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就愣神了这么一小会儿,弗蓝立马抓着这个空当麻溜儿的撤走,用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身体蜷起来像个车轱辘似的,从近在咫尺的库洛洛手上溜走。

    这个诡异的动作远看挺猥琐的,近看,不知道是弗蓝脸上的表情太正儿八经,还是他端着的姿态太过傲然,反正这么一滚一点没失了范儿。

    弗蓝半松了一口气,千钧一发时刻的不得已而为之,看起来挺震撼挺不得了的,但也只有他自己猜知道这铤而走险的程度有多深。

    ……死活就在二十秒后。

    弗蓝心道。

    他迅速用纯碎的体能爬上河岸,立刻疾跑,用尽全身力气的飞奔着,冲向他跳进河里前选好的一个方向。

    关于逃脱,他其实根本不报希望的,更别提隐藏,光凭念力的醇厚就能让他目瞪口呆的库洛洛,圆的范围打起来有多吓人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反正很吓人就对了。

    拖延,他只用拖延,拖过这决定生死的二十秒。

    库洛洛站在原地似乎思索着。

    先不论为什么会突然恢复。穿透——这就是弗蓝的念能力?

    毫无攻击性,纯防御,虽然防御很绝对,但是一定也有别的限制,比如说时间?

    那么,穿透的范围呢?如果是全身的话那真是……在某一个时间段弗蓝可以说是完全消失并不存在了。不,不是全身,弗蓝刚刚从他手底下逃脱的时候,身体某个部位有确切的碰到他。

    库洛洛习惯性的用手捂住嘴角,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努力挣扎的弗蓝。

    等等,因为弗蓝脱离时奇怪的动作,那个碰到他的地方好像是——前胸?

    但是弗蓝的整个胸腔……明明因为他的鞭子穿透而瞬间不存在。

    是因为时限太短吗?只有临近*至穿过的一瞬间才属于能力时间内吗?虽说绝对防御的穿透能力很罕见,但库洛洛觉得,应该不可能只能发动这短短几秒的时间,否则如果没有足够敏锐的反应和把握力,这个能力就等于鸡肋。

    可惜弗蓝碰到库洛洛的刹那太短暂,他没来得及感应那触碰是软是硬。

    那么……

    库洛洛抬腿,跃上高处,底下冻结的河流霎时拍打交叉在一起,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两头相对的流向令中间的水纹起了小小的漩涡,但很快就归于平静,汩汩远去。

    他一步一步踏在地上,步伐坚定而有力。在他以不可阻挡的气势靠近弗蓝之前,他的圆先一步拥抱了弗蓝。

    即使是没了念,弗蓝对念的感知仍在,被念力包围的一刻,他往左几步奔向一棵大树,利索的爬上树枝,看准前方的路,直接就在枝桠上翻越。

    比之之前速度稍微慢了些,但他期许的,是希望周围树叶的生命体能尽量阻挡一下库洛洛圆的探究。

    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弥补他的空当。

    身后库洛洛的步履从容不迫,不疾不徐的走着,始终将弗蓝锁定在自己圆的边缘,不让他有机会挣扎离开一寸。

    霸道蛮横,强硬绝对。

    他用实力在碾压着弗蓝费劲的心思。

    最终的走向,也证明弗蓝还是小看了这个男人。

    库洛洛在二十秒的最后一刻,抓住了弗蓝胸前原本存在的空位突然消失的一瞬。

    在那一瞬之前,弗蓝的身体和衣服之间好像被什么坚硬冰冷毫无生命迹象的东西给撑了开,那一瞬之后,这个东西消失,衣服重新被未干的水贴合在弗蓝身上。

    库洛洛只用了一个收回圆的时间,就弄明白了一切。

    他微笑着。

    提速瞬间出现在弗蓝身边。

    然后伸手,随着他冰冷的眼神一道穿过弗蓝的身体。

    ‘咚——’

