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蒋温纶休沐,他起床的时候,孟灵薇小美人还沉溺于熟睡中未醒。

    她的额头正贴着陈旧的木桌,婴儿肥的双颊看上去就像是白胖胖的肉包子,粉唇处流出来的口水从桌沿流下来,打湿了鹅黄纱裙上细绣的精致纹路。

    蒋温纶弯下腰来,看到她鹅黄纱裙包裹着的饱满胸部随着安稳呼吸平缓起伏。

    他站直身靠近孟灵薇以后拍了她的头,睡梦中的孟灵薇恍然一抖,醒来以后傲娇的起床气瞬间涌上心头,愤然嘟嘴看向他道:“你干什么吵我睡觉?”

    蒋温纶手中的杂记本被他甩在了木桌上,他手扶着孟灵薇正坐的椅子,侧过笔挺的脊背将窗口的帘幕拉了个严实后开口说道:“别再趴桌子睡,有伤你的眼睛和脑子。”

    本有微弱阳光照到眼睛有些晃目的孟灵薇,在清晨暖色的屋室欣然地绽开醉人梨涡,叠搭着柔白手指傲然看向他道:“你担心我?”

    而后孟灵薇灵动的双眸弯成了欢欣不已的月牙,她啪啦啦地拖着椅子靠近他,仿佛求证事实般问道:“你这么喜欢我?”

    她虽然是在问他,可是语气中却带着完全不容置疑的十足肯定。

    孟灵薇小美人又伸了个懒腰以后,捶了下有些酸痛的膝盖,仰起头来对蒋温纶啵了一个响亮的吻。

    她每次这样做,都自然地好像是已经和蒋温纶感情深厚了许久。

    柔嫩双唇在啵过后,双眸即刻闪动明辉,让人实在想将她紧紧按住亲过一口后再告诫她小美人要讲羞耻。

    蒋温纶弯下腰来看着她,他常年带着草药味的左右手在两边捏了她粉嘟嘟的脸颊后说:“以后回家睡吧。”

    孟灵薇藕白的手臂支在破败木桌几道纵横的沟壑上,她闻言以后站起来扑进蒋温纶的怀里,环抱着他的腰断然宣告道:“你一日不喜欢我,我就一日睡在桌子上。睡桌子上你还不喜欢我,我就睡你的床上。”

    在听到“我就睡你的床上”这句话的时候,蒋温纶一门心思要早起晨读的平静心湖,被这个没有羞耻心傲挺着饱满胸部紧贴他的小美人搅了个稀巴烂。

    他置身于稀巴烂的混乱心境,面上却平静如常地答道:“你以后就睡我床上。”

    孟灵薇在他的怀里轻微一颤,然后用头猛地撞了他的胸口满声忿然道:“假正经的死相。”

    所谓打情骂俏,大抵就是他们这般肆无忌惮秀恩爱的模样。

    在调戏小美人上无师自通的蒋温纶,抱着打情骂俏的孟灵薇爽朗地笑出声来。

    蒋温纶用着比平常低了许多的声音,调戏般地用鼻尖蹭了她粉嫩的小耳朵以后问道:“什么是死相?”

    耳朵有异的孟灵薇想也没想就开口答道:“就是你,你就是,我以后再也不要来找你了。”

    “再也不要来找你了”这句话的冲击,委实要远远盖过了“我要睡你床上”的威力。被这句话深刻冲击到了的蒋温纶抬手按过孟灵薇的肩膀,弯身将她狠压在了破旧的木桌上。

    在孟灵薇慌张如小鹿但是微不足道的反抗中,蒋温纶瞟了一眼桌上的药理杂记本,权当无视后轻皱眉头看着胸脯已经微颤的小美人说:“你说真的?”

    孟灵薇倔然地看着他,语声扬起地回答:“你要我走我就走!让我不走就不走!想我睡你的床就睡你的床!难道我看起来没有脾气吗?!”

    蒋温纶收紧了手指,晨光熹微中,他目光似有火苗燃起地对着看起来其实很有脾气的孟灵薇说道:“你说我死相,我不做些什么如何对得起你。”

    这下一直都没有羞耻心的小美人当真是有些害怕了,她开始奋力尝试着挣脱,但奈何越动反而被按得越紧,直到她把自己的衣领口......

    给挣开了。

    所以说做衣服的时候,真的不要为了显示自己身材出挑就故意勒得好紧,稍微大动些许,便在关键处崩开了线团是多么凄惨的事。

    那崩开的不是线团,是掉地就碎的节操。

    节操被一览无余摔坏了的孟灵薇涨红了双颊,不怎么能裹得住她饱满胸部的肚兜也快撑不住了,她气得喘着粗气看着蒋温纶道:“你不许看......不许看......”

