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打定主意后我安培墐就分散将相关的人聚到了一起,并且将决定的前因后果具体的说了一遍。

    说完后,安培墐还补充道,“我联系过了,明天会有一队中段的阴阳师刚好完成任务从这里经过回学院,我们可以和他们会合后,一起走。”

    “这太好了,”按照学院组队的要求,一般都有四个人以上,四个中段以上的阴阳师,这绝对是一支很强的队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必须立刻出发,才能够跟尽早跟他们碰面。”安培墐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终落在烬夜身上,“你有什么问题没?”

    烬夜没有任何异议的答应了。红袖则是一脸的不爽,他显然觉得一个人就够了,带上两个人简直是累赘。

    散开后安培墐和烬夜就去收拾东西,红袖则变成一只小狗,和保持着猫形的艳魁一只霸占了我一边的肩膀。

    “喂,我看你一直沉默,在想什么?”红袖用尾巴扫了一下我右肩的艳魁,好奇地问道。

    难得艳魁没有反手,我也好奇起来。

    艳魁瞥了我们两个一眼,然后跃下站在我面前,仰着头看着我道:“ 攸司,这是最后一把神器了,一旦被神谕得到,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嘛?”

    我咧嘴笑了笑,故作无所谓地回答道:“当然知道,在解开结界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不!”艳魁厉声的打断我的话,它很烦躁地来回踱步。

    红袖趴在我的左肩上,幽幽地说道:“它说的是你的下场。主人在将最后的力量给你时。不可能没有跟你说清楚。你不怕吗?”

    笑容有那么一刻从我脸上消失了,但很快我又恢复过来:“怕,当然怕。只不过做都做了,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吧。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相信红袖不会让我失望的。”

    红袖将头摆向一边,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艳魁盯着我看好一会,才走到我身边,身姿灵巧的跃上我的右肩,趴下后许久才说道:“你将自己命运交给别人,这样对别人很不公平。”

    “哎,谁叫我是个自私的人呢。”我叹了口气,伸手将左肩上的红袖抱到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道,“如果真的很不幸,发生了最坏的事情,那我也只能认命了。还希望你们以后还记得我。”

    红袖闻言,回头毫不客气的咬住我的手,留下渗血的齿印:“少给我说有的没有的,小心下次我直接咬穿它!”

    话音才落,它便从我怀中跳到地面,抖了抖身子瞬间变成一匹雪白的巨狼。它回过头,红色眼眸中充满坚定道:“就算是这样,也会是我走在前头!”

    说完,红袖就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

    我望着红袖远离的背影,抚摸着它留下的齿印,伤口传来微微刺痛,鲜血染红指尖很快就凝结成一丝晕红。明明是受伤了,心间确实暖暖的……

    艳魁叹了口气道:“鸿休不会让你有事情的,他比谁都更加在乎你。”

    闻言,我侧着头带着疑惑望着她。

    “你知道为什么鸿休之前一直以女人的样子出现,而且还把自己名字改成红袖?”

    “为什么?”其实我也觉得奇怪。

    “其实鸿休跟我不同,他并非一开始就跟在主人身边的,而是我们来到人间后,主人才收了他。起初他很怕主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态度就变了,甚至因为主人一句,‘式神还是女人的好’竟然真的变成女人,甚至还一直维持女人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被主人下了咒似地。”

    “难道……鸿休他……喜欢的是九尾?”这个消息有点震撼,让我舌头都险些打结了。

    “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敬爱。对鸿休来说,九尾主人是不可侵犯的,他的每句话都是神旨,绝对不能违反。可是你……却不同,说喜欢,或许该说他喜欢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啊?”这次连脑子都打结了,鸿休喜欢我,这简直是天荒夜谈。

    “是喜欢,你解开了他的封印,阻止了他入魔,帮他恢复记忆,甚至帮他历劫成功,让他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要回自己身为大妖怪的名字,所以他对你是充满了感激的。”

    我……我有为鸿休做个那么多事情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攸司,我一直都在骂你是笨蛋,烂好人。但不得不说,你笨是笨,却笨的救了很多人。记得那时候,我为了九尾主人的事,险些也入魔了,幸亏遇到了你。那时候你还小小的,连话都说不准。可你一点都不害怕我,甚至还朝着我伸手,将我从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只是没想到再见你,你却奄奄一息,所以我才将九尾主人留下的一片神识镶如了你体内。没想到,这个举动反而害了你。也许,那时候……”

