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包厢,空调的温度刚刚好。

    麻将桌上,四人各坐一角。郁嘉平正要表决牌显大小和规则,还未等郁嘉平开口,宁真挽着郁嘉平的胳膊,言笑晏晏的娇嗔:“嘉平,我们玩诈金花,好不好?”

    郁嘉平眉目一拧,倒是不动声色,“宁真会玩诈金花?”

    她摇着他的手臂,波光闪动醉意阑珊,呵气如兰,分外醉人。宁真算不上美人,但是矫揉造作起来,却恰到好处,美不胜收。

    郁嘉平对女人,只要是不触及他的底线,该有的权利和面子,他都能给。

    宁真浅笑盈盈:“我不会玩诈金花,但我听说,就三张牌,规则也很简单。嘉平应该不介意我输你的钱吧……这样,我们只玩十局,让我尝尝滋味。十局过后,我们再打麻将,可好?”

    “就如宁真所说吧。严大名嘴,就由你这个大名嘴说说规则。”

    宁真何止没有玩过诈金花,但是游戏规则什么的却是通通亮。诈金花是胆量与智谋的较量,主旨在一个“诈”字!宁真对这些用脑的事物向来极有兴趣,只欠实战。

    严律说着规则,宁真先是一派天真的追问着,最后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啦,太复杂了,我只要知道牌大牌小的规则就行了……”

    严律从她的眉眼中看不出一丝违和,念及宁真同他说的赌约,不由越发奇怪。到底宁真凭什么跟他赌?

    第一局,锅底一万。

    四人气定神闲,穿着旗袍的服务小姐过来发牌,恪守礼仪,低眉顺眼。

    到手三张牌。宁真胸无城府的打开一看,虽然表面浅笑盈盈,却分明眉底有一丝犹豫和忐忑。而反观三个男人,郁嘉平面无表情心不在焉,郁嘉平无所谓输赢,眼睛里面都是宁真的一颦一笑。严律眉目刚正看不出端倪。郑易云温润谦和风平浪静。

    第一局以郁嘉平开始。郁嘉平随意的投注5000。严律,郑易云,宁真俱是跟注。一直跟到第五注,宁真撅着嘴首先选择了放弃,判输。

    最后赢家是严律。牌面全部打开,宁真果真是惨不忍睹的差牌。

    严律一直在暗中观察宁真,无法确认她究竟是真的天真还是假的天真。

    第二局以严律开始。

    宁真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牌,眉色虽然未动,却唇角明显有一丝上扬。严律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今天宁真就是来赌运气的?

    结果宁真跟在第八注,首先弃牌。郁嘉平紧随宁真之后就弃牌,这倒在严律意料之外。只剩下郑易云和严律对峙。郑易云不急不缓的加注,一直加到二十五注。

    牌面打开,严律牌仅次郑易云,郑易云成了最大的赢家。

    但是四人牌中,出人意料,居然是宁真牌面最大。宁真嘟着红唇扼腕叹息。严律眉头都拧起来了,这宁真,根本就不像个懂行的!

    郑易云一赢,郁嘉平依然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而宁真不管是好牌差牌,总是在半道上就夭折了。只剩下严律和郑易云对峙。连续四局都是这样。

    严律从郑易云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迹象。郑易云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步步紧跟。他严律虽说输得起不差钱,但是若是没有胜算一直跟下去岂不是傻了?所以在第六局郑易云下暗注时,严律居然沦为自动弃权!

    严律心思刚直,否则也不会有一字千金之说。论起绵里藏针,他岂会是郑易云的对手?

    所以直到第六局,以郑易云赢面最大,而宁真和郁嘉平因为放弃的早都是小输!给严律赢点,郁嘉平是没有二话的,毕竟严家的面子他是要给的!但是让郑易云处于上风,郁嘉平怎么可能甘心?

    第七局,郁嘉平直接下了暗注。气定神闲,一个劲的加注。宁真早早弃权。严律输的太惨很快便也弃权!事到如此,严律反而松了口气,毕竟这点钱他不是输不起的。同宁真的赌约上来说,宁真必须要赢了三家。照这个趋势,宁真显然是输了三家!

    第七局郑易云跟到二十注,便开始没底气了。郁嘉平最不缺的就是钱,可是他的钱可都是血汗挣来的!这样血拼下去,拼的就是财力。晚上诈金花过后,还有麻将要玩,郁嘉平显然不会放过他,他可不能与郁嘉平对干!所以二十八注的时候,郑易云主动弃牌。

    第八局,郁嘉平继续暗注,再次把郑易云逼到无路可退。郑易云的面上也越来越不稳了,最后黯然弃权!

    这两局直接把郑易云所有的赢面都输了个彻底!如此,郁嘉平反而是最大的赢家。宁真依然是小输。最大的输家是严律!

