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看着郑远池的那双桃花眼,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像是能把人融化一般,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初月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好像他们之间只有彼此,再无旁人。

    她在想什么?她想成为他的唯一,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名义上的。

    可是下一秒,她却眼含无限柔情,盈盈有泪的看着他,“我只愿与你携手到老,只愿你心中有我一个,你能否应我?”

    郑远池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心中的感动喜悦无语言表,一把将初月拢入怀中。可是,温存不到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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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芸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就往下人房去,安慰青璇,这次老太爷回来,老太太一定不会再把她赶出去了。

    兰芳又陪着陈芸回房洗漱,一出门正看见梁嬷嬷引着白日给她们驾马的车夫往后院去,陈芸心知不妙,她这一日的行踪车夫再清楚不过,万一老太太一问起,就什么都穿帮了。

    想不到郑家人终究是不信她。

    怀着忐忑的心情,陈芸转天早上和老太太请安时,老太太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提出去长公主府拜访的时候,老太太也没有多加阻挠。

    她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车夫昨日没有和老太太说实话?

    这个车夫名为马顿,是郑府中的老人了,为人憨厚老实,也算牢靠可信,陈芸用几两银子打赏他,“马叔,这两日辛苦你了。”

    马顿忙道,“夫人,您太言重了!这银子我不能收啊!”

    他本就是马夫,每月有固定的月钱,这银子不该他拿他多一分都不会要的。

    陈芸给兰芳使了个眼色,兰芳立刻会意,“马叔,昨个看梁嬷嬷把您领到后院去了,您最近家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马顿是个实在人,就把老太太问话那事一五一十的和陈芸说了,“可是……夫人,您别怪我自作主张,之前三爷也来问过我您的事,还嘱咐我别和老太太说实话,最后我也就按着三爷的说辞回禀了老太太。三爷说,这是为您好,我最后就听了三爷的话。”

    马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对陈芸印象挺好,觉得这个三夫人温柔又和善,和大夫人完全不是一路人。昨日,三夫人擅自出府,他虽然知道三夫人是犯了家规,可是一个做奴才的也不能多说什么,主子的命令也只能执行。直到晚上,三爷来找他问夫人白天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他如实回答,三爷却说,“如果有人问起你夫人去了哪里,你就说你先驾车送夫人到长公主府上,之后又回了陈府,西市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就算是老太爷和老夫人问起来,你也这般说。”说着,三爷还给了他几两银子。

    他收了三爷的银子,自然就听了三爷的话,三爷说这是为夫人好,他也就信了。“夫人,小的没给您添麻烦吧?”

    陈芸微微有些发怔,看来她昨日在众人面前撒了谎,郑远池是知道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她摆平呢?她看马顿一脸担忧,扯出个笑容,“多谢马叔,就按三爷说的办。”

    马车驾到长公主府的门前,守门的小厮立马过来牵马,待管家通报完毕,才领陈芸进了门。

    毓秀正在府上闲着发慌,本想出门逛逛,奈何昨日皇上和孟璋都严词警告她待在府中不许再女扮男装去市集,她又想到这个吴世子还没离开京都,没准哪天又上门拜访了,只得闷闷的待在府中。

    身旁叫红莲的丫鬟见长公主闷闷不乐,便上前提议,“公主,奴婢们陪您跳白绳(通俗点说就是跳皮筋)吧?”

    毓秀白了她一眼,把头别过去,最讨厌玩那种女孩子家家玩的东西了。

    另一个丫鬟清波凑上来,揣摩着公主的心思,“公主,奴婢们陪您玩投壶吧?”

    毓秀也白了她一眼,“和你们玩吗?你们有投中的时候么?”

    这群丫鬟就会让着她,陪她玩什么都是输的一塌糊涂,无趣的很。她还是喜欢和哥哥们一起玩,虽然总是玩不过他们,可是还能玩出惊险刺激之感来。不过,自打皇兄们长大了,就再也不会陪她一起玩了。上次在市集遇见了一个年轻人倒是能和她玩到一起去,可是后来却再也没有见到。

    围在她身边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讨好她的样子,毓秀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玩投壶吧!”

