不是女版周宏远?你太有眼光了!”
    陈逸帆没想到蒋文约这个乌鸦嘴竟然这么损,还歪打正着地说出了部分真相,偷偷瞥了一眼周宏远,见对方脸色铁青,盯着自己的眼神跟锋利的刀子似的,心里哆嗦了一下,忙解释道:“我不认识孩子的妈妈,我是志愿捐/精。没想到,孩子妈妈去世了,其他亲人也没有了。孩子这才到了我这儿。”
    蒋文约瞪大眼,感叹道:“你还真有觉悟啊!就这么凭空多了个拖油瓶?你爸妈能同意?”
    陈逸帆抬手指了一下立在一旁的陈奎生、方玉兰,为双方进行介绍。
    夫妻俩得知这两人是杨希华的兄长和朋友,想到儿子一直以来住的房子都是人家提供的,连连表示感谢。
    “周先生,你把荣上居那么好的房子借给我家小帆住,真是太客气了。”陈奎生客气地说道,“小帆最近挣了些钱,买了新房,已经搬走了。麻烦你把房子收回吧。太感谢你了!”
    周宏远扫了一眼陈逸帆,暗想:你到现在都没有打开保险箱,不知道房产证上的名字是你的?
    “那是我送给小帆的考上京大的贺礼,房主是他本人。房产证在保险箱里。”
    “使不得!使不得!太贵重了,他受不起!”陈奎生连连摆手,“请你一定要收回去。请你务必抽个时间,跟小帆把过户手续办了。这么贵的房子,我们不能要!”
    “我很忙,没时间。房子是陈逸帆的,由他自行处理。抱歉,先走了!”
    周宏远冷冷地扫了一眼抱着汤圆儿的陈逸帆,转身离去。
    “你别整天忙着带孩子,小心变成老妈子。”蒋文约拍了拍陈逸帆,提醒道,“公司的事,多上点心。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陈逸帆目送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自嘲之色。
    儿子的爸爸就在眼前,却要胡编乱造一通。
    反正,他也不在乎儿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就好!
    蒋文约跟随周宏远进入电梯,看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缓缓合上,叹息道:“小帆这孩子很有眼光,头脑也好,就是没志向、没野心。这才多大,就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孩子给绊住了,可惜了!”
    “找人查查那个孩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宏远吩咐道。
    “孩子应该是他的,长得跟他有点像。再说了,他这一家人总不会傻到不做亲子鉴定就收留孩子吧?”蒋文约啧了一声,“要我说,这孩子更像是你的儿子。你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没准真是你……”
    “闭嘴!”
    周宏远语气冷硬地打断了蒋文约的聒噪。
    想到自己活了三十余年,总共就碰过陈逸帆这么一个人,却还因为矛盾而分开了,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陈逸帆却连儿子都有了,他真是气闷不已。
    他是不是也该去捐/精,弄个儿子出来丢给父母,然后,矛盾就解决了?他俩又可以在一起了?
    这种问题,只要一想就心烦,他不想理会。
    陈奎生、方玉兰第一次见识五星级饭店的豪华包间,却没有不适感。
    因为,他俩曾经被荣上居那套贵气逼人的房子惊吓过,如今想到那房子居然是儿子的,他俩虽然坚持着不能收下,不过,心理基础已经打好了,再看饭店包间,不由得生出一种不过尔尔的感觉。
    汤圆儿却对每一个新地方都充满好奇,这儿摸摸、那儿看看,跑来跑去、钻进钻出,没个消停。
    菜肴上齐后,他被爸爸捆在了宝宝餐椅上,这才老实下来。
    他戴着皇冠形状的金色生日帽,被爷爷、奶奶和爸爸轮番搂着拍了一通照片,又被轮番喂了一遍,最后吃了一口甜甜的生日蛋糕,原本的瘪肚皮像被吹大的气球一般鼓了起来。
    他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嘴里发出“嘭……”的爆炸声,示意自己饱了,挺着身子要离开餐椅。
    下地后,他跑去开门,想要探索更大的世界。
    陈逸帆本打算跟着,方玉兰却匆匆站了起来,吩咐儿子多吃点。
    陈逸帆陪伴父亲慢悠悠地吃菜、喝茶,等着祖孙俩回来。
    过了约半小时,系统突然跳出来拉响警报。
    陈逸帆看见眼前有张地图,地图上两个红点和蓝点交叠在一起快速移动,立马扔下筷子,冲了出去。
    “哎?”
    陈奎生只说了一个字,发现儿子已经没影了。
    他起身走到房门大敞的包间门口,疑惑地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走廊。
    不一会儿,方玉兰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身后跟着神色紧张的饭店工作人员。
    她飞扑到陈奎生面前,抓着丈夫的袖子,声泪俱下地喊道:“汤圆儿丢了!汤圆儿丢了!”
