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不容易将宁云晋打理好,文g居然浑身大汗,他用毛毯将人裹好,自己则就着剩下的热水洗了个囫囵澡。
    重新挑了件浴衣穿上,文g弯腰抱着宁云晋离开这个房间,沿着蜿蜒的甬道,来到一处卧室。
    这里是文g休息的地方,装饰虽然比不了皇宫,却也极其的华丽,光是那一张睡榻就占了一半面积。
    文g刚刚弯腰将宁云晋放在自己床上,还没等他起身,宁云晋突然一把掀开被子,一手扯住了文g的襟口。
    怕自己无意间伤到宁云晋,文g强压住反抗的意识,任凭宁云晋抓着自己。
    宁云晋的双眼虽然睁开,但是却弥散而无神,朦朦胧胧的蒙着一层氤氲的雾气,他的嘴微微张着,喘息道,“热,好热……”
    也许是文g冰凉的皮肤吸引了此刻神志不清的宁云晋,他反客为主的一把推倒文g,压了上去。
    看着仅用一只手就拔光了自己衣服,贴在自己身上不断磨蹭的宁云晋,文g心里真是又惊又喜又纠结。
    美人娇居然这个时候就发作了!
    第 96 章
    文g在面对宁云晋的时候本来就有些情难自禁,他此刻的行为简直是火上浇油。被喜欢的人在身上磨蹭,就算是圣人也要升起几分火气,别说文g自认自己也不过是个平常人而已。
    很快文g的□就变得精神勃发起来,几乎在眨眼间就到了男候四至。若不是曾经听宁云晋说过他练的童子功,早就已经忍不住反客为主将人就地正法了,现在也就不用这样进退两难。
    众所周知,春药是不需要解药的,中了毒之后纾解出来就好。
    但是美人娇之所以能成为十大春药之一,就是因为它能在极短时间内让贞女变成荡女,迷惑人的神智,令中毒者只想着那档子事,偏偏在毒性挥发完了之后,又会记得毒发时的事情,若是用在性格贞烈的人身上,简直会让人羞于见人。
    光只是这样的效果很多春!药都能有,可美人娇之所以格外稀有少见,就在于它还有两个特殊的地方。
    首先它可以被制作成无色无味,只要入口一点就能起作用,功效甚至能药翻一个高手,其次它若是用在男子身上,效果完全不同于寻常春!药,会让男子只有承受欢爱之后,才能真正释放出来,这直接导致此药经常被拿来暗算羞辱他人。
    宁云晋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听一帮腐女们讨论小受专用春药的可行性,她们的结论是不太可能有这样的药。
    毕竟春药的成分不外乎是催情剂、兴奋剂以及各种迷幻物质,原理都是通过含有性激素或是可以调剂大脑神经递质的物质达到唤起催情作用。
    即使是在拥有血脉之力这种不科学力量的世界,也不可能真的会像耽美小说里那样出现会让男人绵软无力媚眼如丝的春药。
    精神兴奋到极点的宁云晋此时极具攻击性,只要文g稍微有反抗便会被压制。他用没受伤的右手压着文g的肩胛,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让文g承受着。此时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左手不停地在文g的身上摸索着。
    他们两人的下肢交缠着,宁云晋遵循着本能,将已经坚硬如铁的□在文g大腿内侧的嫩肉处摩擦,可是任他如何努力,却总是释放不出来,整个人已经到了焦躁的边缘,只是不停地啃咬着文g的颈项。
    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若不是宁云晋那双失神的眸子,提醒了文g,自己不能像那下毒之人一样恶毒,否则以他对宁云晋的了解,自己即使得到了这具身体,也会永远失去这个人,他早就忍不住化身为解药了。
    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自制力,文g才收敛了心神,他将空着的左手放到自己嘴边,咬破之后用极快地速度在宁云晋的额上写了一个繁复的金文,接着嘴里低低地念出一连串咒文。
    这是一个简略过后的清醒咒,是用来让人头脑恢复清明的,不过通常都是用在被魇着的人身上,文g也不知道对因为春1药引起的失去神智有没有效果。
    幸好文g的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他的咒文还没念完,宁云晋茫然狂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清亮,焦距渐渐地恢复落在文g身上。
    恢复了神智的宁云晋简直有种再晕倒过去的冲动,他几乎是以咆哮体在心中狂吼,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自己居然压着文g这样,那样!!!!!!!!!!!!!!!!
