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卓家庄园附近尸横遍野,禁卫军以此打扫战场,对于这些胆敢袭击庄园的民兵,禁军兵士没有丝毫留情,不留任何活口,不少禁军将民兵的头颅斩下,系在腰间,稍后便可以充作军功。

    赵谌对禁卫军颇有信心,先一步来到卓裕的房间,只见卓朗一个人坐在其中,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神色淡然。

    赵谌上前道:“卓庄主这是何意?”

    卓朗抬头看着赵谌冷冷道:“你这狼子野心的家伙,居然和民团狼狈为奸,图谋我卓府,陶先生一时不查被你蒙骗,不过没关系,我孙女已经出逃,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赵谌苦笑不得,但此时卓朗十分激动,若是说了刺激的言语,恐有死伤,孔阳忽觉此房间有些古怪,加上卓朗的举动更是令人生疑,按照常理来说,家人逃走,为了掩护家人安全,应该将此事可以隐瞒才是,卓朗反而有意在提醒赵谌,卓裕父女已经出逃,孔阳为卓裕诊断过,对卓裕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此重伤,哪里是说移动就能移动的。

    更何况卓府周围暗部禁军甲士,怎么可能轻易逃脱,很有可能在这件房屋中拥有密室,想必卓朗是为了预防民团将其家人赶尽杀绝才建造的,若是想挖出密道,工程绝对不小,想必密室的可能性更大,难怪卓朗在有意提醒赵谌,卓裕出逃之事。

    好在赵谌并未民团,不过赵谌怕卓朗挥刀自刎,于是面色一沉,冷冷道:“卓朗。想必此间房屋内,安布密室,若是你不想连累家人,就将匕首放下,交出全部银两。我定然不为难你等,如何。”

    卓朗一听赵谌只是索要钱财,并不会伤及其家人性命,虽然肉痛不已,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匕首丢在地上,跪地道:“求放过我一家老小,小人定然将钱财全部奉上。”

    赵谌心中一松,卓朗总算没有受伤,算是万幸。不由微笑刚要上前。

    忽然那床板掀开,卓颜从里面走了出来,用空洞的双眼看着赵谌,忽然下拜道:“赵公子,我愿意跟着你,但希望公子给我家人留些安身立命的本钱,爷爷年龄大了,父亲重伤未愈,都需要钱财。小女子求您了。”

    “不可,颜儿,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卓朗两眼含泪,尤其听到外面的喊杀之声。而赵谌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说明最后的胜利者乃是赵谌,对于赵谌这种杀人如麻之人,卓朗实在不愿卓颜羊入虎口。

    “爷爷。这一次您就听我的,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希望...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孔阳心中苦笑。现在看来在卓颜心中自己成了十恶不赦之徒了,说不定赵谌若真敢娶了卓颜,洞房之夜,卓颜定然持刀以命相搏。

    孔阳无奈道:“其实先前一番言语,只是希望卓庄主别伤了自己,在下并无索要钱财的意思,卓小姐也不必屈从在下,在下到此,是受陶先生所邀,前来解决民团之事,民团之事,乃吾之过,现在已被肃清,卓庄主不必担心,卓裕的伤势严重,我觉得送往急救不妥,已经连夜让手下送来器械,就在贵庄进行治疗,可能要打扰几日,卓庄主可不能赶我走啊。”

    卓颜与卓朗面面相觑,不知赵谌所言之意。

    正在此时,陶铭泽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微笑道:“卓兄,不知皇...”

    陶铭泽忽然看到孔阳的眼神,顿时噎住,接连咳嗽了几声。

    卓颜疑问道:“陶先生,皇什么?”

    陶铭泽尴尬道:“在下是说,曾为皇家御医的赵先生医术如何,哈哈。”

    卓颜接口道:“小女略懂医术,但赵先生所言手术一类,实在是闻所未闻。”

    赵谌也急忙接口道:“此乃最新的医学研究,虽然属于新领域,但效果极佳,陶先生可是清楚的很。”

    卓颜看向陶铭泽,陶铭泽急忙道:“极是极是。”

    当卓府放开警戒之后,外面的战场早已被打扫干净,虽然不少地方依然留下血迹,但实体与兵器旗帜,都被禁卫军搬走,若是不仔细看,真无法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血战。

    孔阳出了卓府,立刻有禁卫军兵士牵来战马,赵谌翻身上马,朝着树丛之中策马而去,赵谌下马,张越立刻上前拜见,赵谌跟着张越走了过来,看着全身淤青,揍得跟猪头似的向广,赵谌淡淡道:“幕后主使是谁。”

    向广大惊失色,眼神之中满是惊恐的看着赵谌,颤声道:“小人...不...敢说。”

