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
    隽不疑字曼倩,渤海人也。治《春秋》,为郡文学,进退必以礼,名闻州郡。
    武帝末,郡国盗贼群起,暴胜之为直指使者,衣绣衣,持斧,逐捕盗贼,督课郡国,东至海,以军兴诛不从命者,威振州郡。胜之素闻不疑贤,至勃海,遣吏请与相见。不疑冠进贤冠,带Ь呓#佩环i,褒衣博带,盛服至门上谒。门下欲使解剑,不疑曰:“剑者君子武备,所以卫身,不可解。请退。”吏白胜之。胜之开阁延请,望见不疑容貌尊严,衣冠甚伟,胜之徙履起迎。登堂坐定,不疑据地曰:“窃伏海濒,闻暴公子威名旧矣,今乃承颜接辞。凡为吏,太刚则折,太柔则废,威行施之以恩,然后树功扬名,永终天禄。”胜之知不疑非庸人,敬纳其戒,深接以礼意,问当世所施行。门下诸从事皆州郡选吏,侧听不疑,莫不惊骇。至昏夜,罢去。胜之遂表荐不疑,征诣公车,拜为青州刺史。
    这个故事是文言文阅读里面的,话说,见一面,过半夜就从白衣变成刺史,他们两个人是真的没有jq吧!?
    第93章
    下午临落衙的时候,宁云晋刚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李永就找上门来请他了。
    李永的家境并不好,也是这几年当官之后条件才好一些,平时来衙门都是用的一辆十分简陋的马车。
    两人的车一前一后朝着什刹海驶去,最后停在一处海子边一处三进的幽深小院。
    等到宁云晋下车,李永不好意思地道,“宁大人,这里我也只和同僚来过一次,不过里面的菜色不错,您可千万别嫌弃。”
    “这地方环境不错,恒之挑的好地方。”宁云晋之前还真怕他愣头愣脑的定在什么酒楼青楼,那可就太打眼了,看来这个李永还是挺会办事的。
    别看小院的门口没有站人,但是两人走进去之后,便有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带着四个美貌的小丫头迎了上来。
    女子自称青青,热情地将两人引到了李永定的房间。
    宁云晋打量了一下房间,布置得十分清雅,靠窗边放了一张炕,烧得暖暖的,整个房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在这种地方饮酒谈天到是有几分情趣。
    每人两个小丫头们伺候着他们除去大衣裳,又去了靴子上炕。李永亲手持壶给宁云晋上了一杯茶,然后吩咐人上菜。
    宁云晋的肚子还真有点饿了,经常喝茶的人都知道,越是肚子饿的时候喝浓茶,越是会让胃不舒服,他便只是捧着杯子暖手而已。
    李永见状便开始找些话题聊天,两人说起了早上经筵的事情。
    “宁大人今天可是一鸣惊人,您第一次举行经筵讲讲就能这么镇定,属下实在是佩服。”李永笑道,“我光是站在您旁边,感觉到那些视线,都觉得压力好大。”
    宁云晋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挺紧张的,只不过掩饰得好而已。”
    李永是个健谈的人,便又说起了今日的议题。宁云晋正想找个人问问对这些问题的看法,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菜上得很快,两个人五菜一汤可以称得上丰盛。宁云晋拿起筷子正准备用膳,李永却双手一压连忙制止。
    “宁大人且慢。瞧我这记性,刚刚聊得起兴差点忘记这里最出名的……”
    他还没说完,青青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个酒壶和两个茶杯。她笑盈盈地道,“两位大人可真是不解风情,来这儿谁会光只顾着聊天!我们家姑娘都等着爷你们的垂青呢!”
