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跟你们说,这世上有些东西并不能用眼睛看就够了,你们有没有觉得其实骑这匹马挺冷的说。”冬瓜琢磨着怎么把他们哄下马来,好早点处理掉这人皮驵,要真等到了它想去的地方,这小两口肯定会被吓得不轻。

    女子奇怪地看冬瓜一眼,摇摇头说:“没有啊,山中本就阴凉,你要觉得冷还是赶紧下山吧,越往上会更冷的。”说着她还好心地递给着冬瓜一幅天山地形图。

    呀,此女子还真是迟钝,冬瓜讪笑着收下地图,改口道:“原来如此呀,那我还是继续上山吧,我想来天山玩想了好久,你们知道哪儿能见到很多的苍鹰吗?”

    “苍鹰?你怎么会想见那么凶猛的动物,它们聚集的地方我们都不敢去,据说那儿会有阴灵,虽然这种说法很可笑,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看的好。”女子皱眉很是担忧地看着冬瓜劝解道,她抬头指着云海深处的几个大黑点给冬瓜看,“那就是苍鹰,展翅可以达二米多宽,很吓人的。”

    冬瓜点头,她自然知道苍鹰很吓人,她还知道苍鹰是雪山的主宰,喜凉,好食阴魂,这人皮驵要去的地方必是苍鹰最喜去之地。

    “哦,我只是好奇而已,别人说苍鹰很大,我从来没见大鸟,听你这样一说我被吓到了,不想看了,你们对天池应该很了解,那里美吗?”冬瓜再问,清纯小女生的样子做得十足。

    女子侧头看一眼身后的男子,浅笑盈盈地回答:“很美,怎么用语言来形容呢,总之你见过就知道了,要一起去看看吗?”

    冬瓜汗颜,好像她这个灯泡亮得有点过份了,还是别耽误人家太久了吧!“那个还是不了吧,我不好意思再打扰你们,我想跟你们换匹马可以吗?我租的这马好你有点不听我的话,身后的大哥一直没说话,想必是看到吧!”冬瓜探过头去与女子身后的男子对视着,虽然他从他们相遇开始就一直没说话,但冬瓜很敏锐地察觉到他在观察她,虽说不至于防到戒备的地步,但也是谨慎以待,相信他不会拒绝她的建议。

    果然,男子二话不说翻身下马,然后双手将女子抱下来,冬瓜亦赶紧下马,将手里的缰绳递给男子,男子不接,直接将女子放在冬瓜的马背上,这时冬瓜才发现,女子长裙下的脚有点奇怪,她穿着的红皮鞋一只干净一只脏,而且好像不会动,需要男子帮她将脚拿到鞍的另一则,“她有腿疾,如此居然还要来天山,想必对这儿感情很深吧!”

    “谢谢大哥大姐,很高兴认识你们,我预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最近天山有些不太平,你们还是尽量少上山吧!还有这马,如果你们觉得不好交待,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将它放在上山前的铁门关附近,你们到时候来拉走就行。走了!”冬瓜摇摇手,一人策马冲了出去。虽然她骑术不知道样,但这人皮驵在没到达目的地之前是不会让她摔下去。

    女子一直张嘴看着冬瓜没有插话,直到冬瓜走后她才低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马下男子,他怎么会同意换马?虽然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但那明明只是个小女生,刚刚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神秘?

    “她不是普通人,我们还是听她的话没错,去完天池后我们就下山吧!”男子柔声对女子说道,然后蹬脚上马。

    “那堂哥的马怎么交待?”女子回头再问。

    男子嗤笑,双手拉缰,叹道:“你就是太善良了,你以为你那堂哥把马借给你是好事?唉!只希望她真是个有能力之人,不然……”

    “你说那马有问题,那她不是很危险?”女子着急了,一手握住男子的手,示意他停下来。

    “她一眼能看出这马有问题,证明她是有些能耐的,而且她好像还有一位朋友在天山上,之前上山时我明明没看到他们,可转眼间他们不仅出现了,那个男人还一闪就不见人影,她一直跟你打探天山的消息,看来她是有要事必须进山。她要求换马其实是在帮我们,也许这就是缘份吧!她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我们听她的,不会错。”男子深深看一眼冬瓜消失的方向,轻促马匹,掉头慢慢对面的方向踱去。

    女子相信男子的话,他相信那女孩她就相信,但她还是不明白,“我没觉得那马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啊?”不过已经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了。

