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互通了心意,还有了那一层关系,此后相处起来不复往日漠然,而是亲密非常。看最新小说上-_-!乐-_-!文-_-!小-_-!说-_-!网百度搜索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或者搜索乐文都可以的哦只是这两人耳鬓厮磨的事情做的多了,真正过界的倒也不曾有过——袭罗是没那个心思,沈清秋却是不敢。

    这样清心寡欲的日子过了有一阵子,他先前还总是心猿意马,对着人浮想联翩的,后来他也确定了,袭罗对这种事情并不热衷,甚至连欲念也比常人淡漠,这种轻浮心思便也逐渐淡了。

    这五年他也是洁身自好的,就算出入烟花之地也并不招娼泄欲,只同自己的五指为伴。

    沈清秋总想着,他和袭罗才刚刚开始,要论床第之事还早。他这五年都熬下来了,也不急于一时。绕是有这般安慰,还是不足以排解他空有美人做伴,不能一品温香的遗憾。

    半月之后,高翔拜别了沈清秋等人离开了洛阳,罗简亦在他走后不日离开。

    沈清秋这时正是诸事缠身,别说是那档子事,就是和袭罗吃顿饭的时间也没了。

    原本这洛阳分局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四哥和成乐打理,不过他来的时候沈清河正巧接了镖去了龙门,各种事务都落到了成乐身上。沈清秋虽有帮衬,但日子总是万分清闲,这才有时间日日缠着袭罗,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

    而这几日不同,沈成乐的妻子婉儿来了洛阳。夫妇二人分居两地,已有两年未见,此番重逢自然少不了几番郎情妾意的恣意缠绵。

    这么一来,成乐手上的那些事都落到了沈清秋手里。他侄儿与妻子日日亲近,脸上是春风满面,却苦了他这小叔整日劳于案牍之上。加之先前憋着的一股邪火没处倾泻,沈清秋憋着一口闷气外加一身邪火,弄得憔悴了不少。

    袭罗见他日忙得不可开交,也帮着他处理些简单的事物替他分担。

    众人皆有正事在身,那块血玉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了。随着罗简的离开,罗家的灭门惨案、血玉之事、还有要杀沈清秋的神秘组织全都淡出了沈清秋的视线,回想起来仿宛如隔世。

    沈清秋期间虽想到这块玉,无奈先前派出调查此事的人迟迟没有消息,他没时间也没心思去催,这么一来,竟是浑浑噩噩地到过了月余。

    深秋已过,洛阳的天气一天冷过一天。

    就在此时,调查赫莲真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小叔,你要我查的那人有消息了。”

    “哦?你查到什么?”

    沈清秋对于赫莲真的了解仅仅停留在五六年前的江陵抚月楼。赫莲真那时连陪客都是少有,如今想来,他也不过面对面见过那人几次,话也没说上几句,那人的底细却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成乐道:“这人的来历不明,只知道少时被卖到江陵做倌儿,六年前他被人赎出,改了贱籍带回长安,那人便是如今天子的亲叔父,九王爷。”

    “说起这九王爷,倒是有些蹊跷之事。这九王爷是肃帝的第九个儿子,名曰景修。他虽非长子,年纪也小,但却是皇后所出,乃是肃帝的嫡子。肃帝向来偏爱皇后,加上叶景修天资聪颖,他这太子之位坐得稳稳当当。”

    “只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太子先立后废,最后还是选了长子立做太子。按理说被废的叶景修就算勉强留下一条命也就此失了帝皇恩宠,可实际上,他这太子虽是被废了,先帝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先帝没让他继续从政,而是封了他爵位,留他在皇城脚下做个闲散王爷,一年到底,也是恩赐不断,比之太子尤甚。”

    “再后来太子遇刺,先帝年老病重,又迟迟不拟诏书,使得太子之位悬空多时,直到先帝死前才让长孙继位。只是这皇长孙年纪尚幼,最后掌权的还是他叶景修……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了之前的样子,谁也想不明白先帝这是唱的哪一出。”

    “废太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沈清秋听到这里,忽然打断了。如今帝皇尚幼,那掌政的九王爷年岁不大,只过而立。他却对废太子的事情半分不知,想来这事情是他还没记事的时候才发生的。

    成乐想了想,才回:“估摸着……和赫连家出事的时候差不多。那时候他为了保赫连家的重孙,三番五次地往肃帝的行宫跑,最后虽是保住了那人的命,可没过多久就丢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沈清秋没说话,示意成乐继续。

    “再说现在,九王爷六年前带回了一个男宠,对他极尽宠爱,这几乎是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了。那男宠就是抚月楼的赫莲真。”

    ——赫莲真,赫连峥。

    “那两个人,果真就是同一个人了……”

    “应该没错,虽没有查到当年赫连峥的去向,但从九王爷对他的态度来看,就是他本人。”