    青青地手一招,从她身后便鱼贯走出了五个抱着乐器的美艳女子,当头的那一个抱着琵琶的生得最是花容月貌,一双大眼睛好像春光中荡漾的湖面,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风情。
    琵琶女带头给两人行礼,接着便道,“请两位公子点曲儿。”
    她的声音脆生生地,虽然是对着两人问的话,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宁云晋,显然进门前就得了提醒。
    宁云晋见李永也望着自己,也不推辞,他懒得想词牌,直接道,“来首你们拿手,喜庆点的。”
    “两位公子慢慢欣赏。”青青对着宁云晋抛了个媚眼,妩媚多姿地将酒壶放在炕桌上,笑眯眯地道,“这酒可是上好女儿红,最是应景。”
    等到青青离开,琵琶女纤手一挥,便弹出了一串欢快地调子,其他四人则跟着配合起来。
    伴着欢快地乐曲,宁云晋不解风情地将心思都用在了食物上。在外头吃饭的时候,他大多只吃些清淡的菜,虽然这样的菜比较难吃,但是却难动手脚。
    李永见他眼神都没给那五名女子一下,不由得有些焦急,在这里来吃饭的,有几个真是为了吃饭呀!
    他听人说过宁家二公子院子里的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连小厮长随都要挑选那些清秀相貌端正的,显然是个爱颜色的人……难道是宁大人嫌弃这些女子脏?
    “宁大人莫非是不喜欢这曲子?”
    “不会啊?”宁云晋挑着一颗醋泡花生米放在嘴里,瞥了一眼略有幽怨之色的女子们,“弹得挺不错的,看来是练过几年的。”
    他嘴里说的虽然是赞美的好话,不过却有些不以为然,实在是这些女子们的技巧尽管已经十分熟练,弹奏时却没投入什么感情,过于匠气。
    这几年宁云晋陪着文g弹琴弄箫,水平见长,对赏乐也挑剔了起来。
    李永连忙赔笑道,“那就是弹奏的人不好咯?”
    宁云晋哈哈一笑,“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是花容玉貌、扶柳之姿的美人儿,没有不好的,多亏了恒之带我来,知道这样的好地方。”
    “大人可是不知……”李永往前探了□体,小声道,“这里的女子都是清官人,身世清白,绝对不是贱籍,若是您有看上眼的……”
    宁云晋蹙了下眉头,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李大人的好意我便心领了。恒之自己鹣鲽情深,我可是羡慕得紧,早就暗下决心不能让你专美于前。”
    他的一通话说得李永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暗地里将那个告诉自己宁云晋好美色的人骂了一番,这下倒好,拍马屁直接拍到了马腿上。他在自己脸上轻轻抽了一记,“瞧我办的这事,属下也不多说别的,便自罚三杯向您告罪。”
    他提起一直搁置在旁边的酒壶,倒了三杯酒,拿起便一饮为尽。
    宁云晋见他这样不好再苛责,三杯酒过后两人仿佛没发生什么不愉快一样。
    原本酒壶一直没人动,有了这个开头,李永自然而然地也给宁云晋添了一杯。
    要出门应酬,宁云晋就做好了喝酒的准备,不过这里既然有特殊营业项目,他知道这种场合的酒里面多半掺了些东西的,便不敢托大,酒液尚未入喉就直接用内力裹着,从指尖逼了出去。
    曲儿听了好几首,两人都不是好色的,便让女子们退下了。
    酒也填了好几壶,宁云晋见李永已经面色酡红,大着舌头说话,便不想再继续下去,明天可是父亲的生辰,自己得早点赶回去为父亲贺寿。
    他用内气将脸色弄红,装出不胜酒力醉倒的样子,一头倒在炕桌上,呼呼大睡,准备醉酒遁了。
    李永醉晕晕的推了他两把,“宁大人,宁大人,再来一杯……”
    宁云晋可不想再喝了,闭着眼睛不理他。
    李永又推了他两下,见宁云晋怕还是没反应,便踉跄着走出了房间。
    宁云晋只当他是出门结账,顺便叫人进来伺候,没想到门外却传来细微的说话声,oo的听不清楚。
    他一直知道门外有人,不过这样吃饭的地方有人候着才是正常的,便没在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永和门外的人说话的时候,他心头却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兆,便忍不住运功偷听起来。
    “……他真的醉了吗?”说话的是个女子,宁云晋分辨了一下,确定声音是属于青青的。
    “应该是,都说他不太能喝酒,想想他的年龄,喝了这么多醉倒很正常。”李永小声道。
    青青轻声问,“下了药的酒菜他都用了?”
