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欲过度伤身体,作为老中医的姥爷常这么教训我。

    欲呢,可以分为很多种,比如,食欲,权欲,*。那时候老爸还没有考上黑带五段,只是一个跟他现在的生活状态对比起来,俗之又俗的某处长,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卷进一场官司里,差点就被革了职。反正牵涉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老妈差点没把他的腿撅折了。

    姥爷说,贪得无厌,巴蛇吞象,这样无底的*最终会把人害死的。

    结局么,自然是老爸把那笔来历不明的钱给吐出来了,各方打通关系才免去牢狱之苦,自那之后,老爸开始练习跆拳道,五年之后就很厉害了。

    我横挑着眉毛,对着奈良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个故事吗?”

    “不知道。”

    我气得跳脚,但一想到被子下的身体是光溜溜的,又忍下来了:“你丫把手放老实点!”

    奈良缓缓睁开眼,把我搂了个严实,笑说:“干嘛,利用完我就丢开,诶我说何望夏你怎么这么无耻呢?”

    “我无耻”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话说昨天,确实是我主动的,但这都要怪他,没事儿给我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干什么。现在是早上八点,这厮体力也忒好了点,短短一个晚上竟然能要六次中途还起床吃了点东西。而且,看样子他还准备来第七次。

    “你自个儿说热,说想要我抱着你,你忘了?”他的手指从我的肩膀滑下,引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滚吧你!”我咻地坐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匆忙下床,不想一个趔趄绊倒在地上,回身的时候。奈良浑身全裸,不要脸地半躺在床上。

    九九那个艳阳天

    “昨晚不是都看过了,害羞什么。”

    “我没有!”

    扔下一句气话,我裹着被子进了洗手间。然后把被子扔了出来。

    早上的热水不是很热,我仔细清洗着自己斑驳的身体,这些青紫的**痕迹,不禁让我想起昨晚的一幕幕。眼泪莫名其妙就下来了,混合着蒸汽,在冰冷的玻璃上液化成水珠。

    他都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我究竟还在坚持什么?

    奈良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还跟白雪在一起,这一道坎。我却怎么也过不去。白雪是喜欢奈良的。

    洗好之后,发现奈良已经穿好裤子坐在沙发上了。他的身体很好看,肩膀比陶沙的要宽一点,忽略掉蜘蛛丝一样的爪痕,这样的背影会让我联想到言清让。

    也不知道。他在美国过得如何。

    “洗好了?”他抬头打量我,抿起一丝笑意。

    “嗯。”我在他旁边坐下,他伸手就要搂住我,我躲开了,说:“奈良,你别这样好吗。”

    “别怎样?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昨晚你可以那样热情。今天却这么冷漠。”

    “昨晚我不清醒。”

    “不清醒?呵,这是理由吗。”奈良强迫我跟他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波涛汹涌,“你在我身下喘息求饶的时候,你喊我名字的时候,不清醒?你吻我的时候。你把我后背抓花的时候,不清醒?”

    连番的反问,我无力招架,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

    “你还在想着他对不对?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还是敌不过他一声不响地走掉。是吗?”

    “你别说了。”我撇过眼睛,“你还有白雪,我不想”

    “妈的!”他狠骂一声,“你别再装糊涂了,我一直喜欢你你会不知道!你是不是特别享受这种**的感觉,可这他妈都快把我逼疯了!”

    “我立刻跟她分手,”奈良攫住我的下巴,眼神忽而迷离忽而坚定,“我要你呆在我身边,做我的女朋友。”

    下巴被捏得很疼,我扭头想要摆脱但是摆脱不掉,眼睛已经模糊了视线,奈良就在眼前,可是我看不清楚他,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既然他已经放弃了我,我这么折磨自己,又到底是为什么?

    奈良忽然拥住我:“望夏,让我成为你的习惯吧,以后,我不会让你流泪了。”

    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是听觉动物,尤其是具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心思敏感的女人,那简直就是双眼盲了只靠耳朵辨别世界的美丑的残疾动物。在这波攻势下,我缴械了,我承认,我已经身残志坚地活了二十三年。

    “好。”

    我说,世界清晰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他像孩子一样的大大的笑脸,新的生活要开始了吧,我会幸福的。

    咕噜一声响动,奈良的脸微微塌了。我倾耳一听,笑说:“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去洗个澡。”

    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了,我翻了好久才找到一些燕麦,然后到门外拿牛奶,煮个牛奶燕麦粥应该就可以了。

    奶香浓郁,燕麦在这样的色调搭配下显得尤其可爱,小心尝了一口,嗯,还挺不错的。

    他擦着头发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看到桌上的早餐,笑了:“还说不会做饭,我看你每一顿都做得很好嘛。你是不是早有预谋,抓住了我的胃,就把我牢牢拴住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跟白雪每天找上门来蹭吃蹭喝,我才不受这奴役。都是被你逼的。”

    他喝着粥,眼睛微微眯起,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记住,我是燕麦加牛奶。”他说。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说什么。

    他握住我的手,微微施力:“这是专属于我的早餐,就算,就算以后,你也不能做给别人吃。”

