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保持甲人手中水桶中的水不溢出,还能空出余力来投掷石块,这人想来不是庸手。(。纯文字)

    即使是习练用木甲,单手也能轻易拿起地上几十斤重的石块投掷到五丈之远,被这些大石砸中可也是不好受的。

    舱中的姬峘左手拨动罗盘,右手时刻不停的调节阴阳仪,以使甲人在保持奔跑速度的同时还能伸出左手拨开飞袭而来的石块。

    那甲人见这些小石块奈何不了姬峘,便忙放下水桶,端起地上最大的大石头便朝他抛来。

    这块大石头少说也有几百斤重,即使是这木甲也不是轻易便能拨开,姬峘暗骂道:“我与你无冤无仇,竟甘冒试练失败也要阻挠,小爷便如此遭你恨么!”

    但骂归骂,眼前的危机还是需要应对的,他忙操纵甲人将这桶水缓缓的向前上方抛了出去,随即右手转动阴阳仪,将木甲出力提到九成。

    那人见姬峘居然把水桶给扔了,狡猾的一笑,正操纵甲人要拿起一块石头将那水桶砸下,却忽见一团黑影朝自己飞来。

    “臭小子!你要砸死爷爷……”那人未想到姬峘居然用甲人把那大石头给顶了回来,本想拨动罗盘操纵甲人扔掉石头端起水桶掉头撒腿就跑,谁知他慌得手忙脚乱,甲人的动作却变成了一脚踢掉水桶扔掉石块冲向大石头……

    姬峘没想这么多,顶开大石后便操纵甲人快步跟上那水桶,然后平平一托,又快步继续前进了,也不去管那身后传来的“轰隆”一声巨响和那甲人的叫骂声。

    姬峘甲人这动作一气呵成,便如亲身的手脚行动一般,看得那铁面老人眼中一亮,对侯在一旁的门生问道:“那甲人中的甲仕是谁?”

    那门生远观了一番,回道:“这人叫姬峘,便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未考取甲仕证牌之人。”

    这片山地校场是由大块的山岩布局而成,高低错落有致,从高处看来,中央这条道虽弯路甚多,但比起其余两条道是好走多了,姬峘所走那右侧的路本是平时训练甲仕在真正的山地地形中快速行军所设,一路上少不得要翻岭越石,通常的甲仕自是不会选这条路,姬峘也是艺高人胆大,驾着甲人一路翻过几处陡峭的坡岭,愣是没让桶中的水溢出一点来。

    姬峘所选的路虽然难走,但却是最快的一条路,在他到达中央池水边时,比他先出发的前两台甲人也是刚刚到达。

    那两个甲仕未想到姬峘的甲人会如此之快便到达桥边,他们正想在姬峘到达之前在桥边布置一个简易的陷阱阻止他过桥,此时行迹败露,便只好作罢。

    “想不到你来得如此之快,我们也不必大费周章了,上!把这小子的水桶给我夺过来!别让他通过试练。”当中的甲仕,竟然是石烈。

    此时,离试练时限还有一分钟。

    对方已摆好架势,想驾着甲人强行冲过去已是不可能,若不是要护着甲人手中的这桶水,要从这两台甲人间穿过去也不是件难事。

    在第一场试练时,与这些甲仕几场对垒下来,姬峘已是发现,在这些甲仕操纵下的甲人总有少许木讷,无论是木牌甲仕也好,甚至是如张三道与单磊这些铁牌甲仕在操纵甲人出拳收腿之间,总是脱不开某种特别的套路。

    他自衬操纵甲人堂堂正正的比武也许不是张三道的对手,但若他想来阴的,张三道却是奈何不了他,张宝三便是如此屡屡败于他手下。

    看着对方两台甲人正缓缓围了上来,他们想来也是要速战速决,姬峘看着甲人手中平托着的水桶,却是计上心来。

    ‘你们这么想要我手中这桶水,那便给你们好了,哼!’

    想着,便操纵甲人脚下加力,迎了上去。

    石烈未想到姬峘竟然驾着甲人迎面冲了上来,便以为他要强行冲过去,吩咐道:“你去拦着他,我来将他的水桶夺过来。”

    只见左侧的甲人张开双手蓄势欲扑,而右侧的甲人已将大手伸到面前想要夺取水桶。

    姬峘嘿嘿一笑,道:“你想要,我偏不给你。”

    嘴上说着,左手已快速在罗盘上操动了几下,他座下甲人立刻将水桶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便往左侧甲人怀里一送。

    那左侧的甲人正要扑上去,见对方竟然把水桶送到了面前,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手忙脚乱的差点没接住姬峘这甲人抛过来的水桶。

    而姬峘已操动甲人往斜侧里一顶,将石烈的甲人顶开,迅速从两台甲人的缝隙中侧身而过,脱出了他们的包围。

    那左侧的甲人看着那已溢出小半的水桶没反应过来,一旁的石烈已操动甲人边追边叫道:“你还在那愣着干什么!这小子耍诈偷了咱们的水桶啦!”