    李永答,“菜没动,他只吃清淡的,那几个都没动过手脚,不过酒都喝下了。”
    “可惜,菜里的腐心散可是主子花大价钱弄到的。”青青叹道,“还好酒里下美人娇没浪费,只要人在咱们手里就好说了。”
    李永不赞成地道,“主子这样做是为何,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如此侮辱一个孩子。”
    “孩子,这可不是普通的孩子,皇帝若得了这么个帮手,不说别的,至少政务方面要 如虎添翼,那我们还要怎么才能成大业!”青青郁闷地道,“我也这样劝过主子,不过主子自打看过那两幅关于那宁大人的画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怎么都要一亲芳泽了才肯下狠手。”
    李永重重的喷了口气,表示出自己的不满,“主子怎可这么糊涂,以皇帝对宁云晋的看重,只要他一失踪,你们这个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地方就要曝光,一旦有个意外……”
    “那又有什么办法,这是主子的吩咐,我们只能照做。”青青无奈地道,接着轻声问,“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吗?一会儿动手以后,大夏便容不下你了……”
    “青青不必多说。”李永坚定地道,“若是没有公主的大恩与垂青,也没有恒之的今天,只要是为了公主,我愿意做任何事。”
    宁云晋在房间内听得寒毛直竖,要知道美人娇虽然不是毒药,却是天下十大□之首,药性相当凶猛,只要沾着一点就会生效,即使自己将酒逼了出去,可是入了口就会有残留……
    至于公主,宁云晋当然不会认为是大夏的公主,他猛然想起了当年听到过的一则传闻,对于李永夫人的身世有了几分猜测。
    他连忙轻手轻脚地起身,在窗纸上捅了个小洞,只看见院子外人影憧憧,显然自己被包围了!
    宁云晋还没想好脱身的对策,房门却被打开了。
    李永惊道,“你没醉?”
    青青却立刻娇喝一声,“动手!”
    第94章
    在青青下令的同时,从他们身后就射出了三支袖箭,直扑宁云晋。
    有些东西学会了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比如说游泳、骑自行车,又比如已经铭刻在灵魂中的对危机的反应。
    虽然这一世宁云晋还没什么机会遇到危险的局面,但这并不意味着真正面临险境的时候他反应不过来。
    就在刹那间,宁云晋一手抓起炕桌的桌角,只听“咚咚咚”三声,袖箭钉在了桌面之上。他顺势一挥用炕桌将窗户砸了个稀巴烂,顿时木屑乱溅。
    宁云晋将已经破损的只剩下手上一半的炕桌,朝着扑过来的青青与她身后两个壮男扔了过去。趁着他们躲避的时候,他一把扯下旁边的帷幔,翻身跳出了窗户。
    窗户外的人已经朝着这边围了上来,前排的人拿着长短兵器,后排的人则举着弓箭。见他跳出窗外,最先动手的是拿着弓箭的人。
    看着扑面而来的箭矢,宁云晋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帷幔一抖,那些箭矢就被兜在了里面。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个僻静的地方避毒,因此也不与这些人缠斗,帷幔再一抖,缠在帷幔中的箭矢便朝着追兵而去。
    领头的人抽出长剑砍飞朝着自己飞来的箭矢,身形顿时停滞了片刻,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宁云晋从旁边抽了一个火把,然后飞身跳到院子旁边的树上。
    他将那帷幔挂在树枝上,然后用火点燃。
    为了尽显奢靡,帷幔是用真丝织成的,遇火就熊熊燃烧起来,在深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青青着急地道,“还不快将他抓住。”