    “你……咳咳咳咳……”你可是皇帝呀,根本不需要以身帮老子解毒,有木有!
    宁云晋很想对着文g咆哮,可是他的喉咙沙哑得厉害,刚说出一个“你”字就开始发痒,猛地咳嗽起来。
    文g连忙顺着他的背,轻轻地拍着,责怪道,“小心点。”
    男人的手不可能如女子一般柔如凝脂,即使文g保养得很好,但是指腹上还是有握笔、练习兵器留下的硬茧,当他的手掌从宁云晋的皮肤上滑过时,让他忍不住酥麻得微微颤抖起来。
    现在的宁云晋浑身敏感异常,简直受不得一点刺激,哪怕文g只是那样不带挑逗的动作,他也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宁云晋实在是欲哭无泪,怎么偏偏就这样早不早晚不晚的时候,美人娇发作了。
    他刚刚发现自己的内力格外充沛,似乎在莫名其妙间就突破了第三层――某人还没察觉到自己吸收了文g的七层功力,那可是快要超过他自己全盛时期的量,再不突破就见鬼了。
    偏偏即使他现在内功再逆天也没用,美人娇的霸道之处就在于没发作前可以用内力压制,但是一旦发作了就只能纾解后才能恢复。
    宁云晋在无聊的时候曾经对美人娇这见鬼的东西做过研究,最终他怀疑这药是让男人的海绵体对刺激信号减弱,只有靠着前列腺才能高1潮。
    他望了一眼正默默看着自己的文g,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混乱抓着衣物就往自己身上套,谁都好,只要能解了这药性,但是那人不能是文g……
    “你要干什么?”文g一把抓着他手,制止宁云晋的动作。
    仅仅只是从皮肤相碰处传来的温度,就让宁云晋有种再次扑上去的冲动,他现在极度渴望皮肤与皮肤的碰触,想要被抚慰……
    用了最大的意志力,宁云晋才从又开始变得混沌的脑海中找到了说话这一功能,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出来一般,干巴巴地道,“你……你……不能是你。”
    他的话让文g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不能是朕那你想找谁,徐不用?孙本善?”
    “不能是你……你不行……”清醒咒的效果渐渐地在减退,宁云晋的神智又开始迷糊,他只知道那人绝对不能是文g,嘴里反复念叨着。
    文g哪里知道其中真正的缘由,他只知道自己劳心费力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却换来这样一句话,好不容易弄清醒的人更是宁愿去找别人也不考虑自己,顿时有种气得吐血的冲动。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这样想着,文g的偏执与霸气也发作了,他一把扯掉宁云晋刚刚披上的衣物,怒道,“就你这个样子能跑到哪里去,去便宜下毒的人吗?”
    被人劈头怒骂,敏感的皮肤又再次裸1露在空气中,宁云晋脑海中仅存的一丝清明也消失了。他的脸颊此刻已经通红一片,浑身的皮肤更是透着粉色,明显是已经血脉膨胀到受不了的地步。
    文g原本抓着他的手腕,却被宁云晋运功一把震开。他的功力几乎都渡给了宁云晋,此刻还真不是对手,就在他以为宁云晋会趁机跑掉的时候,却错愕的发现宁云晋突然紧紧蜷缩着,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嘴里小声的念着什么。
    他几乎是凑到宁云晋嘴边才听清楚,只听此刻已经失去神智的宁云晋双眼喊着泪花,反复地道,“父亲,父亲,我不要,不要。爹,爹,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文g顿时心里泛酸,对宁静贤产生了极大的妒意,自己这些年待他难道还不够好吗!?