    弗蓝被库洛洛徒手钉在树干上,撕裂般的剧痛提醒着他,他失败了,终于还是玩脱了。

    却没有那么多惊讶,他更多的感受,还是懊恼和遗憾。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妈蛋。

    老子不玩了。

    “在我的圆里,虽然很微弱,但你的周围有念反应呢。”库洛洛一只手穿过弗蓝的腹腔,血液从洞里,从他的胳膊肘旁边汹涌喷出,在库洛洛的衣袂上绣了朵硕大的红花。

    弗蓝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他往里吞了好几次才缓住,然后他笑了:“被你发现了。”

    五个字说的是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站在死亡面前还是那么面不改色,弗蓝觉得他一辈子的勇气现在都给提现了。

    不愧是装逼小能手。

    他这么想。

    见他笑,库洛洛也笑,另一只手轻轻的撕开弗蓝的上衣,露出后者的胸膛,原本雪白的肌肤现在也给染上了鲜红的颜色,反衬的更加白皙,不堪一击。

    库洛洛抚摸着弗蓝的胸前,笑道:“还在呢。”

    “在呢。”弗蓝应道。

    库洛洛歪着脑袋靠近,这个身子都压在弗蓝身上,他俯下头,一口咬上弗蓝的肩膀,用力之大,生生撕下了一大块肉。

    弗蓝眼前一黑,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着,冷汗遍布了他的脊背,麻木的痛楚充斥他全身上下每寸地方。

    他在一片黑暗里听到库洛洛在问:“怎么不消失了?没过时限吗?”

    他缓了缓才恩了一声,声音一点也不稳,但出奇的,丝毫恐惧都没有。

    “时限是多久?”

    “看区域大小。”

    “所以一块瓦片的大小是二十秒?”

    弗蓝顿了顿,又恩了一声。

    库洛洛很满意弗蓝死狗般服从的态度,用占满血液的嘴唇轻啄了一口弗蓝,发觉后者的双唇正发着抖。

    “根本不是穿透对不对?”

    弗蓝脑袋向后靠,抵在树干上,这样无力透支后的动作,他很喜欢,因为他可以毫不费力的俯视库洛洛,他用发着抖的嘴角笑:“对。”

    “是保护。”

    “对。”

    “用火焰保护。”

    “对。”

    “这不是念能力。”

    “对。”

    “是瓦片给你的能力。”

    弗蓝不说话了,过了许久才摇摇头:“不对。”

    “恩?”

    “是我爸的念能力。”弗蓝面色平静的说着。

    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就好像数分钟前因为库洛洛一句有关他爸的话,炸毛的人不是他一样。就好像他用这短短的数分钟,适应了一切奔溃。就好像他已经认命了。

    老子不玩了。

    他笑。

    “怪不得可以在这个空间里出现,原来非己能力是可以钻空子的,不过,你吞噬了你父亲的念能力?”库洛洛有些诧异。

    “不知道。”弗蓝是真不知道。

    “那么瓦片给了你什么能力?”

    “哈,瓦片的能力。”弗蓝乐了:“放在胸前挡子弹算不算?”

    “呵,算。”

    “那就这个了。”弗蓝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库洛洛抚摸着弗蓝心脏的位置,轻声道:“从尊轮交给你的那一刻就用念能力保护着它,你父亲的念能力发动后无时间限制吗?”

    “问这么多,你是想要吗?”弗蓝冷眼道。

    “对。”库洛洛承认的无比坦诚。

    “不给。”弗蓝用库洛洛之前的话反驳。

    “看来是无时间限制了。”库洛洛并不生气。

    “……你从哪儿看来的?”

    “鞭子穿过你身体的前一刻,你感受到了威胁,迫不得已放弃保护瓦片,改成保护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你当时尽可能的缩小了范围没有,这不重要,你只要记得一个瓦片的冷却时间是二十秒,熬过这二十秒,你就可以重新保护瓦片。”库洛洛微笑:“怪不得你说杀了你就拿不到了,也对,如果没弄清这点你就死了,被你保护这的瓦片我还真是拿不到了。”

    “不过再想想,比较恐怖的并不是你父亲的能力,而是你可以使用你父亲的能力这点。难道你烧死一个人就可以得到他的念能力吗?”库洛洛话渐渐多了起来,好像是在和弗蓝讨论,又好像是自言自语:“这么说你是特质系?呵,和我一样呢,火焰是具现出来的而不是念力变化的吗?”