    “谁他妈负责的情报,不是说这个状元只是花架子吗?”领头的男人急吼吼地道。
    “你这时候骂有什么用。”青青叫骂道,“再不抓住他,我们怎么向主子交代。”
    领头人骂骂咧咧地道,“高手都没派出来几个……”
    宁云晋听着他们的说话心中一安,借着明亮的火光,他视线在院子里少了一圈,领头追捕自己的那个男人轮廓十分鲜明,一看就知道是奉武族的人。他不敢再多待,立刻翻身跳上屋顶。
    宁云晋刚离开树杈,箭雨便如暴雨一般落下来,更有六七个人跟着跳了上来,落在房檐处。
    他连忙手在屋顶上一拍,顿时瓦片乱飞,如同炮弹一般朝着那几人射去。
    果然就像那领头人说的那样,可能想到只是抓个花架子的书生,对方派来的大多是普通士兵,即使是会武的也不太强。
    那几个会轻功的人刚找到落脚点,还没站稳,有两个猝不及防之下被击得摔了下去,而领头的两人却迎着瓦片冲上前。
    宁云晋一看他们那悍勇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是高手,而且不抓到自己决不罢休。若是只有一两个人厉害的话,宁云晋就想趁势再击伤一个,可是他刚运起内力,突然就觉得体内筋脉抽搐了一下,疼得小脸顿时发白。
    比起上一次发作,这次的时间明显便长了,在那之后,内力仿佛十室九空,宁云晋再也不敢恋战,一脚扫起身边的瓦片射向两个追兵,自己则靠着仅有的内力,拔腿就跑。
    这个宅子距离宁府太远,旁边住的人家也少,大多都是大户人家买了以后空置的宅子或者是用于做私菜馆,他们喊打喊杀了这么一会儿居然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宁云晋不敢放肆的使用内力,大多数时间都是靠自己的体力和地形来甩开后面的追兵。
    出了海子那一片,后头的人也不敢再大张旗鼓地追,反倒是宁云晋走过路过那些大户人家的时候,都要扔个石头什么的,闹出一点动静。
    一追一逃之间,宁云晋的这种骚扰也起了作用,不少人家都有门房打开门查看外头的情况,只不过大部分人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追兵,都又默默的将门掩上,只是在门缝中偷看而已。
    宁云晋选择逃跑的方向是师傅留下来的小宅子,一来那里距离最近的,又是内城,二来为了制造欧侯还健在的假想,文g并没有撤除对周围那片的保护。
    欧侯住的宅子咋一看不起眼,却是由三处三进宅子围着的。正门处是一个巷子,巷子的墙实际上是另一个大宅子的院墙,那个宅子里则常年驻扎着近百士兵。
    他虽然平时出入欧侯府的都是正门,却也知道从另外三边穿过别人的院子一样能够进入,只要能冲进那个大宅子,自己就安全了。
    此刻他的方向恰好在欧侯宅的正后方,宁云晋此时如同强弩之末,也就顾不上会不会打搅别人,准备直接跳墙从别人院子里穿过去。
    后头的追兵仿佛也知道要是让宁云晋逃进那一片,他们便再也抓不到人,那领头的人突然运起全身内力,将手中的长剑投掷而出。
    宁云晋当时正好落在院墙上,他跳上墙头之后,内力便一扫而空,正准备在凝聚一点点内力,好跳下去,没想到恰恰在这个时候那柄长剑到了。
    没有内力支撑,他听到风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点,虽然尽了全力挪动身体想要避开,却还是被那长剑穿过了左手臂。
    那长剑用了领头人的全部功力,前冲之力大得惊人,宁云晋直接被带得摔到在地上,哎呦大叫了一声。
    破空声、惨叫声在暗夜里实在是明显得紧,周围的宅子全部都亮起了灯火,特别是大宅里的士兵,已经有动作快的人跑出来查看。
    宁云晋先是被伤了手臂,又从高处落下,虽然他避开了要害,地下又是松软的草地,但是那围墙实在太高,还是将他摔得晕乎乎的。
    与外面的吵吵嚷嚷相比,这个二进的宅子似乎安静得可怕,不过从宁云晋找欧侯学习开始,就从来没见过这宅子里有人出没过,自然而然地他就认为这是个空宅子。
