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点沉醉在甜蜜中的人被打断,一个尴尬,一个不爽。

    曲靖天说,“花花,你该上学了。”

    花花立即蔫吧了,“不要,我不要上学。”

    “那你要做什么?”

    “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曲靖天突然觉得很无力。

    晚上,等花花的小呼噜打得比小猪还响时,曲靖天搂着叶果果开始解决小敌人了。

    “果果,花花这么游手好闲,不太好,是不是送他去学校?”

    叶果果有点窘,这事真不赖她,要怪只能怪伍元贞惯坏了,他觉得孩子圈起来教育太拘束个性,不如交给他来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花花没上过正式的学校,而花花听说小孩子要在一个房间里坐一个小时,吓坏了,更不愿意去上学了。她嗫嗫地说了这个原因。

    曲靖天安慰她,“不用担心,学校的孩子那么多,玩起来那才叫一个有味,我保证他去一次就想去下一次。”

    “要是他不想去下一次怎么办?”连叶果果都觉得问题比较严重了。

    曲靖天亲亲她的脸,“要是他不想去了,就让我来教他。”

    叶果果眨眨眼,迟疑了一下,问,“你行吗?”

    曲靖天的手滑到她的肚子上,食指在那儿轻轻打着圈儿,他凑到她耳边说,“果果,不要问你男人行不行,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声音慢慢低沉,沙哑,手指方向一转,滑入一条深谷。

    叶果果一惊,双腿死死夹住,瞪他,“你还有没有身为一个病者的自觉?”

    “果果,宋小北的女儿真漂亮,我得配合你生一个比他女儿更漂亮的宝贝来,所以我得抓紧。而且自从你配合我之后,我的伤势好得很多,医生说要经常运动,原来真理在这里。”曲靖天咬着她的唇低笑,“果果,你夹得太紧了,我抽不动了!”

    这话说得又流氓又油腔滑调,叶果果松开腿,只盼他快点出来,哪知那手指得寸进尺......

    叶果果差点叫出来,唇被另一张唇含住。

    “别,孩子睡着呢!”叶果果连声音都不稳了。

    “我会轻点,你别叫太大声就行。”曲靖天慢慢挺身进入。

    叶果果脱口想说,我哪有叫大声!

    可当他填进去时,分明就是要叫的感觉!她咬住了唇,牙齿在上面印出深深的痕迹。

    冷婵带贝贝归来,宋家上下大喜,执意要给宋小北和冷婵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冷婵心中悲伤,她等了这么多年的婚礼竟然在宋小北生命最后的关头得到了,可是,它已失去了任何意义,激不起她半点喜悦,她在宋小北温柔的注视下,拒绝了两老的请求,但答应了和宋小北结婚。

    当两个人的名字和两个人相片齐齐出现在那个红红的小小的本子上时,冷婵放声大哭。

    她不伤心这张纸的跚跚来迟,她只遗憾她和旁边这个男人不能白头到老。

    但接下来的好消息却让冷婵惊喜得狠不得跪下来祭拜上苍!

    从国外请来的权威专家经过仔细地检查化验,最后郑重宣布,宋小北患的不是癌,而是一种跟癌有相似反应但并不算难治的病,这种病很容易被误症为癌。

    宋家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宋老爷子在喜悦之后,沉入沉思,一次,他私底下问宋小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癌?”

    宋小北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你是在以这种手段逼我们接受冷婵,对吧?”宋老爷子脸色沉下来,他猜到了沉默背后的真实答案。

    “爸,冷婵敢跟一个只有半年生命的人结婚,还不能证明什么吗?难道你非要等到我得癌症才甘心?”宋小北平静地反问。

    宋老爷子被儿子眼神里的执着和悲伤震动,此后,他再也没提起这事。

    一家人待冷婵越来越温和,视贝贝如珍宝。

    伍元贞和杨怡双双来医院,恰逢宋小北一家和叶果果一家在一起聊天的聊天,玩耍的玩耍,花花和贝贝一见伍元贞,立即像两只蝴蝶一样扑上去,口里大叫“爸爸”,一人抱着一条腿开始爬树。

    伍元贞弯下腰,一手捞起一个孩子,分别在两人脸上亲了一口。

    宋小北和曲靖天暗中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都听到了彼此内心无奈的叹息。

    孩子最开心最得意叫爸爸的人,不是他们。

    叶果果和杨怡眨眨眼睛,又和冷婵眨眨眼睛,三个女人坐到一边叽叽咕咕去了。伍元贞被两个孩子缠得没空和宋小北和曲靖天说话,只是点点头。

    贝贝奶声奶气地向伍元贞报告,“爸爸,妈妈带我去瑞士滑雪啦,可好玩啦。”

    花花很生气,“去滑雪也不告诉我,给你发信也没有回音,你太不厚道了!”害得他和宋叔叔天天在等使呢。

    贝贝摇着花花的手,“花花哥哥不要生气哦,我以后滑雪都带电脑好不好?”

