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珞玺便乐的开心。想她苏珞在高科技的时代生活了二十五年,再不济却也是有智商的,难不成还斗不过一个十岁的奶娃娃?

    晨、旭日又升起、望那窗外、天、已不再是鱼肚白,云朵相聚却又相散。瓜尔佳珞玺见阳光充足,晴空万里,躺在床上哼起歌来,自己最喜的便是这艳阳高照的天气,如今见到这么好的天儿还不多乐呵一会、珞玺躺在床上,睁着自己的明亮的双眸,翘起腿,哼道“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啊~马蹄践得落花香,马蹄践得落花香…。”婉转动听的歌声使人心情愉悦,好似真的看见一群鸟儿与蜜蜂欢笑嬉戏于花丛中。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待听清,原是宛瑶的声音:“小姐,今日夫人带着王姨娘从云居寺斋戒回来了,二小姐已经赶过去了,大小姐还不起么?”听见宛瑶说额娘要回来了,珞玺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穿了床边的鞋子走到桌边喝了口茶,茶水已经变凉,唤:“你且快进来吧,茶水都凉了,还不差人换了来。”宛瑶应了是,便如往常一般,带着同为一等丫鬟的念瑶和两个二等丫鬟卉福和卉巧。端了梳洗用具前来服侍珞玺。珞玺坐在桌边双手拄在桌上托着腮,直盯宛瑶。看的宛瑶直紧张,以为自己脸上有不妥,不待查看,便听珞玺开口:“你说额娘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额娘去了两个月可曾说想我了?”宛瑶念瑶相视一笑,这小姐平日里最为老成,可一遇到夫人便变成了小孩子。宛瑶心里想到‘小姐还是如此的好,平日的小姐老成深沉,就连自己看着都觉得心疼,’宛瑶将手中的面盆放到架子上,净了净帕子,递给珞玺,言:“小姐莫急,夫人只是差人送了信来,说午时左右会到。”珞玺擦好脸,将帕子重新递还给宛瑶,宛瑶取回帕子,搭在面盆上,又言到:“老爷已经命人准备了饭食,说是夫人一回来便可以吃上夫人最爱吃的玉寇糕。奴婢瞧着就老爷这份心思怕也是外人比不得的。奴婢瞧着老爷疼着夫人呢。”

    珞玺一听倒也不急,转而白了宛瑶一眼:“就属你嘴贫,我且不知阿玛疼额娘,竟要你多嘴?”宛瑶知道自己小姐的性子,倒也不怕,掩嘴轻笑:“是是是,倒是奴婢的不是了,奴婢竟忘了咱们的小姐长了三只眼,那本事神通着呢,连二郎神君都要自惭形秽了。”一语引起室内一片笑语。珞玺被宛瑶逗得涨红了脸,站起身搔起几个丫鬟的痒痒:“你们这几个死丫头,定是我平日太宠你们了,竟如此取笑我我。”

    嬉笑过后,珞玺恢复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几个丫鬟折磨着。宛瑶念瑶是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宛瑶十五岁,念瑶十二岁,二人自珞玺五岁就一直陪在身侧,这感情自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古时贴身服侍的婢子多半都会陪嫁,而且也是主子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自然都要捡好的挑,忠心自是不必说。何况瓜尔佳氏家族乃京中权贵,满姓八大家族之一,瓜尔佳氏女子注定会进入后宫且地位不凡,况且满足女子从小便比男子还要娇贵,全都是娇惯着长大,这吃穿用度更是不凡。

    宛瑶年纪长些,在这个年代女子小小年纪便可以独立,心思便是不再单纯的,这宛瑶为人老练,从小陪着珞玺读了一些书,这也是为了以后备着用的,宛瑶除此外女红却是极好的,比宫廷绣娘的绣工还要精进,此外为人头脑也比较清晰,懂得进退,这也是将军和夫人的爱女之心,为珞玺打点以后。念瑶则是从小过府,诗书自是识的,女红却一般,最为出色的便是有得一双手巧,很会梳妆打扮,而且为人勤恳,就是性子直了一些,这样日后也会是一种弊害。