    “什么?”陈奎生惊惧地大叫起来,“你怎么看的孩子?怎么丢了?”
    “他跑在前头,拐了个弯,人就不见了。”方玉兰哭喊道,“小帆呢?孩子丢了!”
    “小帆突然扔下筷子跑了出去,难道跟汤圆儿有心灵感应?”
    陈奎生巴不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转念想到吃个饭竟然把孩子给丢了,这也能叫五星级饭店?他气得冲着工作人员大吼。
    “你们这儿没有监控吗?赶紧给我找孙子!我的孙子要是找不回来,我跟你们没完!”
    工作人员连声道歉,表示保安人员正在查看监控录像,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孩子。
    陈逸帆的追击速度已经很快了,还是没能在饭店里堵住拐带汤圆儿的凶手。
    他冲到亮着昏黄路灯的停车场,根据系统指示的路线,开车追击快速移动的红点、蓝点。
    碰巧赶上堵车,车速慢得跟蜗牛爬似的。
    他心急如焚,只好打电话报警,表示1岁儿子被人绑架,请求警方堵截凶手。
    接电话的人问明了情况,让他保持电话畅通。
    陈逸帆跟着车流一路走走停停,见路上堵得厉害,警方又一直没打电话过来,索性脱掉外套扔在车座上,挎上包、锁了车,跟着系统指示的地图穿过堵车大军,徒步追击。
    他今晚穿的是晚礼服,跑步很不方便,热得汗流浃背。
    半路上,他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告知对方自己和绑匪的大致位置。
    挂了电话后,他好不容易追上被堵在车流中的一辆骚包的红色宝马跑车时,他整个人已经湿得跟落汤鸡似的。
    他给警方去了电话,告知绑匪开的是红色宝马跑车,报上了车牌号,请求支援。
    挂断电话后,他收起手机,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敲响了附近一辆捷达轿车车主的驾驶座车窗。
    他跟人协商,在对方满是疑惑的目光下,用一百元买下了其放在后备箱的车载灭火器。
    他拎着灭火器直奔红色宝马跑车,敲响了驾驶座车窗。
    见车主小心翼翼地将车窗玻璃降下一道仅两厘米的缝,他不耐烦再等,举起灭火器狠砸玻璃。
    车主开动了汽车,看样子很想立刻将车开走,可惜前后左右都是车,根本动弹不得。
    四周的车主注意到陈逸帆用灭火器砸玻璃的疯狂举动,有的选择打电话报警,有的选择闭门不出,有的胆子大些,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吆喝。
    陈逸帆一边砸玻璃,一边高喊:“救命啊!孩子被绑了!大家快帮忙救孩子!”
    探头出来吆喝的人瞬间消了音,过了一会儿,方才开门下车,拎了一个车载灭火器在手,却只是选择观望,没敢上前。
    陈逸帆快要将玻璃砸开时,副驾驶座和右侧后座的车门突然同时打开,一男一女下了车,女人手里还抱着一动不动的汤圆儿。
    陈逸帆发现这两人竟是韩学嵩和卫楠楠,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扔下灭火器,飞身跳上车前盖,一脚飞踢韩学嵩。
    韩学嵩慌忙躲避,还是被踢得一声惨叫。
    卫楠楠见状,抱着汤圆儿慌乱逃窜,嘴里大喊:“救命啊!抢孩子了!”
    陈逸帆跳下地,一拳打断韩学嵩的鼻梁,又冲其下/身狠狠踢了一脚,在其杀猪一般的鬼哭狼嚎声中飞奔直追卫楠楠。
    他冲着仍在观望的那个男人吼了一声:“抓住她!她是绑匪!”
    卫楠楠穿着长裙,又抱着孩子,根本跑不快。
    陈逸帆追上去一把薅住她的长发,一脚踢向其膝盖后方,在对方跪倒之时一把抓过汤圆儿。
    见汤圆儿昏睡不醒,他冲着卫楠楠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脚,怒吼道:“说!你给孩子喂了什么药?”
    卫楠楠惨叫一声,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陈逸帆抱着汤圆儿,一脚将这个狠毒女人的脑袋踩在马路上,吼道:“快说!喂了什么药?”
    “迷药!”卫楠楠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还是上回那种迷药?”陈逸帆质问。
    “是!”
