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爷,轩王爷。”

    “关兄。”

    几个大美男互相打了个招呼便坐下,夜凌轩直奔主题:“关兄,这次事情可严重了!你得救救我啊!”

    “轩王爷莫急,这次事情是天意,星象所为。”我趴在窗户底下偷笑。关君何还会算命?

    “怎么能不急呢!这次倒塌的地方正是我上次修造的大坝。这才过多久就塌了,我责任重大!皇兄今早才数落我一顿,要我将功补过否则要削了我的王位以慰天下百姓。我能不急嘛。”

    “关兄。”这次是夜夕辰的声音,相比夜凌轩的猴急,夜夕辰的声音清晰冷静,“这次水灾导致了江南大部分的房屋被毁,朝廷虽然拨了一万两黄金,对于这次灾难远远不够!还望关兄救急一下。”原来是找关君何要钱的。“另外……”我的心因为这加重的语句而被提起,细细听夜夕辰讲下去,“我希望关兄明日可随我们兄弟俩前去灾区,解决水患。”夜夕辰那么高傲的人居然用‘我’,而不是‘本王’,这让我有些意外!

    最后,关君何只说了一句话:“这种事我自然会鼎力相助,两位王爷请回,早些准备。明日即可启程。”

    “好,明日见。”

    夜夕辰和夜凌轩也不含糊,立马告辞。我听见房门被打开,赶紧把头缩下去以免被他们看见。

    “云裳。”听见关君何冷清的声音我紧闭的双眼霍地睁开,对着关君何干笑;“哈哈,哥哥,我正在捉蚂蚁玩,你这有好多只啊。”

    “你都听见了。”

    “……”

    “我没回来之前,你就好好呆在我院子里,有事找关离,不要乱走。”

    “嗯?”

    我看着关君何收拾着明天远行的东西,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哥哥,我也想去……让我去好不好?”“不行。”关君何简单明了地拒绝我,我就知道!但是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哥哥,你就让我跟着去吧,我保证不会闯祸!我保证,骗人的是小狗!”“不行。”关君何依旧冷冷的两个字。“哥哥!”我拉住他忙碌的身躯,关君何停下来看我,“哥哥,我要去!”我死死地盯着他。心里想着:关君何,面对我这张无比执着的脸庞,你能不让我去吗?!

    “外面很乱,我怕你受伤。”关君何终于放软了口气。

    我揪着机会连连保证:“哥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会乖乖跟在你身边,绝不惹事,你让我去吧。”其实我为什么非要去的原因,还因我昨天做的那个梦,我感觉跟这场灾难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水本是万物之源泉,为何会成为杀人利器……

    关君何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从包袱里抽出一盒东西,打开,里面躺着一张……“那是人皮面具吗?”我惊呼。想伸手去碰,被关君何一掌拍掉。

    “别乱碰,上面有药水,要等它干了才没有毒。”还有这样的事……关君何又从里面搜出一粒黑乌乌的药丸,拿给我,我便伸手去接。

    “这粒又是什么?”

    “可以让你变声的药。”

    “现在吃吗?”关君何点了点头,我一口吞下,居然不臭,但是喉咙有点不舒服,在发烫,感觉像喝酒了一样,“哥哥……”一开口,连我自己都惊呆了,这嗓音比我原来的足足降了好几个音阶,有点像男声。这可是个好东西!说不定以后能排上大用场呢!“哥哥,这什么药啊好神奇哦……还有吗?”——!重点放在后面那三个字……

    “是药三分毒,这种药吃了得一个月才能恢复嗓音,吃多了嗓音会越来越低,到最后,失声。”

    “这么严重啊!”我顿时打消了想抢劫的念头。

    “思其利必虑其害,不要只往好的方面想,万物皆有两性。”

    “知道了,哥哥……”我笑嘻嘻地捏了捏关君何的脸:“不要这么严肃嘛,像老妈一样。来,给爷笑一个。”关君何的脸色更僵硬,好吧,这个玩笑不好笑。“不过哥哥,你既然早已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分明有打算让我也去还要我软磨硬泡的。”有点娘炮额……当然,这话我不敢说出口,不然他一翻脸改主意了不让我去我找谁哭。

    “把你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还不如跟我在一起。”关君何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心内一阵无言感动。

    “哥哥,你对我真好……”

    关君何交代了关离一些府里的事物,便与我上了马车。我已带上了人皮面具,转眼变成一清秀小伙,但是气质出尘的关君何一坐上来,瞬间掩盖了我所以光芒,我从一清秀小伙瞬间变成了他的随身小厮。我的心恼丫……由于太早起床了,我在晃荡的马车中,居然也能安稳地睡过去。等我醒来,已接近中午时分。马车还在赶路,我打开窗帘一瞧,竟是荒山野岭,房屋都是水泥筑成,路上的人民都穿着麻布破衣,颜色基本清一色灰黑。这路不像路,房不像房,村子不像村子。我心里有些感慨。在京都住久了,忘了天下还有如此落后的地方,可见我如此幸运了。我甚至忘了,我来自于农村……