    心底一动,我反握住他的手,说:“好。”

    吃过早饭之后。画展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匆匆收拾就往市中心一个艺廊奔去,那地方挺大的,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从里面通过。有种进了火车隧洞的错觉。

    奈良开画展的那位朋友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头微卷的枯黄长发,上半身是背心外套一件蓝衬衫,下身是一条破洞的牛仔裤,不算惊艳的长相看起来却格外舒服,有种简约随性的美感。

    她的眼睛里有火,蓝幽幽的,像是鬼火。

    奈良跟她拥抱,然后她打量了我一眼,也跟我拥抱。我不习惯跟别人行拥抱礼,所以抱得不像他们那么深。

    “奈良能来捧场,那真是给我大面子了。”那个女人巧笑,眉眼中透着独特浑然,奈良揽过我的肩膀。说:“苏菲的画可是享誉国内外的,尤其是风景油画,千金难求。我来也是沾光。”

    “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贫。”苏菲转而看我,“这位是你的朋友?”

    “女朋友。”奈良纠正。

    “你好,我叫何望夏。”

    “何望夏?”苏菲玩味着我的名字,然后忽然笑了。“阿桐说的那个狐狸精,难道是你?”

    我面色一顿,小心脏登时碎得咔嚓作响。

    狐狸精?阿桐就是这么看我的

    “就是她。”奈良答应着。我刷的一下扭头,用我犀利的眼神质问他“你丫把我拐上床逼我跟你在一起还敢说我是狐狸精你丫安得什么心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是么?看着不像。”

    闻言,我的灵魂也碎了。

    什么叫看着不像?

    骂我是狐狸精之后,又骂我没有做狐狸精的资本。不像狐狸精意思难道不是我不够漂亮?!

    气死我了!

    “不过你小子也别想祸害人小姑娘。望夏,听姐一句劝,跟他分了吧,免得以后有你哭的。”

    我看着苏菲不像是开玩笑的脸,呵呵干笑。掐了奈良一把,说:“就是,咱分了吧。”

    奈良狠狠瞪我一眼:“你想得美!”

    苏菲笑得**:“行,你们先看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回见。”

    “回见。”

    苏菲走后,我小爪子磨得利利的,问他:“她是谁啊,你前女友?哟呵,想不到你也有姐弟恋的时候啊,不过苏菲看起来很有气质,挺好的。咦,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有深度的时候?”

    “说完了没?”

    我瞪大眼睛看他:“完了。”

    “苏菲是我姐的朋友,算是我半个姐姐。不过我以前确实追过她,她没有答应,说我毛还没长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嘟哝道:“我看长得挺齐的。”

    奈良忽然斜下眼睛,有些危险:“别跟我说这些挑逗的话。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拖到洗手间,咱们探讨一下我毛到底长没长齐,好不好?”

    我浑身抖了一下,连忙摇头。然后被他捏着肩膀走完了整个画展,看完画展,苏菲请我们到她开的茶馆喝了杯茶,聊了些事情,下午四点我们就离开了。

    回家之前,我们去购物了。我家里确实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吃了,但是奈良偏要我买东西回家做饭吃。

    话说,这个点儿,白雪该回来了吧。

    我心不在焉地挑着番茄和土豆,问他:“你,打算怎么跟白雪说?”

    奈良在购物车里扔进一袋牛肉:“做个土豆烧牛肉吧。——能怎么说,用老办法呗。”

    我心下有些过意不去:“白雪是个好姑娘,你可别伤了她的心。”

    “伤心是必须的,越是像你这样优柔寡断,就越会伤她的心,”奈良看着我,“你知道那时候你一直不肯接受我,可又不断给我幻想的日子里,我是有多恨你,又有多爱你吗?”

    我哑然。

    “行了,你就别操心了,我自然会跟她说清楚的。”他又往购物车里扔进一袋杏鲍菇,我把车子停住,说:“奈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扭头看我,眸光浮动,然后低头,说:“我喜欢你,笨。”

    笨

    我刷的一下收起疑似柔情似水的目光,咬牙说:“什么?”

    “没什么。”

    “你给我去死!!”

    把东西放好之后,奈良说,你做饭,我去去就回。然后我就听到楼下摔东西的声音,我不由暗自为奈良捏一把汗,差点就想要冲下去看他们是不是动手了。

    可过了一会儿,响动就没有了,再过一会儿,一阵摔门声。

    这就结束了?

    做奈良的女人还真是可怜。

    话说回来,我不也很可怜。说不准有那么一天,摔门的就是我了。

    还没等我发完呆,门铃就响起来了,我在围裙上擦擦手,赶忙去开门。

    门打开,我惊呆了。

    奈良额角满是血,眼睛被糊得睁不开,几绺头发贴在太阳穴,像是雨天的蚯蚓裹着泥,恐怖又恶心。

    我扶住他,惊道:“你怎么了?!”

    他扯了扯嘴角,把身后的行李塞进门:“我要跟你住一起。”

    然后便倒了过来,我措手不及,他额上的血染红了我的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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