    赵谌冷冷道:“来人,将此人套在马后,拖行个几十里,回来再问。”

    “大人饶命,饶命,我们民团都听命于皇上的过命兄弟薛岳,其实是薛团长曾言民团乃是朝廷的私家军,用来摒除一些与朝廷作对,而朝廷不方面出手的势力,有些地方民团不愿意为难士绅被薛团长从内部处决,而薛团长还规定我们民团为了保持血性,各自为战,不论通过任何手段,只要能坐上主将之位便是,我们也是没办法。”

    孔阳飞起一脚将向光踢飞,大怒道:“你敢信口雌黄,拿刀来,我亲自为你割下舌头。”

    “小人句句属实,否则不得好死。”向广眼泪横流,向广也是毫无办法,说假话被打得十分凄惨,现在说真话,被打得更惨,向广多希望眼前是一场梦。

    张越上前道:“皇上,向广似乎所言非虚,末将也从宰相那里得到了一些证据,正要面呈皇上。”张越说完将一本奏章递给赵谌。

    “皇...皇上...”向广惊吓之余顿时晕了过去,向广带兵前去攻杀皇上,这已经不是向广一人死那么简单,向广本还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侥幸活下来,这些年孝敬薛岳的钱财、美女,也许能保住性命,但现在得知面前的乃是皇上,再无回旋的余地。

    孔阳看着手中奏折,越看越心惊,民团**之严重,让孔阳很难相信这是自己精心筹备的势力。

    赵谌心中苦涩,果然任何事情都不是简单就能做好的,好心不一定做好事,想必现在在民间正在酝酿一场反对民团的抗争,就算尚未成型,也有这个苗头,赵谌对张越沉声道:“让薛岳尽快赶来,我在临安等着他,不得有误。”

    “遵命,只是...皇上,薛将军此事必有隐情,希望皇上念在薛将军战功之上...”薛岳犹豫再三,还是出言为薛岳求情。

    “下去吧。”赵谌低声道。

    “是。”

    赵谌接过身边兵士的兵刃,手起刀落,将向广斩杀,翻身策马朝着卓府而去。

    赵谌立刻手书一封,下旨让岳飞先行带兵出征,言明自己稍后会跟上,并将民团之隐患,毫无保留,全部告诉了岳飞,希望岳飞理解自己驻留临安的决定,不日,赵谌要求秦凤城运送的器械便全部到达了临安,赵谌立刻下令将器械全部搬入卓庄,为卓裕进行手术。

    虽然此事隐秘,但还是有不少精明之人,看出皇上与卓家‘特殊’的关系,再联系到卓朗友谊孙女,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少人都在拟定计划,在第一时间也卓朗交好,若是等卓朗发达了,那便很难攀交情了。

    卓朗每日出行,总是有不少人借各种缘由借机攀交情,让卓朗走到哪里都是被万人簇拥,各大酒楼茶肆,都为卓朗设了专座,卓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不过心中也是忐忑,便将此事告诉了陶铭泽,陶铭泽大笑不止,只是道:“贵人正在府中,一切全凭造化。”

    卓朗也不是愚笨之人,立刻想到赵谌此人的身份想来不低,定然是高官,甚至是王爷的子嗣后辈,若是如此,倒也算是卓府高攀,卓朗见卓颜似乎对赵谌也颇有好感,这些日子以来,赵谌也是态度谦和,并无官僚的架子,让卓朗也颇为满意,便有意无意的提醒卓颜多和赵谌接触,卓颜面上羞怯,但心中并不反对,赵谌救下父亲性命,更是在民团进攻时,保住卓府平安,况且每每与赵谌攀谈总能受益颇多,赵谌也在卓府住了下来。

    赵谌有些闷闷不乐,坐在亭台之间,自酌自饮。

    “赵公子一人独饮,岂不是少了几分舒感。”卓颜站在亭台外,手中提着菜盒,微笑着道。

    赵谌急忙起身,抱拳道:“卓小姐。”

    “公子不必见外,倒是小女前来叨扰了。”

    “卓小姐说笑了,请。”

    卓颜将饭盒中的饭菜端了出来,摆在石桌上,微笑着道:“赵公子快尝尝小女的手艺。”

    赵谌拿起筷子,依次浅尝,惊喜道:“果然美味,与上次的饭菜虽然菜色相差较大,但别具一番风味,上次在下还斗胆献丑,向来真是班门弄斧了。”

    “赵公子过奖了,小女闲来无事,对于烹饪算是略有心得,若是公子喜欢,小女每天做菜给公子可好?”

    “这...好是好,但如此劳烦卓小姐,实在不该。”

    “对了,小女见赵公子刚才忧心忡忡,不知能否告诉小女,也好为公子建议一二。”(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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