    “饿了吗?”关君何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大好的食欲看到这些满脸污垢瘦干的农民也会失去胃口。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关君何随着我的视线也望向了窗外,久久的,他轻喃一句:“云裳,万事难有圆如意,你能照顾好自己,已是对爱你的人最大的负责了。”

    “哥哥,云裳会照顾好自己的,请哥哥放心。”

    “那就好。”

    关君何沉默不语,闭目养神去了。

    我赶紧收起那一世的多愁善感,乖乖地坐着,眼睛习惯性地看着关君何安详圣洁的容颜。发现他皮肤真的超水灵的,平时也不见他有保养,真是上天厚爱啊!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心动则行动。我屏息凝气,伸出的食指慢慢地向他靠近,靠近……哇塞!这摸上去会不会像陶瓷那般光滑无比?

    我前倾着身子,不敢吸气,更不敢呼气……

    马车毫无预兆地晃动一下,我身躯不稳地倒在关君何的怀里,手指来不及收回,硬生生地戳到他的脸蛋。

    我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是的!我睁眼,便是空旷温暖的胸膛,我抬头,便是鬼斧神雕的下巴,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投怀送抱的!

    关君何眼皮蓦地睁开,露出他那一双淡漠已久的眼神。我不敢说话,因为他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这皮肤真是经不住戳啊太细腻了……我自觉地退开,安安稳稳地坐回对面朝他吐了吐舌头。关君何不语,不过眼神移开了……我惊奇地看见他耳根发红。这厮的不会是害羞了吧?在我眼里关君何可是清心寡欲的神人。细想刚才的碰触,我戳他的脸蛋,就像戳进一个弹性超强永远戳不破的水泡一样,薄而有力,柔而刚强,弹性十足!这……这是人的皮肤吗?细胞变异?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车夫‘于’了一声,马车在一个驿站停了下来。这充当车夫的人,其实就是李管家。

    下了车,李管家还要去安顿马车和喂马,我和关君何两人先进了驿站。说是驿站,不过是一个铁棚子塔起,里面摆了一些八仙桌和四方椅。在这荒山野岭,有落脚的地方就够好了,哪还会在乎它什么档次。唯一的特点,就是好大啊!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我有些畏惧。驿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和关君何两人刚走进去,就有一个粗大汉堵在我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大刀,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们。好吧,主要是看关君何,因为关君何比我出色之多,这点我就不邀功了。不过,这位大爷,你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啊?

    “小白脸,银两呢?没看见门前那块牌子吗?进驿站前要交十两保护费。”粗大汉像个蛮横无理的野人喝道。原来是要劫财啊,劫财就劫财,但是眼神为什么要这么色歪歪的看着关君何,让心术纯正的我都能想到攻受淫荡的画面。真是带坏人家……

    “这位仁兄,在下并没有带银两。”关君何说出的话连我都不信!真是!没有说谎技巧。

    粗大汉眉眼一瞪,大嗓门地吼道:“没钱?你出门不带钱,那你出门来做什么?没有钱怎么活啊!你他妈的你玩我啊!”

    咳咳,不好意思,我又想歪了……

    大哥,说话好好说话,但你眉毛别再挑了,好丑……

    “我没有银两,不过我的随从有,他等等就到了,请仁兄等一下。”关君何依旧心平气和地说道,把那粗大汉气得半死。

    “小白脸,劳资是没什么耐性,识相的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交出来!不然我打你!”说着,晃了晃他肩膀上的那把凹凸不平的大刀,还生锈哩。“听见没有!”说着,把大刀贴到关君何俊美如神的脸上,我看着,心都提到嗓门去了。关君何为什么不反抗,难道真的不会武功?身为将军府的长子居然不会武功?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可是,万一他真的不会武功,真的被砍死怎么办?这粗大汉在我看来跟亡命匪徒没什么不同,都是混黑饭吃的。一个不爽,就会砍人……

    “喂!臭小子,去给我搜你主子的身,把值钱的东西全交出来,我便饶你们一命,否则……”粗大汉似要加重手中的力道,我忙喊:“你别……”

