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响起清脆的掌声,“爱卿不愧是我大殷的第一才子,文韬武略,笔墨音律无一不精,难怪有那么多的女子倾心于你。”皇帝木拓傲空龙颜大悦,话语间也随性起来。

    “皇上过誉,我大殷王朝有能之辈大有人在,臣这只是雕虫小技罢了,能的龙颜一悦,臣不胜惶恐。”南宫信立于中堂,不谦不卑,面色温润,淡然处之。

    “哎,若不是朕答应过镇远公,允你婚事自主,不然朕可真想招你为婿,如此大好男儿岂要便宜外人。”木拓傲空状作惋惜,龙目直视南宫信。

    九公主中意南宫信这是人人皆知的事,皇上的心意都在这一句戏谀里,顺了皇意下半辈子都要和个刁蛮混横之人相守,富贵荣华自不用说。但有才之人必有自傲,现在的南宫家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须靠这婚姻锦上添花。答对不当,惹怒龙颜,都说伴君如伴虎,掉脑袋也是分分钟的事。

    “皇上盛誉了,臣一向随意洒脱惯了,臣认为这世间男女之情,远如青山迷雾想一窥究竟,近了不过尔尔,臣只愿做个驻足远观的看客,这踏履寻踪的苦事还是不要的好。臣性子不羁,图惹娇颜空叹,有哪家的父母忍心女儿空闺独守,青葱流逝。”南宫信不是个多情的人,男女情事于他,不是他想要的硬塞给他,也只是耽误女子青春罢了。

    “好个洒脱不羁,难怪你父亲要请旨了,知子莫若父,也罢,来人,赐酒!”木拓傲空也是中意南宫信的,但诚如南宫信所言,他并不是九公主的良人,与其勉强撮合,但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九公主。罢了,饮尽美酒,他堂堂皇家女儿还愁嫁吗?

    “嵇幽那小子没来吗?”宴会开始有一会儿了,还未见三皇子木拓嵇幽前来,龙颜有些不悦。

    “回皇上,三皇子来过了,坐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无聊又离开了。”一旁管事的公公回道。

    “这个逆子,难道将朕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吗?我不是传旨了吗?”手里的酒杯重重的落到桌面上,吓得傍边伺候的宫女内侍头都不敢抬。

    “皇上,息怒。嵇幽年少,哪耐得住性子候着,您就随他去了,莫坏了众卿家的兴致。”坐在左边,一身红色锦绣宫衣的美妇说道,容色端庄,气宇华贵,岁月沉淀也难掩其绰绰风姿。

    “皇后,你就护着他吧!你看看他现在像什么样子?”碍于场合,木拓傲空没有多说什么,举起酒杯径自喝酒。皇后还要说些什么,还未张嘴,就对上佟另一侧贵妃含娇带笑的眼,也就作罢。

    “皇上莫气,谁不知道姐姐一向疼爱三皇子,说多了,姐姐该心疼了。”说完娇笑着望着皇后,如花的脸上别具深意的看着面带怒容的皇后,眉眼微挑。

    “皇上息怒,嵇幽自幼跟随臣妾,这孩子的禀性纯良,谦厚仁德,只是在这宫中待得太久难免有些憋闷,爱玩耍些,皇上也要体谅他母妃早逝,少人管束不是?”皇后起身向木拓傲空屈身行礼,“望皇上看在他母妃的情面上不要计较了,芊妃泉下有知也会感念皇上的。”

    “哎,皇后起来吧,嵇幽何德何能有你这个母亲疼爱,罢了,有空让那混小子多到我那去去,别总躲着我。”说来说去还是惦记儿子,恼儿子不理会自己罢了。

    “皇上,三皇子也不小了,是时候该选个王妃了,如此也就安定了。”佟贵妃素手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娇艳红唇,媚眼如丝,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爱妃所言极是,朕也正有此意,皇后,有时间替嵇幽无色一个,也省的他整日流连在外。”

    “皇上,嵇幽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要不中意,别人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的。”皇后抬眼愤恨的瞪了佟贵妃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佟贵妃现在已经被肢解了。

    “这混账小子,就是平时太纵容他了,这事我说的算,皇后,过几日你就挑些品貌相当的,邀到宫里让他挑一个。”

    “皇上~”木拓傲空一挥手,皇后也不好再争辩,悻悻的坐下,一双凤目怨恨的盯着佟贵妃,佟贵妃也不甘示弱,杏眸得意看过来,不让分毫。视线交会之处,似有电光闪烁,犀利至极。

