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是被神采奕奕的慕容礼抱出书房的,她整个人娇软无力地站不起来,和慕容礼的容光焕发形成强烈的对比。

    真是不想回忆那画面啊,虽然她被抱出书房的时候,仆役们都低垂着头。可是,有些事情不需要看,也能猜得出**分啊。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一桩事。

    尼玛,上当啊,上大当了啊!君若握着拳头,悔不当初。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她今天体会得太深刻了。

    谁说他没有粮啊,有啊,还……挺多的。

    既然色相都已经牺牲了,绝对不能是白白牺牲啊。于是晚上她赖到慕容礼房间里一起睡,明天方便行动。

    她一直提醒自己别睡太熟,免得跟平时一样,慕容礼走得都没影了,她也浑然不知。她从来都是一沾枕头,迅速入眠,外头即使七级地震都震不醒的人。为了严防自己睡着,只好,背对着慕容礼,干瞪着眼。

    慕容礼双手一直环着她的腰,这好像成了他的习惯,总是要拥着她才放心睡去。

    等到身后人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应该是睡熟了。君若这才翻了个身,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想,这个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最信任的一个人。

    他曾经说过,他愿意帮她做任何他能办得到的事情,她信;他曾经说过,他终有一天会把他的过往和盘托出,她等。 只是……她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心道:只是,切莫辜负我。

    否则,她的信任,她在这个世界的安全感,会瞬间崩落吧。 第二天,果不出其所料。天未亮,慕容礼就起身了,她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装作熟睡。实则暗自观察慕容礼的动静。

    只听他窸窸窣窣地穿衣声,低声吩咐了仆役前来伺候洗漱之后,便很快整理好自己离开了。

    慕容礼前脚踏入了宁微堂,她后脚就跟上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胡乱罩了件昨日脱下去的衣袍,也不梳妆就追出门了。

    真不讲究个人卫生……这都第二次不洗脸就出门了吧。

    一出门,那刀子似的风差点把她掀了底朝天。她这么大清早的,在这么冷的天,告别了温暖的被窝,这是图什么呀。要是没被她发现点什么新鲜的,那她可就真不乐意了。

    “跟着爷的轿子,但是要保持距离,别让他们发现我们跟着,明白了吗?”她如是嘱咐轿夫,由于她往日里老是变换着抬轿的要求,这几个轿夫已经在她的千操百炼之下,练就了一身好本领。无论任何时间,无论任何地点,永远保持着热情。最重要的是,想快就快,想慢就慢,快快慢慢,非一般的享受。

    她本以为这轿子一抬,肯定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停不下来的,于是打算在轿子上睡个回笼觉,补补早起的困乏。没想到,半个时辰都不到,轿子便停了下来。

    君若挑开了帘子问:“这就到了?”

    轿夫连连点头,对着巷尾一户十分不惹眼的院子遥遥一指,道:“奴才瞧见驸马爷进了那,尤记得公主交代万不得让爷发现了我们,便在此出落了轿。”

    这个时候天稍稍亮了些,陆续有一些小贩准备出摊,可这巷子既深又冷清,完全无人出没。

    她拍了拍那轿夫的肩膀,夸了几句:“跟着我久了,果然办事得力起来了,回头有赏。”看了方才他所指之处,想了想,又道:“你们现在这儿候着,我一会过来找你们。记住,保持低调,别惊扰了人过来。”

    那人点头称是,笑呵呵地退下。

    君若朝巷尾走去,边走边琢磨,她隐约里记得公主府名下,在近郊并又没置产,莫非……莫非慕容礼中饱私囊,存了私房钱?

    好吧,她承认她又找错重点了。

    莫非他他他慕容礼真的金屋藏娇?越靠近那院落,她越觉得自己的猜想真的是真的。这让她害怕而后生出些恼怒,于是她加快了步伐,摆起架子准备兴师问罪。眼瞅着就快到了,她忽然一个天旋地转,侧脸紧贴地面。

    是她饿得脚软了,摔在地上?不是。

    事实上,她被人拿下了。一个蒙面黑衣人,正跨在她的腰背上,她的双手被反剪于背后。离她脖子大动脉不超过一分米处,架着把晶晶亮、透心凉的刀子。

    “英雄,好汉!冲动是魔鬼,有话好好说,刀剑不长眼,我们别伤了和气。”她瞥了眼刀刃,真是真家伙啊,这次是动真格得要她的命啊。

    她直觉觉得这次凶多吉少了,可是这人是谁派来的呢,刘皇后还是什么别的人?

