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悠悠和苏莱曼送蒲希密回去,得到消息的蒲寿禄匆匆赶回来。速度上更新等着你哦百度搜索乐文就可以了哦!蒲希密正在上药,眉飞色舞对言悠悠说:“那时他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捅的我胸口这会儿还疼呢,我气急,抄起板凳就砸了过去。这还是跟你学的,你不是拿盘子砸那个女人嘛……”蒲寿禄一听怒了,打架滋事,不知悔改,这还得了!脸色一沉,“来人,把这孽障拉下去,给我狠狠打!”跟他的小厮不敢不听,只得上来扯蒲希密的衣裳。

    蒲希密甩手抽回袖子,梗着脖子说:“我自己走。”赌气在凳子上趴下。苏莱曼忙劝道:“蒲兄,阿丹受了伤,还没请大夫看过呢,你这一打,别把他打出个好歹来。孩子不听话,慢慢教就是了,他才来中国,还不懂规矩,难免会冲撞人……”蒲希密突然抬起头说:“苏莱曼叔叔,让他打,打死我好了。”蒲寿禄稍稍消下去的怒火腾地又窜上来,指着他对苏莱曼说:“你听听,你都听听,今儿我要不教训他,以后还不知怎么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呢!我辛苦大半生挣下的这一片家业将来说不定全要败在他手里!”冲小厮一瞪,“还不动手!”那小厮见他震怒,忙提起板子打了几下。

    蒲寿禄嫌打得轻,亲自动手,边打边问:“知道错了吗?”蒲希密痛的连声吸气,嘴里却道:“我没错,打死我也没错!”言悠悠在一旁急的团团转,这傻缺,中二病又犯了,认个错会死啊,跟自己亲爹犟什么!这臭脾气活该被打。

    果然蒲寿禄听了,越发来气,狠命敲了十来下,见他惨叫声越来越弱,面白如纸,似乎出气多入气少,有些慌了,忙扔下板子,一连声催着请大夫。

    很快大夫来了,看病,抓药,熬药,乱成一团。而苏莱曼陪着蒲寿禄,小声宽慰他。言悠悠见自己帮不上忙,只得先回去。路上见有人卖新鲜莲蓬,想起莲子是清热退火的,买了一些。第二天一大早将莲子剥出来,因莲子鲜嫩,莲心不怎么苦,便没费那个劲儿剔掉,和泡发好的银耳一起放在碗里,又放了冰糖,隔水炖熟。然后提着做好的炖莲子去看蒲希密。

    蒲希密休息了一晚上,脸色好了些,没昨天那么吓人,正眯着眼趴在床上,见她来了,看着她手里的提盒,说:“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言悠悠盛出小半碗,他半抬起身子问是什么。言悠悠说:“莲子,怎么,没吃过啊?那快尝尝,看好不好吃。”他就着言悠悠的手吃了一口,说:“还行,有股清香,再甜点就好。”言悠悠摇头,她就没见过不爱吃甜食的阿拉伯人。旁边伺候的小厮忙接过她手里的碗,说:“我来吧。”喂他把一碗炖莲子都吃了。

    和蒲希密又聊了几句,叮嘱他好好养伤,出来时有人拦住她,说蒲寿禄有请。她去时,蒲寿禄正对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发脾气,口里快速说着什么,脸色很不好。她正不知是进去好还是回去好,蒲寿禄发现了她,挥挥手让那掌柜下去,调整了下气息说:“出了点急事,我得赶过去处理。言先生,谢谢你来看希密,也谢谢你教他中文。眼下希密受了伤,可能没办法继续跟你学习了。”言悠悠这几天一直以书生装示人,他还以为她是男子呢。

    言悠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辞退了?不等她说话,蒲寿禄已经急匆匆走了。她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茫然若失离开了蒲宅。等到街上,被火辣辣的太阳一照,猛地想起还没给钱呢!她教了两天的课,还帮忙打了一架,束脩总要给的吧!有这么光棍地辞退人的嘛!

    垂头丧气回去,院子里碰见丁秀才。丁秀才正搬了把椅子坐在树下看书,只是看的连连犯困,手里的书都掉地上了。他一见言悠悠,瞌睡立马不翼而飞,装模作样站起来,用脚挡住地上的书,笑眯眯说:“言姑娘,你回来了?瞧你这天天早出晚归的样子,忙什么呢?”言悠悠没心思聊天,敷衍道:“不忙什么。”丁秀才一双豆丁眼从她头发丝直看到脚后跟,最后停在她一张俏生生的脸蛋上,慢悠悠说:“不忙什么,还穿成这样啊?”良家女子哪会做这打扮!