    宁云晋落地的地方是前院,他不敢随便抽出长剑,只能捂着伤口用手固定着长剑,踉跄地朝着中间的正堂走去。
    院子里黑压压的,他跑出来的时候没披大衣裳,这一停下剧烈跑动,顿时冻得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挪到大堂,宁云晋隐约看到桌上放着一盏灯,他摇了摇里面居然还有油,便颤抖着手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火折子。
    重回大夏之后宁云晋就恢复了以前的一些生活习惯,比如说荷包中总是带着一些必备用品,这时候便派上了用途。
    靠着油灯的灯光,宁云晋总算是看清楚了手臂的情况,长剑完全穿透了,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已经染红了半个胳膊。
    他知道再不止血不行,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路腾挪翻滚早就脏得不行,只好咬牙站起身,用牙齿咬着油灯,手按压着伤口,朝着主人房走去,想要找看看能不能有一些遗留的衣物。
    推开主卧的房门,宁云晋顿时警惕起来,因为空位一人的房间里面,居然烧着暖炕。
    他谨慎地举起灯小心的观察着房间的摆设,咋一看上去与普通大户人家差不多,但是有一面墙旁边却摆着两个并排的大书架。
    书架后面有厚厚的背板,宁云晋心道若是有问题应该就和这书架有关了。他走到书架前,还没多花功夫琢磨,只是用力的推了一下左边的书架,那架子居然就像活动的门一样露出了一个洞口。
    看到从洞口中透进来摇曳的亮光,宁云晋却没听到里面有丝毫声音。他此时已经觉得浑身发热,不用说,肯定是自己内力消磨光之后,美人娇的残毒也要发作了。
    宁云晋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但是若能躲在这密室里,将机关扣死,一个人熬过药效也是好事。
    若是让旁人看到自己那副模样还不如直接抹脖子,想着他便心一横,直接走了进去。
    在入口处没有找到关闭入口的机关,宁云晋只好继续向前走。直到他走到灯光明亮之处,才发现这里面居然是个挖出来的书房,面对这自己的是一个书架,一个书案,看起来十分简朴。
    一般而言地下都会比较阴冷,这里面却好像是埋了地龙一样,暖暖的,十分干燥。
    宁云晋正在琢磨谁能有这样的手笔,等他的视线从书架移开,打量周围墙壁的时候,却在看到书案对面的墙上挂着的画时如同被雷劈了一样。
    墙上只挂了三张画,可是画的内容却都是同一个人。那人宁云晋真是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样子!
    前面两幅画,宁云晋几乎不用怀疑就能确定那是孙本善丢失的原作,而另一幅画却没有任何落款和印章,画的正是自己御街夸官无限风光的时候。
    他心里有点澹又有点窘,此时他的心底已经对自己的这个神秘仰慕者隐约有了一点猜测。
    能在大宗师的院子旁边修建这么一个地道,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宁云晋还没从这天打雷劈般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书架却翻开了再次露出一个洞口。
    里面的人还没走出来就发出了熟悉的声音。
    “谁在那里?”
    宁云晋看着文g居然披着中衣从洞口出现,他的头发披散着,发尖还露出水汽,一看就是刚刚沐浴过。
    望着这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宁云晋眼睛都直了。也不知道是受惊过重,还是被药性弄得神志不清,他指着文g说出了一句脱线的话,接着便晕倒在地。
    “你这个小偷!”
