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份娇贵,不要因为这小小的奴婢气坏了身子。鲁莽的丫头,还不快下去,难道还在这里惹公主不快。”南宫信沉声呵斥道。

    “奴婢知错,谢谢公主开恩。”起身又行了一次礼,谢清语飞快的退下,逃离二人的视线。快步的走了一段距离,饶了好多的弯子,确定离他们足够远时,谢清语才停下。抚着自己气喘嘘嘘的胸部,找到一块巨石依靠着坐下。好险,差点又挨罚。“臭南宫信,不要脸的桃花男,什么谦谦君子优质美男,整个一男优,我去!佛主保佑,下次千万不要让我再见到这个贱男。佛祖保佑,圣母玛利亚保佑。”不管了,中西合并,只要有用就行。谢清语刚坐下一会儿,突地站起来:“天哪!晚了,晚了,糟糕,这下可要被嬷嬷训斥的,该死南宫信,都怪你。”现在南宫信对于谢清语而言就是灾星降世,因为他的原因原本的小语被罚的半死不活,才会害的她阴差阳错的穿越过来,倘若原本的小语好好地她也许就不会穿越过来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南宫信的错。谢清语越想越气愤,越气愤郁结越难舒,“南宫信,再也不要让我遇见你。”仰天长啸,惊起一群飞鸟。发泄一通后,舒服多了。拍拍不再郁闷的心脏,转身离去。

    谢清语离开的巨石后面,走出一抹月白,素洁的白袍纤尘不染,墨发飞扬。“不要脸的桃花男,哈哈哈……,也有你搞不定的女人。”凝视着谢清语离去的方向,男子的笑意不断扩大。“不要再见吗?岂不是很无趣。”

    中秋月夜,兴庆宫内灯火通明,诺大的宫殿燃着无数的宫灯,一盏挨着一盏,光晕渐弱的地方就会有另一盏接连上,整个宫廷亮如白昼。

    这才是皇宫,谢清语想,早前见到的只是冰上的一角,宏伟气派,雕梁画柱,栩栩如生,无一处不在彰显皇家的威严。好美,几经朝代变迁,历千年文化沉淀,这里的一砖一石都透着古韵,这岂是满蒙伪美可以匹敌的。自从清兵入关,多少文化传承遗失,多少历事史世被篡改,古老的传统文化面临这截流的危险。她曾去过关外,也到过华夏鼎盛的关中,相较之,关中更有古汉遗风。

    “小语,不要发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提起精神来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来这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王公大臣,千万要小心伺候,不然可是会挨板子的。”素莲不放心的提醒小语。

    “知道了,素莲嬷嬷。”谢清语调笑道,悲哀呀,在前世时就被闺蜜唠叨如今穿越到古代还是改不了前世的性子,大大咧咧随心所欲。自打来到这个异世谢清语就劝诫自己,现在的自己权当是重生了一回,二十一世纪的谢清语就是现在的前世,只不过过奈何桥的时候忘记喝孟婆的孟婆汤了,自己就是小语,大殷皇朝的小语。

    跟随大宫女站定在之前安排的位置,谢清语不免有些庆幸,这位置真好,就在打厅西南处的角落里,旁边还有一根粗壮的柱子,正好可以挡住自己廋弱的身体。不错不错,排在后面位置的肯定也不是太重要的人物,自己即使是偷懒走神也不会被告发,哪个不识趣的会触贵妃的眉头。这中秋夜宴各是由贵妃主持操办的,在她的宴会上惹事,会让她很容易记住的,嘿嘿……

    皇上的邀约谁会迟到,刚入夜,朝臣们络绎不绝的携眷前来,男人儒雅女人端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 呦,王夫人您的气色真好,听说令郎得中探花,真是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许大人不也为您女儿选了个好女婿,钱公子可是文武全才,前程锦绣,这不知羡煞了多少闺中少女,您也是好福气呀。”“还是您有福气。”“您有。”两个女人相互的恭维着,中国人就是过分的谦虚,其实巴不得被人夸。

    “诶,李夫人可听说黄大人的外甥,也就是吴大人的儿子又娶妾了,听说是青楼出身,还是个头牌。”一位夫人对另一位夫人讲。“是了,是了,我也听说了,可怜这吴大人世代书香竟迎进这么个主,这吴少夫人也是可怜,进门才半年,哎!女人就是薄命。”

    “这吴公子向来风流成性,没娶妻前就爱眠花宿柳的,还不怪吴少夫人的娘家,贪图吴家富有,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女儿。”