    珞玺坐在梳妆台前,念瑶抚着珞玺一头滑顺乌黑的发,轻问:“小姐,今儿个还梳小两把头么?”见珞玺正在思考举棋不定,念瑶言:“小姐啊,您就让奴婢好好给你打扮一下吧,虽说小姐天生丽质,可是这装伴也是起辅助作用啊。小姐平日里倒是素了些。这京都,哪家小姐每日不是光鲜亮丽的?”见珞玺不语,念瑶轻言:“小姐,您看啊。春苑的那位,一大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便出去讨彩了。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二小姐也是惯得人心的。”

    珞玺听了此话觉着有理,这瓜尔佳思菱小小年纪最会收买人心。这一年里发生不少事,若不是记忆中的片段自己恐怕也要被这“单纯可爱的”妹妹蒙蔽,而喜欢上她。这孩子惯会使得手段,使得大哥很是喜欢和庇护她,这也使她在府中不会太被苛刻。以前的本主珞玺性子太过温和,富有心计却从不争锋,事事随性,总是单纯的上瓜尔佳思菱的当,而且不喜言谈倒是和两位哥哥较为疏远。这倒是使得大哥更为喜欢性子活泼好动爱说爱笑的瓜尔佳思菱多一些。阿玛因为瓜尔佳思菱是小女儿且又因为张氏的关系也是疼爱瓜尔佳思菱的紧。额娘倒是不太喜瓜尔佳思菱,认为庶女就是庶女怎可夺了嫡女的风光,奈何一次额娘生病,珞玺被瓜尔佳思菱使了绊子未能赶回身边侍奉。回来时竟听说瓜尔佳氏思菱小小年纪侍疾嫡母身侧两日不眠不休竟为此虚脱昏倒孝感动天。这使得瓜尔佳珞玺这个嫡女倒是不如庶女来的孝顺。此后本就心软的额娘就撇开嫌隙,对待庶女倒也上心。如若不是心软,这张氏也断不会越过嫡妻夺得宠爱。

    珞玺本就是个现代人,如果不是这个时代的亲人对待自己好的不得了,自己怕是不能这么快融入这里,怕是还在迷茫,还在害怕。这里的阿玛额娘还有哥哥,对待自己确是真的掏出心肺,无论自己是谁,是苏珞还是瓜尔佳珞玺现在都不只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而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些亲人,现在我就是瓜尔佳珞玺。既然占用了别人的身子享受了别人的爱,就要好好的报答。我,瓜尔佳珞玺对天发誓,定要好好照顾这里的亲人,保护他们,努力带给她们欢乐,即便是拼紧性命也要护他们周全,绝不后悔。

    想到这里,珞玺梨涡深陷,样子可爱至极:“好,今儿个且让你们几个折腾一回。我一定要欢欢喜喜的迎接额娘。怎可叫别人笑话”

    待梳妆过后。珞玺携宛瑶念瑶前去正门口,刚走至边门,看见前方一个小小的身影着粉色素花白边旗装,束了一个小两把头。头上插着一支珍珠流苏簪,正左顾右盼焦急万分的好似等待着什么。身边侍候着李嬷嬷,除此外并无她人。见瓜尔佳思菱如此之态,珞玺心中冷笑‘真是不要脸,以为自己是谁呢,张氏又没有外出,不知道的人,倒是以为她才是将军府大小姐,正房嫡出。’珞玺移步至瓜尔佳思菱身边,瓜尔佳思菱看清来人,来人着一碧色金线边丝莲花做底的旗装裙,脚下着一双绿边蓝色线球花盆底鞋,白色的锦帕碧绿的颜色更衬得一张精致小脸的白皙动人,头上梳了一个两把头,上面插着去年门生拜见将军时所赠的白玉昙花簪,手腕上戴着紫玉镯,耳戴纯金流苏耳环,更衬得气质非凡,一看便光彩夺目,这气度自是小门小户女子所不能及的。

