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喝彩自然不是冲着他的胜利而来的,所有的人都跑去红签组一边看去了。《纯》

    姬峘回头一看红签组的比试,比试已经结束,两个甲人同时摔出了圈外,张三道与单磊打成平手,当然,这只是一个很短时间的较量,如果在更大的武甲擂台,胜负还难说得紧。

    四人站在瞳老面前等待瞳老指点,谁知瞳老不先去指点张三道与单磊两人,却是眼一张便对姬峘道:“下一场,你与张三道对阵,若是输了,你也不用继续了。”

    单磊闻言急道:“瞳老,这不公平,张三道可是铜牌甲仕,姬峘这……”

    瞳老两眼一闭,众人均是知道,他话一出口,轻易是不收回了。

    石烈也注意到他那同僚竟然输了,他的技艺虽不如自己,但已然相差不远,姬峘也不知使的什么邪术,竟然一拳便把他轰倒了,自己能否赢,仍犹未可知,此时瞳老的主意正合他心意,不由得心中乐了开了花。..

    他生怕瞳老会突然改变主意,便道:“瞳老一向说到做到,你是要他老人家出尔反尔吗?”说完又把单磊拉到一边,掖声道:“单兄,你若是担心那两贯钱打了水漂,这样吧,事后我偷偷还你,如何?”

    单磊一个震臂甩开石烈的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用,谁胜谁负还未成定局呢,哼!”说着便向姬峘走去,想要提醒姬峘这张三道不好对付。

    “等等!对手临时改变,这赌局又作何数?”姬峘眼看再过几轮便可以对上石烈,打败了他那么哗哗的刀币唾手可得,便对众人道。

    不等石烈出声,张三道缓缓走到姬峘面前,掏出一枚生铜盾币,眼中寒光连闪,道:“我若是不能在一分内将你打到,这枚盾币,还有石烈怀里的赌注,通通归你,不要以为胜了几局便自以为了不起了,哼!”

    单磊将姬峘拉到一旁道:“你还是取消这场赌注为好,张三道与你方才对阵的甲仕不同,即使是同为铜牌甲仕的我,与他对阵也是相当吃力……”

    姬峘却是神秘一笑,道:“若甲人拿上兵器或许我还奈何不了他,近身搏斗,我自有法子对付他,嘿嘿!”

    “你cao纵的甲人比寻常甲仕要灵活许多,这是优势,不过,千万不可与他正面对抗,他们张家张先道太祖悟出的崩劲可是非比寻常,若非我单家的“卸劲决”已练到四成火候,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单磊将姬峘拉到一边提醒道。

    姬峘抱拳谢道:“多谢单兄提醒,我这便去了。”

    姬峘一直靠灵活的cao纵胜了五六场,年少气盛,自是以为这奴甲术也不过尓尔,未将单磊的话放在心上,心想他张三道的技艺再纯熟,来来去去也还是脱离不了那几套把式。需知奴甲术中的体术本是源于武术,把踢、打、摔、拿、劈、刺等动作融入罗盘的cao纵中自成一套,既继承了武术的博大jing深,又发挥了甲人出力大的优点,练到深处,更能将武术的中的各种巧劲运用到甲人的攻击当中。

    姬峘上场后才感觉到这张三道与他对阵过的所有对手不同,一拳一踢一打均自有节奏,不知不觉便被带入他的节奏中,姬峘虽cao纵灵活,每次均险险避过,但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仅半分之刻,便已入险境。

    张三道纠准一个空隙,眼中jing光一闪,冷冷道:“臭小子,这次看你往哪儿躲?给我输吧!”手指快速cao动罗盘,座下甲人立刻挥起声势威猛的一记崩拳。

    姬峘避无可避,不得不硬生生的顶住他的一击,然后再伺机反攻,这次说不得也得将他的甲人废了一只手再说。

    石烈看到张三道的甲人一个上崩拳已结结实实地轰中姬峘这甲人的腹部,不禁喜道:“姬峘这小子完了,哈哈!”他曾与张三道对阵,知道张三道的这崩拳与通常的崩拳不同,虽不知他是如何使出的巧劲,但威力确是后者的三倍,最重要的一点是,被轰中甲人的舱室也会受到剧烈震荡,当中甲仕的滋味可不好受,定会影响后续的cao纵。

    姬峘的甲人被轰得双脚离地,姬峘更是感到一阵剧烈震荡,眼冒金星,差点便失去了意识,幸得他在中拳的一刹那急速拨动罗盘,cao纵他的甲人纠准对方甲人之肩部甲片缝隙处抓去,将它的右手肩关节卸了下来。

    张三道正想cao纵甲人顺势将对方摔出去,却发现甲人右手不听使唤了,缓缓的垂了下去。

    众人见张三道已一击得手,正等待着他使出与前几场一样狂风骤雨般的连招,谁知却见他座下的甲人只呆呆的望着半空中的甲人砸在自己的身上……

    也是张三道临敌经验太少,甲人右手不能用,只需cao动左手轻轻一送,便能将姬峘的甲人推出圈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他不断的拨动罗盘,甲人却没有预期中的动作。

    一分钟不长,转眼便到,这变故让在场的众人看得莫名其妙,单磊忙催促门生停止比斗。

    瞳老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名老者,鹤发童颜,双手拢在袖中。

    瞳老毫无表情地对旁边的老者道:“此子倒是合你的口味,我若把他打发了,你又要到院督面前告我一状了,哼!”