    “倘若嵇幽有信这般,我也老怀安慰了。”看着堂下风度儒雅的南宫信,木拓傲空不免羡慕起南宫镇远来,同样都是做父亲的人,自己这个皇帝还不如臣子来得逍遥,自少南宫信不会躲着他父亲,承欢膝下,共享天伦。他倒好,孤家寡人一个。

    酒过三巡,木拓傲空觉得有些乏了,起身离去,皇后和佟贵妃跟随在后。皇后莲步轻移落后于皇上两三米远,押着佟贵妃的步履,挨近之际,小声道:“皇意难测,妹妹莫白了心思。”说完秋目含笑,不再理会,提步离去,留得佟贵妃愤恨的瞅着她的背影。“妖妇,迟早有一天会扒下你这张贤良的脸,让皇上看看你的龌蹉。”  没了皇上这尊大佛,王公大臣们也都兴致缺缺,一个个相继离去,刚刚还喧闹的大厅一下子冷清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这皇家的宴会还真是无聊,一个个中规中矩的没有半点生气,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消化不良呢?谢清语想道,这样的社会大层面束缚了众人,是不是也束缚了自己呢?好怀念现代的日子,没事和姐妹们喝喝小酒,kk歌,心情不好的时候,跑到山顶乱吼,回首往事,好似黄粱一梦。

    夜,幽静,躺在床榻上,谢清语怎么也睡不着,尽管白日里劳累了一天。夜,微凉,秋风习习,天上的明月埂古的明亮,单薄的身子在月光里拽着长长的影子,思绪乱飞,只觉得心中烦闷,越发的思念家乡,思念两鬓斑白的父母。想到在身边时总是倔强的顶撞,想到每次远行时父母的殷殷叮嘱,不由得越发的悔恨当时没能好好的孝敬,现如今就是想尽孝也无处可尽,子欲孝而亲不在。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不是只有相思情难消,这重隔千远的思念之情同样刻骨。“唉!”一声长叹,话多少凄凉,难道我就真的要在这异世终老,戴着封建枷锁的束缚,唯唯诺诺的过活。我不甘心,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作弄我,为什么,为什么……

    泪,顺着脸庞流落下来,环抱着身子,蜷在月光中,静谧的夜,飘荡着她的浓浓思愁。

    月悬于空,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宫院深深,空锁多少春梦。玉宁宫内,红鸾帐中皇后慕容嫣然独自守着空枕辗转,秋夜的凉风吹不散心中的暑气。“明红。”“奴婢在。”伺候在门外的大宫女应声进来,“娘娘。”

    慕容嫣然挑开帘帐,卓着中衣起来,“明玉,今夜皇上可是在佟贵妃处就寝?”“回娘娘,皇上先是回永和殿的,说是龙体困乏,就不到各宫去了,可没一会就去了佟贵妃处。传话的内侍说,佟贵妃得一新鲜物件,前所未见,请皇上过去品鉴。奴婢见娘娘睡下就没敢惊动,娘娘~”明玉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慕容嫣然的脸色暗沉如水,紧握着拳头,关节出以发白,连忙跪下,“娘娘,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慕容嫣然就在木拓傲空身边安排了无数的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慕容嫣然的掌控里面,他掌控天下,她则掌控他。

    慕容嫣然面色凄颜,紧抿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身体也绷得直直的,“娘娘~”明玉吓得站起来,轻轻的用手在慕容嫣然心口处揉按,“娘娘,不可动气,小心凤体呀。”

    “明玉,我是不是很傻,我是不是很傻。”慕容嫣然泪眼迷蒙,无神的望着明玉。明玉是她的陪嫁丫头,自小就陪在她身边,她这一路走来她都看在眼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为了那个男人付出过什么?

    “娘娘,您一心为皇上,您的心意皇上是知道的,在皇上的心里您是他最重要的女人,您的的位置是无人替代的,娘娘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知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负我。”慕容嫣然力精斯竭的大喊,云鬓凌乱,哪还有白日威仪端庄的样子。

    “娘娘,自古帝王哪有不是三宫六院,咱皇上不过才十几个妃子,已经是难得了。”明玉劝解道。这样的慕容嫣然看着让人有些担心,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我宁愿他后宫三千,也不愿他独宠一人,嘿嘿嘿~”慕容嫣然径自冷笑,难听的笑声使人毛骨悚然“佟碧莲你这贱人,狐媚惑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是要独宠吗?明玉,你过来。”附耳对明玉小声吩咐,语毕绝美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在深夜里越发的诡异。“哈哈哈,贱人,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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