    只见姬峘座下那甲人抓着两个水桶便噔噔噔的上桥往对岸跑去,末了还把一个水桶抛将回来,道:“还你!有本事你便在这桥上接着,嘿嘿嘿。”说完便扬长而去。

    这校场中央池塘的小桥是座桥面只有四尺的独桥,甲人踏上去便如走钢丝一般,寻常甲仕操纵甲人要走过去已属不易,又如何能接住姬峘从对岸抛过来的水桶,结果可想而知,石烈之甲人最后还是连人带桶的摔入池水之中……

    姬峘驾着甲人来到铁面老人面前,在一旁门生的示意下,操动甲人用手指轻轻捻起一只瓷制茶壶,为铁面老人倒茶。

    第二场试练最难的,便是这最后的一关,两层小楼之高的甲人,便算是一只手指也有小水桶一般的粗细,甲人掌部的关节肢是最多也最难操纵之处,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姬峘也是要全神贯注,左右手齐动快速操作才可完成。

    那门生看到姬峘竟然拿起的是瓷制的茶壶,便“嘿”的一声笑了出来。

    石台上放着铁、木、石、瓷材质的三个大茶壶,这样摆放也是自有玄机,木制和瓷制的茶壶最为生脆,一不小心便会被甲人捏碎,一般的甲仕选择的都是铁质或石制的茶壶,本来拈起这还没甲人手掌三成大的茶壶倒茶已是很难的事,若还要不时操动阴阳仪来调节每个细微动作的力道,只有对甲人操纵技艺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方可做到,一般的甲仕,习练的都是奴甲术,操纵甲人对阵比武,哪会去在意这些细微末节的训练。

    不是没有愣头青选择瓷制的茶壶,但都是还未拿起来便将茶壶捏碎了,看到姬峘的甲人拈着茶壶走到铁面老人的面前缓缓的将茶水倒满却未溢出一点,那门生却是笑不出来了。

    姬峘满心期待的等待着铁面老人对他进行施教,谁知此老却仅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便算是通过了,其余甲仕都或多或少少都能得到几句中肯的点评,轮到他时却一个字也没有,这让他大为气馁。

    第三道试练比较特殊,是以一道沙盘木子戏为题,这出题者,自然是以木子戏大师为著称的银指老人。

    木子戏是流行于大商民间的傀儡戏,后又传入王宫中成为王宫木子戏,戏台上,有三到四个穿上戏服的工甲木偶,载歌载舞、搬演故事,戏台后,操纵傀儡的,鸣鼓拉曲的,还有讲故事唱旁白的一班匠人。讲的都是曲折离奇众口铄金的故事,唱的都是古往今来酿酿上口的词曲。这木子戏可大可小,小到两人一台戏,大到数十上百各色艺匠参与的王宫舞戏。虽然规模不同,但舞戏的木偶大多都是悬丝工甲木偶,这些木偶受控于戏台天顶悬下的细丝,操控这些木偶的则是戏台幕布之后的八相卦罗盘。

    而这沙盘木子戏稍有许不同,由军中的沙盘演军台演化而来,戏中场景由沙盘中不断变幻的地形来演绎,而所使用的木偶更是不一般,便是来自奇人偃师所发明的机关工甲木人,无需悬丝,便可操纵木人傀儡,这些两寸多高的机关工甲木人形神俱备,比之悬丝工甲木偶要灵活许多。沙盘木子戏一般是演绎战争故事,一台戏中有可能用到几十到上百个木子人,而那机关工甲木人造价高昂,一场戏中只有主要角色才用,其余角色自然用的是动作单一的傀儡替代。

    在第二道试练结束后,银指老人的门生给每位通过试练的学仕发了一张草纸,上面抄印的是一道木子戏的戏题,当中有故事,对白以及木子戏的操纵注意事项。

    姬峘拿着戏题挠挠头对单磊道:“太史令终古单骑闯煌关,这终古可是如今坐镇西北的贤王终古?”

    “不错,终古大人十七岁便当上了夏朝的太史令,自夏桀篡位后不满桀之暴政,在知晓他竟然在帝丘天陵山下秘密组建魔物大军后,毅然叛出夏国投靠咱们大商,这次的戏题便是截选自《太史令终古单骑投殷都》这个故事。”

    姬峘粗粗的看了一遍戏题,又问道:“咦?木子戏不是以一个罗盘来操控整个戏台的人物甚至是场景的么?我们虽然懂甲人的操纵术,但是木子戏的操纵术可是完全不同的呀!而且,这戏题背面画的这几幅图是什么?看上去好像是罗盘上的爻相分布。”

    单磊道:“沙盘木子戏可是与通常的木子戏有很大的不同,当中的场景变换和多数的人偶是可以通过一个罗盘来操纵的,但是机关工甲木人构造精奇,动作行为却是可以与寻常的伶人媲美,自然需要另一个罗盘才能操纵,而且操纵方法跟甲人十分近似。背面的这个便是那操纵罗盘的符相,每一套符相都蕴含着一套变化,你虽未学过奴甲术,但竟连符相都不知道,那你是如何学会操纵甲人的?”

    姬峘一拍脑袋,道:“你们说的这符相便是那些晦涩难懂的图画啊,我可是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堪堪略知皮毛得以操动甲人的呢。”

    旋即他又若有所思的沉吟道:“第一道是考的是奴甲术,第二道是考的是甲人操纵术,那这第三道考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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