    “可不是,我看吴大人的面子往哪放?自喻清高儒雅,这可是雅到家了,哈哈哈……”几位夫人说着说着就调笑起来。

    哎,这女人古今一样,都那么三八,谢清语无聊的暗自腹诽。还不开始,我都要睏死了,不雅的打折哈欠,向后轻挪一步,微微的靠在柱子上,女人们,你们好嘈。

    靠着柱子的谢清语忽然觉得脸上灼热,好像有人在看自己,连忙站直腰身,一双明眸左右观望。见管事的嬷嬷公公都在忙碌,无暇理会自己,用手拍拍心窝,还好是自己多虑了,俏皮的吐了吐丁香舌,继续偷闲。

    又是那道目光,谢清语肯定一定是有人再看自己,看看大厅素莲在别处伺候,顾不得她,还有谁会关注自己?假寐的闭上眼睛,在那道目光望过来时快速的睁开眼睛。

    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男子随意的坐在她不远处,弧线利落的下巴,漂亮丹凤眼正对着她的眼,小语有些愣了,被个绝世美男盯着还是头一回,你眼大啊?小语不服气的回瞪过去,两人隔着满堂的宾客互相凝望着。

    木拓嵇幽可不认为那丫头这样盯着他是对他有情意,那明亮的杏眸里呈着灼灼的火焰,好似燃到他的心底。

    谢清语抬眸一笑,白净的脸上露出浅浅的梨涡,讨好的面容上都是献媚,“白痴”。唇齿开阖间木拓嵇幽读懂了这两个字,白痴。

    忽的,男子笑了,似春风拂面恰梨白杏红,不张扬而温润,眼里满是欢喜。小语无奈的摇摇头,古人还真是肤浅,连白痴都不明白。

    “三皇子,有什么有趣的事吗?”南宫信一进来就见到那玩世不恭的木拓嵇幽在自顾的笑,眉眼飞扬,很是开心。生性洒脱的木拓嵇幽最是爱笑,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笑面,但他知道,生在帝王家他真正开怀一笑的时候很少,那只不过是他迷惑人的面具罢了。

    南宫信,又是那个扫把星,谢清语低下头,身子挪到柱子的另一边,没看见,没看见,她在心里自我催眠。

    “没什么就是见到一只贪睡的小猫。”端起茶杯,无意的浅酌,古怪的丫头,就那么惧怕信吗?若有所思的看着儒雅俊逸的南宫信,她和信之间会有什么?仰头喝下杯中茶,放下茶杯飘然远去。

    待南宫信回过神时,只看得见木拓嵇幽远去的身影,“猫吗?”他以木拓嵇幽的角度望过去,除了几位闲聊的夫人并无好奇之处。对面闲聊的妇人察觉到南宫信的目光纷纷起身回礼,惹得南宫信一阵尴尬。

    “皇上驾到。”内侍清亮的嗓音别具穿透里的贯穿整个大厅。谢清语的瞌睡虫也吓跑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跪。

    “免礼,平身吧。”一身明黄的皇帝携着他的一干妃子落座。“今日是家宴,各位不要拘礼,务求尽兴。”

    “谢皇上。”众人又是一顿拜

    一切官话套话说尽,宴会才正式开始。小语终于领教了什么是人家吃着我看着,人家坐着我站着的滋味。别人推杯换盏之际,自己肚里直打鼓,酒不醉人人自睡,哎,好睏。

    “启禀皇上,臣等久闻南宫世子琴艺超群,今日不知可否请南宫世子为大家演奏一曲如何?”

    “南宫爱卿,朕也好久未听到你的曲音了,今日就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堂堂九五之尊竟用这种语气对待南宫信,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见一般。

    “臣尊旨。”南宫信也不多承让,太多的虚礼倒显得矫情,不如大方的干脆。

    在主席的左下边架着一架古筝,南宫信用手拨弄一下琴弦,清脆悦耳的的音符跳动而出,“好琴。”撩起长衫,坐下,双手按着琴弦,指尖拨动音侓如山泉流泻,空灵、飘逸的琴音飘扬在大厅里,抚平一切的喧嚣。人们陶醉的闭上眼睛,心情为之平和,仿若置身于水云相接的地方,放草萋萋,绿树萦绕。又似水落滴石,清脆玉润。似红尘凡世间一抹清流,洗尽铅华,遗世而立。

    曲尽,绕梁不绝。众人还沉浸在空灵悠远的意境中,安静的针落可闻。南宫信率先醒悟过来,眼眸更清澈,心境更是平和,一股洒脱从心底激荡出来。

    谢清语不懂什么音律,但好坏还是分辨出来的,音韵清雅悠扬,意境纯净安宁,必不是那种阴暗深沉,精虫入脑的猥亵之人可以诠释的。这样的南宫信还真是令人着迷,难怪刁蛮公主倒追不放,不起现代的朗朗,王力宏也不过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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