    若是自己真的想伤害他,自然有无数种手段,哪里需要像他这样在没有意识的时候都提防着自己……
    他正郁闷到不行的时候,宁云晋到是不念叨了,他双手抱着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委屈地抽泣着,“难受……好难受啊……”
    看着他像小孩子一样的举动,文g总算想到这家伙即使平日里显得再早熟,实际上却也只是个孩子,甚至只是比自己的儿子大几天而已。
    文g发现宁云晋那样托着脸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让他容易心软。他认命的叹了口气,“算朕怕了你。不过你想找别人朕可不许!”
    他伸出手掌抚着宁云晋的脸,这时候的宁云晋已经只剩下本能,非常自觉地将脸颊贴了上去,猫儿似的磨蹭。
    虽然不能亲身上阵,但是并不代表文g没办法。
    文g贴在宁云晋身边,轻吻着他的眼周、面颊,左手搂着他的背,在光洁的背部抚摸着舒缓宁云晋的情绪,右手则触抚着他的肘窝、腰腹。
    上半身的敏感点都被温柔的刺激着,越发让宁云晋不满,他不知不觉在文g的压制下,卧躺在床上,一双笔直的长腿夹得紧紧的不停地磨蹭着。
    文g的右手渐渐向下,嘴里诱哄着,“乖孩子,将腿张开。”
    宁云晋乖乖地打开双腿,接着便感觉自己肿胀得快要爆炸的地方被一处温暖湿润的地方包裹着,惹得他兴奋得猛地抬腰。
    文g被他突然地举动弄得差点噎到,将别的男人那东西放入嘴里,如果对方不是宁云晋,他绝对做不到。望了一眼宁云晋又变得委屈的小脸,他只得暗骂了一句,朕真是欠了你的!
    认命的再次含住小小宁云晋,文g吞吐抚慰间,还用舌头挑逗着,让宁云晋舒服得呻1吟了起来。
    身为一国之君,这样的服务他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质量之差自然可想而知,牙齿不时磕磕碰碰到宁云晋。
    不过对于现在神智混沌的他来说,这样却反倒更舒服一些。
    文g虽然不知道美人娇的原理,却也知道药性不是这样就能舒缓的,等到宁云晋舒服了一点,他才再次抬起头,视线游弋到那处紧闭的幽穴。
    他只觉得自己下腹胀痛得厉害,仿佛中了春1药的是自己才是,恨不得能不顾一切地冲撞进去,让这个不听话的小子完全只属于自己。
    对于文g来说,宁云晋的每一个都地方都是那么神秘而美丽。他将宁云晋的双脚反折到胸口,几乎只用了一刹那就克服心中的障碍,舌尖轻轻点了上去。
    柔软的舌尖舔舐着那处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宁云晋忍不住兴奋得浑身发抖,就在他激动得想要凭着本能获得更多快感的时候,却有一根指头探了进去。
    皇子教育中有专门的房中术,文g虽然没和男人实际操作过,却也知道足够的理论知识。靠着他的手指,宁云晋足足泄了三回,才安静下来。
    等宁云晋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文g正在床边穿衣,想到之前那番旖旎的情事,恨不得能买块豆腐去撞墙。
    这都叫什么破事啊!!!!!!!!!!!!
    第 97 章
    “醒了?”文g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犹自穿着自己的衣服。
    “嗯。”宁云晋不好意思地埋着头小声应着。见文g只是自顾自地整理衣物,他突然醒悟过来,这完全不是文g的风格呀!?难道这货是害羞?
    “皇上,我们那个……咳,睡了多久?”狭路相逢脸皮厚者胜,文g不说话,宁云晋便主动出击了。
    文g尽力保持着平淡,不去回想被子下面那无限美好的身体,“不到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想到两人之前做的事情,宁云晋望着文g百感交集,这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却与自己做了那样亲密的事,产生了那种不应该有的感情,虽然最后一步并没有做到底,但是这种事其实并不应该发生的!