    那老者笑嘻嘻的道:“我知你眼光甚高,看不上这小子,不过倒不失为一根好苗子,你看,这不是平手了么?你就高抬贵手一下,也让老夫我捡捡漏啦。”

    瞳老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姬峘好半天才从木甲中爬出来,只觉头晕目眩,在单磊的扶助下才走到瞳老面前,瞳老说些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但一听到自己已经通过第一场试练,忙jing神一振,抓着单磊道:“快,可别让这些家伙赖掉那钱。”

    单磊无奈的摇了摇头,那瞳老见姬峘这副见钱眼开丝毫没有一丝武德的模样,皱着眉头哼了一声。

    而那鹤发童颜的老者却是颔首道:“恩,恩,孺子可教也!”

    第二道试练是安排在下午,用过午膳之后,在另一个校场中进行,经过前一场试练已经刷下了不少人,此时站在场中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这个校场是一个山地校场,占地数亩,场中多是山石林地,据门生的介绍,这次试练便是cao纵甲人在两分钟内把一桶满满的水送至校场对侧,然后再给坐在那边的铁面老人倒茶。

    常人端水倒茶看似简单,可是cao纵甲人来端水倒茶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这便是考验甲仕对甲人细微动作的把持能力。

    姬峘遥观这校场的地形,场中怪石嶙峋,有几条路线可以达到目的地,不过无论是哪一条路线,都必须经过zhongyang的那条独桥,姬峘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cao作甲人全力奔跑,一分钟内可以到达对面,可若是cao作甲人单手平举一桶水跑至对岸,又要兼顾着平衡防止桶中水溢出,那是有一定难度,因这校场中的路可都是坑洼崎岖不平的,但转念一想,其实对他也难度不大。

    想姬峘在落石盆地时便时常驾着巨瘤木人在秦岭群山中爬山涉水,崎岖危险之地他也去过不少,这小小的考验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想着,姬峘便暗自定下心来,悠然自得的走到门生那抽签。

    由于军械库甲人数目有限,所以一趟只能走四台甲人,便抽签决定试练顺序。

    当姬峘拿着一根签走出人群时,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正盯着他窃窃私语,彼此交换手上竹签。

    姬峘分得两盾又二十贯,心情正是大好,自然是未发现有人在算计着他。

    石烈在姬峘抽签时便跟在他身后,待偷看到姬峘签上的数字时,便拉上几人在人群中寻找签数与姬峘相近的人换签,意图安排几名好手,破坏姬峘的试练。

    细心的单磊悄悄踱到姬峘身边,提醒他道:“一会试练时要多加小心,有人要对你不利。”

    姬峘心里一沉,想不到石烈这伙人到了第二次试练还不放过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然后转念一想,按照这签上的数字,自己的甲人是在排在末尾的,便算是前方三人都想对自己不利,至少自己不会腹背受敌,即使是他们再想来缠我,也不会对自己的试练不管不顾吧,看了校场中的地形,他们定会选择场中最容易走的中间那条道,那么自己如果走右边那条最崎岖最难走的路,至少一路上不会碰上他们吧,或许还能比他们更快到达!

    心中一定,便对单磊道:“多谢单兄提醒,小弟已有应对之策。”

    单磊虽与他认识不久,但知此子心思活络,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便知他心中已是计上心来。

    甲人工艺发展了几百年,甲人身体构造已趋成熟,不管是木甲金甲石甲,其中的基本构造都是大同小异,而甲人跑动时的动作平衡xing在这么多年的发展已趋完美,但是那是在平地上,若是在路况复杂的地方,颠簸还是正常的,如何保持平衡,需要甲仕在平常训练中慢慢体悟,这道试练,很能看出甲仕的cao纵时长如何。

    在场的甲仕中至少有一半没有自己的甲人,平时的训练均是依靠在武团中的训练,更别说到城外郊区去实地训练了,而武院之所以在其中设置这个山地校场,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更好的给学仕们进行实地训练。

    四台甲人出发时间有十秒的间隔,有四名专门的门生会分别计时,以保证试练的公平,而铁面老人所在的地方也是这校场的一地高处,可以俯瞰整个校场。

    看着前方三台甲人已走远,姬峘听到门生的口令之后,端上装满清水的木桶冲出校场出口处便往右侧岔路拐去。

    在开始试练之前,门生已带着众人在高处俯瞰了整个校场的地形,常年在野外生存打猎的姬峘对这个校场看了一眼便已了然于胸,若是前方三人想要伏击自己,他们走的是中间一条路,只有三处地方有可能与自己相遇,只需小心一点,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他驾着甲人一阵冲刺很快便来到了第一个岔口,姬峘cao纵甲人将那桶水从左手换到右手,一边快速奔跑,一边盯着那岔口处的大石。

    果然,大石之后藏着一台甲人,看到姬峘出现在路口,便突然出现,一手端着水,一手捡起地上的石块朝姬峘这边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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