    花花不好生气了,又抹不下脸来,哼一声,神气地说,“宁远叔叔过两天带我去滑雪,元贞爸爸,我带你去,不带贝贝去。”

    贝贝扁扁嘴,要哭,眼泪在眼帘打转,花花翻白眼,连声说,“你别哭啊,哭什么啊,我不带你去,爸爸带你去啊,真笨!”

    贝贝立即雨过天晴,抱着伍元贞的脖子,软软糯糯地说,“爸爸,你带我去吗?”她眼睛上的眼泪还在摇摇欲坠,晶亮晶亮,惹人怜爱。

    伍元贞像个慈祥的父亲,他抹去贝贝的眼泪,柔声说,“我们的贝贝像天使一样可爱,怎么能不带她去?”

    “那我呢?”花花黑宝石的眼睛很渴望地看着伍元贞。

    伍元贞乐了,在他头的揉了一下,“你也像天使。”

    “可是宋叔叔说天使都是女生呀。”花花奇怪了。

    宋小北手握成拳状捂住嘴巴轻咳了一下,目光很认真很认真地看向天花板。

    伍元贞也咳了一下,这个谎该怎么圆?“因为那个时候,男天使都下班了,剩下来的天使都是女生。”曲靖天说。

    花花和贝贝对视了一眼,似懂非懂,似是非是。

    伍元贞暴汗,这样也行!

    后来两个小家伙一人占据伍元贞一条腿,听他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亲昵,欢快,旁人无法插/入。

    旁边,曲靖天和宋小北被彻底冷落和忽视。

    后来伍元贞和杨怡离开,叶果果牵着花花,冷婵牵着贝贝一起送出去,房间里顿时冷清下来。

    宋小北走到窗户,拉开了窗帘,眼睛注视着下面,良久,他感慨万分地说了一句话,伍元贞这个人,让人敬佩。我知道你想揍他,但是,他更值得你感恩。

    他的背后,曲靖天置若未闻,手中捧着一本书,头也没抬。

    杨怡悄悄问叶果果,律师还要吗?眼睛里尽是捉狭。

    如果曾经她在病房的窗口看见过的柔情仅仅只属于一个人的,那么今天,她看见的柔情是属于两个人的。那偶尔间温柔说话和对视,无不显示他们的心意。

    叶果果也笑,脸微红,摇了摇头,不要了。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杨怡知道叶果果一旦决定,就是尘埃落定。

    她真诚道喜,“我看得出曲大在为你改变。果果,你一定会幸福的。”

    叶果果点点头,眼睛看向伍元贞,悄声问,“那只稀有品种,还没放倒?”说罢捂着嘴笑,这是她们私底下常开的玩笑。

    稀有品种,伍元贞也。

    哪知一向大度得不比伍元葵逊色的杨怡突然扭捏起来,这简直要闪瞎叶果果的眼。

    叶果果将杨怡上下打量一圈,突然凑上去问,“什么时候放倒的?”这绝对是值得八卦的好消息。

    “哎呀你别问了,反正等着送礼就成了。记好了,看在你儿子的份上,礼要厚点,我以后也成他妈了!”杨怡又大方起来,羞涩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那我把儿子送你们。”

    “得,那么腹黑的小家伙还是跟着他亲爸吧。元贞这么玉洁冰清的一个人,从小带他,都没把他染白。”杨怡看着抱在伍元贞怀里的贝贝,眼睛放光,“要是冷婵把贝贝送我,我还是很乐意的。”

    “你少打主意了,那是宋二的救命天使,宋家最珍贵的小公主,身价在你之上。”叶果果打击她。

    “那我还是自己生一个好了。”杨怡笑嘻嘻地说。

    叶果果眼睛一眨,立即朝她的肚子看去。

    杨怡展望捂住,惊恐万分,“叶果果,你怎么变得这么流氓了”

    “哪有?”叶果果瞪眼。

    杨怡跺脚,“很有,很有,一定是近墨者黑,绝对是!”

