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重生就是涅盘,野鸡重生就是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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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羽离开后,霍斯的心情很不好,但是他还是到王室行宫去见了正在等他一起商量订婚事宜的长公主……

    霍斯的理智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程度。哪怕他现在心情郁闷得想杀人,他还是能坐在那里,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绅士微笑,跟那位精明而优雅的女子一起讨论种种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操心的琐碎细节。

    他不爱这个女人。

    但是三年前王室的人对他暗示了联姻这个意思的时候,他却同意了。

    那个时候他跟严羽的感情还很好,彼此之间丝毫嫌隙也没有,但是他却瞒着他的爱人,答应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政治联姻。

    三年前他的权力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稳固,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们一直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塞林奥米尔家族在西斯朗庞大到足以遮天的势力让外围的人全部都在小心观望而不敢轻易站队,家族之外的人根本无法想象那是一场怎样残酷的暗斗,他虽然有严羽做助力,但是对于当时的情况,还远远不够。

    与王室长公主的联姻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契机。而且对于西斯朗的贵族圈子来说,男娶女嫁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婚后仍旧各搞各的,这已经形成了一种隐晦的默契和习惯。

    在当时的情势下,他相信严羽可以理解他。

    现在想想,当初全部的心思都扑到了家族斗争和稳固权力上面,倒真的是干了很多伤人害己的错事……

    但是错已铸成,婚约已经定下,对方又是帝国至高无上的掌权者,饶是霍斯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掌握了塞林奥米尔这个庞大的权力集团,却也不能毁约。

    只能一错再错。

    他从公主的行宫出来的时候,已经跟那个明媚干练的女人定下了举行订婚仪式的日期——就在这个月底。

    消息立刻被传达,负责筹备订婚仪式的人忙忙碌碌,请帖一封封的发下去,受邀的全是帝国上层社会的核心人物。西斯朗的无冕之王霍斯大人与王室长公主的订婚现场,虽然低调,但必定隆重。

    作为霍斯曾经的旧情人,第一公子在这个当口无疑被推倒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儿上,但是严羽本人却像没事儿人一般,仍旧淡定地做着各种自己喜欢的事情,对此却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反而是霍斯府上,外表的欢腾喜悦之后,他们即将成为准新郎的主人对于这场订婚仪式同样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宅子里的人们分外的不安起来……

    但是整个宅子里面,几乎没有人比cat更能明白,他主人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坏到了什么地步……

    他虽然不知道第一公子跟他的主人从前究竟有过些什么,但是他经历了绝岛的那场变故,他亲眼看见了早就察觉到裴林就是严羽的霍斯毫不犹豫地仰头喝掉他从颜渊那里拿来的药水儿,他甚至可以确定,如果当时严羽真的动了心思想要霍斯的命的话,那在当时放任事态发展的霍斯现在一定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cat知道,他的主人在三年后的今天仍旧爱着那个说一不二的高傲男人,很爱很爱。

    但是他却要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回来。

    感情这回事,其实不止是背地里暗暗想着爱着的人才卑微痛苦,两个明明相爱却偏要相互伤害的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尤其还是这么两个同样身在高位又不肯认输示弱的男人。

    cat这么想着,忽然就想到这宅子里,还有着另外一个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苦逼存在。

    他想了想,从床上下来,稍稍活动下躺僵了的筋骨,就往这宅子靠近后花园处的那栋房子走去了。

    他走的很慢。即使当初颜渊费尽心力,但u9给他带来的伤害几乎是无法逆转的,每一次暴起发力的结果都是要在床上躺上至少四天半的时间,身体的各项机能才能逐渐的恢复过来。

    新年夜的那天晚上之后,他动手杀掉了严羽身边的那个备受宠溺的小男宠,回来复命的时候他的主人果然遵守承诺,没有让他离开。霍斯似乎非常清楚他的底线在哪里,每当他待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地不安的胡思乱想的时候,总是会有新的任务派下来。

    大抵都是一些刺杀类的行动。只需要长期的经验、耐心的蛰伏和暴起的一击必杀——这是现在的cat可以完成的事情,虽然每次回来他都得躺在床上一个人咬牙忍受着肌肉针扎一样的疼痛。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感激他的主人让他留下来,而不是像扔垃圾一样地抛弃他。更何况,他的职务霍斯一直没有安排新的人来接手——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训练营那边还没有选出合适的人还是出自霍斯的授意,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暂时让他松了一口气……

    从自己的住处走到后花园旁边的房子,平时三五分钟的路程,他足足走了十五分钟。

    门外的守卫认得他。

    不知道是因为霍斯对cat的处置还不明朗抑或是cat自己平日里在下属面前积威太深的缘故,即使他现在已经不是昔日里唯一能日夜跟在霍斯身旁的影子头目了,守卫还是远远看见他的时候就对他行了个礼。

    cat并不在人前掩饰自己身体衰弱的事实,仍旧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过去,到了近前,想旁边半敞着的窗户扫了一眼,淡淡的开口,“我可以进去看看他么?”