    他怨念地偷偷瞪了文g一眼,小声道,“皇上您明明可以将我交给别人的。”
    这话文g可就不愿意听了,他弯腰抓着宁云晋的下巴,让他与自己的双眼对视,“朕想应该你记得。朕不会将你交给别人的!”
    他这样强硬的话,让宁云晋也升起了一股逆反的心理,不怕死地道,“皇上难道还能阻着微臣一直不大婚?”
    文g被他气得脸色铁青,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着的事。旗人的男人不比女子要选秀,婚配大权都被皇室控制着,男子只要不是想尚主或者高攀宗室,总是能挑到合意的人选大婚的。
    他抓着宁云晋下巴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起来。宁云晋被他抓得生疼,却倔强地与他瞪着眼睛。
    “那你便试试看!过了今夜,朕不相信你还不知道朕的心思。”他放下手,狠狠地放话道,“朕给你十天,十天之后朕要知道你的答案。”
    宁云晋郁闷得一脸血,这叫表白吗!?先不说这货是自己的父亲,光是他的皇帝身份自己也不可能考虑有木有,又不是脑子烧坏了想不开。
    文g看着宁云晋脸上两个鲜明的指印,眸色暗了暗,道歉的话却说不出口。他瞪了宁云晋一眼道,“朕知道你练童子功,但是昨夜情势紧急。回头朕会让人给你送些好药调养,若是实在不行也别放心上。即使你日后成不了大宗师,也是祭天者,以你的聪明才智,照样可以成为国家栋梁。”
    宁云晋心里震惊,面上却满脸不屑地道,“我从来没听说过皇帝的娈童能不被指着脊梁骨唾骂的!”
    “你就这么不相信朕!”文g气得不清,只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都白费了。他怒极反笑道,“那你怎么不学学慕容冲,人家娈童还能当皇帝呢!”
    宁云晋反问道,“原来皇上是想做苻坚。”
    这等大逆不道地话换了是别人,文g绝对一掌将人给毙了,也就是换了这人,自己下不了手而已。他心里一口气憋着,半响才拂袖道,“好好好,朕看你的精神很不错,胆子也很大,希望十日后看到你时不会再是昨晚那样要死不活的!”
    看着文g被自己气得拂袖而去,宁云晋不厚道地翻了个白眼,说实话,虽然昨夜自己被占了便宜,但是文g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位皇帝现在可不知道自己是他儿子,他心里,只怕自己就是一个大臣之子,或者一个喜欢的小辈。
    文g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突破了第三层,不用再紧锁精关,保持童子身。
    以自己昨天那种情况,自己若是不出精,轻则身体有恙,重则死亡,但是对于身为皇帝的文g来说,一个大宗师的价值绝对大得多,可这人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身体。
    再有昨夜的事情,虽然想起来宁云晋就想挖个洞埋了自己,可文g的所作所为他心中却不是没有触动的。
    宁云晋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听说一妹子说过一句十分糟的话――要看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只要看他床上的表现就好,若是上了床,只顾着满足自己的欲望,那样的男人根本要不得。
    这话虽然说得直白,却十分有道理,宁云晋作为一个男人简直不能同意再多。箭在弦上的时候,男人若不是真的对床上另一方有情,根本做不到细心体贴地关注对方的感受,直接提枪上马便是。
    即使宁云晋那时候神志不清,也没办法无视抵自己身上那根炽热的□,但是因为自己的哭闹,那个人居然就真的没有做到最后,甚至一直只顾着为自己纾解。只有最后自己累得快睡着的时候,他才借着自己手释放了一次。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控制欲和偏执都极强的文g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同时他的这份认真也更让宁云晋心里发毛,若是那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一想到那样的后果,宁云晋便再也没办法安心的趟着了。他爬起身,却不自觉地拉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嘶”地一声抽了口凉气。
    他这边刚传出动静,门就被推开了,一个抱着衣服的小太监走了进来。他对着宁云晋行了个礼,细声细气地道,“宁大人您醒啦?皇上走的时候交代了,你若醒来便在这里等宁府的人来接你。”
    宁云晋没想到文g被自己气成那样,还记得留个人照顾自己。他点了点头,又问,“皇上还交代了什么没有?”
