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英俊窃贼。

    被美丽高贵女士所钟爱迷人欺诈师。

    万法汇聚之身奥术师厄洛伊斯。

    ——这种地方没有一个名头能够用上。而且后一个有待考究。

    欺诈师盘膝坐阒然无声虚无里,这地方既没有光也没有暗。连同他本身也变得飘渺起来。空寂又无聊,唯一好处是似乎不会饥饿也不用上厕所。这真是谢天谢地。按照生物钟提示——如果它还没有完全错乱话——他已经这里呆了至少一周。

    正常情况下人应该已经绝望疯狂。但欺诈师觉得自己状态勉强还可以称得上平静。哦……他睡过了开头四天……用接下来两天思索了一下周围环境与逃脱方法,第七天时候他对现状略感绝望,理智告诉他探讨一下人生与哲学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有好几次他就是这样绝处逢生。

    于是此刻他盘膝坐虚无里,一边自己世界观一边懊恼自己错失良机。

    原本抱怀里前妻进门一刹那就不见了!早知道就应该先亲一口好失策!

    欺诈师觉得自己被深深伤害了。

    他抹了抹口袋,从烟夹里掏出一支烟。

    前妻都丢了烟竟然没丢!

    也许成为一个寂寞沧桑男人是他宿命。欺诈师叹了一口寂寞沧桑长气,开始摸口袋寻找打火机。

    一分钟以后,欺诈师彻底见识了命运残酷与不公。

    他郁闷地将没有点燃烟叼嘴里——烟都没丢打火机你回来啊啊啊!

    听说每个来历怪异指环里都住着一只天使。欺诈师百无聊赖地摩擦着中指上银色戒环:“小指环哟小指环哟,听我说哟,照我做哟,给我来个口袋里装打火机前妻吧!”

    命运如此残酷,孤高冷漠又反复无常。但人们总这样为它着迷,因为它不知何时就会忽然温柔一把。

    欺诈师诧异地瞪着那枚戒指。莹白纯净流光汇聚成束直指前方,像是一柄利剑劈开虚无混沌。光芒头一道挺拔身影显现出来……

    那是……

    欺诈师发出一声惊喜喟叹。

    “卧槽!”

    ···

    他此处降生。

    是耶和华手造生灵。

    他称耶和华为自己父亲。

    几千直至几万日夜,他静坐这里。既不知孤独也不懂得寂寞。

    他父亲耶和华有时会来陪伴他,会传授他高深智慧,会将外界发生一切说给他听。

    他喜爱耶和华亲吻他额头,喜爱耶和华用轻柔而略带倦意嗓音,喜爱耶和华轻抚他背脊使他安然入睡。

    对于他来说这便足够了。

    不知何时,耶和华不再出现,他便明白耶和华已经死了。

    死亡并非终结。他父耶和华同他说过,死亡之后灵魂可以去一个地方,那是与人间伊甸一样世外乐园,是冥府伊甸,是他父耶和华盗取贝尔沙明力量创建亡者归属之地。但他父耶和华不会到那里去。

    他并不知道多。

    他父耶和华没有告诉他多。

    有一天他知晓他父耶和华一部分灵魂一具孩童尸骸中重生了。那孩童是万王之王亚当第一个孩子,原先叫做亚伯,如今叫做诺亚。

    可他明白诺亚并不是耶和华。

    因为他父耶和华同他说过,洗刷去记忆同情感之后,那份灵魂就算不上独一无二。

    耶和华已经死了。

    诺亚身上保留着耶和华后印记。

    但诺亚并不是耶和华。

    再没有人会比他加明白这一点。因为他躯体中保留着整个伊甸生灵情感连同记忆。这些情感连同记忆有时会令他疑惑,有时会令他觉得自己并不能算作一个人。

    因为这样庞大情感之中,他自己实是太渺小了。

    他孤身一人。

    但他不懂孤独,也不知寂寞。

    亚当将会有万王之王尊号,该有九千九百九十八个子嗣,于是每隔几年亚当会来这里促使自己子嗣降生。但亚当并不知晓他存,自然不会同他交谈。

    相隔久远时日,金星伊斯塔尔也偶尔会来。他面容严肃,也很少说话,但他安静坐贝利亚身旁时候贝利亚也会觉得温暖安心。但金星每次停留时间都太过短暂。

    直到一日,他感觉到时与空之弦竟不知为何轻轻颤动,那无法被人间界耳朵所捕捉到韵律被他收拢手心。

    他朝那个方向伸出手去。

    他并非耶和华一般全知又仿佛无所不能,但有一件事情——耶和华这般告诉过他——这件事情是只有他能够做到,就连耶和华也做不到。

    是他灵魂——由生命之水滋润,吸纳了伊甸亘古永恒记忆同情感——可以贯通过去与未来。

    只有他手可以拨动时间之弦,只有他声音能够吟诵时间韵律。

    他朝光阴伸出手去,从未知未未来中迎接来一个男人。

    他看着这个男人——以他能够穿透时光目光,一种难言情绪攥住他心脏,他不懂表达。他拥有那样多情感,但那些情感都并不是真正属于他。终他只是说道:“万法汇聚之身,你是奥术师厄洛伊斯,海之宠爱梅利思安伴侣。”

    ···

    大宇宙果然对虔诚人类是不怀恶意!欺诈师兴奋而激动。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每个来历怪异指环都住着一个天使!它真把前妻召唤来了!

