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机场,左进已经在机场门口等了许久,一见下了计程车的卫子衡,便迎上去揽着他肩膀,道:“我就说你一定会来的,昨晚我跟许司令通电话了,说是介绍一个新队员给他认识,他听说你的事后,很欣赏你,说是只要你愿意,金三角特警队马上接纳你的加入!”

    卫子衡笑了笑,摘下墨镜回道:“那就先谢谢你了”

    两人大步走向安检口,而这时有几名机场警察迎面走过来,拦在卫子衡面前,“请问你是子衡先生吗?”

    卫子衡停顿脚步,疑惑地回道:“是的,我就是”

    “有人举报你私藏大量毒品出境,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你说什么?!”卫子衡难以置信地质问:“这是诬蔑,这绝不可能!”

    “是不是诬蔑等我们检查后自然就清楚了,现在请你配合一下”,为首的一位气宇昂然的年长警司边说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其它几位警察也主动让开一条道,言下之意,不走也不行。

    卫子衡与左进对视了一眼,“那好吧,我跟你们走,不过我的时间有限,一会就要上飞机了,你别误了我的时间”

    他俩随着几名机场警察一同进了机场候机室,走在空无一人的过道上时,左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多年来在部队侦察营受过的训练经验提示他,这不可能只是一场简单的例行检查。

    与他有相同想法的卫子衡也感到不妥,丝丝凉意从脚底慢慢地一路往上窜,他越走越慢,窗外远处天空上偶尔掠过起飞的飞机灯光照射进来,一一晃过身边面无表情的警察。

    前面那位年长警司在这时轻轻回过头,唇角边勾起一抹极淡极诡异的笑意。

    卫子衡和左进几乎同时止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身旁紧贴着的几个警察立即从后腰掏枪,左进眼疾手快的飞起一个横扫,只听“啪啪”几声脆响,三把黑色崭亮的消音手枪跌落地上,卫子衡见状,立即甩起背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开另几个警察,拉起左进拔腿往回奔跑,身后传来数声呵骂:“妈的,别让他跑了!”

    两人跑到机场走廊的出口时,只见外边拥挤的人群中已经有数个便衣和意味不明的男子正快步朝他俩走来,卫子衡紧了紧左进的手,冷静地说道:“我们分开走,半小时后在港口码头见,如果没有见到我”

    左进倏地扭过脸盯着他,卫子衡面无表情地接着说:“如果没有见到我,那你就自己快点离开香港,不用回来找我!”

    “你”,左进还想说点什么,卫子衡已经用力推开他,转头向另一方向奔去。

    机场并不大,卫子衡在仅有的几个走道和店面转来转去,始终甩不掉身后数个尾巴,跟踪而来的男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显而易见,他已经是全部人眼中的唯一目标,果不其然,在一个死角处,他已经没有路可以躲。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面对杵在眼前的光洁墙面,卫子衡有些无奈地吁出口气,干脆回过头正视着这些穷追不舍的男人。

    五六个便衣男人呈半圆状态包围着他,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其中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上前一步,抬手亮出警证,“有人告你私藏大量毒品出境,就在十分钟前,我们收到你袭警的投诉,现在麻烦子衡先生你跟我们走一趟警局”

    香港机场区警局,卫子衡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个便衣警察在他的背包和行李箱里翻腾着找寻,几位警官翻了许久,也没有半点的踪影,他们不由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坐在桌子对面的黑夹克警司。

    卫子衡冷笑一声站起来,一把扯过背包,转而对着黑夹克警司说:“你们香港警方的办事效率是很高,可惜没有一点质量,随便一个无良市民的诬告都能让你们兴师动众的乱抓人,哼!我看你们是闲的发慌吧!”

    黑夹克警司耸了耸肩,朝他挥挥手,“行了,你可以走了”

    “慢着!”

    门在这时“碰!”地被推开,方才机场里那个年长警司突然走进来,他不露声色地睨一眼正准备离开的卫子衡,颇有些得意地挥挥手里的纸包,“很抱歉子衡先生,这不是诬告,你在机场过道里突然袭警,造成我方三名警探受伤,不过幸好我们已经从你背包里搜出证据”

    他将手中纸包重重地往桌上一掷,眼底同时掠过一道狡黠的光芒,他一手按着桌上的纸包,一边盯着卫子衡阴阴地道:“这就是你准备携带出境的毒品!”

    “你胡说!”

    卫子衡倏地睁圆了眼睛,刚想冲上去就被几位警官牢牢抓住,黑夹克警司拆开层层叠叠地纸包,里面果然是一块块整齐的方砖形海洛因。

    卫子衡霎时呆住,他猛地推开抓着自己的警官,上前一把揪起年长警司的衣领,恨得咬牙切齿,“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我?这不是我包里的东西,你凭什么说这是我的!”

    年长警司的脸色只稍微变化了一会,便很快就消失在平淡冷漠的表情下,他冷冷地盯着卫子衡,“子衡先生,我认为你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去请个好律师,而不是一再犯错,不然我可真的要告你袭警,这个罪名可不轻”

    他说的云淡风轻,眼里却注满了调谑的讽意。

    卫子衡突然间明白了,他松开手,倒退了几步后,仍然摇着头不甘地喃喃自语:“这不是我的东西,不是我的”

    房里另几个警察开始呈包围状向他走来,“先生,你现在开始有权保持沉默,我们会给时间让你联络律师,不过现在,请你配合我们一下”

    “不!这不是我的,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争吵中几位警察已经同时向他扑来,他拳打脚踢的想挣扎,从门外闻声而来的数个警察团团将他围困,手脚很快被数人制住,卫子衡忿恨地大叫:“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

    不停地挣扎晃动中,他看见那个年长警司手持着警棍慢慢向他走来,冷漠的看不出一丝表情的脸孔下,只有唇边处弧起一道几不可见的痕迹。

    他在嘲笑自己!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几个警察死死按跪在地上的卫子衡拼命地仰着头,两眼冒火般瞪着这个越走越近的警司,快到面前时,年长警司突地一把揪起他的头发用力将他的脸拉向自己,喷着重重气息的声音低沉又阴冷,贴着他的耳朵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你小子最好老实点,这个牢,你是坐定了!”