    小太监道,“皇上还说了,这事他会让人彻查到底,您只要在府里好好休憩便是。皇上说您今夜遇刺受了伤,特许您休沐十天。”
    十天……尼玛!宁云晋觉得自己头上简直带了一个正倒计时的紧箍咒,他头痛装死道,“伺候更衣吧!”
    这厢他正在穿衣服的时候,文g却已经坐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朝着皇宫赶去。他必须在开了宫门之后,偷偷的溜进宫去。
    内功被宁云晋吸走,又颠鸾倒凤地足足折腾了一夜,文g只觉得心力憔悴,若是平日里还好,但是如今失去了内功支撑,想到要忙上一天,他便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为了方便行事,李德明享受了一把和皇帝同车的待遇,但是看着文g的脸色,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怨气,精明的李总管立刻知道皇上昨夜只怕是没“吃饱”呢!
    虽然他已经是公公了,却不代表他不知道男人这事上的关注程度,因此一路上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过即使很不想多舌,为了皇上的安全,他还是必须提醒一句,快靠近皇宫的时候,李德明纠结得不停地偷偷打量着文g。
    文g哪会不知道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小动作,半眯着眼睛懒懒地道,“有什么话便说吧,装成那样给朕看么?”
    “皇上圣明。”李德明先是拍了一记马屁,然后小声地劝说道,“皇上,如今大宗师不在了,那处宅子并不安全,以后还是别去了吧!”
    “你想得很对。”文g点了点头,当初建那宅子当做自己出宫后落脚的地方,就是因为紧靠着欧侯府,有一个大宗师在简直再安全不过,不用担心刺杀。他叮嘱道,“过两天你亲自跑一趟,将朕在书房留的东西取回宫……不,另外置办一处地方收着吧!”
    李德明没敢问为何文g会改变主意,不过拿回宫的东西都要造册登记,等到自己见到皇上遗落的东西之后,便知道原因了。
    文g最惦记的自然是书房里的那三幅画,不过宁云晋看过了之后却又惊又窘。
    等小太监帮他穿好衣服之后,宁云晋便让他去帮自己催宁府的人,自己却直奔昏倒前看到的那间密室。
    晕厥之前他只是惊鸿一瞥,此刻却可以好好的欣赏那三幅画。
    平心而论,以他的眼力实是分辨不出来哪一幅最好,但他坚定的认为还是御街夸官那幅最像自己――那可是他三生三世最风光的时候,不自恋都不正常。
    三幅画其实各有特色,孙本善的那两幅宁云晋曾经看过白描稿,只是他没想到经过润色渲染之后,画里的自己会变得那么的……
    以宁云晋的词汇量脑海里搜刮了半天,也只觉得唯有“妖孽”二字最为贴切,难怪这两幅画会被人将价格炒高。
    舞剑的那一幅,画面定格自己某次单脚落地的时刻。只见画上的自己穿着一袭白衣,双眼微眯着,长剑斜斜朝上举着,左手则掐着一个拈花指,右脚足尖清点着地面,仿佛是从姹紫嫣红的紫薇花丛中从天而降一般,艳红的红缨似乎随风飞舞,显得精灵而出尘。
    虽然将自己画得很漂亮,但是宁云晋总觉得画上的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海棠春睡的那一幅,宁云晋就更不确定那是自己了。
    画上的自己穿着藕荷色的锦衣,头却只是抵着靠垫,双手合在十垫脸下,蜷缩着躺在贵妃椅上。一张绣着大朵玫瑰的精致锦被,一角搭在自己胸前,一角却已经垂到了地上。
    榻上散落着一本半开的书,仿佛正随着旁边一侧身而坐的侍女打扇而开合着书页,氤氲水榭的背景衬托下,整幅画像是在仙境之中,却又明显的反衬得熟睡中的自己有种娇憨的感觉。
    孙本善这两幅画中的自己,宁云晋都觉得有些不似自己,难道他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像人类?