    守卫只犹豫了片刻,随即走上台阶,伸手替cat推开这栋屋子的大门,对这已经失去了权柄的漂亮少年友善地笑了笑,“霍斯少爷只是说不准他出来而已。”

    cat知道他这是钻了空子,对他活泼地眨眨眼,车矢菊一般清冽的眸子,依旧湛蓝。

    他走进去,这屋子里弥漫着一种跟他房间相似的淡淡的药水儿味道。他下了玄关一直往里走,卧室的门虚掩着,他径自把门推开,然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的挺拔男人!

    在他手指碰到门上扶手的那一瞬间那个在窗前站着的男人就戒备的猛然回过头来!cat看着他一丝不苟地一直把扣子扣到最上面的黑色衬衫,动动嘴角,勾出了一个明艳的少年笑容!

    “嘛,过了几个月□的日子,想不到司徒你还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无趣样子。”

    “跟在绝岛待的那两年半相比,几个月的□又算得了什么?”

    司徒焰完全转过身来,靠着窗棂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咧咧坐在他床上的少年,而在接触到cat盯着他的头发微微诧异的目光时,嘲讽地抱着手臂耸耸肩,“——你们的人不肯给我刀具,在这栋房子里面我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就手拿来理发的东西,所以头发长的我只好找东西扎起来。”

    其实cat对他蓄长的头发并不觉得奇怪,真正让他诧异的是,长发竟然丝毫也没有改变这个男人凌厉的如同刀锋一样的气场。

    看得出他是随便把头发拢在一起绑上的,因为上面还有手指搂过的痕迹。后面的发尾也只有一根小指那么长而已,他这么把头发拢起来的样子,竟然反而显得整个人越发的清爽干练……

    ——完全不像是一个阶下囚该有的精神状态。

    见cat还是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看,司徒略微显得有些难堪的窘迫,天知道他厌恶死了这长长的头发,只是在完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什么都由不得自己罢了。

    “你到底来干什么?”司徒走出cat的视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低沉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是那个男人终于想到要利用我来干什么了,还是说我终于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肯放我走了?”

    “都不是。”cat能从他平静的语气中找出嘲弄的味道,却并不以为意。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男人左脚脚踝上拖着的那条细细的金属镣铐,然后又看了看在男人走到沙发旁边坐下的这个过程中,一直有些僵硬不自然的左肩,接着少年的笑容里带了些抱歉的意味儿,“你的伤还没好?”

    司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锁骨下面一点儿的位置,“当时伤到了筋骨,怕是不那么容易好了。”

    他说话的语气近乎淡漠,就好像因此而留下终身性伤害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当初他被来抢劫药的少年一刀钉在树林的土地上,左前前胸后背被扎了个对穿,无法挣脱的处境加上过多的失血,他仰头看着两家直升机相继离开绝岛,而那个时候这座孤岛监狱已经有了海岛地震的征兆,整个大地都在微微晃动。处于这种绝境之下的他几乎就是在等待那最后一刻的来临,可就在他因为失血过多濒临休克的时候,竟然有一只搜救的先遣部队找到了这里!

    ——他们冒死冲进来,当然是为了找失去联系的塞林奥米尔家继承人的。但好在在军队里混的人大多都认识司徒这张曾经最优秀指挥官的脸,既然见到了,就没有再把他丢在这里等死的道理。

    他能活下来,完全是侥幸。

    可是重新落到霍斯手里,却仿佛无法挣脱的宿命一般。

    得知继承人没事的海防长官将还有利用价值的司徒交到了霍斯手上,接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司徒立刻就被带到了塞林奥米尔家的私人医院进行抢救,霍斯的人完全封锁了这一消息,而在医院的高危病房待了整整二十几天才脱离危险的司徒一出院就立刻被带到了这里软禁。