    “你好啰嗦。”弗蓝面无表情的吐槽:“我又激发了你什么话唠剧情点吗?”

    “呵呵。”

    “果然是激发了,连呵都比平时多了一个字。”

    “……”

    库洛洛放在弗蓝心脏上的手,镀了一层厚厚的念力,他微微屈起掌心,将指尖抵在弗蓝肌肤上,稍一使劲,指尖顿时没进去半寸。

    弗蓝瞳孔骤缩,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在库洛洛脸上,后者却好不在意,只盯着弗蓝白皙皮肤上深陷的血孔,在他保养的十分完美的外壳上刻出五道鲜明的印记。

    或许一生都无法抹去。

    他就是要他一生都无法抹去。

    “想活着吗?”他轻吻弗蓝嘴角,柔声问。

    弗蓝满嘴血液,虚弱的笑:“想。”

    “好。”

    手背青筋暴起,五指插入——

    夜灰蒙蒙的,月牙高挂,半遮半掩显得有些黯然。高空干干净净的整片乌云,没有星星点缀的痕迹,雨也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落下,没有雷电的伴奏,没有狂风的喝彩。

    大浪就这样简单的掀起一阵狂啸而后休憩。

    西林坐在直升机上,将手伸出窗外,任雨水蓄集在他的掌心,继而倾斜,透明澄澈的液体一干流尽。

    他重复了很多遍这样的过程,蓄满然后倒掉。

    就像他对弗蓝的感情,很多次装的满满当当的,堆积到一定的时候后就放掉一些。

    他深知情深不寿这个道理。

    倒也不是多想坚持的更久一点,他只是觉得,他或许可以,他应该可以,或许可以是他,应该可以是他,于是就坚持到现在。

    八年了。

    他妈的都过去八年了。

    自己这桶就像漏了个洞似的,怎么就维持的那么合适那么好呢?

    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又想起了这句话。

    他一直觉得自己永远都在弗蓝那个世界的门外晃悠,弗蓝生日策划的人是他,弗蓝出事着急的人是他,弗蓝消失像个傻逼一样什么都办不了的人也是他。

    他就这样在弗蓝的门外长跪。

    哪怕满心虔诚,一腔深情,他也站不起来。

    他记得弗蓝有一次发高烧,无法赶通告,请了私人医生在家里照顾,医生休息的时候他轮班看着弗蓝。

    他一直不敢睡,因为认识弗蓝八年,从来没有见弗蓝生病过,八年来的破天荒,他真的被吓到了。

    半夜里弗蓝突然说梦话,原本就全神贯注的他挺的很清楚,弗蓝在喊爸爸。

    一声又一声。

    西林从来没有见过弗蓝这么难过的样子,嘶哑的声音里满是折磨和痛苦,几乎要生生把弗蓝吞没,一口气咽到底的那种。

    崩溃,弗蓝在一点点崩溃。

    他不知道弗蓝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弗蓝发烧前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看着弗蓝崩溃,看着弗蓝把自己的脆弱一点点嚼碎。

    “弗蓝。”他扶着弗蓝的肩膀,强迫他睁开眼:“你看着我。”

    弗蓝毫无反应。

    “你看一眼我。”

    西林收回手,将湿漉漉的掌心捂住自己的脸,喃喃道:“……你看一眼我。”

    你看。

    你永远都看不见我。

    和我的难过。

    巴瓦山底部,平时优美的风景顷刻毁于一旦,冲天猖狂的火焰此时已被雨水熄灭,黑烟也渐渐被打压了干净,零星的火苗也彻底偃旗息鼓。

    巴瓦山变成一片寂静。

    站立在底部的众位念力顶尖高手,自从战斗被消失的两人掐断后,再也没有重新燃起来过。两帮人就这么各自站在对方不太舒服的位置,不动声色的限制着对方。

    伊尔迷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有一会儿了,抛出去的钉子也有一堆了,但是对消失的他们丝毫影响都没有。

    “金。”一直沉默着的气氛,还是被他先开口打破。

    被喊的人看了一圈,慢悠悠回头,直接说道:“我不知道。”

    “?”

