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碧螺掀起门帘，大喇喇的闯进了屋内，“大小姐，您快去前厅吧，夫人等了你好久了。再不过去，夫人可要生气了呢！”随着她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一个略有些肥胖的老嬷嬷带着个一脸横肉的粗使婆子双手叉腰跟着她走入屋内。
老嬷嬷咧着一张笑脸，走到坐在首座的玉漠齐面前，微微欠了欠身行了一礼，“大小姐安好。”
她这个摸样看起来是十分懂规矩，但是那眼神中却透着几分轻蔑的意味。
玉漠齐抬头看了老嬷嬷一眼，将她眼中的轻蔑看的清清楚楚，抿了口茶，用比她更轻蔑的声音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没经通传，也敢擅闯踏入本小姐的闺房。”
老嬷嬷面色一变，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玉漠齐以及其严厉的声音喝道：“将这个不懂规矩的婆子给我打出去。”
宁云走到老嬷嬷面前就要动手，可那嬷嬷却不退反进，走上前来冷笑一声，“大小姐这是何意，老奴我是奉了夫人之命，前来请小姐去问话的，小姐还要给老奴立规矩不成？”
宁云看了这个狗仗人势的嬷嬷一眼，她伸出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给了老嬷嬷一巴掌，这巴掌她是用了内力的，又快又响，扇的老嬷嬷一个趔阻，猝不及防的栽倒在了另一个婆子和碧螺的身上，差点没将两人压昏过去。
“既然你说到了立规矩，那本小姐就给你立立规矩。”玉漠齐冷然道：“你不过是你家夫人的奶娘，说到底就是个奴婢。就算你家夫人亲自来且芳院，也是要通报的。你说你该不该罚呢？”
宁云这一巴掌打得是结结实实，一点情面也不留，老嬷嬷当下也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嬷嬷姓李，从向婉晴一出生就是她的奶娘，向婉晴是兵部尚书的嫡女，连带着她在尚书府的地位也是不低的。后来陪着向氏嫁入了丞相府，在这相府里也是老人了，府上的奴仆们见了她都是带着几分尊敬的，今日被玉漠齐的丫鬟打了一巴掌，心里也着实恨得厉害。
但是李嬷嬷再气恨难消，也知道宁云是代表着玉漠齐罚她，自己是不能还手的，她只是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着玉漠齐道：“大小姐说的是，奴婢的确是奴婢。小姐是主子，要打要罚，老奴不敢有半句怨言。但是，小姐也说了老奴是夫人的奶娘，老奴犯错，也断然没有小姐处置的道理。”
李嬷嬷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但是，却点出了是玉漠齐越距了，也暗指自己不是她玉漠齐能动的人。
玉漠齐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你是主院里的人，这要打要罚也是应该你们家夫人来定的。”
李嬷嬷见玉漠齐承认没有资格动手，当下就觉得解气不少，想再把夫人搬出来压制住她，待她过去前厅再让夫人好好收拾她。却听到她清冷的开口道：“你是在向氏身边伺候的奴婢，但是，在本小姐眼里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你的命不值钱呢！”
迎上玉漠齐那冷凌凌的目光，李嬷嬷心中一惊，看着那张潋滟的淡色薄唇，吐出了犹如寒冰一样的声音，彻底将她冻在了原地。
玉漠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星眸流转间威仪天成，仿佛世间一切不入其目，皆是玩物。李嬷嬷惊愣的看着首座之人，心里好像有寒冰之气在冲撞，最后一丝气势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大…大小姐，是夫人有请您去前厅问些事情的。您…”倒是去不去啊？
李嬷嬷避开了玉漠齐冷凌凌的目光，有些呐呐的开口，已经没有方才的底气足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玉漠齐点头一笑。
“好，那咱们快走吧。”李嬷嬷擦了一把冷汗，转身就走。
“站住！”玉漠齐叫住了脚底抹油，想溜之大吉的李嬷嬷，周身气势一敛，淡淡地笑道：“李嬷嬷，不必着急。本小姐也很久没有见丞相夫人了，既然上门拜访，总要带点小礼物才是啊。”
一家之主母，是有权利，每日接受家中的妾室和嫡庶子女奉茶问安的。丞相府这样的名门大族，自然也不例外。而玉漠齐大多时候是日上三竿才起床，就算早起也不会去主院给向氏请安。丞相大人作为一个“慈父”，就免去了玉漠齐的请安，而她不管外面说什么不分尊卑，不敬主母。照样是乐得自在，理所应当的不去请安，反正她与向氏也是相看两相厌，不如不见。
而李嬷嬷是知道这些的，更是晓得这位大小姐阴晴不定的性子。上一刻对你清清冷冷，下一刻又跟你谈笑晏晏。可是无论如何，大小姐的内里都是非常恶劣的，她才不相信这位主儿会给夫人送什么好礼呢！