    待丫鬟们搬来了一个一尺二寸的金属制的壶器,两个丫鬟举着托盘,上面放着十好几只矢,毓秀随便抽出一支矢,无心的就往壶器那里投去,结果自然是没投中,一旁的丫鬟却拍手赞好,毓秀扶着额头,“没意思,不玩了!”

    正在这个时候,管家领着陈芸过来了,陈芸给毓秀请了安,毓秀摆摆手,话都不想多说。

    “你怎么来了?”毓秀心情不佳,语气也非常冷淡。她平时很少接待府上来客,刚从皇宫搬出来住到这府上的时候,她的王府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隔三差五就有一些见都没见过的贵夫人带着自家小姐过来拜见她,她最厌恶那些千人千面的官家小姐,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妹妹也不给来人好脸色,久而久之,毓秀长公主“一点也不热情好客”的名号就传播出去了,渐渐地,也就没人再踏入她的门庭。

    陈芸双手捧着玉佩,将其奉给毓秀,“民女再三思量,王爷这枚玉着实贵重,民女不敢收。”

    “真麻烦,要还自己还给他。”毓秀有些不耐烦,静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陈芸,“投壶会玩么?”

    陈芸没有玩过,但是一看那矢、那壶,加上之前的历史常识,陈芸也知道了玩法。其实比“看谁扔的准”,陈芸想了想,便道,“回公主的话,以前在母家是玩过的。”

    毓秀本来想吩咐下人把礼器收了,见陈芸来了,又来了兴致,便和陈芸比起投壶来。

    “这样吧,本宫让着你,你投两支,我投一支,如果你能胜了本宫,本宫重重有赏。”

    陈芸淡笑不语,这个小公主是在嘲笑她么?别忘了,她小时候在农村没有玩具的时候,发明了不少自娱自乐的游戏,最丧尽天良的莫过于将小石子投到两米远的杯子里了,玩到后来命中率已经百分之百了。

    不过,小石子和竹箭的重心毕竟是不同的,陈芸前两轮的两支箭全部落空。

    毓秀撇撇嘴,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这个游戏太无趣了。

    陈芸一边找投壶的感觉,一边打量毓秀的神色。她站在一旁叉着手,已经是极度不耐烦了。这个公主,恐怕并不想有一个她这么弱的对手。

    于是,陈芸调整好状态,在第三轮的时候一中一落,在毓秀的相让和漫不经心下,和毓秀打成了平手。

    第四轮、第五轮、一直到第六轮,陈芸已经完全掌握了投壶的玩法和力道,百发百中。

    毓秀起初也是随便玩玩的,这个陈芸看起来就弱不经风,想来四肢也不会多么的灵活,再加上她是公主,旁人一定会让她几分,毓秀更觉得这是一场胜负立竿见影的游戏,可是玩到一半,毓秀才发现,陈芸这女人完全是扮猪吃老虎啊!

    毓秀找到了游戏中竞争的刺激,立马来了兴致,态度也认真起来,但是她即使再认真,那陈芸是十六支箭,她只有八支,胜负已决,毓秀都快傻了眼。

    九比五,她输了……

    长这么大只输给过皇上和孟璋啊!现在竟然输给了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这个女子面上淡淡的,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和得意,只是对她微微一福,“公主承让了。”

    “再来!这次我可不再让着你了!”毓秀才不要输给一个弱女子,又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把前些日子璋王爷从西域带回来的葡萄美酒拿来。”

    毓秀背着手走到陈芸面前,“我们这样玩:你一箭、我一箭,谁的箭没中,谁就自罚一杯,最后输了的人再自罚三杯。你看怎么样?反正你就算输了也不算吃亏,那葡萄酒可是宫廷御酿,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咧,你敢不敢玩?”

    陈芸脑海中立马想到自己喝多了回到郑家面对老太太横眉冷眼的样子,但是她此时也不能说她不敢玩,公主和老太太,当然宁愿得罪老太太。

    “那民女便却之不恭了。”

    陈芸摸清了长公主的几分脾气,这毓秀不是个爱听巧言献媚的人,若是故意输给她,恐怕这毓秀今后就再也不想见到她了。但是也不能赢的太好看,好歹这么多丫鬟下人在这里,未免让公主有失颜面,即使毓秀自己不在乎,传出去对她也不好。

    所以,她是要微胜一筹,还是要略败一步呢?

    这可让陈芸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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