    给他的环境倒是不差,只是跟在绝岛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信息通讯设备,大概是防着他自杀或者杀人,所以整个房间找不到任何锋利的东西——连玻璃器皿都没有。

    起初刚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疯了一样的想知道剕的消息,一次夜间,他焦躁的失去理智,打晕了门外唯一的一个守卫试图逃出去,可是他还没等摸到宅子的大门就被抓了回来……

    那是他从离开绝岛后唯一一次见到霍斯,那男人站在玄关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对他遗憾地摇摇头,语气竟然是悲悯的,“你以为门外唯一的一个守卫是用来看守你的?你错了,他只是用来提醒你——不要白费力气,你逃不掉。不过既然你不识时务,那我对此总得同样做出点儿什么表示才好。”

    自那以后他左脚踝上就多了一根细细的金属镣铐,镣铐的另一端被靠在雕花的金属床头上,链子的长度足够他走到这栋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足够他再一次撂倒门口的守卫,但是,即使他能走得再远,最后也因为锁链的束缚而不得不重新回到这个房间……

    这种心理上的玩弄和折磨一开始的时候让强硬惯了的司徒难以忍受,可是时间长了,短暂接受并且适应了这种处境的司徒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开始从霍斯囚禁自己的结论反推,然后得出的结果是——剕一定还活着,并且已经脱离了霍斯的掌控。

    囚禁着他就代表他还有利用价值,而这个价值的对立面,一定是剕!因为他只是剕一个人的死穴。

    得到这种结论后,司徒就完全冷静了下来。可是冷静并不代表不在乎,即使能够推断出剕没有事,当cat走进来的时候,面对着这个跟他之间纠缠着恩恩怨怨的少年,他还是忍不住的想从对方的嘴里听到任何关于剕的消息。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司徒干脆顺水推舟,“干嘛不说话了?怎么说我这伤也是你造成的,既然来探病,总得有点什么表示。”

    “诶?人家可不是来探病的呐……”习惯在人前用无害的少年面孔伪装自己的cat皱皱鼻子,歪头眨了眨漂亮的蓝色眸子,一脸狡黠地看着他,“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既然来了,也不妨告诉你。”

    他顿了顿,接着用简练的措词对沙发上那用一双栗色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的坚韧男人明确地说道:“主人即将与王室长公主订婚,第一公子对此不闻不问,日子过的相当潇洒恣意。迪菲兰德和帝勒按兵不动,云秋炀失踪下落不明,至于剕……”

    在cat提到剕的一瞬间,司徒紧紧抿住的嘴唇。

    然后就听着cat微微一停顿后又继续说下去,“还活着。在家里抽烟下棋,也好得很。”

    沙发上原本绷直了背脊的男人暗暗松了口气,因为肌肉的绷紧,左边绷带下面的伤处有一瞬间撕裂一般的疼痛,他极短暂的蹙眉暗暗的将未出口的闷哼忍下来,慢慢松开攥紧的手掌,缓了一口气……

    他本来以为cat跟他说完剕之后这段对话就会告一段落的,却不成想,在那之后,cat忽然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就一字一句慢慢地说下去,“不过,你似乎有了点儿麻烦啊……”他看着少年爱莫能助地偏头耸耸肩膀,“其实你还不知道吧?你老师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站在主人这样边了,当初他写了封授意你里应外合监视剕的信递到了绝岛监狱去,却没成想这封信最后竟然落到了云秋炀手中……而现在,那封信在剕那里。”

    司徒焰听完,仿佛预感到什么一样,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身体,瞬间再度僵住。

    cat说完就站起来,收敛了那副阳光无害的少年笑脸,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仍旧挺拔、却明显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的男人,浅淡的再度开口:“我这次来就是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当初在绝岛你放我一马,后来我又捅了你一刀——欠你这两次,只要不涉及跟我主人有关的任何事情,我会慢慢的还给你。”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好活,除了主人外,我不想欠其他任何人的情。所以欠你的两次,我会尽快的,一点一点的,都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开始写的,写的过程中迷迷糊糊的,其实应该润润稿再发的,可是乃们知道,我存不住文的坏毛病有多可怕……于是我发了= =

    还在这只是一个告诉乃们司徒还活着的过渡章……等我得空儿了来修bug……

    下章有爆点,下章或者下下章,可能有肉(如果不被河蟹的话),boss和严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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