李嬷嬷颤颤巍巍地道：“都是一家人，夫人怎么好让大小姐破费呢？”可心里有些烦躁的想，就算你在恶劣，也翻不出天去，真正掌家还是当家主母。就让你先横上一横，早晚没有你的好果子吃，这样想着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玉漠齐睨了李嬷嬷一眼，将她忽明忽暗的脸色瞧了个一清二楚，“你又怎么能做主母的主呢？真是放肆。”随即淡淡吩咐道：“李嬷嬷私闯本小姐闺房，本小姐念她在相府多年忠心耿耿，就不与她计较了。但是，如此倚老卖老，言行无状，冒犯主母，就太过猖狂了。我这个做大小姐的就帮丞相夫人管教一下下人吧，拖下去杖十。”
李嬷嬷听得后背又起了一身冷汗，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被提着衣领扔了出去。
她身边的粗壮婆子虚虚的道：“大小姐，您不能…能替夫人做决定啊。”
“本小姐才不屑替她呢，是大发慈悲的帮帮她而已。”玉漠齐骄矜的道：“还有，你说的到底是能啊，还是不能啊？”
粗壮婆子肯定的道：“能！”她又不是脑子有病，想被杖打想疯了。
玉漠齐看了在地上翻白眼装死的碧螺一眼，冷然道：“宁彩，还有这个丫头拖到院子里仗十。”
碧螺听到后，缓慢的爬了起来，艳丽的面容有些扭曲，不甘的瞪着玉漠齐道：“大小姐，奴婢虽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二等丫头，但是奴婢没有犯错，你凭什么打我？我不服！”
“放肆！既然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主子说的话又岂容你反驳！”宁彩怒斥。
玉漠齐并没有生气，目光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侧过脸去不再看她，“跟外院的奴婢说，重打二十大板，谁要是敢放水，就陪她一块吧。”
且芳院里杖刑用的是平时用来制作马车的促榆木，木性坚韧，质地硬朗。用来击打的一边扁平，木身也是特别加宽的，受力面积极大。普通女子被罚五大扳，恐怕就要半个月不能下地。二十大板，不会要命，也会要半条命了。
碧螺闻言脸上的倨傲彻底破碎了，面色刷的惨白，哀求道：“大小姐，饶命啊，二十大板奴婢会被打死的，大小姐……”
宁彩冷笑一声，将她拖了出去。这些人都是如此，早干嘛去了，真以为主子是软柿子，好拿捏？随她们想嚣张就嚣张、想求饶就求饶，真是可笑。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报数声，厚重的拍打声和越来越细小的惨叫之声。
老嬷嬷咧着一张笑脸，走到坐在首座的玉漠齐面前，微微欠了欠身行了一礼，“大小姐安好。”
她这个摸样看起来是十分懂规矩，但是那眼神中却透着几分轻蔑的意味。
玉漠齐抬头看了老嬷嬷一眼，将她眼中的轻蔑看的清清楚楚，抿了口茶，用比她更轻蔑的声音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没经通传，也敢擅闯踏入本小姐的闺房。”
老嬷嬷面色一变，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玉漠齐以及其严厉的声音喝道：“将这个不懂规矩的婆子给我打出去。”
宁云走到老嬷嬷面前就要动手，可那嬷嬷却不退反进，走上前来冷笑一声，“大小姐这是何意，老奴我是奉了夫人之命，前来请小姐去问话的，小姐还要给老奴立规矩不成？”
宁云看了这个狗仗人势的嬷嬷一眼，她伸出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给了老嬷嬷一巴掌，这巴掌她是用了内力的，又快又响，扇的老嬷嬷一个趔阻，猝不及防的栽倒在了另一个婆子和碧螺的身上，差点没将两人压昏过去。
“既然你说到了立规矩，那本小姐就给你立立规矩。”玉漠齐冷然道：“你不过是你家夫人的奶娘，说到底就是个奴婢。就算你家夫人亲自来且芳院，也是要通报的。你说你该不该罚呢？”
宁云这一巴掌打得是结结实实，一点情面也不留，老嬷嬷当下也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嬷嬷姓李，从向婉晴一出生就是她的奶娘，向婉晴是兵部尚书的嫡女，连带着她在尚书府的地位也是不低的。后来陪着向氏嫁入了丞相府，在这相府里也是老人了，府上的奴仆们见了她都是带着几分尊敬的，今日被玉漠齐的丫鬟打了一巴掌，心里也着实恨得厉害。
但是李嬷嬷再气恨难消，也知道宁云是代表着玉漠齐罚她，自己是不能还手的，她只是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着玉漠齐道：“大小姐说的是，奴婢的确是奴婢。小姐是主子，要打要罚，老奴不敢有半句怨言。但是，小姐也说了老奴是夫人的奶娘，老奴犯错，也断然没有小姐处置的道理。”
李嬷嬷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但是，却点出了是玉漠齐越距了，也暗指自己不是她玉漠齐能动的人。