    她还在心中猜测黑衣人的来历,没想到那人竟也质问起她来:“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会这么问,说明不是刘皇后那路人马。也不知道这黑衣人准备埋伏谁,反正她倒了霉正巧撞到他枪口上了。想到这里,君若松了一口气:“我就是自己派自己来的。”

    本想再胡扯几句,拖延拖延时间,等那群轿夫上前救她一救。她却整个人被黑衣人拎了起来,拎啊,同志们是拎啊,太糗了。

    不过,好处是她的脖子可以随意转动了,回头准备看看那群轿夫赶过来没有。这一眼看过去,还不如不看呢,四个轿夫,两两一对地被捆了起来,被其他黑衣人朝着她驱赶过来。

    看来今天不宜出行呐。

    她被像小鸡一样地拎进了她原本就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府邸,一进门,发现这院子从外头看起来平凡至极,属于那种走过都不会多抬眼看一下的那一种。没想到里头别有洞天,内设精致却不显得浮夸。

    现下实在也算不得一个欣赏别人府邸的好时机,她还是收敛收敛,不然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拎着她的黑衣人先生会觉得内心受挫的。

    于是,她扯开嗓子大喊:“慕容礼,你个挨千刀的快点给我死出来!!!!”

    这嗓子一亮,果然有点成效,前后几个黑衣人驻足看她。她一一回以笑容。

    当然,重点是一种小小骚动之后,慕容礼出现了。

    按理说,这个时刻见到慕容礼,她是应该谢天谢地躲过一劫的。可是当看到紧挨着慕容礼身边站着一个容色殊丽的紫衣女子,她笑到嘴边又瞬间拉下脸来。

    “放我下来啦!”她将火撒到拎着她的黑衣人身上。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奇怪怎么她气焰忽然嚣张了起来。请示性地看了慕容礼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将君若放了下来。

    她双脚一着地,就气呼呼地往回走。心想,老娘不陪你们玩了,回家睡觉去。

    “怎么跟来了,却要走?”慕容礼拉住她,笑着问。

    她嘟起嘴,负气道:“不关你的事!”

    那紫衣女子上前道:“四殿下,这女人既然已经知道了此处,理当……”

    她的话没有说话,但从她口气中的杀伐果决和眯起的双眼中,君若也猜出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君若缩了缩脖子,盯着慕容礼看,眼神中既小心翼翼又带着威胁:慕容礼,你说话小心点!

    慕容礼朝紫衣女子安慰性一笑:“去舞姑娘多虑了,她是常羲公主,礼的发妻,她知道并无碍。”

    名唤去舞的女子,点了点头,躬身后退了两步,道:“凭四殿下做主。”她朝黑衣人比了个手势,他们边迅速将轿夫们带了下去。

    君若本想张口拦着的,那可是她辛辛苦苦锻炼出来的轿夫啊。想到这里不是她的地盘,还是回头私下求慕容礼吧。

    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各个是高手,他们对紫衣女子惟命是从。而紫衣女子又对慕容礼十分敬让,而且唤他四皇子。北翟是不会有什么人叫慕容礼四殿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批人是来自……

    这个推论让君若心惊了一下,目光闪烁地看了眼慕容礼。慕容礼啊慕容礼,你暗地里与它国互通有无,是有什么打算啊。

    慕容礼牵起君若的手,柔声道:“君若,我正有事想找你呢,如此,我们便寻处清净地方说说话吧。”

    君若木愣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还能怎么样呢。

    慕容礼言下之意,就要是屏退众人了。去舞姑娘也是个懂得听话听音的人,带着一般人马告退了。

    他便拉着她走到附近暖阁,生了炉火,道:“去舞是允手下的暗卫首领,此番他们潜进北翟正是有事相托……”

    “打住,这些我不想听,家国大事和我斗没得关系。我只关心,我希望你能真诚待我。”

    他在君若身边坐下,将她揽进怀中道:“允是我的亲弟弟,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都要尽我所能的一切帮他。你毕竟是顶承了常羲的名头,有些话,以前我并不方便对你说。”

    “恩,没事,你告诉我个大概就足够了。具体的不方便说就不要说。只是以后,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让我茫然失措的,一个人在府里胡思乱想。”君若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慕容礼低低地笑开了:“你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才不告诉你,免得让你得意。”把话说开了,心结也就随之解开了,这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也没机会找他说:“自从那日在宫里守着淑贵妃生了嘉皇子,我最近时常梦魇,梦醒了却总是记不清内容,依稀中又印象应该是和内宫争斗有关的,你说怪不怪?”

    “……哦?”慕容礼沉吟了半天。

    作者有话要说:在23:53分更新了,这下没断更吧,端午节快乐啊,小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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