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的落下,红光中缓缓的走出了一个人,一个一直把玩着玉玦的男人。

    男人高傲的蔑视着刘睿,光是这眼神就已经给了刘睿山一般的压力,这可是刘睿的神识,此人竟也能以客压主,可见此人道行武力确实非比凡人。

    “不想再见时兄已是废人了。”男子嘴角泛出了淡淡的笑意,那是十足的嘲讽。

    “即已是废人,那你割杀剁切随意好了,还要说这些风凉话,恐也怕失了身份。”刘睿不卑不亢的回道。

    未曾想那男子竟然不怒反喜,击节笑曰:“大丈夫处事不以牙利见长,方今你开智不成反累自身,不成想现今也自暴自弃如厮了,实出我意料之外啊。我此间有一决,可使你恢复如初,如果你练的好,恐怕还会成就不死之身,却不知你可想知道?”

    刘睿一听,愈加疑惑,“公乃何人?因何助我?雷泽又是何谓?何要呼我?莫非你知道我的前世今生?”说到此刘睿的眼前好似出现了一道难得的曙光,困扰自己多年的身世之谜好像今天就要解开了。

    可是事情总是要与愿违的,男子诡异的一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只见他的身形在刘睿的面前愈来愈大。不过片刻功夫就看着那男子的脸就已经成了无边无际的大,好好想直接灌满了整个刘睿那本来可以无边无际的神识一样。让人看着如遇宇宙般的诡异浩瀚,完全给人一种自己如蝼蚁一般的错觉,看之便想对其有五体伏拜的真实感觉。

    “有多少人想尽知天地苍穹,又有多少人欲明生命轮回,可是哪个能参透?巍巍苍穹,浩瀚宇宙,岂是你们这般蝼蚁可以窥见一二的?”如此巨大的脸庞配着完全不成比例的声音滚滚而来,声音并不大。可是字字的浑厚如同天神降临,每个字让人听着都如猛虎灌耳。终于刘睿的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了,双膝不由自主的蜷跪了下去,对着无边的威势恐惧的跪了下去。

    光明突然突破黑暗,刘睿自神识中惊醒,许久不能平复自己受惊的心灵。过了大概大半个时辰,刘睿逐渐恢复,这才发现。原来眼前的一切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平凡而又多舛。刘睿愣愣的望着帐顶的苍穹,这是才发现,原来身下的毛毯已经被自己的汗寖的透彻。“那人到底是谁?”刘睿自言自语的问道,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了左手的手掌。

    这一看,直吓得刘睿差点又魂飞九霄外。原来是他还记得那人在神识里给了自己一个法决,而那个法决就正好刻在了自己的左手手掌上。要知道,神识跟现实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梦里你梦到一个美女陪你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真有个美女陪你睡一样,因为这两个世界是根本完全就不想通的,可是现在却在刘睿的世界里真实的发生了,能不让他惊飞嘛?“那人到底是人是神?莫非这个世界真的是有神的存在吗?”伴着疑惑,刘牵门也不敲的大踏步走了进来。

    “弟,快起床了,叔父叫咱们过去商...我的妈呀!”刘牵一惊非浅,竟然被惊的跳了起来,情急之下竟然还顺手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大喝道:“汝乃何人?如何能至此?你将我睿弟如何了?”由于受惊的原因。让刘牵本来该厉声的问话打折了不少。

    “大哥,你怎么了?是我啊,我就是刘睿啊。”刘牵这一非正常举动,把刘睿本来刚刚稍有平复的心灵又给惊了起来。

    “什么?你是睿弟?”刘牵持着刀谨慎而又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这哪还是以前自己见过的那个刘睿?!这分明就是个美男子嘛!可是经过刘牵的仔细端详之后,他还是根据刘睿的身材,和他的脸型轮廓基本认定了是自己的睿弟。“弟?!你...你真的是我睿弟?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刘牵疑惑的并谨慎的将刀归了鞘。

    “哪样?我怎么了?”说着刘睿惊奇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好像...好像真的有了什么不同。

    “来人啊!快端来一盆水镜!”刘牵兴奋的大声呼唤着外面的下人。

    不消片刻,下人已将水镜端来,刘牵兴冲冲的一把夺过来了水镜,亲自端到了刘睿的面前。“弟,你快看!”

    刘睿半解得向下看去,只见刘牵弄的水纹不由自主的荡漾起来,久久不能平息,可是在那荡漾的涟绮里。刘睿依然看出了令他兴奋的不同。“这是?。。。。”说着刘睿一把夺过来了水镜,动作之大甚至将盆中之水溅了一地一床。还有刘牵和自己一身,可是谁还管呢?