    “我不知道弗蓝不在,你的工资谁给你,反正我不给。”金耸肩。

    伊尔迷:“……”

    众人:“……”

    “我觉得他应该是想问现在该怎么办。”侠客嘴里叼着根天线,躲在地上晃着双手,说道。

    “哦……”金原来如此的点点头:“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

    侠客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弗蓝那个满脑子豆腐乳的人怎么会找大叔你当帮手?”

    “因为他别无选择吧,哈哈。”芬克斯大笑。

    金抬眼:“你在看不起我吗?”

    “哈哈……”芬克斯刚张嘴,话音就伴随着金的攻击落下。强化系的人全身都是武器,金爆发闪电般的身形,几乎是一眨眼,就一拳击中了芬克斯的肚子。

    芬克斯被迫后退,强大的几道使他弯下了腰。

    “我排上前五的时候你们团长才刚会念呢。”金收拳,斜眼看芬克斯。

    芬克斯吃痛的揉着肚子,叫道:“为什么不打侠客?!”

    金别过脑袋,不屑道:“难度太低的动作做起来不好装帅。”

    侠客:“……”

    芬克斯大笑:“哈哈哈!头一次被打了还这么爽!”

    侠客:“……”

    笑声刚落,芬克斯瞬间出现在金身边,大吼道:“但是我从来都不会让人白打啊!”

    金的反应自然也是顶级,电光火石之间,二人过了数招,战场再一次被打开。

    伊尔迷终于有事做了。

    钉子暴风雨般袭向玛琪,后者身影如鬼魅尽数躲过。

    你来我往又是晃的人眼花。

    战场被分成两线,一边是金的赤手空拳,另一边是伊尔迷的见缝插钉,热闹的场面谁都不甘落后。

    金和伊尔迷很有默契的将各自的对手带在一起,大有聚拢起的意思,但芬克斯玛琪一行也不是木头人说带都带的动,至少战况僵持了许久还没有改变。

    金一直在算着时间,突然大喝一声,迅速从找出的空挡里脱身而出,直奔伊尔迷。

    伊尔迷了然,三枚钉子分别送给除芬克斯外的所有远程后,快速的感应了一下自己放在体外的特质钉子。

    其中有一枚,放在了弗蓝身上,就在库洛洛牵制住弗蓝的时候,他将那枚钉子混在普通钉子里扎了过去。

    作为一个优秀的扔东西攻击手,几乎不出错的准头是必不可少的,弗蓝的这一枚钉子也不意外。

    弗蓝还活着。

    这是他查看到的第一信息。

    无法使用念。

    这是他查看到的第二信息。

    剩下的就比较模糊,他无法掌握准确,好在这枚钉子也不是用来视频聊天的,它还有另外一个用处。

    控制。

    控制对方的思想和行为准则,以一种强烈暗示的方式。

    靠近的金替伊尔迷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伊尔迷蓄力,向后一跃,再次将醇厚的念力探向那枚钉子。

    不过数秒的停顿,而这一次,他却发现——

    ……弗蓝死了。

    伊尔迷永远面无表情瘫着的脸,得到这个消息后依旧是面无表情,丝毫没有震惊的张大嘴,或是诧异的睁大眼。

    他只是冰冻了周身的低气压,比冰雪还凛冽,比顽石还坚硬。

    顺带把他这张万年不变的脸,仿佛显得低沉了些。

    弗蓝死了。

    伊尔迷没有说话,没有直接告诉金这个消息,但毫无疑问,金直接从他的气场里感觉到了不对劲。

    金抛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伊尔迷杀气四溢,用大开杀戒的行动直接回答了金的问题。

    金愣在原地。

    不可能啊……

    怎么可能!