    赫连峥原本是九王爷的侍读,虽说是那人的半个奴才,但好歹是权臣的长孙,总是比常人金贵。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这些年过去了,他虽还活着,却落了个贱籍,从一人的奴才成了天下人眼中的奴才……

    “这也算是……造化弄人……”沈清秋说到这儿,才道,“赫连家只剩他一个,他又在王府深院里,即便是他知道点什么,我们也问不到。更何况,他年纪也不大,那时候的事情怕是记不清了。”

    “赫连峥打小就不在赫连家长大,五岁就被送进宫里当侍读,一直到赫连家出事儿,都没回过本家。就算他能记事,恐怕也不知道血玉这东西。”

    无论怎么说,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要通过这人打探到血玉的秘密,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沈清秋沉思片刻,又道:“成乐,你说,赫连峥不知道,那九王爷可知道?”

    “他若是知道,我们一介平民可争不过他呐……”

    都说民不与官斗,沈家算得上是富户,也有些人望和资历,但若是对上叶景修,自然是毫无胜算。那个人背后的——是整个朝廷。

    -

    -

    洛阳城外。

    日头斜挂在天边,一阵秋风吹过来,引得官道两边树林枝叶攒动,沙沙地响着。

    远处“嘚嘚”的马蹄声逐渐近了,但见着两匹白马拉着一辆黑楠木马车向这边驶了过来。马车所用的木料虽好,却不具装饰,看着颇为简朴。

    马车里坐了三个人,一位是身着紫绣龙袍的俊美男人,这人面若冠玉,一双薄唇轻抿着,半垂眼帘着睡在他腿上的青年。他虽是生了一对狭长的丹凤眼,又是有些薄情寡幸的面目,此刻却是多了几分柔情;睡在他腿上的人穿了件素色的罗纹绸,看上去地位不高,倒是极得那人恩宠;最后剩下的一个男人坐得离那两人远一些,他穿了一身蓝紫苗服,不着装饰,半个身子依靠在车壁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王爷倒是有兴致,这时候还能看人看得出神了。”那穿着苗服的男人忽地开口,话中夹带着三分嘲讽。这人的容貌乍看之下和袭罗有八分相似,加上他穿着苗服的样子,便有九分相像了。只是袭罗五官比之这人更为柔和,掺杂了几分女气在内,这人长得虽俊,却真是剑眉星目,不见半点女态。

    “峥儿睡着的样子这般乖顺,我便是看得入神了,与先生又有何干?”叶景修说着话,一手梳着赫连峥的长发,时不时还摸过他的脸颊,“不过,这次倒是要多谢先生给的一株醉兰……若不是它把小峥儿迷倒了,我们这会儿,怕是还在洛阳陪他玩猫捉老鼠的小把戏。”

    “你为了这个小兔子大费周章,他醒过来还是要走……我这时候才知道,王爷也是个执迷不悟的人呐。”

    叶景修的手指划过青年的脸颊,指甲在细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淡淡的白痕。

    他眼中尽是迷恋的神色,盯着睡着的人看了半天,这才抬起头来,道:“先生,你知道的,峥儿是我的宝贝,是我自己都舍不得动的人。你既是知道我的性子,何必让你的手下折辱峥儿……他出来的这两个多月,变得脏兮兮的不说,人也瘦了一圈,抱起来竟是有些咯人了……”

    说话的时候,这男人已经恢复成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说话的时候也听不出喜怒,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他自己没本事,拿了银子逃出来,没过几天就被人劫了。这样的人,离了你可怎么活?”那苗人说到这儿冷笑一声,“呵,我让苏瑶羞辱他一番,可不就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根本离不了你,也好就此断了他逃跑的念头。”

    “也省得他每次离开都让我出一回远门,碍着先生的正事了,对吗?”

    “王爷,这可不是我的正事,是我们……”苗人面上无甚表情,不置可否的样子,又道,“沈家的人,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动?”

    叶景修低着头,玩着腿上那人的头发,哀叹般的说道:“就放到元宵过后罢,让他们死前,最后团圆一次。”

    “那沈清秋又待如何?”

    “沈清秋?”叶景修手上动作一顿,隔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是说,他和你的人在一起,要我先别动他吗?”

    苗人嗤笑一声,道:“可袭罗这阵子和那沈清秋处得好着呢……这人说是我的人,却不像苏瑶那样任我摆布的,他要是对沈清秋动了真,动起手来可讨不到便宜。”

    “再厉害的人,放到大漠上晾个十天半月的,没水没粮,也活不了多久吧。”叶景修不甚在意,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缓,“现在不动他,就等到了塞北再动……知道这事情的人,总是要死的,不过就是个早晚。”

    外边已入了夜,半盏新月挂在空中,周围闪着几颗暗淡星子。

    马车载着人远去了,隐在夜色之中,淡出了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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