    “那马已非昔日你所看到的马,你没发现今天我们一看到它,它不再会舔你的脚了吗?还有它的眼睛,两只眼珠子里全是阴冷的光,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温顺纯良,而且它抬腿的习惯换了,平时都是右脚先踢蹄,但今天是左脚,另一点就是那女孩说的,它很冷,尽管体温是热的,但它身上散发出的冷气很强,这点我在山下就发现了,绝不是山上的低温所影响的结果。你堂哥他一定又是在打什么毒算盘了,要不是必须进山沐浴,我一定早早把你带离了这里,天山,有时候真是丑陋。”男子一脸愤慨地盯着直耸云海的天山,不无恨意地说道。

    天池在半山腰,他们二人骑马慢慢上去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只是跟途有些艰难而已,可想而知,肖冬瓜那边会有多不好受,估计这次骑马之后,至少半年她一看到马就会腿脖子直打颤。

    一路上那人皮驵净往崎岖山沟里走,四只蹄几乎与山体垂直,若是让别人看到估计会吓死,因为他们居然看到一匹马儿在飞岩走壁。终于在一片云杉林前它放慢了脚步,里面应该就是它要到的地方了,暗无天日的云杉林既可避苍鹰又可遮阳光,的确是个好安身之处啊!

    未跨其界,先见白骨,看来这儿平时鲜少有人踏足,冬瓜不敢大意,双手捏符俯身一把将人皮脸给撕了下来。人皮驵没有人皮脸自会现出真身,原来是一名女子,死时三十岁上下,脸色菜青如灰,死因想是活活饿死,因为被冰雪所封所以没有入饿鬼道。

    “我在哪儿,你知道我在哪儿吗?带我去找吧!”那女鬼两只眼睛尽化作白色,她看到冬瓜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一步步向她逼近,“带我去看看好吗?”

    冬瓜一步步后退,云杉枝划得脸颊生痛,她仍一直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女鬼的白眼,带着她缓缓向林子深处走去。“你带我去哪儿?我不在那儿,我不能去那儿,去那儿会死,会死……”女鬼尖叫着想要往回走,这时她才发现冬瓜的视线已经牢牢地捆住她,任她怎么挣都挣不脱,现在她只能跟着冬瓜走。

    “你就在那儿,去吧!”冬瓜指着一棵云杉的顶端对那女鬼说,女鬼听罢不仅不肯靠近还摇头倒退开。

    冬瓜白眼一翻,气道:“这个世上无论做人做鬼都要敢于面对事实,你从高处坠下,全身骨头尽断丧失行动能力,再加上这儿人迹罕至,所以你被活活饿死在树顶之上,苍鹰食你背脊,你因害怕而远离此地,天山冰雪封你尸身,所以你才会投不了胎。现在本姑奶奶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谁把你变成了人皮驵,人究竟害了多少人?”

    “我没有害人,我今天才附上马身,你是第一拔上马的人,之前的那对男女不是已为所你所救么?”女鬼这点倒不糊涂,“那人是维族男子,三十岁上下,生得很黑,他把我带下山放在一处山洞里,然后他把他的马和我绑在一起,让我带那对男女上山,后来就遇上你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冬瓜摇摇头,转身向林子外走去,哪知脚还未动树倒是先动了。一棵棵云杉本是绿色葱葱,这会儿竟然变成了白色,但脚下所踩的却依然还是原先正常的植被土壤。冬瓜上下扫视几眼,便知自己已误入奇阵,至于是什么阵她暂时还看不出来。此阵依天地时令而建,借云杉与土地循环不息的生气,固一方天地同世而绝,应该不是现代人所为,但连她也没有听说过的阵,只说明此阵从未被启动过,那最近又是何人发动了此阵?她只是一时好心怎就恰好身陷此阵,莫不是人皮驵只是个诱饵?那维族男子与她并不相识,应该不至于会对付她,想必她只是代人受罪吧!不知道闻詹平等不到她会不会又气得甩袍子。

    林中阵阵寒风袭人,冬瓜取出包中衣服披在身上,然后上前查看着这些树,形态很逼真,有点上面还结有种子,只是好像这一切都被冰化了,它们的生命停留在了那一刻。冬瓜试着掰下一只,但她的手还没离开,刚刚的原位上又冒了一颗一模一样的云杉种。果真是连时间也冻结了,情况不妙啊!冬瓜挠头又挠头,开始在林子里四处溜达。云杉林本貌复乱无章,但被这阵法一通摆布,冬瓜倒是看出了些门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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