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福连连点头:

    “那是,那是。”

    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您请进。”

    木唯雅在灰袍中年进屋的时候就从床边站起来了,穆福对灰袍中年介绍道:

    “这是我们少夫人。”

    灰袍中年躬身对木唯雅作个揖,

    “见过夫人。”

    木唯雅赶紧侧身回礼:

    “劳烦您了,我家相公疼了好半天,方才我一直给他揉按以减轻痛苦,还劳架您给他看看。”

    “嗯。”

    灰袍中年走到床边,坐在王良搬到床边的椅子上,拉过张归兮的手,开始把脉。

    张归兮没了木唯雅的按摩,疼的连说话的劲都没了,这会儿知道对方是大夫,也不闹腾,只尽力按耐住不乱动,让灰袍中年替他把脉。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灰袍中年站起身,穆福赶忙上前:

    “不知我家少爷如何?”

    灰袍中年爽朗一笑:

    “无妨,只是胃中积食难以消化,吃些催吐、助消化的药就好,不必太过担心。”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我去楼下写方子,买药就——”

    “哦哦,我跟你去,我跟你去。”

    穆福连连应声,转头对站在一边的王良和李淡道,

    “李淡跟我一同走一趟,王良,你在这儿守着,随时听候少夫人吩咐,有情况差人通知我。”

    然后又对木唯雅道:

    “少夫人,我亲自去一趟。”

    木唯雅点点头:

    “你去吧,有事我让人通知你。”

    “嗯。”

    穆福跟李淡随灰袍中年一同离开,木唯雅重新坐到床边给张归兮按摩肚子,一众下人在旁边候着,张归兮也没力气再折腾,都静等穆福把药抓回来,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半个时辰以后,李淡端着药进屋,穆福在后面跟着,满脸的汗。

    两个人一进屋,众人赶紧动起来,接药的接药,扶张归兮的扶张归兮,拿蜜饯的拿蜜饯。

    木唯雅按摩了许久手早就酸了,这时也没力气再喂张归兮喝药,索性就不装样子,让王良把药喂给张归兮。张归兮平日不爱喝药,这时候也顾不上药苦,就着王良的手,几口把药喝个精光,一旁的李淡赶紧递上蜜饯,张归兮就手咽下。

    吃过药没多久,张归兮就想吐,王良把痰盂拿到床边,张归兮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大痰盂,然后就要上茅房,等去茅房回来,肚子就不怎么疼了。

    一番折腾,众人都筋疲力尽,木唯雅手酸的抬不起来,也不想闻这屋里的味儿,看张归兮已经好了大半,估计不会再有事,实在是懒得再说话,就让夏花扶着自己回房休息。

    张归兮疼了半天,这会儿也是虚弱无力,挥挥手让人都退下,又推辞了穆福想守夜的主意,实在是撑不住,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夜,众人皆是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玲香到木唯雅房外将木唯雅叫醒,一番洗漱之后,两人一起到大堂。

    木唯雅到的时候,大堂里只有伙计在,那伙计还是昨天的伙计,一见木唯雅下来,赶紧迎上去:

    “夫人早。”

    木唯雅浅笑:

    “你也早。”

    伙计十分热情:

    “今早的饭,您想吃些什么?”

    “随便来一些开胃的清粥小菜吧。”

    “好嘞,那您先坐,我这就去给您报菜去。”

    木唯雅做到桌子边静静的等着,很快一碗白粥和几碟小菜就上到桌上,白粥煮的香软,小菜看上去很是开胃。

    木唯雅拿起筷子正欲吃菜,忽然听到站在一旁的玲香小声对她说:

    “夫人,昨晚的大夫下来了,好像还有他的主家。”

    木唯雅抬头,就见昨晚替张归兮看病的灰袍中年跟在一位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身后,年轻男子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位青袍中年,三人缓缓从楼梯上下来。方才的伙计一见这三人,比方才迎木唯雅的速度更快的迎了上去。

    锦袍男子和伙计低语几句,伙计也去了厨房,三人走下楼梯,找了一个桌子坐下。

    玲香低声问:

    “少夫人,我们要去道谢么?”

    木唯雅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还是不用了,等待会儿少爷下来了,让他出面吧,我一个妇人,不方便。”

    “是。”

    又过了一会儿,张归兮也从楼上下来了,一边下楼梯还一边打哈欠,很快就看到了木唯雅。穆福跟在他后面,注意到的是灰袍中年那一桌。

    张归兮一下楼梯就往木唯雅这边走,穆福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

    “少爷,你看那边。”

    张归兮顺着穆福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灰袍中年,有些奇怪:

    “咦?怎么觉得穿灰袍的那个看着有点儿眼熟?”

    穆福汗颜,低声说:

    “少爷,灰袍那位就是昨晚给您看病的啊,你看他们这样,八成那位穿蓝衣服的就是他的主家了。”

    “哦。”

    张归兮听了这话就不纳闷了,昨晚他疼的厉害,没注意看,既然是救他的人,那眼熟也不奇怪了。

    这么想着,张归兮将要迈出的步子方向一转,朝灰袍中年那一桌走去,人家救了他,他总要上去道个谢,这点礼数他还是有的。

    走到桌边,张归兮笑呵呵道:

    “这位兄台,昨晚多亏你出手,不然小弟我还不知道要受罪到什么时候呢,多谢了。”

    锦袍男子早就注意到他的异常,见他朝自己这边走,就等着没动,此刻听张归兮这么说,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起身淡笑道:

    “出门在外,谁不会有个意外急事,您客气了。”

    张归兮一听这话,当即一巴掌拍到锦袍男子肩膀上:

    “这话说得好,出门在外谁没个急事,昨晚多谢你出手相救,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木唯雅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此刻见他如此行事,拿着瓷勺的手一抖,刚刚舀起的白粥就洒了一些到碗里,木唯雅淡定的把瓷勺放回碗里没再动,静静的听这边两人对话。

    张归兮手劲大,拍得锦袍男子一颤,锦袍男子再仔细一听张归兮嚷的话,任是平日里见多识广,淡定非常,此刻也有些无奈,当下淡笑开口:',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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