    “不,艳魁,要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还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所以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用太过自责。这毕竟是我选的路。”

    艳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像昵的蹭了蹭我的脸颊,然后发出“呜呜”的声音。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小时候每次遇到难过的事情,她都会这样安慰我。

    我也亲昵的用脸颊回蹭着她,低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

    回到家里时,安培墐他们已经准备好要出发,鸿休也已经恢复少年模样。

    我直直走到鸿休面前,道:“放心吧,我有预感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我们都会没事的。”

    “笑话,这点小事我从来不认为有什么难度的,你也少给我胡思乱想。”鸿休说着,皱了皱眉头,又补充了一句,“你该想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一天不处理掉神器或神谕,我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自信地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去到阴阳学院,我自然有办法让所有事情都彻底结束。我不会辜负小楼对我的期望的。”

    “你要说到做到才好。”鸿休哼了一声,但显然很放心我的话。

    倒是烬夜上前了几步,问道:“你已经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些事情了?”

    “恩,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不过还是需要职大人的帮忙才行。”

    事实上办法是艳魁想到的,她说我可以借用阴阳学院那些高段阴阳师的能力,一通打开伏魔殿的时空大门,将魂廉直接送到伏魔殿去。这样的话,不管安培神司多强大,也无法得到魂廉了。

    “什么办法?”安培墐问道。

    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到时候就知道了,我等会写封信,你们将信和魂廉一并交给职爷爷,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我这样说,也没有人再有疑问。等我把信写完交给鸿休后,三个人便迅速出发。

    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路上,笑容从我脸上消失,我深吸一口气,将挤压在胸口的郁气稍微吐了些出去。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且不说神谕实力有多少,但是安培神司的能力就足够让人畏惧了。

    “艳魁,你说除了安培神司和卡尼,神谕里的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想要重塑这个世界?他们为什么那么恨这个世界?”

    艳魁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在遇到你之前,九尾主人的气息曾一度完全消失了,那时候我也有重塑世界的冲动,因为我无法凭自己力量回到伏魔殿,那就意味着我永远都无法回到九尾主人身边,我被遗弃了。”

    我惊讶地低下头看着蹲坐在地上望着远方的艳魁。

    它猫脸上明明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却感觉到它是在苦笑:“若非遇到你,恐怕我现在已经是神谕一员。不管是人还是妖,一旦欲望大过理智,那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便是入魔。”

    入魔吗?

    我垂下眼帘,脑海中忽然浮现景凉满身是血的被他的妖兽拖入黑色漩涡的画面,一种巨大的恐惧如洪水般瞬间将我淹没,我顿时有些招架不住,喘息的声音都变得粗鲁起来。

    “攸司?”这次换成艳魁不解地看着我。

    “艳魁,什么情况下妖兽才会将自己主人拖入一个黑色漩涡?”我并没有发现,问这个问题的时声音有点微微颤抖。

    “会被自己收复的妖兽拖入黑色漩涡,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人生命已经结束了。驾驭妖兽的人通常死后他的身体就会成为妖兽的食物,这就是相当于等价交换。”说着,艳魁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梦到什么关于景凉的事情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整个人直接愣掉,傻站着没有回答艳魁的话。

    那是预言景凉会死么?

    。

    我昏昏沉沉地回到住所,直到看见依旧在床上昏睡的景凉,整个人才冷静了下来。

    恩,他还活着,至少他……还活着。

    不知道艳魁什么时候离开了,屋子里就我一个人。我就着床沿坐在景凉身边,愣愣地看着他许久。

    明明俊美的如神祗,偏偏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漠,即便是熟睡的如同孩子,却还是如同白雾笼罩的山,一点都不真实。明明两个人靠的那么近,我却始终有种摸不着,碰不得距离感,每每如此,心就会隐隐作痛。

    景凉,我该如何面对你呢?

    伸手轻抚那温热的肌肤,我慢慢的俯□,渐渐地靠近那薄薄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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