    金反向跃起,直接离开战局,狂奔向库洛洛和弗蓝二人消失的石壁,拳头狂风暴雨般落下,轰的石壁碎裂开来,碎石四处飞溅,景象十分壮观。

    可惜他再怎么用力也凿不出弗蓝。

    没了就没了。

    弗蓝没了。

    深谷里冷风穿梭,不停的回旋在众人身侧,奔波的细雨,粘稠的汗渍,糊在身上被冷风一吹后激起数层鸡皮疙瘩。

    半空中有冒雨飞奔的动物,在山岩间交织着身影,眨眼消失,而后又出现,反反复复不知所踪。

    匆匆流走的河水被瀑布激起层层水花儿,打湿了河边的花草,连空气都被沾染上了湿漉漉的感觉。

    突然,有一丝浓浓的血腥混在空气中,直向众人鼻腔,敏锐的感知在这一刻让杀气凛然的众人齐齐停下,看向血腥传出的地方。

    ……正是金打碎的石壁。

    “哦天呐,金大叔你把石头打出血了!”侠客插科打诨,表情做作。

    金没心思理他,直勾勾的盯着石壁。

    紧接着,空气中微不可见的血腥忽然愈渐浓重起来,甚至不需要感知,大老远就能闻间那处传来的气味。

    无法被忽视的血腥。

    当库洛洛闲庭信步般,抱着怀中的人,出现在石壁前时,众人都验证了想法。

    那果然就是弗蓝的血。

    腹部,胸腔,背部,肩部,全部都是冒血的根源。

    满目的红色已经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全身没有一块不狼狈的地方,浴血,真正的浴血。

    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流出这么多血,放干了全身的生命力,以死亡为代价的壮烈,用生命做交换的惊艳。

    最鲜艳的颜色,燃烧在弗蓝的身上。

    那么像火焰。

    那么的耀眼。

    “库洛洛——!!”金怒吼,狂奔向他曾摧毁的地方。

    紧随其后的是面无表情的伊尔迷。

    再接着,所有人的站位都在向那里转移。

    只有库洛洛淡定的现在原地,毫无反应。

    在金即将靠近到他身侧的前一瞬,库洛洛轻轻的抛起弗蓝,金诧异的一顿,立马转向,接住弗蓝单薄的身子。

    库洛洛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道:“抱到了手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很轻呢。”

    “畜生——!”金愤怒的看着库洛洛:“你明明有本事在不伤他的前提下拿到瓦片,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库洛洛笑,眼神锐利:“原来你早就放弃了那块瓦片,觉得全身而退就可以了是吗?不愧是你啊,金。”

    金哑然,满腔怒火却被怀中的弗蓝限制,无法释放干净。

    库洛洛侧头,闪身,躲过伊尔迷的攻击,跳开,远离了碍手碍脚的石壁,借助一块块横出的岩石迅速跳上高高的一条山路,冷眼看着金:“生气了吗?想要杀了我吗?”

    “来啊。”库洛洛微笑。

    他身后的小树林里突然整齐的走出四个人,竟然是下午还身处国家另一端的四人。

    飞坦、信长、富兰克林、小滴。

    他们站在库洛洛的身后,像库洛洛张开的巨大翅膀,笼罩了夜幕,遮挡了轮回。

    他的坚韧羽翼,深黑色无法撕毁的羽翼。

    他最锋利的棱角。

    他穷尽灵魂的信仰。

    他的蜘蛛。

    他的心脏。

    他有一天会被钉在十字架上,锁链遍布他全身,他不再呼风唤雨,不再揭天掀地,再没有可以供他享用的饕餮大餐,再没有可以被他颐指气使的死人。

    但他却永远都是暗夜帝王。

    因为蜘蛛总在。

    他的猖狂,他的傲慢,他的视野,总在。

    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嚣张?

    因为他是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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