    叶果果脸黑了。

    流氓两字是她冠给某人的专用名词,今天,有人冠到了她的头上!难道她真的堕落了?她眨眨眼睛凑上去,笑眯眯地问,“你有了?”

    杨怡尖叫,“叶果果,快收起你的笑,太猥琐了!”

    落荒而逃。

    宁远为宋小北的癌症忧愁了好些天,现在没事了,忧愁又烟消云散了,去曲大病房寻花花开心去了。

    一脚踏进曲大的病房,只见病房里,曲靖天在教儿子学汉字。

    宁远“哟”了一声,坐到旁边看花花一边念一边写,本子上,歪歪斜斜,别别扭扭,毫无章法,乱窜一气,宁远哈哈笑出声来,说,“这蝌蚪画得真像,有头有尾巴。”

    “真笨,这是‘水’字。”花花瞥了他一眼,眼里全是鄙视。

    一溜儿的‘水’字,排在本子上,像一溜儿蝌蚪。

    “水呀,那你知道水主要来做什么的吗?”

    “水可重要了,如果没有水,就无法学游泳,大家都会被淹死!”花花说得铿锵有力。

    曲靖天嘴角抽搐,宁远狂笑,这思维,发散零乱得八匹马也拉不住!

    “我告诉你,水是用来养蝌蚪的!”

    “那,水可以养你吗?”花花很有求知欲地问。

    “·#·!!!##.....”

    宁远悲愤地怒视花花,这孩子,太不厚道了!

    这下,轮到曲靖天大笑。

    “你妈妈呢?”宁远发现没见叶果果。

    “去见我舅舅了。”花花继续画蝌蚪。

    “你舅舅?”宁远眼睛瞟向曲靖天,“卫英杰?你不是你妈妈的跟屁虫吗?怎么不跟去?”

    花花叹了口气,“我是想去来着,可是妈妈让我今天花花字。”

    宁远用眼角的余光关注曲大,却对着花花说话,“就你妈和你舅舅,还有别人吗?”

    “没有。”

    “她们去哪了?”

    “不知道。”

    “去多长时间了?”

    “很久很久了。”花花嘟着嘴,他真的不喜欢写字啊,他真的好想跟妈妈出去玩啊。

    宁远幸灾乐祸地笑起来,难怪曲大那张脸上连平日惯现的“失忆的微笑”都没有了,原来果果跟他往日的情敌跑了。

    “花花,你妈妈不回来了你怎么办?”宁远就想看曲大的狐狸尾巴。

    花花突然站起来朝门口奔去,“妈妈,宁远大叔说你不回来了!”

    叶果果出现在房里,脸上红通通的,头发有些零乱。

    宁远心突地一跳,他真的是开玩笑的,他真的不是乌鸦嘴啊。

    叶果果一手搂着花花,没回答他,却看着曲靖天,轻轻地说,“我想回容城。”

    宁远紧张起来。

    曲靖天伸出手拉着叶果果坐到他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睛里没有风暴,只有柔情。

    “我和英杰一起回容城,大概两天就回来。”

    “这么突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曲靖天柔声问,声音里透着关切。

    “英杰是一名战地摄影记者,他下个礼拜要去中东,我们说好去奶奶坟前的祭拜的,没想到他突然接到任务,所以,我想提前去容城。”

    宁远略略放心,不是他想的那样!不过他没想到卫英杰竟然是一名战地摄影记者,那是一项需要勇气需要牺牲精神的工作。

    “只要他愿意,北京有很多工作,果果,他不必要去中东,太危险了。”宁远说。

    “我也这么说过,可这是他的意愿。”叶果果欣慰的笑,她一手带大的弟弟终于长大了,比她有理想,更独立,更执着,走得更远。

    曲靖天手抚上她的头发,将那零乱的发丝慢慢抚平,手背贴着她的脸滑下来,他浅笑着点点头,“你去吧。”

    叶果果一愣,这么快就答应了?她以为要费点周折的。

    失忆果然好!

    作者有话要说:偶尔会来点肉汤,多的不敢。

    此文最近有出版的意向,在这里,坨坨承诺,无论这个意向是否成功,都会完结,也不会搞双结局。不同的是,如果意向成功,有几章番外就不能更了,希望姑娘们能理解。

    若出版,以前姑娘们提出的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将会修改,尤其是苏雪这个人会在细节上改动,尽量少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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