    第 95 章
    文g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丢下一句话就倒下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也看清楚了宁云晋的满身狼狈,自然不可能看着人就这样摔在地上。
    他足尖一点,就将人捞在了怀里。
    看着怀里昏睡的人,他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浑身泥泞,半边胳膊都被血染红了,再不处理文g都担心胳膊要残废了。
    文g蹙起眉头,将宁云晋小心的搂在怀里,朝着他来时的洞口走去。
    洞里四通八达,穿过长长的甬道,走到尽头是一个台阶。上了台阶之后,便是一个石砌的房间,中间摆放着一个汉白石砌筑出来的浴池。
    李德明搬了个椅子,指挥着两个小太监收拾,突然见到文g又从地道里出来,惊讶得站了起来。
    这地方是文g偶尔出宫之后停留落脚的,修建那么多地道一是为了掩饰宅子里主人的行踪,二是为了学宁公子当年挖洞避暑的做法,并不是为了安全,所以每逢文g在时都会将洞口的机关和通风口全部打开,方便他在地宫里自由行动。
    李德明知道皇上每次来这里,其实都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只是想离开皇宫寻求一片宁静。因此只要皇上进了地宫之后就不许任何人进去伺候,所以当他看到文g怀里抱着一个人别提多吃惊了。
    等李德明行过礼之后,文g便将宁云晋放在浴池边的软榻上,吩咐道,“去拿点伤药来,要最好的,再叫人烧点热水!”
    李德明看清楚昏睡之人的相貌之后,惊道,“宁公子不是去赴宴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这京城里谁敢如此大胆。”
    文g冷哼一声,“朕到也想知道,你去派人查一查。”
    “回禀皇上,方才听到外面鸡鸣狗叫的,又有叫喊声,只怕就是宁公子闹出来的。奴才听到动静就已经派了人出去打听。”李德明可是很清楚文g对宁云晋的重视,不敢多耽搁,说完之后便连忙出门拿药。
    文g拿过一个帕子为宁云晋擦拭手臂,将已经破碎的衣服清理掉。手臂上的血污已经变成较暗的红色,那长剑擦着骨头而过,在宁云晋手臂上穿了一个洞。
    宁云晋自从昏睡过去后一直在难受的呻1吟,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不时会难耐地扭动一□体,动的时候难免会牵动伤口,从伤口处便会流出新鲜的血液,顺着胳膊蜿蜒而下。
    艳红的鲜血、白玉般的皮肤,两者放在一起,有种刺目的鲜明。
    李德明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文g做完基础的清理工作,他就气喘吁吁的拿着一袋子药过来了。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袋子里的大小药瓶取了出来,“皇……皇上,宅子里的药不多,奴才都拿来了。”
    文g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将其中一个白玉小瓶装的瓶嘴打开。他先是出手如电的将宁云晋伤口附近的穴位点了,接着又用布条把手臂上方绑紧,一把将长剑抽了出来。
    宁云晋虽然在昏迷当中,也痛得闷哼了一声。
    文g被血溅了一身,甚至脸上也洒了一下,他的表情却巍然不动,手非常稳的将药粉均匀的撒在宁云晋的伤口上。
    李德明原本还陶醉在皇上赞赏的眼神中,这宅子里留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带出来的两个小太监,就只剩下一个又老又聋的看门老头,他这老胳膊老腿只能亲自跑去院子的书房取药。
    此时他见文g面无表情地将那药粉给宁云晋撒了厚厚一层,便忍不住咋舌,这可是南方进贡上来的极品止血生肌药,只要伤口上覆盖薄薄的一层就能止住伤口,完全不用这么浪费。
    见状他也熄了准备自告奋勇献殷勤的举动,皇上现在明显就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动于衷嘛!
    处理完外伤,文g知道这伤口看似狰狞,真正的麻烦却还在让宁云晋明显不对劲的内伤上。他握住宁云晋的脉,小心的探入一股真气。
    文g的内力一进入宁云晋的筋脉,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充满吸力的漩涡,他还什么都没探测出来,输入的那股内力就被宁云晋融合,而且还大有从自己体内吸取内力的趋势,大惊之下他连忙松手。
    “皇上,怎么了?”李德明见文g的脸色大变,连忙问。
    “没事。”文g稳定了心神,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会有这种现象,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宁云晋学的功法是与血脉之力相辅相成的,这样的功法就文g所知存世非常的少,而且都被把握在一些千年传承的大家族里,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学到的。
    这一刻他可以确定宁云晋的功夫并不是从欧侯老师那里学来的,只怕这小子另有奇遇!