    而第三幅画他就觉得接地气多了,画中的自己身着一身大红的状元服,骑高头大马上,神情显得十分自信,整个神采飞扬,宁云晋觉得画者将自己那一刻的风光得意,以及俾睨天下的傲气都画了出来,似乎十分的了解自己。
    等到他看清楚画上的题字之后,宁云晋愣了,即使画师并未盖上自己的私印,他也猜到了是谁的手笔!
    第 98 章
    发现文g比想象中更了解自己,让宁云晋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这人最善于揣测人心,他看似好像没有攻击性,但是却总是能在你最关键的时刻给予人致命一击。
    宁云晋根本猜不出来他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动的心思,他有种自己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的感觉,似乎无路可逃。
    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来对付文g的办法,只得恼羞成怒地将墙上的画全部取了下来。收拾好画卷,他回到卧房,小太监恰好过来通报,宁府来人了。
    宁云晋大模大样地将画拿在手里,小太监欲言又止的望着他,视线来回在他与画卷之间游弋,终于还是忍着没开口,引着他左弯右绕,居然到了欧侯府门口。
    他走到宅子门口之后,秦明带着车夫正焦急地等着。
    秦明一看到宁云晋手上裹着的绷带,眼圈就红了,“公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的。”
    “把你那猫尿给老子收回去。”宁云晋此刻心头正火大着,可没耐心劝他。他将手里的画卷塞到秦明手里,“关你什么事,若不是我要你们去办事,只怕都要一起折在那里。”
    “公子你可就说错了,若是咱们在,豁出去这条命总能为您挡上两箭。”他望着宁云晋受伤的手,心疼地道,“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呀!老爷老太太只怕都要心疼咯。”
    宁云晋翻了个白眼,“你小子的这张嘴越来越会说话了。”
    “都是跟公子学的。”秦明见将他逗得心情好了一些,这才指着手中的画卷,问道,“公子,这是?”
    “给我好好收着,别再给第二个人看到了。”宁云晋可不想再让人看到自己画里的样子,“我让你做的事情办好了么?我受伤的事情家里人都知道了?”
    “回禀公子,您受伤的事情现在只有老爷和老太爷晓得,没人敢告诉老太太。”
    秦明有条有理地将自己打听地情报给他一一禀报,“那批被扣的寿礼是被一个把总指使的,小的拿着公子的拜帖找了当班的守备,便将寿礼取了出来。那胡守备是个妙人,他威逼恐吓之下,那把总吓得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宁云晋立刻回过味来,“那把总可是收了人的银子?”
    “正是。有人给了他十两金子让他将那批寿礼扣一晚上,他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应下了。”秦明鄙夷地道,“他根本不知道扣的是宁府的东西,真是被金子迷花了眼睛。”
    他这样一说,宁云晋也就猜到了这晚的事情绝对是有预谋的针对自己。
    自己给父亲准备寿礼的事情并没有打着宁府的招牌,而是派了一个闻香居的外管家特地到东北去采购人参。
    这年头百年老参在店里还能买到,但是年份再老一些的就不好找了,即使偶尔出现在市面上,也很快就会被权贵土豪强取豪夺而去,只能派人到深山老林去寻访那些有些年纪的采参人购买。
    宁静贤的功力这些年一直在慢慢衰弱,身体也在变差,宁云晋对此有些担心,生怕父亲与上世一样,由于身体原因提前病退。
    宁云晋曾经询问过惯常为宁静贤把平安脉的陈太医,陈太医感叹他孝心可嘉,便给了他一个调养的方子,其他的药材都好说,只不过里面的药引却要求五百年以上或者年头越久越好的老参。
    原本他已经花费重金淘到了一株刚好五百年的人参,那外管家却又传来消息说是有户采参人家里还保留着一部分千年老参的参片想要出手。
    千年老参即使只是参片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宁云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让人带了银子过去购买,一来一回便耽搁了时间。
    他的这番举动也从没遮遮掩掩过,有心人想要打听都打听得出来。对方指使个小吏扣押了自己急需的寿礼,只怕就是存了调离自己身边人的打算。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堂堂朝廷命官居然是为外族卖命的间谍,和同僚饮酒作乐的时候提防之心往往不高。
    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处,宁云晋反倒更加好奇,能让李永和那青青称之为主子的人会是谁!?
