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挂自己电话,胆肥了吧?楚乂又不死心地拨过去,竟敢关机,这小东西摆明了是欠揍呀!楚乂深吸了口气,算了,看在他昨晚那么卖力地取悦自己的份上,暂时不和他计较。等他开学回来非弄得他哭爹叫娘不可!对于比自己小的爱人该宠的时候自然要宠,但该强硬的时候就必须要强硬,两个人中总要有个掌舵的,楚乂觉得自己就该做那个掌舵的,谁让自己年长呢?来不成还让自己对那小东西俯首帖耳的?那也太扯了吧!不管怎样,对一个男人来说把爱人管得服服帖帖的,这也叫本事!若连自己的人都镇不住他楚乂也就不用混了!而且换个角度想,这也是夫夫之间的情趣,别说,小木炸毛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每次看到他炸毛就会想看他更多的反应,就会有种欺负他的冲动,再说了,欺负他是看得起他,爱他才会忍不住欺负他,换了别人自己还真没那个闲心去逗弄!

    楚乂之前和父母通电话的时候旁敲侧击地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让他们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想安定下来了,父母现在对扭转他的性向的事情也算是彻底死心了,不再强求他和女人结婚,只要他不像以前那么鬼混就阿弥陀佛了,所以肯定不会为难小木,但要让他们开开心心地接受一个男媳妇估计也是强人所难,不过楚乂还是有信心,父母迟早会接受并喜欢上小木。对于自己来说,可以我行我素,父母不接受也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自己忤逆的事情也做得不少,但他却不能让小木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自己,那样岂不是太委屈他?为了小木,他也得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和父母沟通。腊月二十五,楚乂在处理完一切事情后,便动身飞往北京.

    楚明诚夫妇也是刚从南斯拉夫访问回来,本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的,但既然儿子那么郑重其事地说有要事相商,那么肯定是要腾出时间来和儿子聚一下,想来儿子是要和自己谈他的终身大事吧。这二十多年来,自己在好几个城市担任过要职,一步步升迁,走到现在,而若溪为了照顾自己,跟着亦步亦趋地辗转,也没把多少精力花在孩子身上,夫妻俩对自己唯一的孩子疏于照顾,孩子基本上是跟着他奶奶他们长大的,所以楚明诚内心对孩子不是没有歉疚的,自己倒是功成名就了,可曾经错失的时光却再也补不回来,一转眼儿子就二十有六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再是自己可以拿捏摆布的半大小子了!

    对自家的儿子,楚明诚从内心来说还是满意的,只除了性向和爱玩这点,其他方面真的无可挑剔,之前也想过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哪怕结了再离,好歹给楚家留下一男半女也好呀!可却遭到楚乂那么大的反弹。很显然,儿子这次找他们,并不是来征求他们意见的,而是来通知他们的,换句话说,不管他们夫妻二人有什么意见都影响不了自家儿子的决定。儿子过去的荒唐,楚明诚心里有数,和他不清不楚的男明星,模特什么的,数不胜数,刚开始时,自己还有闲心派人去调查那些和儿子在一起的人,可儿子换人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没兴趣管他的事了,只要他摆得平,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这个具说已经交往了一年多,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为了他,儿子彻底收敛了,甚至和他妈妈通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会顺带着提到那个男孩,看来是真动了心吧!既然是儿子喜欢的人,那么他和若溪会试着去接受,他也不求那孩子有多么好的家世,只要清清白白,本本分分,一心一意跟着自家儿子,这个男媳妇,他们也认了。自己这些年在官场上浮浮沉沉,估计也就这样了,想更进一步几乎不太可能,自己调到北京这一年多,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当初儿子不愿意涉足政坛,或许也有他的道理,先不说他性向这个硬伤,就是他的性格也不适合,与其到时候半途而废,还不如从未踏足进来,如今看到儿子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他也没什么好奢求的。自家儿子从商,安然的孩子小翼从政也是一样的,他们两兄弟将来会互相照拂的。

    楚乂到北京那个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可能是为了表示对他终身大事的重视吧,父母都在客厅里严阵以待,从楚乂一进门,许久未见儿子的寇若溪就拉着她嘘寒问暖,楚乂也就顺着老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题外话,也和父亲谈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但终归是要切入正题的,所以最终楚乂还是把问题摆到台面上来了。“爸,妈,你们都知道我没办法对女人有感觉,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虽然以前的我感情生活糜烂了些,但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我现在也快26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合自己心意的,我是真的想安定下来,真的希望你们二老能够接受并祝福我和小木的感情。”楚乂顿了一下,又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楚明诚,笑着说道:“爸,他的资料,都在这儿,你和妈可以看一下,省得您再派人去调查一次。”