    瓜尔佳思菱见到珞玺一身装扮,眼神黯淡,这瓜尔佳珞玺乃正房嫡出小姐,她的额娘又封了诰命夫人而且还是高门大户叶赫纳拉氏兵部尚书叶赫纳拉铎曷之女,她的表姐还是皇宫中温太妃,这背景便注定了瓜尔佳珞玺的不凡,这府中的吃穿都紧着她。每每自己都捡后面她不喜的,奈何自己是庶出母家身份还只是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歌姬,看着她头上所戴的玉簪那是瓜尔佳思菱一直想要却不敢要的,如今见珞玺一身华丽装扮,反观自己连件像样子的衣服首饰都没有,眸中一闪而过憎恨,后稚嫩如常:“姐姐,你来啦。姐姐今天真的好漂亮哦。”说着,看着珞玺的衣服露出一脸的渴望和欢喜。珞玺见了觉得恶心异常,不过还是温和对答:“妹妹能来,难道姐姐不能来么?”见其盯着自己直看,清咳一声:“咳。咳”瓜尔佳思菱见自己失礼,连忙请罪:“姐姐今日真是太漂亮了,妹妹竟不自觉的看呆了,姐姐还请不要见怪。我瞧着姐姐这衣服也好漂亮,好特殊的材质,嘿嘿,妹妹都没见过呢。”珞玺见到瓜尔佳思菱的摸样,回道:“这衣服也没什么不同,这样相同的衣服我有好几件,穿也穿不过来,明日我就差人送到春苑去”想予以难堪又言:“这是在家里也就罢了,你身为将军府的二小姐,不要弄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如果被外人看见或者谁传了出去,该说我们将军府竟然穷的连小姐都养不起了。”见其羞愧的脸色通红,倒也不理,径直走到门的另一侧等候起来。

    已是正午,虽已入春但天气还是反复不定,刺骨的风徐徐吹来,惹得珞玺几次紧了紧宛瑶送来的袍子、不久小厮前来报信说夫人马车已到巷口不多时便会过府,小厮前去通报老爷,三位公子陪皇上远出打猎,因此不在府所以将军便携着张氏姨娘、徐氏姨娘、姜氏侍妾还有一干丫鬟婆子同在门口等候。

    不多时,一华丽马车行至门前,小厮跳下马车,放下凳子,锦帘掀开露出半截白皙肌肤,不多时一三十出头美妇露出身子。双眸似水,温柔静合,让人如沐春风。十指纤纤,肤如凝脂,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头上束了现下贵妇最为流行的牡丹头,着白毛领片金花纹的色袍,外加浅绿色镶蓝边并有金绣纹饰的大褂,上锈蝴蝶暗纹,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贵气之姿,年三十却如双十年华女子一般夺目,不难看出年轻时美貌更加摄人心魂。女子见到府中一行人,难掩喜悦,赶紧下车。随后帘后下来一位三十四五的女子,身着深蓝色花纹旗装长袍,外一件深黄色小袄,也算清秀,也紧随其后下车进府这便是——王氏姨娘,瓜尔佳鸿赜的生母。

    美妇。进府给老爷行了礼,接受了各侍妾姨娘的礼后,转身拉着了珞玺的手:“玺姐儿可有想额娘?”珞玺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搂住了美妇“额娘这不是在编排着我,额娘一去就是两个月,如果我再不想额娘我岂不是白眼狼了?”众人相视轻笑。对,美妇就是叶赫纳拉氏德馨,珞玺的额娘。叶赫纳拉氏轻轻刮了一下珞玺鼻头:“你啊,就是嘴不饶人,额娘此次出去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梨花糕,你不是说爱吃芙蓉堂做的。额娘一去便买了。这回你可够吃了?”见珞玺使劲点头,叶赫纳拉氏也跟着笑起。叶赫纳拉氏一转身便看见了一抹小小的身影似期盼的在看着自己。叶赫纳拉氏微笑的看向瓜尔佳思菱,对她招手:“来额娘这,看额娘给你带什么。”瓜尔佳思菱眼巴巴的走过来。小小的样子看着真叫人喜爱。叶赫纳拉氏让小厮拿来一个精致小盒:“这是额娘今日在胭脂雪的铺子看见的,这可是新到的脂粉,额娘知道咱们的菱姐儿大了,知道美了,这可是你姐姐都没有的东西,快快收好了”说着,摸了摸瓜尔佳思菱的头。瓜尔佳思菱一脸的感激:“额娘对思菱最好了。思菱最爱额娘了。”众人说着话,珞玺微打量张氏,见其眸中微动但却很快抑制,一时倒也替她可怜,自己的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说爱别的女人更何况那女人还是正房夫人,别说是真心还是假意,光是看着心里也是难受啊。正当众人准备移步主厅吃饭时,忽然听李嬷嬷大喊:“二小姐。您怎么了。您快醒醒啊。”众人回头,竟发现瓜尔佳思菱昏倒了。没待大家反映,又听到李嬷嬷哭道:“二小姐,您这么小,奴婢叫您回屋等,您偏不”一时大家忙作一团,来不及吃饭连忙将瓜尔佳思菱送回房请来大夫医治。珞玺揉揉眉,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心眼,可好,这下子又昏倒,以后怕是不会太平了。珞玺跟在众人之后。回头瞪了一眼跟在后面抽泣的李嬷嬷。