    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言悠悠很不舒服,心想你管我穿成什么样,关你什么事,横了他一眼,摔门进去了。

    她这一眼却叫丁秀才魂飞天外,回味不已,以为她在抛媚眼勾引自己,开始盘算怎么把她弄到手。

    言悠悠唉声叹气倒在床上。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先是被迫给人当丫头,免费的,紧接着给人当先生,还是免费的,还得倒贴纸墨钱!她把剩下的银子倒出来数了数,只剩不到十五两了。这才几天啊,就花了七两,就算扣除房租,也花了五两。五两都够小户人家过一个月的了。她想了想,没买什么啊,也没吃什么好东西啊,怎么就花了这么多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大手大脚乱花钱了。可是再节省,她也得吃喝啊,得赶紧想办法挣钱才是。她还想把那宝石头箍赎回来呢。

    想起还剩了几个莲蓬,她忙跳起来去泡银耳,再将莲子剥了,趁着炖莲子的工夫,跑去买了鲜牛奶和鸡蛋,满头是汗做起了双皮奶,忙的连午饭都没好好吃。做完瞅着正是下午茶时间,提着去明湖客栈跟姬玛联络感情去了。

    客栈伙计已认得她,也不盘问,直接放她进去。进门便看见顺子,正坐在那儿跟人侃大山呢。她走过去,“哟,你怎么在这儿蹲着?”顺子见她提着食盒,凑上去闻了闻,“悠悠姐,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言悠悠推了下他,笑骂:“狗鼻子。”他直起身子嘻嘻一笑,指着远处说:“少爷在哪儿,我便在哪儿呗。”

    言悠悠凑过身子,见裴元跟苏莱曼正坐在那儿说话呢。裴元感官敏锐,立刻察觉到有人看他,侧头见是她,顿了一下才收回目光。苏莱曼见他异样,慢了一拍也发现言悠悠了,说:“是言姑娘啊,是来找姬玛的吧。”喊来一个伙计,让他去请姬玛下来,又冲言悠悠招手。言悠悠忙过去,微笑着打招呼:“苏莱曼先生,下午好。”又看了裴元一眼,说:“裴公子,你好。”态度却是冷淡多了。

    苏莱曼指着对面座位让她坐下,说:“姬玛很快下来。”言悠悠看了眼裴元,他可是认为自己不配跟他坐一起的。苏莱曼见状忙说:“不要紧,我跟裴公子公事已经谈完了。你们不是也认识吗?你坐,等会儿我还有事要跟你说。”言悠悠又瞟了裴元一眼,见他没反应,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毫不客气坐下。

    很快姬玛来了,言悠悠忙把双皮奶和炖莲子拿出来放在她跟前。姬玛指着炖莲子说:“啊,这个是什么?颜色像牛奶一样,白白的。”言悠悠说:“是新鲜莲子,这个时候吃最嫩最甜,不过好吃是好吃,剥起来却要人命,你看我指甲。”说着伸出双手给她看。姬玛忙抱着她的手亲了一下,感动地说谢谢,又问起蒲希密打架一事。她绘声绘色说了,听的姬玛十分兴奋,说:“没想到你看起来娇娇弱弱,胆子这么大,还敢跟人动手。”言悠悠忙否认:“哪有,我一直在跑,她一直在后面追好不好。”坚决不承认自己打架,她可是淑女!两人并排坐着,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唧唧咕咕一直说个不停。

    苏莱曼见了直摇头,对裴元无奈地说:“女人啊!”裴元盯着言悠悠看了好几眼,这才站起来,跟他告辞。言悠悠丝毫没发觉他离开,犹在跟姬玛描述蒲希密挨打一事。苏莱曼过来打断她们说:“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言姑娘,我和姬玛准备去看阿丹,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因言悠悠是蒲希密的老师,苏莱曼才会特地有此一问。

    言悠悠忙摇头,说她上午去过了。她才不想再见蒲寿禄呢,想起被辞她就恼火!

    苏莱曼只得算了,和姬玛上楼换衣服准备礼物去了。

    言悠悠出来,却在转弯处碰到裴元跟顺子,像是专程在等她似的。顺子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悠悠姐,回去呢?你住哪儿,远不远?”言悠悠随便比划了一下,“不远,就住前面。”裴元突然说:“那一起走吧。”不紧不慢跟着。他突然这么和颜悦色,言悠悠才不会傻到认为他对自己有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停下来,双手抱胸,一脸防备的姿态,“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我需要一个会说大食话的通事。”裴元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道。

    言悠悠先是了然,继而疑惑,他在泉州有那么多铺子伙计,就没有一个会说大食话的?不过工作找上门,没有推拒的道理,何况她现在正失业,想了想问:“你要通事干嘛?”

    裴元没好气说:“还能杀人放火?当然是谈生意了!”

    言悠悠半信半疑看着他,“正当生意?”

    敢情在她心里自己专干杀人放火的!裴元瞪了她一眼,不耐烦问:“你到底干不干?”她一门心思巴着苏莱曼两口子,不就是缺钱么!

    “你先告诉我你做什么生意!”

    “跟大食人还能做什么生意?不是茶叶就是绸缎。你怎么这么多话?”

    言悠悠看着他直皱眉,问:“为什么是我?”

    裴元眼角跳了跳,耐着性子说:“听说你最好。”

    言悠悠从认识他到现在,总算听到他说一句人话了,顿时受宠若惊,忙说:“不敢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裴元面无表情瞪着她,转身就走。

    言悠悠也不装模作样拿乔了,忙问:“工钱怎么算?”

    裴元回头,斜睨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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