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两人撞见了烂醉如泥的公子祥,他的左右均有美女搀扶,两方照面,公子轸、晚妤还没什么,公子祥简直到了肆无忌虐的地步了,他甩开两个美女,凑到晚妤面前道:“哎呀呀,想不到妹子也在这里?来,陪哥哥喝一杯去!”

    一股酒味在空中蔓延,浓的刺鼻,晚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公子轸犀利的眸子一荡,迅速抓住他的手,那目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公子祥‘哎呦’大叫起来:“你干什么?疼……疼死我了!快放手,我的手臂要残废了!”

    “我警告你,别没事仗着酒性摸东碰西,碰了该碰的还好,若是碰了不该碰的,小心我让你的胳膊分家!”公子轸不屑将手甩了下来,带着少许蛮力,公子祥只觉得手臂被甩的生疼,酒也醒了大半,他护住手腕不悦道:“你凭什么甩我?以为你是谁?天皇老子都没你牛叉,不过是随便看看,你那么较真干什么?难道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不成?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没说我是好人!但你一定是烂人!”公子轸说道:“甩你还是轻的,你若不是我五弟,我早就你的胳膊分家了!”

    公子祥恼羞成怒,卷起袖子:“好哇,你居然敢羞辱我,今儿我非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飞天狂抓——”一个五爪覆到公子轸手臂上,当要使劲时,爪子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公子祥这才意识到酒精麻醉了他全身,爪子也不例外。

    公子轸翻手一扇,直接将公子祥扇倒了。

    公子祥倒在地上,待要起来,根本起不来,那心里头的气就甭提了:“狗娘养的,黑心肝,老狐狸,今儿我要不是醉了,我定然把你打成肉饼,你等着,等我有一天至高无尚的时候,第一个先报今天的仇!你逃不掉的,你快完了!”

    “好哇,我等着你!”公子轸将手搭在一起,说起话来爱理不理。

    对方嘴里骂骂咧咧,不知又说了多少坏话,公子轸不堪入耳,向一旁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直接将公子祥抓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快放开,放开呀!你们带我去哪?”走一路喊一路,声音亦是洪亮荡天。花丛另面,路过的赵威廉与副手刚好撞见这一幕,副手对赵威廉说:“将军,咱们要不要上去解救五公子?”

    赵威廉淡淡道:“少管闲事,五公子为人不好,看来是被教训了!”

    “可三公子有什么权利教训五公子?”

    “陛下不在,长兄如父,不过我看他们俩好像都拧不清!但愿他们只是单纯的教训,不要牵扯过多!”赵威廉说这句话时,隐约觉得晚妤的目光瞥了过来,他心里一紧,立刻将头别了过去。

    晚妤本是随便看看的,没想到瞥见了赵将军,她心底很是奇怪,他们怎么也在?好久不见他们了。

    赵威廉见她一直往这边看,清了下喉咙,甩身走了,他的副手在后面快追。

    ***************

    公子祥被几个人拖到‘公子府’,本以为请他小坐的,谁知竟然被丢到池塘里,那池塘的鲤鱼很多,公子祥手脚又被绑着,结果衣服被一群鲤鱼咬破了。

    岸上的人哈哈大笑,都道:“现在知道我们公子的厉害了吧,这些鱼是我们公子养的,我们公子说了,谁得罪他,他就让谁变成鱼饲料,此间无关命令与否!”

    公子祥气的两眼冒金星,冷不慎防几只鱼从头顶跳过去,溅了一脸水花,他破口大骂道:“滚滚滚滚,都给我滚,轸!你等着,等我有了权力,我一定把你踩在脚下当狗骑!”

    公子轸根本听不到,这些话下人们也万不敢复述,只得过了。

    话说公子轸与晚妤的交往越发频繁起来,有时候晨起斗鸟,有时候看戏并坐,有时候彻夜笙歌,等等等,凡他们的地方就有种浓浓的甜蜜感,楚王后起初不在意,可他们的举止太明显了,明显到她不得不在意,终于在一次玩笑时被她撞见了,当时两人在剪花纸,晚妤与公子轸站的很近,公子轸看向晚妤,她睫毛低垂,皮肤吹弹可破,更吸引人的是她的领口,平白无故的总是散发着阵阵的幽香,令他很是失神,他迷乱的吻上她的脸,继而辗转到她的唇,两人缠绵在了一起。

    “嗯哼!”看到了不雅行为,楚王后清了清喉咙。

    公子轸、晚妤‘呀’的一声分开,仓促上前行礼。

    楚王后走到两人面前,此时他们两个都低着头,楚王后叹嗟道:“难怪近来宫里头总是闲言碎语,果然空穴不来风,都是成人了,这算什么?大白天搂搂抱抱,你们懂不懂避避嫌?咱们王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母后!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公子轸开口道。

    楚王后眼睛瞪得溜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相爱?你还好意思说你们相爱?轸儿,你糊涂了吗?你们连了宗,她是你义妹,你怎么可以喜欢她?这不是乱套了吗?大楚王族有五不娶,你可知道哪五不娶?”