    到春苑,大夫诊断说是天气寒冷二小姐受了风寒,不过并无大碍。张氏坐在窗前哭天抹泪、将军在旁安慰,叶赫纳拉氏走到李嬷嬷身边问道:“快说,菱姐儿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你这嬷嬷平日偷懒怠慢了菱姐儿?”李嬷嬷跪地连忙磕头:“不是的夫人,不是的。”叶赫纳拉氏不忍心,命其起来回话、李嬷嬷起身:“是这样的,小姐听说夫人要回来了。急的跟什么似的。从一早便等到现在,滴水未进。奴婢劝过的,可是小姐说夫人不回来小姐便不吃。”叶赫纳拉氏一时觉得这孩子倒是孝顺。就在这时李嬷嬷瞧了珞玺一眼转而继言:“大小姐正午来的时候还和二小姐聊了一会呢。宛瑶丫头见大小姐冷了还拿了袄子,都怪奴婢,没有想到给二小姐拿袄子。竟冻坏了二小姐”几句话语竟然把矛头指到了珞玺身上,珞玺瞪了一眼那该死的的嬷嬷。怕是昨日便记恨下了。这话说的倒是有水平,一则暗示大家二小姐比大小姐孝顺,二小姐早早便去了大小姐却中午才去,二则大小姐都知道冷,命人拿了衣服却给自己拿衣服的同时没给二小姐那么小的孩子带一件,作为嫡姐狠毒对待庶妹。真是一语双关。

    张氏一听嬷嬷的话,哭的更大声了,然后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你冷的话就叫你姐姐让丫头帮你也那件衣服啊。”叶赫纳拉氏一听这话倒也觉得不好意思,转而问道:“玺姐儿,你怎么不多照顾妹妹一下呢?”珞玺走至叶赫纳拉氏身侧,对叶赫纳拉氏说:“额娘、不是我不给妹妹拿衣服。今儿个妹妹说我衣服好看,我还叫人送几件给妹妹呢。可是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将军府在缺东西也不会缺了小姐的不是。这样传出去怕是污了我们征南将军府的名声。”转而走到李嬷嬷身边,‘啪’的就是一巴掌,李嬷嬷一时吓傻,不敢动,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连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张氏。“李嬷嬷。我昨日便告诫过你,要好好照顾好二小姐,那是我唯一的妹妹,你今日却让她感染风寒这岂是失职?然你自己办事不利一个奴才却没有眼色,主子冷不冷都不会看,却要赖到他人头上,你这岂是失力?你作为奴才却敢妄议主子,甭说是不是我刻薄了妹妹,你这岂是越拒作乱?你身为嬷嬷自有管教主子的义务,你却屡次嫌主子于不义,你这样的奴才那里敢用?这一巴掌只是教训,如果你再不改过,我看阿玛和额娘也留不得你了。”

    蚀人的气魄,使李嬷嬷浑身一颤,不知为何这小小年纪的大小姐身上竟散发着一阵无形的压力,让人不自觉臣服、李嬷嬷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怪只怪竟忘记大小姐是个聪明的姐儿、连连磕头认错。叶赫纳拉氏见到自己女儿如此凌厉,心下又惊又喜。将军见自己女儿如此有能力倒也不担心日后进宫会被欺负。一行人各有各的心思,张氏也停止抽泣,不再敢哭。而是暗暗思村,以前这瓜尔佳珞玺没有这么厉害怎的竟突然如此厉害,看来以后要小心提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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