    “当啷。。。”水盆被刘睿手指的逐渐松弛而掉落在地,刘睿晃动的手指颤巍巍的抚摸着自己的脸,是的,光滑了。“这?。。。是真的?”刘睿拉着刘牵的手问道。刘牵也兴奋的忘记了言语,只顾一个劲的点头,和傻乐。

    刘睿看到了刘牵的点头,好像看到了现实的肯定一样,希望来了,这是绝处逢生的光明,刘睿的泪花打湿了脸颊,“老天对我还是眷顾的。”刘睿抓着刘牵的衣襟,低声的呢喃着,啜泣着。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身掀开毛毯,刘睿的喜悦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一半。

    “弟。”刘牵将他那粗大的手掌伏在了刘睿的肩膀上,表达着他所能表达出来的最真挚的温柔。“现在脸都好了,这腿我想也不会远了。”

    刘睿回头看着刘牵一脸粗旷的温柔,默默地笑了一下,“嗯,老天还是不想看见我刘睿灭亡的,放心兄长,我会振作起来的。”

    “我去给你叫道长去,让他们赶紧给你看看。”说着刘牵就要跑出去去找无涯他们。

    “哥。”

    “怎么?”刘晃停下脚步,疑惑的问道。

    “额。。。没事,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刘牵心思也是宽,也没怀疑,就愣愣的回答道:“哦。是叔父让我来叫你磋商内迁一事的。”

    “那我们去吧,不要让叔父久等。”

    刘牵转念一想,说道:“也好,也好让叔父赶紧知道你的伤势有好转的消息。走,我背你去,快点。”

    刘牵也是腿脚快,不一会就把刘睿背到刘晃的议事大帐。也不通报,就直接掀帘而进。“叔父,告诉你个好消息。快点,看个座。”刘牵也不等站定,就赶紧吩咐道。

    “大哥何事如此兴奋啊?”刘向北有些惊愕的问道。

    “呵呵呵呵,叔父,兄弟们,都快来看!”此时刘牵已经将刘睿放定了。众人一齐看去,这才发现,“咦?睿叔的脸怎么好了?哎呀!”刘再兴捂着被刘牵敲出来的包忙不敢吱声了。

    “怎么?你还不希望你睿叔好了啊?”刘牵一下子拿出了平时的虎威。吓得刘再兴赶紧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嗯,好!金秋瑞十月,好事踏破门啊。如今刘睿伤势渐转,我北族又解决了越冬之困,实乃大幸!传令今日加酒庆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刘晃今天显得格外的兴奋,快乐的气氛被迅速的传了开去。

    “师兄,你真的要走啊?”无离紧紧的跟在无涯后边,而且还是一步一跟的那种类型。无涯放下收拾的衣物,猛地一停。无离赶紧收步。饶是这样和还是差一点撞了上去。

    “不然怎么办?你还要留在这啊?”无涯不无好气的说道。

    “可是掌尊的命令呢?咱们也不管了吗?”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无涯就来了以肚子气,反身指着无离说道:“别给我说这些,我六年都没回过师门了,为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师命吗?”

    就在这时一个北族士兵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争吵。“二位道长,今天加餐。大汗让我来特意请您二位。”

    “还请什么请?不去!”无涯厉声喝道。

    “额,这。。。”

    “唉,这位兄弟,对不起。今天我师兄心情不好,多有得罪了,实在不好意思。”无离赶紧安抚这个士兵的尴尬,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的问道:“唉,对了。近日贵族物资匮乏,一直不敢大喝大饮。却不知今日有何喜事?竟能加餐了?”

    “哦,您二位还不知道啊?司隶部将(刘睿战后被封为了司隶部将)的伤势大为好转了,大汗就是为了这个才庆祝的。”

    “你说什么?刘睿的伤势好转了?”无离也不顾礼节了,一把拉住了那个士兵的手腕问道。无涯也被他的话惊蛰了一番,“怎么回事?”无涯问道。

    那士兵看了他一眼,忙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在刚才突然就传出了司隶部将伤势好转的消息了。唉?您二位不是部将大人的主治吗?怎么您二位都不知道吗?”无离无涯二人对望一眼,各自也是惊疑不已。

    无离把那传话士兵打发走后,转身向着无涯问道:“师兄,这事蹊跷啊,不妨我们去看看?”

    刘晃议事大帐。

    刘氏一族围坐火前,其乐融融。这时无离无涯二人信步走了进来。“唉,二位道长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刘牵问道。

    “哦,无事,只是收拾了一下。”无离一边回答道,一边还不忘朝刘睿看去,这一看也是一惊不小。倒是无涯干脆,直接上去单指点住刘睿颈上的大动脉,片刻之后,无涯惊疑的说道:“这倒是奇了,只半日不见,你体内之前乱窜的真气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师兄,我想可能是因为他前世特殊的原因吧。”无离跟上前,左掌搭在无涯肩上,直接将此话化为意念传输给了无涯。无涯亦发功传音回道:“不对此事定有蹊跷。”

    传毕,无涯突然反手制住刘睿手腕命门恶声问道:“说,你定有事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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