    ——而且是修长双腿那个人类版本。

    哦呀我果然是这个世界上好运好人!

    欺诈师头脑中天马行空,但其实也仅有短短一小瞬间罢了。一个欺诈师头脑是如此灵巧活跃,一秒钟就可以翻过无数思绪!

    而现实里,那少女般纤细优雅手还空气中缓慢划动,然后轻柔地停欺诈师面前。那个人说道:“万法汇聚之身,你是奥术师厄洛伊斯,海之宠爱梅利思安伴侣。”

    “呃……嗨。”

    这自我介绍也实太过怪异。欺诈师看着那双美丽手——像是一个迎接手势,但又仿佛不是拥抱起始;如果是代表友好握手又实抬得太高了一些。也许人鱼——就算变出人类双腿这也始终是一条人鱼——社交礼仪有些奇怪?

    他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握住,然后以相同格式开始介绍自己:“人鱼,你是梅利思安,欺诈师厄洛伊斯前妻。”

    “……”那个人用那双浅海般洁净蓝色眼睛望着他,然后又略带困惑地垂目看向两人交握手:“我不是梅利思安。”

    “可是手感很像啊!”欺诈师用拇指摩挲对方手背,露出一种回味又满足神态。这个登徒子,浪荡儿,能对所有长相漂亮人发情小混蛋——贝尔沙明评价并没有一丁点儿冤枉他。

    但那被他称为梅利思安又自我否认人却如此纯白无垢,对这欺诈师暗示一无所知。他并不适应这样亲密又奇异触碰,想要抽回手来,又觉得或许不太礼貌。那美丽面庞显露出一种无措苦恼:“我并非梅利思安……我于此处降生,我父耶和华称我为贝利亚。你所寻找人曾人间伊甸,他自时光彼端来,又回到时光彼端去。”

    “这不可能!”欺诈师做出一种讶异姿态来,“我跟他一起跨进一道门,然后他不见了。我许了愿望来找他,你便出现了。对了!”欺诈师又用一副灵光一闪神态说道:“把手抬起来,让我找找看就知道了。”

    贝利亚从出生开始所见人只有三个,虽然经耶和华传授智慧,但仍旧单纯懵懂,不懂防备他人恶意。如今他还未吸纳伊甸生灵记忆同情感,但即使吸纳,那些伊甸生灵如此纯白无垢,又怎知晓后世人会有怎样不洁心思呢?

    欺诈师不曾向贝利亚表露杀戮及伤害愿望,贝利亚便觉得欺诈师是个好人。

    他虽然不知晓欺诈师想要寻找什么,但他依然依照欺诈师所说抬起手臂,说道:“你可寻找。”

    欺诈师走上前来,他贝利亚腰肢两侧摸索了一会儿,有些沮丧地说道:“啊……你衣服上没有口袋。”他解开贝利亚外罩长袍,里面衣衫上又摸索寻找一番,仍旧一无所获。于是他又再次解开贝利亚长衣上双排扣。

    “里面没有其它衣服了。我没有口袋,你想寻找什么?”

    “打火机,我许愿见到梅利思安时他口袋里有只打火机。”

    “那是什么?”贝利亚问道。

    “能产生火焰,用来点烟。”欺诈师以一种沉重语气这么回答着,一边还仍不放弃地继续解贝利亚衣衫上纽扣。

    贝利亚脖颈很便从严谨扣拢衣领中显露出来,紧接着白皙胸膛也暴露空气里。欺诈师除去他全部衣衫,使他□出躯体,却还是不死心地继续他皮肤上摸索寻找,就仿佛他会把那样打火器械藏骨骼血管下面似。

    从未有人这样触碰过他,耶和华也不曾给予他这样亲密爱抚。这感觉有些怪异……他迟疑地开口说道:“你……”

    欺诈师看向他,脸上还带着一种期待落空失望。贝利亚见他这样难过,于是安慰道:“你同梅利思安总会再相见,不必焦急哀愁。你若想要火焰,我可以造匣中火给你。”