    “你别吓着她!”关君何比我更快的出声。我一阵感动,李管家怎么还不过来啊我不想再理会关君何到底会不会武功了,我只想要我们相安无事……

    “哟,都自身难保了还护着他,难道是你男宠?”粗大汉看着我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最后停在我带着人皮面具的脸上,我还真怕被他看出端儿,微微躲到关君何的身后。粗大汉很不欣赏我这副萎缩样,视线转回关君何脸上,嬉皮笑脸:“长得还没你漂亮,不如你伺候我把我伺候爽了,自然就放你们回去。”面对这种侮辱关君何面不改色,我却相当气愤!但是关君何反抓我的手,阻止了我预备的破口大骂。不给我当面骂,我就在心里大骂:我呸!你个破烂子也不撒把尿好好去照照,长得像阿猫阿狗就算了,可你长得像路边发臭的狗屎!遗臭万年!可能是我的表情太明显了,粗汉子擦觉我在骂他。“你这臭小子没让你伺候我还不爽了?”粗汉子大刀一举,毫无预兆地朝我挥来。同一时刻,关君何挡在了我身前。

    我愣住了!

    原本快速挥落的大刀像被时间定格,我眼睛看见那把大刀直直地,直直地落在关君何头上。

    “不!”我失声尖叫。

    我不能想象,关君何死在我面前是什么样的心境,我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

    一阵飘渺的低吟悠悠唱响,带动了空气的尘埃,明明关君何就在我身边,我却感觉他的声音好似遥远的地方传来……脑海有些胀痛,似乎,我曾经中的就是这招……

    “放下屠刀,愿罪恶的贪欲烟消云散,一切归空。阳、月、星、河、启……”关君何作了个手势,那粗大汉的眼神慢慢变得虚空,手握的大刀似有东西在牵引,竟随着关君何的话慢慢放下……

    神……

    这惊奇的场面持续不过四秒,粗大汉的眼神慢慢恢复明智,抡起大刀一边一阵乱砍一边破口大骂:“真是中邪了!敢给爷施展妖术,劳资不砍死你……”

    ——!

    看来这粗大汉是一个不惜命的货色!

    关君何带着我左右躲闪,连连后退,这时候还在驿站外喂马的李管家看到了,立马赶了过来,朝发狂的粗大汉后劲一记手刀,把粗大汉打昏过去。好样的!

    “大少爷,你没事吧?”

    关君何的脸色有些苍白,仍然遥遥头:“我没事。李叔,这里不宜逗留,你去买点食物我们即可出发。”

    “是。”

    看着李管家走近驿站,并没有受人阻挠,大家反而退后几步。有着前车之鉴,谁敢不要命的上来拦?何况地上还有个榜样,谁想学粗大汉躺着呢?要有,我给他升级,要全身光裸!

    李管家很迅速地领着一大推食物回来,放进马车内,关君何让我先上马车,而后,他才慢悠悠地上来。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的表情跟没事一样,可是我却看见他上马车的时候,抓着车门的手青筋微浮,看起来很吃力。

    “哥哥……”我想过去扶他,关君何又很快地上来,坐好。我也坐好。李管家挥动马鞭,马车启动,带动了窗帘,吹进了一道冷风。我心乱如麻,不知说出的话对关君何如此残忍,“哥哥……你真的会妖术吗?你是……妖……妖怪吗?”

    关君何的脸色很差,白得没有血色。过了一会,他苦笑:“你见过这么弱的妖怪吗?”

    “没见过……但……也不能说明没有……我……不确定……”我无神鬼论的世界观啊,从我穿越起的那一刻已经摇摇欲坠……现在差不多崩溃了。

    “若我真是妖怪,你会怕我吗?”关君何深深的瞳眸,似是望进我眼底。

    “不怕!”我凝视他,但我眉头不自觉地皱了。

    “傻瓜!我是人!不要多想了。”

    “哥哥,可不可以告诉我,刚刚那招到底是什么?我很少一本正经,但我一旦变成这样的时候,说明我,很认真。这个时候,哥哥千万不要敷衍我,否则我会很伤心。”

    “好吧,既然你如此认真,那我就告诉你,不过你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绝对!”

    “你过来。”关君何钩钩手指头。

    “嗯。”我瞅着,把耳朵凑过去。

    “那是……”关君何很低声地说道,“一种蛊惑人心的巫术。”

    “嗯。”我静心听着,等待下文。

    “……”

    “没了?就这样?”

    “……没了。”

    “靠!你耍我啊……啊!你又弹我额头!你敷衍我……呜呜……哥哥骗人……”

    “……”

    “哥哥,真的是巫术吗?”

    “是。”

    “哥哥为什么要学习巫术啊?”

    “……”

    又不回答了……

    之后,任我怎么死缠烂打,关君何就是金口难开。他骨子弱,我又不能真的气他……老天,你打算让我怀端着这个疑团郁闷到死吗?可惜,老天很忙,大家都很忙,没人理我,我又睡觉去了。总之我的预感告诉我,关君何,这事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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