    不过这事既然有文g派人去查,自己也就不用再多费心。
    一想到文g,宁云晋的心情立刻又变差了,他恼羞成怒地想,还不知道那人找到幕后的人了是不是想感激对方呢!
    马车还没行到宁府门口,已经能感受到宁家张灯结彩地热闹气氛。比起宁云晋寿宴时不同,作为宁家的顶梁柱,宁静贤这次明显气氛热烈得多,天都还没亮,就已经有人过来了。
    宁云晋身上还穿着文g的衣服,袖子和裤腿都长了一截,可不方便见人,便让车夫改走侧门。悄悄地溜进府里,进了自己的院子他便让夕颜去给自己备衣。
    夕颜与紫苑两个大丫头刚忙活着给他除去外衣,宁云晋顿时想起自己身上的那些印记。
    虽然与文g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自己身上却被那人霸道的烙上了不少痕迹,即使以他的脸皮之厚也不好意思让这些还没嫁人的丫头们看到,他老脸一红,假咳了一声,“你们都先退下吧,让秦明进来。”
    紫苑看出来他的尴尬,笑盈盈地道,“哟,二公子今天反倒矜持了。”
    “多舌。”夕颜瞪了她一眼,“若是让红豆姐姐听到,你又要挨板子。”
    紫苑吐了吐舌,与夕颜一起给宁云晋行了礼,乖乖地退了下去。
    见两个丫头合上门出去,宁云晋自己解开了中衣,让衣衫褪到腰间,露出上半身。他房里有块文g赏的西洋水银镜 ,跟现代的镜子差不多,能将人照得十分清晰。
    借着朝阳的亮光,宁云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那一身斑斑点点,有青有红有紫,那人可是真是半点没手下留情。
    听到门被打开,宁云晋只道是秦明,正准备说他几句,怎么能忘了规矩不敲门就进来,却听到宁静贤暴怒地道,“谁干的!”
    宁云晋僵硬的扭过头,看到宁静贤站在门口,满脸涨红,扶着门框的手正在微微哆嗦。
    他当然不会以为父亲是觉得冷,那明显是被气的。
    自己这一身显然是刚承过雨露的――哪个女子能弄出这样多的痕迹!?即使是大夏这样南风开放的年代,也没有一个父亲能忍受儿子被人压。
    “爹。”宁云晋双肩一抖,连忙将衣服披好,他将受伤的胳膊放在显眼处。
    宁静贤果然被他的伤吸引了注意力,他走进房间,将房门锁好,关切地道,“昨夜传话的人不是说你只是遇刺吗?”
    宁云晋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满脸委屈,怨念地道,“他们还下了美人娇。”
    “美人娇!”宁静贤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难道你是被行刺的人……”
    “没有,没有!”宁云晋见他想歪了,一副激动得要晕倒的表情,连忙道,“爹,我毒发前就已经逃脱了,您别担心。”
    宁静贤心细如发,既然不是自己想到最坏的可能,他的情绪便稳定了一些,便也瞬间发现了问题。
    儿子虽然在极力的劝慰自己,却顾左言他,绝口不提为他解毒的人是谁。昨夜来传话的人一身布衣,根本看不出来所属是何人,只说宁云晋遇到了刺杀,为了安全起见,明日清晨再去大宗师宅子里接人。
    他挑起放在一旁的外衣,那身衣服的款式乍一看十分朴素,但是宁静贤并没有被迷惑。他先是看了看刺绣,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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