    “不!”,卫子衡在瞬间恍然大悟,他还想挣扎着反抗时,对方手起棍落,黑亮的警棍毫不手软的向他脑门砸来......

    二十分钟后,几位警官目送着那位年长警司离开,并纷纷行了个礼:“常sir慢走”

    常sir很有气度地整了整有些皱乱的警服,点了点头后转身大步走出警局。

    走出警局五十米外,他站在公车亭慢悠悠地掏出烟盒,一支烟刚夹在指间时,一辆黑色保时捷风似的驶过来,精准无误地急刹在他面前,车窗摇下,一只带着金色腕表的手从车窗里探出来,“卡喀”一声,绯红色的火苗从造型精致的手枪式打火机里冒出,常sir顿了顿,硬冷的面上稍稍露出丝不经意的笑容,随后倾□凑上去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口。

    “多谢常sir配合,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管开声,这是点小意思,大家常来常往,大把合作的机会”

    带着金色腕表的手很快从车里掏出一个微型手箱,常sir笑了笑,接过来又吸了几口烟后,目光望向远方,道:“一切按你们说的办,那小子,该上哪上哪”

    说完,他一掷烟头,拎着手箱兀自离开。

    雷霆支着下巴目送那位警司背影走远后,哼笑了一声,摸出手机开始拔号,“哎,老哥,你安排的事我都给你办好了,嗯,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啪”的一下合上手机盖,旁边驾驶位的ben问了句:“浩哥真不出来?”

    雷霆撇撇嘴,摸了摸手腕上的金表,说:“谁知道他搞什么,要我啊,早就一枪崩了那小子,哼,怕是想留在监狱里好好折腾吧,行了,我们也别管他的事,等他在牢子搞死那衰仔就自然会出来的,走!”

    已经是快近春天的香港,气候变的温暖湿润,可惜阳光下的林立高楼与车流如织的繁忙大道只属于自由的人。

    卫子衡的视线慢慢从格子似的窗口收回来。

    阳光照不进这个湿冷的空间,他颓然地靠坐在冰凉的铁椅上,缓慢感受着来自身体四面八方的疼痛。

    现在是清晨六点,他动了动酸疼的脖子,被打破的嘴角牵扯一下都疼的钻心,薄光透过头顶的铁窗照进来,落在他脸上,让他有稍许的暖意。

    他再次仰起头,眯起浮肿的眼睛望向那个昭示光明的窗口。

    “经调查,案犯原名邢志卿,现名子衡,因企图携带大量毒品出港,被警方当场抓获,并犯有袭警等罪行,现将邢志卿罪行判决如下”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竭尽全力不去回想法庭上的一切,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个阴谋!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血的腥味伴随着咸咸地泪水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你们这群王八蛋!放开我!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什么都没干!”

    庄严冷峻的法庭如同坟墓般死寂,他的呼喊叫嚣薄弱的如同一层似有若无的空气,法官冰冷如雕像的表情下,周围警官手持警棍向他没头没脑地砸来,透过围攻自己狱警的间隙,他看到那个叫常sir的男人慢条斯理的靠在法庭出口,悠悠地对着自己喷出个白色的烟圈。

    思绪被铁门的推开声打断,一个全副武装的狱警冷着脸进来,向他呵道:“12458,你出来,该上路了”

    警车一路沿着海岸线奔驰,卫子衡无力地靠在车窗边,远方灰蓝色天空下,数只海鸟从海面腾空飞跃,翱翔在天际深处.......

    目光开始涣散恍惚,眼前的一切苍白迷茫如浓雾遮天。

    炊烟渺渺,山路弯弯,一座座古朴的民居匍匐在如墨的大山前,那个奔跑在晨曦下的少年快活地像只跳跃的小动物.......

    他闭上眼睛,记忆中童年的乡村在此时如同黑白老片一一在眼前放映而过,深深吸了口气,他回头望向窗外,一条黑色公路永无止尽的延伸在身后。

    不归路!

    脑海倏地冒出这三个字,而在同时,男人低沉冷静地话音又回响在耳边:子衡,我在这里等你。

    王八蛋!恶棍!混帐东西!

    拳头上根根青筋爆跳,眼眶却很快发热发酸,无助又无力的现实让他除了苦笑外别无他法。

    或者说,他根本就逃不出那个人的手心。

    卫子衡垂下头咬紧了唇,慢慢地将头埋进大腿间,旁边押送的年轻狱警扫了他一眼,对着不停颤动着双肩的男子撇了撇嘴角,便扭开头不再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终于回来啦!先深深一弯腰, 这个年过的太**, 导致小光玩物丧志, 差点忘了自己还有坑?! (捂脸), 灰常对不起等这文的读者,接下来的日子会争取日更的,  55555,  灰常不好意思 ,再次说声不好意思, 小光又漏字了, 呼呼, 看来还需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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