    蒋温纶本来真的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但随即他就伸手勾开了她的肚兜,单手扯过扔在桌上后盖住了药理杂记本。这个今早注定等不到主人看它的小本本,现在又被芳香四溢的小美人肚兜给盖住了。

    孟灵薇柔白滑腻的肌肤彻底灼红蒋温纶的双眼,更为不像话的是,小美人胸前毫无遮挡的那一对玉兔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没有丝毫廉耻地乱颤。

    蒋温纶紧皱了双眉,心下正义凛然地觉得,他必须要好好教导一下才可以。

    孟灵薇在他弯身裹吮她的脖颈时好不可怜地哭出了眼泪,她抽抽搭搭地小声哽咽着说:“你欺负我.....”

    然她那软嫩能掐出水的哭声却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怎么欺负她都是应该的。

    后来孟灵薇不哭了,因为蒋温纶抬起头来微挑眉说:“你每日在我桌子上留下一滩口水,还不许我留下一点?”

    再然后孟灵薇即便是非常有愧于每日在书桌上睡觉都会留下很多口水,也终于感到忍无可忍地嚎啕大哭出声道:“不要咬......”

    支身起来的蒋温纶将孟灵薇的衣服拉了起来,他因为心底实在有些激动,鼻梁下流出了鲜红的血。

    而后蒋温纶脱下外衣披在了她身上,不甚在意的擦去洋溢着幸福的鼻血,背对着孟灵薇说:“你走吧。”

    太医院的内务医官们均是轮休当值。虽然蒋温纶的医术已经堪称精湛,但因他的年纪还没有大到可以往那一站就能撑场子的地步,所以他轮值的日子并不是很多。

    而内务医官的同僚们,近来又发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他们惊恐地发现蒋温纶大人已经不能用废寝忘食这般浅薄粗鄙的词语来形容,因为无论当不当值轮不轮休,他都要据守在医官食宿的房间里不肯回家。

    内务医官们发自肺腑地感到愚蠢的凡人已经不能阻止蒋温纶大人在术业上博大精深。

    然而被同僚热泪盈眶地赞许和认定的必然是在用生命学习的蒋温纶,事实上却浪费时间到我看着都有些不忍。

    他每日不回家,轮休时便留在太医院的小房间里,随便拿一本书后安静地端坐于椅子上,想着孟灵薇的一举一动发呆。

    晚风渐起,日影西斜,蒋神医手里的典藏杂记.....始终停留在第一页。

    桌上的陶瓷杯中午间泡开的清茶早已凉却,他端起来饮了一口,看到窗外正是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的光景。

    蒋医官终于想起来,自己确已有十五日不曾回家了。

    而后他又想到,他回不回家,又有谁会知道。

    这日月当空时,蒋温纶抱着一手的药经书缓步走回了蒋府,他笔挺俊秀的身形定在了大门边,被明朗的月光朦胧映照上墙。

    嘉树小庭栽,春意阑珊只绿苔。孟灵薇坐在他家门槛前的石阶上,两只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向他。

    孟灵薇在见到他以后,手中青翠的狗尾巴草被柔白手指凶狠地扯断扔在了地上,她径直路过他时,还故意狠撞了下他抱书的手臂。

    稳住身形的蒋温纶转身时,孟灵薇已经单脚跨上了门口松树上系着的枣红色骏马。

    她饱满的胸脯鼓鼓囊囊地颤动着,柔嫩的粉唇紧抿着看向他,语气里带着自小被众星捧月容不得抬杠的骄傲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蒋温纶在那空廖的茫茫月色中抱着一打的药经书,缓步走到那匹马前说道:“我生了重病。”

    孟灵薇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

    已经做好准备要回家美美睡觉觉的枣红色骏马,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了一眼蒋温纶,它觉得自己的梦想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和阻碍。

    随意践踏小动物梦想的恶毒的蒋温纶将一手的书都揣在了衣领里,他腾出来的两只手抱过她的腰身说:“我一想到你,脉相会变快,头脑会发热。”

    他在自己家门口直视着她的明眸道:“饮食寡味,茶饭不思。”

    蒋温纶弯身吻了她的额头,带着无可奈何的困顿用低音最后说道:“这病.....没得治了。”

    啪的一声重响,孟灵薇手中镶嵌宝石的马鞭被主人松开落到了地上。

    她的脚底使劲磋磨着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长音,柔白的手指断然猛戳了蒋温纶的胸口傲娇道:“本小姐给了你那么长的时间,你居然到现在才喜欢我。”

    她随即握指成拳,又捶了他一下继续说:“你说我多可爱多招人喜欢,你还躲着我!”

    孟灵薇踮起脚来叭的一声亲了他一口,在他耳边愤愤地说:“叫你躲着我。”

    医书还踹在怀里的蒋温纶抬手抚弄了下孟灵薇婴儿肥的脸颊,春日和煦晚风中他轻笑出声地问道:“怎么向孟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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