    欺诈师发出一长声叹息。他伸手搂住面前青年,仿佛疲惫万分地把面孔埋青年颈窝里。“你们长得一样。”他蹭着贝利亚白皙美丽肌肤,他耳际轻轻嗅探。“腰一样细,连身上也一样香,怎么可能不是他呢?你一定生我气,之前我没有第一眼认出你来,所以你也假装不认识我。”他搂着贝利亚,一只手圈着贝利亚纤细柔韧腰肢,一只手从他脖颈沿着挺直脊骨慢慢滑落,一边还委屈而哀伤地说道:“我听说从前我很对不起你,你应该恨我,可我那毕竟是上辈子事情。你从来没有爱我过吗?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贝利亚从来没有宽慰旁人经历,他翻寻头脑里记忆,后也只会伸出手拍着欺诈师肩膀来安抚他,焦急慌张地开口辩解道:“我不是他,并没有说谎。梅利思安为伊甸园中我父耶和华为喜爱生灵,他创造我时便赋予我梅利思安样貌。我未见过他,不知晓同他到底有多么相似。但我们身上气息该是不同。请你仔细闻一闻,他是深海宠爱、生命之水宠儿,身上自有洁净包容深海气息。我身躯却是以奥术创造,汇聚伊甸生灵记忆同情感,并没有生命之水给他这样恩赐。”

    “你真不是他吗?”欺诈师神情而哀伤地贝利亚□肌肤上摩挲嗅闻。

    欺诈师动作带给贝利亚一种既想逃离又仿佛欢愉感觉。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心脏不安地怦怦跳动,身躯也微微战栗,连力气也好像丧失了一样。他只以为自己是因无法安抚欺诈师情绪而低落,于是又解释道:“我不是他,但我父亲耶和华跟我说过他事情。耶和华告诉我梅利思安也深爱你,只是他没有心,所以自己不能知晓。请相信我。”

    欺诈师紧紧拥住他。同伴侣分开两地实情似乎打击得他心神恍惚。他将面前青年紧紧拥怀里,就像害怕贝利亚忽然消失。贝利亚有沿袭自伊甸生灵温柔善意天性,所以也轻柔小心地回抱他。若他们确实是一对爱侣,这情景正是彼此分享身体前奏,但贝利亚却对此一无所知。

    贝利亚看不见角度,欺诈师脸上带上一抹猎人般餍足笑容。

    哦呀,真是个单纯无知又长相美丽小可爱~

    欺诈师喜爱将这类人骗到床上然后□开发青涩真挚身躯。他没有爱人之心,从来只知享乐,学不会对伴侣忠诚。他没有对别人产生过深刻爱情——也许就像那乌有之王所说那样,上辈子厄洛伊斯太过钟情于梅利思安,甚至将这辈子爱情都留了梅利思安身上。

    对于欺诈师来说这可真是一种耻辱。他追逐自由,世界上不该有任何东西束缚他。

    ——诶嘿嘿。

    他愉地笑着。

    ——让我来看看这个世界,让我来看看谁才是我真正对手,让我来看看乌有之王自大狂妄交易,让我来得回那份可笑爱人之心。

    他心因为这种挑战激动地跳跃起来。这种激烈渴望同情爱**如此相似,他察觉自己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欺诈师抚摸着怀中人光裸肌肤,亲吻他薄嫩敏感耳后,得意地感受到对方轻微战栗回应。

    啊哈,这无知可怜猎物,他尚不知晓猎人已经将他捕捉进网里吧。

    “厄洛伊斯?”身躯上奇怪感触令贝利亚并不确定地轻声问询,细微推拒。

    “梅利思安……”欺诈师以一种沉痛哀伤语调呼唤出这个名字,然后感觉到怀中人果然不再抗拒,而是伸手像安抚孩子那样抚摸他头发。

    天父耶和华,感谢您创造了一个善良懵懂好孩子!

    他托住这美貌青年后脑,然后深深地向这青年吻去。

    若要形容……这该是欺诈师有生以来痛苦失败一次亲吻。

    他反应过来之前一道强烈光芒夺去他视觉。疼痛随后袭来。从身上痛楚分析,他判断自己是被小绵羊甩出去了。

    真不愧是神奇造物,拥有这样非同常人力量!

    欺诈师一边揉自己摔疼屁股,一边心底惊讶赞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朦胧地看清面前世界。

    贝利亚既懊恼又生气痛恨地站他面前。

    “你是梅利思安爱侣,你怎可将神圣亲吻赠予他人!梅利思安深爱你,你不能背叛他!”

    咦?

    是不是只要不接吻就能做到后不算不忠?

    就连欺诈师也为眼前人单纯叹息起来了。但他仍旧做出一副深情痛苦样子质问道:“如果你不是梅利思安,为什么回应我?”