玉漠齐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你是主院里的人，这要打要罚也是应该你们家夫人来定的。”
李嬷嬷见玉漠齐承认没有资格动手，当下就觉得解气不少，想再把夫人搬出来压制住她，待她过去前厅再让夫人好好收拾她。却听到她清冷的开口道：“你是在向氏身边伺候的奴婢，但是，在本小姐眼里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你的命不值钱呢！”
迎上玉漠齐那冷凌凌的目光，李嬷嬷心中一惊，看着那张潋滟的淡色薄唇，吐出了犹如寒冰一样的声音，彻底将她冻在了原地。
玉漠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星眸流转间威仪天成，仿佛世间一切不入其目，皆是玩物。李嬷嬷惊愣的看着首座之人，心里好像有寒冰之气在冲撞，最后一丝气势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大…大小姐，是夫人有请您去前厅问些事情的。您…”倒是去不去啊？
李嬷嬷避开了玉漠齐冷凌凌的目光，有些呐呐的开口，已经没有方才的底气足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玉漠齐点头一笑。
“好，那咱们快走吧。”李嬷嬷擦了一把冷汗，转身就走。
“站住！”玉漠齐叫住了脚底抹油，想溜之大吉的李嬷嬷，周身气势一敛，淡淡地笑道：“李嬷嬷，不必着急。本小姐也很久没有见丞相夫人了，既然上门拜访，总要带点小礼物才是啊。”
一家之主母，是有权利，每日接受家中的妾室和嫡庶子女奉茶问安的。丞相府这样的名门大族，自然也不例外。而玉漠齐大多时候是日上三竿才起床，就算早起也不会去主院给向氏请安。丞相大人作为一个“慈父”，就免去了玉漠齐的请安，而她不管外面说什么不分尊卑，不敬主母。照样是乐得自在，理所应当的不去请安，反正她与向氏也是相看两相厌，不如不见。
而李嬷嬷是知道这些的，更是晓得这位大小姐阴晴不定的性子。上一刻对你清清冷冷，下一刻又跟你谈笑晏晏。可是无论如何，大小姐的内里都是非常恶劣的，她才不相信这位主儿会给夫人送什么好礼呢！
李嬷嬷颤颤巍巍地道：“都是一家人，夫人怎么好让大小姐破费呢？”可心里有些烦躁的想，就算你在恶劣，也翻不出天去，真正掌家还是当家主母。就让你先横上一横，早晚没有你的好果子吃，这样想着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玉漠齐睨了李嬷嬷一眼，将她忽明忽暗的脸色瞧了个一清二楚，“你又怎么能做主母的主呢？真是放肆。”随即淡淡吩咐道：“李嬷嬷私闯本小姐闺房，本小姐念她在相府多年忠心耿耿，就不与她计较了。但是，如此倚老卖老，言行无状，冒犯主母，就太过猖狂了。我这个做大小姐的就帮丞相夫人管教一下下人吧，拖下去杖十。”
李嬷嬷听得后背又起了一身冷汗，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被提着衣领扔了出去。
她身边的粗壮婆子虚虚的道：“大小姐，您不能…能替夫人做决定啊。”
“本小姐才不屑替她呢，是大发慈悲的帮帮她而已。”玉漠齐骄矜的道：“还有，你说的到底是能啊，还是不能啊？”
粗壮婆子肯定的道：“能！”她又不是脑子有病，想被杖打想疯了。
玉漠齐看了在地上翻白眼装死的碧螺一眼，冷然道：“宁彩，还有这个丫头拖到院子里仗十。”
碧螺听到后，缓慢的爬了起来，艳丽的面容有些扭曲，不甘的瞪着玉漠齐道：“大小姐，奴婢虽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二等丫头，但是奴婢没有犯错，你凭什么打我？我不服！”
“放肆！既然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主子说的话又岂容你反驳！”宁彩怒斥。
玉漠齐并没有生气，目光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侧过脸去不再看她，“跟外院的奴婢说，重打二十大板，谁要是敢放水，就陪她一块吧。”
且芳院里杖刑用的是平时用来制作马车的促榆木，木性坚韧，质地硬朗。用来击打的一边扁平，木身也是特别加宽的，受力面积极大。普通女子被罚五大扳，恐怕就要半个月不能下地。二十大板，不会要命，也会要半条命了。
碧螺闻言脸上的倨傲彻底破碎了，面色刷的惨白，哀求道：“大小姐，饶命啊，二十大板奴婢会被打死的，大小姐……”
宁彩冷笑一声，将她拖了出去。这些人都是如此，早干嘛去了，真以为主子是软柿子，好拿捏？随她们想嚣张就嚣张、想求饶就求饶，真是可笑。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报数声，厚重的拍打声和越来越细小的惨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