    楚明诚毫无心理障碍地接过,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以前派人去查他包养的那些人的事情,楚乂不知道才不正常,若真是那样,自己也要怀疑自家儿子的能力了。楚明诚静静地翻看,寇若溪也坐了过去,楚乂静默不语,给父母充分的时间消化。

    等到看完资料,已经是半小时后,楚明诚原封不动地把资料放回文件袋,不经意地问:“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去年和您吵翻那会,跑去海南散心认识的,不过那时他并不认识我,是后来他到f大读大学才认识的,喔,对了,他是小翼的室友,你们可以问问小翼。”楚乂如实回答。

    “这孩子是不错,出身书香门第,各方面也拿得出手,更难能可贵的是16岁就能轻松考上f大这样的名校,跟你以前交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可同日而语,可小乂,人家还那么小,愿意跟你一辈子吗?妈就怕你剃头挑子一头热,你别是硬逼着人家和你一起吧?孩子,强扭的瓜可不甜。”寇若溪一脸担忧地问。

    “妈,瞧你说的,你儿子就那么没有魅力?不是我吹,你儿子要长相有长相,要事业有事业。想和我在一起的男的估摸着能从首都机场排到咱们家门口,他不跟我跟谁呢?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自然是愿意和我一辈子的,没摆平他,我哪敢在你们面前提这事!”楚乂显得底气十足,可心里也为老妈的犀利暗暗吃惊,自己当初的确是不给小木拒绝的机会呀,不过这强扭的瓜怪甜的就是了。

    “小乂,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和你妈也不拦你,爸也老了,不想再逼着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可你总得给楚家的列祖列宗一个交代,楚家不能到了你这儿就绝了香火,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代孕也好,试管婴儿也好,总得给楚家留后。你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早就盼着有重孙抱,他们那儿你最好暂时不要提已经和乔木在一起的事情,你爷爷多少还知道你的性向问题,你奶奶可是毫不知情,你别一时嘴快,让他们气出个好歹来!听你妈说,这一年多,你都是和他在一起,有个人能让你收心也好,那孩子我们会试着去接受,什么时候带回北京来让我们看看吧!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就好自为之吧!”

    楚乂没想到会那么顺利,父母这关算是过了?他们的通情达理让楚乂动容,他知道父母这是作了多大的让步,要一个孙子这个愿望怎么也不算过分,但目前他真的没有要孩子的打算,退一万步说,就算要代孕,也得几年后,那时候小木也大了,两人可以同时去找代孕,小木也是家里的独子,自己不可能自私到光要自己的后代,不要小木延续乔家的香火。可一想到自己将来要和小木的孩子一起分享爱,心里就有些难受,如果小木能怀孕该有多好,那就圆满了,哎,自己在想些什么,糊涂了吧,小木是男人,怎么会怀孕?

    看楚乂魂不守舍的,寇若溪忍不住出声问道:“小乂,怎么了?你不想要孩子?还是你害怕乔木不同意你找人代孕?爸妈也不想逼你,可你好歹要为我们想想,这应该是你父亲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楚乂尴尬地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说道:“妈,我没说不要孩子,只是你总得给我时间,我要现在就去整个孩子,那算什么事,又把小木置于何地?所以就算要找人代孕,肯定也是和小木一起,妈,不瞒您说,当初真是我死缠烂打把他给追到手的,我要稍微脸皮薄点,也就和他走不到今天了,知子莫若母,妈,你应该清楚他在你儿子心目中的位置,没有他的同意,我不可能去擅作主张。”

    楚明诚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小乂,我就再给你点时间,30岁之前可以吧,那时,他也22了,我想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咱们楚家绝后,不谈这些了,我们爷俩好久没下象棋了,跟我到书房去杀两盘吧!”

    楚乂求之不得,他可不想再围绕孩子这个话题转,父亲既然有意转移话题,自己自然乐意配合,父亲已经给了底线,想来是铁了心了。

    楚乂跟着父亲到了书房,随手关上了门,到父亲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等了半天却不见父亲拿象棋出来,莫非父亲是想单独和自己说点什么?于是楚乂硬着头皮问:“爸,不是说想下棋吗?”

    楚明诚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神色一片清明,一字一顿地说道:“小乂,喊你进来不是为了下棋,是有些事情我想单独和你说,不方便你妈知道!”

    “爸?什么事?”看父亲那个神色,楚乂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

    “小乂,那孩子的爷爷,乔远楠,我认识。”

    楚乂松了口气,他当什么事呢,赶紧说道:“他爷爷是国内知名的画家,您认识也很正常呀!”