    “我……我……”贝利亚有点手足无措。他只想安慰眼前奥术师,但对方似乎指责他也有错。他弄不明白,又不敢询问,显得焦急难安:“可是……可是我同你说过我不是梅利思安。”

    “人都会说谎,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是例外?你说耶和华按照他样子创造了你,可以时间上来看你是伊甸时代造物,而他是从未来回到现人,你诞生他前面,他怎么可能是你模板!”

    对模板这个词略微有点疑惑,但贝利亚没敢岔开话题。面对欺诈师恼火质问他显得有点害怕瑟缩……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做错了,但他刚才确实使用了耶和华告诫过他不该随意使用强大力量。他想到自己也许令欺诈师受了伤害,就加紧张不安起来:“我……可我……可我确实是耶和华仿造他而创造生灵。时间流动本来单向而唯一,但梅利思安被耶和华以时间奥术带回过去。对于他自己来说他时间仍旧是一条直线,但对于别人来说他时间却是回环。他到来父亲创造我之前,这没有冲突。请……请相信我,我没有说谎……”

    “梅利思安,别欺骗我了!如果你不爱我,我可以离开你!原本我也不知道你,而且过得很好。是你们那一类人非要让我想起你来!”

    贝利亚不太清楚那一类人指是谁,但隐约明白自己一定也是其中之一,他加愧疚懊恼。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伤害过他人,现只想求得厄洛伊斯原谅:“他们……我们……我们没有恶意……”

    像只害怕被抛弃幼兽般小心又可怜。这副样子让欺诈师心痒难耐,但他还是以恼火口吻说道:“反正我只是普通人类,你们当然可以随便戏弄我。”

    “你是万法汇聚之身,也拥有强大力量。”

    “那我怎么会被你扔出去?”

    “我……我……”看着欺诈师皱眉神态,贝利亚焦急得几乎哭出来,“我可以教你,我没有骗你,我父亲耶和华告诉过我,你是万法汇聚之人,是奥术师统帅。你只是……只是忘记了。”

    “如果学了我会跟你一样厉害?”

    “可……可我是伊甸力量汇聚……也许……”

    “所以就算我学了,你也一样可以随便戏弄我!”

    “我不会戏弄你!”贝利亚眼中有泪水打转。他活过这样漫长年岁,但对于伊甸那些永寿生灵来说却也不过只是个孩子罢了。耶和华离去之后,漫长时光中他多是一人度过,他无法接触多人就无法真正长大。

    “请你……请你原谅我……”他情感如孩童般稚嫩。泪水从美丽面庞上滑下。他委屈又可怜,一边流淌泪水一边瑟缩地拉住欺诈师衣角:“父亲……父亲没有教过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

    他哭得那样楚楚可怜,但欺诈师可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事情。他甩开贝利亚手环抱起自己手臂:“那么你发誓,以后不经过我同意就不能对我使用你力量。”

    “我以父亲名义起誓,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对你使用力量。”

    “也不能违抗我。”

    “也不会违抗你。”

    “不对我说谎。”

    “也不对你说谎。”

    “要听从我。”

    “但是……”

    欺诈师不地皱起眉来。贝利亚忙说道:“我会听从你!”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了。”他拍拍贝利亚脸蛋,“别哭了。”

    贝利亚不敢违抗欺诈师对他第一个命令,生怕欺诈师又生气起来责怪他不守诺言。但他如此委屈,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他紧紧抿住嘴唇,可胸腔还是不由自主地抽动着。

    这分明是孩童神态动作,却出现这美貌青年身上。

    欺诈师就这么看着他哭泣了一会儿,才朝他说道:“好了,真,我相信你。”他揉揉贝利亚缎子般长发,“去穿上衣服,然后来教导我奥术。你还得好好跟我说说关于这个时代事情。”

    贝利亚抬起通红眼睛望着他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不生气了吗?”

    欺诈师给他披上衣服:“只要不违背自己诺言我以后就都不会生你气了。”

    “我不会。”

    “乖啊。”欺诈师掏出一支烟来叼到嘴里,“把它点着。”

    这种简单创造火焰奥术难不着贝利亚。他微皱着眉头看这样味道难闻消遣品:“这是什么?”

    “哦,烟,男人伤心时候就会想抽烟。”

    “我会教会你奥术然后为你找到梅利思安。”

    贝利亚认真神情令欺诈师奇异地想要发笑。

    “好啊……”他点点头,“我相信你会还一个情人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连同作者有话说全部重写。

    谢谢小九巧克力,很可爱也很好吃。还有读者妹子地雷,上次忘谢了

    以及出现那个梗是所以本卷是内容是莴苣姑娘七色花,本卷完结时候不要问我七色花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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