    与血脉之力相互联系的功法,可以影响甚至提升血脉之力,比起寻常功法更神奇。既然知道刚刚的情况可能是由于功法之间的相互影响,文g便定下心神再次输入了自己的内力。
    内力探入之后,宁云晋体力残存的内力如同饕餮一般,贪婪的吸收着,不断融合之后壮大自己。
    文g的内力在他体内循环了一周天之后,脸色简直阴沉得可怕。他万万没想到,宁云晋居然中了消融血脉之力的奇毒,若不是这小子练的功法神奇,一个祭天者只怕就已经被毁了。
    与之相比,那小小的美人娇之毒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此时文g也就明白了宁云晋的体内为何那么空虚,显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已经中毒,但是内力却一直在与那毒进行抵御,原本已经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可是今天他不但动了武,而且又新中了一种毒,这种平衡便被打破了。
    此时宁云晋正是需要内力去压制化解那毒的时候,文g便越发的不敢松手,只得不停地将自己的内力输送过去。
    李德明见皇上为宁公子传功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白,不由得急的团团转,却又丝毫不敢打搅两人,只得出去吩咐人将地龙再烧旺一点,并且准备好热水。
    这一传功便几乎用了一个时辰,文g的内力都只十之存三,这种一口气强制抽取大量内力的举动极其伤身,当宁云晋自动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之后,文g差点一个踉跄栽到地上。
    幸好李德明一直时时刻刻盯着文g的情况,一把将人扶住。
    “皇上,您这是……这是……”李德明越是知道文g的心思,反倒越不想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若不是对宁公子真心实意,以皇上的身份明明就可以任意妄为,只是收一个大臣之子为娈童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去备水吧!”文g虚弱地挥开他,吩咐道。
    李德明连忙应下,叹了口气,脚一垛便出门叫人了。
    浴池中重新注满了水,氤氲的水雾弥漫在室内,文g舔了舔嘴唇,扭头望着宁云晋。
    也许是因为体内的化血之毒遭到了压制,宁云晋显得精神多了,他原本就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又受惊过度才晕厥过去。
    此刻他的脸娇艳得如同盛开的桃花一般,粉扑扑地色泽均匀地从脸颊蔓延到修长的颈项。若不是他的呼吸十分沉重,不时地摩擦着自己的双腿,简直就像是在勾引人一样。
    文g咽了口唾液,暗骂了自己一句,人可还伤着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现在能想的!他强打精神,伸手探到宁云晋的衣襟处,准备先帮他清理污迹。
    宁云晋的外衣一层层的被剥了下来,当最后遮体的长裤被脱下来,露出那两条笔直的长腿时,文g的眼睛都差点挪不开了。
    套着衣服的时候不显,但是去了衣物之后,宁云晋锻炼有素的肌肉便露了出来,多一份则赘,少一分则瘦。每一寸肌理都是那么的平滑、弹性十足,而皮肤则细腻白皙得几乎看不到毛孔,摸在手上滑腻粘手,像是一块上好的温玉。
    毫无疑问,这是上天的杰作。
    即使是文g这样见惯美色的人,也实在是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就在他差一点把持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他大喝一声,“出去。”
    李德明奇怪地问,“皇上,奴才带了人过来伺候您与宁公子沐浴更衣……”
    “出去。”文g的声音变得嘶哑了一些,又冷冷下令道,“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很快门口的脚步声便远去,看了一眼宁云晋胳膊上才刚包好的伤,文g摇头叹了一句,“真是欠了你的。朕可是第一次伺候人呢!”
    既然舍不得让外人看到这样的美景,文g只好认命的用湿巾一寸寸的为宁云晋擦拭,清理干净血污,当他捏着布巾擦过宁云晋双腿中间那微微颤颤挺立着的嫩芽的时候,自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文g的手居然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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