    第九局,郑易云紧随宁真之后就弃权。郁嘉平一派悠闲的与严律明注对峙,眸光里分明是挑衅之意,严律本就刚正气盛,他不怕明注就怕暗注!此番,更是势必跟到底!

    结果跟到第四十注,两人才开牌见面。结果郁嘉平牌面极差!如此一来,郁嘉平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的赢面都还给了严律!严律何许人,立刻便明白郁嘉平的示好,暗自叹息,这郁少难怪能纵横商界,如此胸襟和手段!

    到目前为止,只有宁真是输家!

    最后一局。

    宁真看了下手中的三张牌。整个人平静如水。眉眼不动,唇角不显。郑易云显然没有心思关注宁真了,郁嘉平的反击掏空了他所有的赢面轻而易举的送给严律,让他分明混乱了心思!所有早早就塞牌弃权。

    宁真不动声色的加注。一反常态。整个人都焕发着泰山不动的自信。郁嘉平饶有兴味,在第二十注的时候,便看出宁真要死磕到底了。便也随之弃权,好好观摩欣赏。

    确实,宁真何止要死磕到底!

    严律与宁真对峙。宁真勾唇一笑。加注起来更是毫不犹豫!一注接着一注,没有丝毫犹豫!严律不平静了!他一直在观察宁真,每一局宁真的牌面就算不错,都是坚持一会就弃权。除非……除非……除非宁真有十足的把握!

    连郁嘉平都弃权,他如果死磕下去结果大输,那就是太傻了!输的不止是钱,而是面子!宁真依然毫不犹豫的加注,一直加到第五十注!

    骑虎难下,严律叫苦不迭!再不摊牌见面,这要到什么时候是尽头?可是如果选择开牌,他跟到五十注如果输了,岂不是太傻了?严律今晚一开始被郑易云坑的太狠,好不容易因着郁嘉平挽回了面子。但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郁嘉平是让着他的?如果,如果他赢了宁真,宁真的每一注都加的这么狠,必然输的面子里子全没了,郁嘉平会不会记恨上他没风度?

    何况严律现在根本完全没有一丝赢的把握!宁真如果没有十足把握,岂会如此?

    最终,严律把牌一塞,混进牌里面,吐出一句冠冕堂皇的话:“郁少夫人,这牌不开了,当是我送给少夫人的一点心意!”

    宁真志得意满,把牌一亮,令人瞠目结舌的差牌。她浅笑盈盈:“宁真就谢谢名嘴的心意了!”

    仅这一局,三个男人以郑易云输的最少,郁嘉平次之,而严律则是输的个底朝天!

    严律揉着额头,感觉背脊都是冷汗。九曲十八弯的宁真,根本看不懂真假,怕是从一开始就把整个局势拿捏的恰到好处!步步为营,就等着最后一击!

    宁真一赢,郁嘉平面上都是霞光,揽她入怀。揉着她瘦尖的下巴,墨黑的伏犀眸敛出一道炫目的光华。

    “我的宁真,果真有趣!”

    宁真赢了严律的一诺后,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些许。喝了点热茶,身上才有了点热气。

    宁真对麻将并不精通的。但是她思维转动的格外快。便花了心思在观摩各家出的牌。宁真坐在郁嘉平的上方,明摆着就不想让郁嘉平好过。

    宁真已经无所谓赢钱,却擅长扣牌。而她不扣别人的,专扣郁嘉平。

    想到今晚回去,她必然要被郁嘉平肆意折磨。所有的恨意全部积蓄在眼前的麻将上。针对着郁嘉平出的牌,揣摩着他可能需要的。甚至为了让郁嘉平添堵,她连有碰都不碰,而她家里一连串的对子,宁可一副死牌也不碰,如此郁嘉平白白失去了摸牌的机会。

    宁真眉眼含笑,眼底深处都是咬牙切齿。

    两败俱伤。因着宁真这样一搅和,郁嘉平越不好过,面上的笑容越甚。

    加上郁嘉平早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宁真抱回去蹂躏一番,所以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的麻将上。两个小时,郁嘉平和宁真都输的惨不忍睹。

    凌晨一点,结束麻将。

    白色宾利上,宁真全身都在不自然的轻微哆嗦。

    郁嘉平开了口:“你果真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丈夫!又是旧情人,又是黄金单身汉,你宁真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等红灯中,郁嘉平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墨黑的眸光丛生阴冷:“我才发现,你宁真做soho开那么个小公司真是屈才了!明明你只有25岁阅历简单,这脑子,还真不简单!”

    红灯倒计时,郁嘉平收回手专心开车。

    她勾起唇角,讽意昭然:“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要是不顺心,把我做死在床上,或是掐死在屋里,左右不过如此。”

    郁嘉平恨声道:“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我真想拿把刀,割开你这张脸皮,看看你面具下面究竟是个什么样!”

    她莞尔一笑:“你尽管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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