    “师长不娶,恶疾不娶,姊妹亲嫂不娶,有婚约的不娶,寡妇不娶!”公子轸一一念着,每个词语都分外明晰。

    “你还记得?本宫还以为你都忘了九霄云外了!”楚王后冷冷说。

    尽管公子轸辩驳,然而楚王后根本听不进去,两人罚跪一天祠堂,最后由府邸隔离起来,即:公子轸回‘公子府’,晚妤在‘怡秋阁’,他们谁也不许随便见面,两人白日里相思,夜晚唯有一轮明月共夜空。

    热恋中的男女是疯狂的,别说是隔离,就是隔着万水千山,他们也能想方设法相见,今儿又是个有月的晚上,晚妤坐在窗下抄经书,事实上自从被幽禁,她日日都被罚抄经书,一天五十遍,有时候写着写着就伏案困了,醒来以后脸上沾的满是墨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小公子芈缇,那芈缇学堂今年正好念经书,偏偏芈缇本人又不爱念书,以前作业总是叫人替写,作诗填词也是别人写,他抄,因此他的学绩平平,偷鸡摸狗全会,今儿听说晚妤被罚抄经书,他心底甭提有多高兴了,因为他下午才被师傅罚抄十遍,由于字儿写得不好,师傅让他晚上重新抄,为了偷懒,他溜进‘怡秋阁’,偷走了晚妤的部分抄稿。

    抄稿的偷去,晚妤并不知道,只是在核查的时发现少了,结局可想而知。

    月亮缓缓照进屋里来,将灯影拉的长长的,今晚似乎有点冷,案台前,晚妤手持毛笔抄写着,忽然诗情跑进来喊‘三公子来啦!’,晚妤精神一震,所有的思绪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她起身立刻跑了出去。

    晚妤走到门口,远远的看着公子轸褪下头上的黑纱斗笠,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她与他四目相对,原以为会说上什么话,谁知晚妤直接扑到他怀里:“是你!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还以为你放弃了我们的关系!我还以为……”

    公子轸淡淡一笑:“傻丫头,我怎么会放弃你呢?我爱你还来不及呢,现在母后有意隔离我们,我是有心说不出话来,你知道吗?昨儿我去找母后说理了,我们聊了很多,然而收获却很小,我知道他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你再忍一忍,实在不成明儿我带你出去!”

    “去哪?”晚妤抬眸困惑。

    “去一个能容纳我们的地方!然后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公子轸干脆利落道。

    “可我不放心……”

    “只要有我在,没什么放不下的!”两人拥抱着低诉,丝丝缕缕,犹如三秋未见,抱了一会,公子轸觉得不妥,就放开她道:“外面人多嘴杂,咱们屋里说话!”

    晚妤点点头。

    两人进屋,屋里已经准备好了热茶,公子轸坐在藤椅上,发现案台上有许多手抄的诗经,就问:“这是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字?是不是母后为难你了?”

    晚妤走过去连收起来:“你又想多了,母后那么贤德,怎么会为难我呢?我是太无聊了,于是就闲着练练字,一练就抄了那么多!”

    “你还是以前那么有雅致!”

    晚妤淡笑的没话说,公子轸也不再问她,而是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接着一奴才抱着个朱红色镶边的中型方箱过来,晚妤望着箱子,一股困惑感冉冉升起:“这是?”

    公子轸让手下将箱子放在桌面上,然后对晚妤说:“打开看看吧!看了你一定会喜欢!”

    晚妤伸手打开盒子,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来里面竟是些花花碌碌的古玩,晚妤很是欣喜,用手拿起个一个小瓷猪,对公子轸笑着说:“你看,这个我喜欢!”说罢又拿起个米鼠道:“还有这个!这个也不错!”

    公子轸看着她笑:“喜欢就都收着,我那边多的是,都是从小到大父王赏的!我放着也是放着,你有时间往我‘藏精阁’那边去挑!那边还有更多你没见过的!”

    “谢谢!”晚妤笑着玩弄着米鼠,看起来颇为高兴。

    “你那一款里面还有一个,他们是一对的!”公子轸对她提醒,晚妤从里面挑,真的发现另一外一个,并拿对比,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的皆是一模一样,就笑着说:“真是一对儿,连大小都是一样的,看起来好般配呀!”

    公子轸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这时外面有个奴才‘十万火急’跑进来喊:“爷,不好了,刚才王后那边差人过来嘱咐,说是仔细你们别相聚,奴才怕他们生疑,就隐瞒了,为了安全起见,爷还是赶快回吧!”

    闻言,晚妤推着公子轸道:“你赶快回去吧,趁着夜色别让母后看见,不然她们又该说话了,赶快走吧!”

    公子轸脚步有点疑迟,但最终还是走了,于是两人相见片刻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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