    卫楠楠话音未落,已被陈逸帆飞起一脚踢断了鼻梁。
    她凄厉地叫喊起来,像只恶鬼。
    四周的汽车引擎声陆续停了,韩学嵩、卫楠楠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惊悚。
    陈逸帆吩咐系统对昏睡的汤圆儿进行身体检查。
    得知儿子必须立即进入系统空间接受治疗,他扬声高喊道:“大家好,这两个绑匪绑架了我的儿子,给他喂了迷药。我已经报警,现在急着送孩子去医院急救。麻烦大家看住这两个绑匪,等待警察过来抓捕。”
    说完,他一脚踢晕了卫楠楠,又抱着汤圆儿跑向正蜷缩着惨叫的韩学嵩,一脚踢晕了这个恶棍。
    停着密密麻麻车辆的道路一片宁静,陈逸帆在无数车灯的照耀下,根据系统指示的地图,抱着汤圆儿跑出众人的视线。
    他用意念将儿子转移进系统空间,想起父母还在焦急地等待,赶忙打电话过去报平安。
    他表示,自己刚才解救儿子时把汽车扔在了半路上,要回去拿车,吩咐父母在京城饭店耐心等待。
    跑回去拿车这一路上,陈逸帆接到好几个来自警方的电话。
    想到遇上这种大拥堵,指望警察解救孩子的话,黄花菜都凉了,他心中有些不耐烦。
    终于回到车上,他顾不上休息,赶忙开车跟上车流,避免造成后方拥堵。
    想到这次如果不能把韩学嵩和卫楠楠送进监狱,汤圆儿说不定还会遇险,他思来想去,决定给蒋文约打个电话。
    蒋文约正坐在豪华包间的圆桌前,陪着蒋家、周家两家的长辈们吃饭、喝酒,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他侧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来电显示是“陈逸帆”,眉头一挑,起身走向饭厅旁边的休息室。
    他关上门,摁下接听键,说道:“喂,什么事?”
    “蒋先生,我是陈逸帆,我儿子刚才被绑架了,我刚把他救出来。”陈逸帆语气凝重,“两名绑匪已经被我打晕。现在应该差不多被警方抓到了。我想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帮我找人递个话,别让这两个混蛋逃脱法律制裁?其中一个绑匪家里好像有点权势,我怕他倚仗家里逃了!”
    “在哪儿被绑架?”蒋文约惊讶道,“怎么会被绑架?”
    “就在饭店里。绑匪带着孩子开车逃窜,碰巧遇上堵车,被我追上了。”陈逸帆解释道,“这两人曾经是京大学生,去年夏天企图合谋迷/奸两名校友,被我及时阻止,就此恨上我了。他们这次要是再逃脱制裁,我怕孩子会一直处于险境。麻烦您帮个忙!”
    蒋文约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在哪儿?”
    “我在路上。”陈逸帆应道。
    “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一会儿回给你。”
    蒋文约挂了电话,凝神想了想,开门将周宏远招了进来。
    他介绍了一下陈逸帆的情况,问道:“怎么办?”
    “他怎么总爱给自己招事儿?帮人之前,先想想自己会不会陷进去!”周宏远有点恼火,“这孩子本来就不该出生,现在好了,成了累赘。”
    蒋文约瞅着周宏远的脸色,试探道:“帮不帮?”
    “不帮能行吗?难道让他整天为了这个累赘提心吊胆?”周宏远重重吐了口气,吩咐道,“赶紧给市局打个电话,让那两个孙子多吃点苦头。迷/奸、绑架,这种垃圾,活着干什么!”
    蒋文约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京城公安局局长的电话,拜托对方帮忙。
    之后,他给陈逸帆回了个电话,告知对方自己已经托人,让对方稍安勿躁。
    陈逸帆连声感谢,表示自己正往京城饭店赶,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想要拜见一下蒋文约。
    周宏远本就因为陈逸帆突然之间多出个儿子而心情不快,现在被绑架这事一搅和,心情更是恶劣。
    回到圆桌前,他看着满桌子菜,胃口全无。
    周振江瞧着长孙的神色,关心地询问:“怎么了?有事?”
    周宏远摇了摇头,起身恭敬地说道:“爷爷、蒋爷爷,我有点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你们慢慢吃。”
    说着,他脚下生风地走向包间大门。
    蒋文约见状,赶忙起身追了出去。
    “你干吗?就为了这点事?”
    周宏远瞥了一眼蒋文约,吩咐道:“你立刻找人,赶紧把那孩子的情况调查清楚。”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至于吗?”蒋文约很是不解。
    “至于!赶紧去!”
    周宏远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情绪烦躁。
    陈逸帆开着车,像只乌龟似的爬了一路,总算是爬到了京城饭店。
    周家、蒋家两家的聚餐已经散了,周宏远、蒋文约仍然留在饭店里,等着陈逸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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