    “你别打岔,听我说!”楚明诚越发严肃,楚乂赶紧点头,作洗耳恭听状。

    “其实你爷爷奶奶有三个孩子,你还有一个叔叔,叫楚明信,比我小4岁,比你小姑大3岁,是读大学时才去世的,他去世那年才21岁,那个时候,举国上下一片混乱,学生也分成很多派系,武斗经常发生,你叔叔他们那个学校也不能幸免,无辜地被卷了进去,一次械斗中,你叔叔为了救一个叫乔远松的男生,被对方派系给杀死了。”楚明诚哽咽起来,继续说道:“起先我并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朋友,值得明信用命去救,后来从乔远松的话里才知道他是明信的爱人,明信死了,他也痛不欲生,可我呢?作为哥哥,我就不痛么?我那时候也才25岁,很冲动,一气之下就对着乔远松一顿拳打脚踢,他当时估计也是内疚得不行吧,任凭我怎样揍他,也不还手,只静静地承受着,双手死死护着肚子,蜷缩着身子任我打,要不是他哥哥乔远楠从宜城赶过来看他,估计他会被我打死。看不出来,那么斯文的一个人,为了弟弟,居然不要命地扑过来和我对打,我血气方刚的一小伙子,硬是被一个比自己大十好几岁的人打趴下了,末了,他还拽着我的头发冲我吼:‘你知道楚明信为什么宁愿自己死也要救下远松不?因为远松怀了他的孩子,你打吧,把远松打死了,好让他们一家三口到下面团聚,楚明信会感激你一辈子!’男人怎么会怀孕?我以为这只是他们的借口,无非是怕我们楚家在收拾了那些杀了明信的人之后,又报复他们而已,贪生怕死,居然连这样的借口也编出来了,而这时,乔云松捂住肚子不停地哼哼,我清楚地记得那豆大的汗水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乔远楠吓坏了,男人怀孕毕竟是禁忌,他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乱带人去看,他能求的也只有我,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骗人的,便和他悄悄把人带到了我的宿舍,请了一相熟的朋友来看,结果证明乔远松真有了5个月的身孕,不过差点被我揍得流产,这种逆天的事情太匪夷所思,可却真的被我碰到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心驱使吧,便逼着他们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我就撒手不管,万般无奈之下,乔远楠答应了,不过却逼我发誓,不许把这些事情告诉旁人,小乂,如果不是你又和乔家的人有所牵扯,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让你妈晓得的缘故。原来他们是僰人的后裔,他们族的男子都有怀孕的能力,不过必须得要双方相爱才有怀孕的可能,若一厢情愿,是没有办法怀孕的。明信留下血脉这个事情我当时也不敢告诉你爷爷,怕给了他希望,到时候又是绝望,我那儿住着并不方便,于是便找了个清净地让他们兄弟俩住着,预备着等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可由于乔远松郁结于心,加上我打他那回伤了根基,生孩子时没生下来,一尸两命。我那时候,去了外地,等我回来时,人都火化了,还是我那朋友帮着操办的,事情了结后,乔远楠便回了宜城,要不是我,或许乔远松父子也不会死,明信的血脉也不会就此断了。那么多年了,这件事情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为了怕你爷爷奶奶伤心,所以后来我和你小姑便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过你叔叔的事情,你爷爷奶奶估计也是刻意不在你们面前提起吧,你们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爸,其实乔远松当时没有死,是过了几年才死的,他还有个孩子,叫乔衡之,如果没死的话,刚好就是30岁了,想来应该是小叔的孩子吧,去年我找人去调查小木的时候,曾经查到过他有个叔叔,不过他在几年前的一次缉毒行动中因公殉职了,所以,我就觉得没有必要再拿他的资料给你看。”

    “那他生前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留下子女?”楚明诚急切地问。

    “没有,爸,若衡之哥哥真的留下了孩子,我去年找人去查,怎么会查不到?”

    楚明诚的目光彻底暗淡了,叹道:“都是冤孽,小乂,现在你知道我愿意接受那孩子的原因了吧,如果换了别人,我可能真的没办法马上接受。我说什么代孕,试管婴儿那些,都是说给你妈听的,若你很爱他,而他也对你有感情,是可以怀孕的。如果你们哼,哼,那个的时候没有用套子,而他却没有怀孕,只能说明他不爱你,若真是如此,你还是放人家走吧,这是我欠乔家的。”

    楚乂安慰道:“爸,你多虑了,我和小木感情很好,定会让你抱上大胖孙子的。”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了,倒不是怕乔木对他没感情,而是怕到时候乔木的爷爷知道自己是楚明诚的儿子发飙,那自己要抱得美人归可就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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