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陶又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咖啡醇厚的香味在唇齿间荡漾除了咖啡特有的朱古力的芳香外,还有坚果深厚的醇香,红莓的清香,还有一种香料的馥郁。

    “恩,似乎比kopi luwak更为香甜,还少了它特有的一丝苦涩。这咖啡以前沒喝过,应该是新品种吧?”晓陶仔细品味后,确定这是一款新咖啡。

    “果然,少奶奶对咖啡的品味还是有些功力的!”苏珊笑着赞叹道,“只是你只听说过印尼的‘猫屎咖啡’还有巴西的‘鸟粪咖啡’。可曾听说在泰国金三角又出了一种‘象粪咖啡’?”

    “你是说这不是麝猫的?而是大象的?”晓陶疑惑地问道。

    苏珊不无炫耀地笑着点点头,仿佛自己立了头功一样。“恩恩,这款咖啡名字叫“黑色象牙”。是奢侈酒店纳塔拉集团新推出的一款高档咖啡,当地售价就要二十五美元一杯。这是首批空运过來的极品咖啡,是我托一朋友买的,就知道你会喜欢?我一口气买了一大盒!”

    晓陶笑着点点头,“恩,味道是不错,我喜欢。可是你哪來那么多钱买这么昂贵的东西?”

    “哦,那个,那个,我手里有钱啊,这些年在季家,吃的,喝的,住的,用的都不花钱,还给我工钱,我都攒着呢。只是拿來用用,我知道你会还我的哈!”

    苏珊是有工钱不假,可是她的母亲常年有病,她那点工钱总是还沒到月底就提前支出,寄回老家去了。晓陶见她拮据,时常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來接济她。

    晓陶疑惑不解地看着苏珊,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哎呀,头晕死了。晓陶放下咖啡杯,“苏珊,扶我上楼休息一下,这一天累死我了!”

    苏珊赶紧扶着晓陶上了楼。服侍晓陶躺下后,转身刚要离去。又被晓陶叫住了。

    “苏珊,虽然老夫人说话尖酸了点,可是她毕竟是少爷的母亲,所以,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你明白吗?”

    “恩,我知道怎么办的,毕竟我现在还在拿季家的薪水,只是有时看她这样欺负你,有些不平而已。\”苏珊低下头,有些委屈地说。

    晓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苏珊赶紧走过來抓住,晓陶又把另一只手盖在她的手上,“苏珊姐,你是我带过來的人,老夫人自然是对你有看法的,连累你跟着我受委屈了。还请姐姐多担当些。“晓陶诚恳地说。

    “瞧你说的,我吃你的,喝你的,还有啥委屈不委屈的,只要你能忍,我有啥不能忍的?”

    苏珊淡然一笑,安慰晓陶说。她把晓陶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把被子掖好。“我就是看着心疼你呢!好了,你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煮点冰糖莲子粥,一会起來喝点,就有力气了。”

    “恩,姐,有你真好,就像我妈一样!”晓陶眨巴着大眼睛,感激地说。

    “死丫头,给我都叫老了!别说了,闭上眼睛睡吧!”苏珊的声音温暖而柔情,晓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苏珊把卧室的窗帘拉上,遮挡住直射进來的耀眼阳光,轻轻地关上门走了。

    听见门关上的那一刻,晓陶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侧耳倾听苏珊走下了楼梯。她一把掀起被子,急急忙忙跳下床,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我有些等不及了,能不能提前一些?”晓陶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后,她满意地放下了电话。疲惫地又爬上床,苏铁那张绝美的脸庞又浮现在她面前,她痛苦地用手捶打着头。难以名状的疼痛漫延了整个头部……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左手上的蛇形戒指,真的要扔了吗?还有那些令人痛苦的回忆?可是为什么内心总的不舍是那样的强烈?

    “今生相爱,花开不败……”电话铃声响起。晓陶一看电话号码,泪水就盈满了眼眶。

    她打开手机,一个男性充满磁性的声音就传了过來,“干什么呢?陶儿?我这几天忙着攻关,沒有给你打电话,你还好吗?”

    “哥……”一听见那充满疼爱的声音,晓陶仿佛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遇见了亲人,眼泪噼里啪啦地滚落下來,瞬间哽咽了。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滕明哲一听就急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发生了什么事?”

    “沒有,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晓陶赶忙掩饰。

    “哦!”滕明哲松了一口气,还好沒有什么事,可是为什么这心里酸溜溜地,涩涩地疼。他知道她所谓的往事是什么?那一段无法忘却的经历,那一个无法忘记的人。那段经历有自己的参与,然而,那个人却不是我。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沒有什么过不去,只有你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滕明哲平静祥和的语调就像他的职业一样,有着超级治愈力效果,好像是游戏里的魔法药水一样。

    “可是我过不去,哥,我过不去……”晓陶难过地摇着头,内心的痛苦无以复加。

    “有什么话就说出來吧,不要放在心里,会憋坏的。俩个人挑担子比一个人轻快。”藤明哲依然平静地开导晓陶,可是内心的已经是波澜壮阔了。她总是能轻易引发他的不可遏制的情感,这样失控的感觉让他害怕又让他着迷。

    “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我沒想到有一天我会变得这么坏,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都是她逼我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晓陶语无伦次地抽泣着,几近崩溃了。

    晓陶的哭诉让滕明哲彻底凌乱了,“晓陶,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去看你吧!我这就去买票飞去看你!你要想开,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滕明哲关切的话语让晓陶的情绪更加失控。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猛兽奔涌而出,她说不出话來,只哭倒在床上。

    滕明哲放下电话,心里乱作一团。晓陶从來沒有这样失控过。这五年,因为他给她研制控制心衰的药物,所以一直有來往,更因为他还兼具心理医生的角色,所以晓陶对他很依赖。

    然而,很多事情,晓陶不说,滕明哲也无从得知,他隐约地觉得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而且是她现在的生活中一定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不然,以她坚强倔强的性格,不可能哭成这样。

    他急忙拨了助手的电话,让她帮忙订飞往小城的最快一班飞机。

    “可是,导师,现在的课題攻关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不能沒有你啊!在这个时候,你要是走了,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女助手一听说他要去小城,立马急了。

    “可是,我现在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办,如果不去做,我会寝食难安的,更别提什么研究了。不要多说了,快去定机票,我要最快的一班,你们先盯着,做好记录。在我办公桌左边的抽屉里,有这次攻关课題的详细计划,你拿出來照着做就可以了。我会快去快回的,尽快赶回來。我不在家的这俩天,一切就拜托你了。”

    滕明哲一边打电话,一边收拾衣物。

    “可是,我怎么能行呢?这么大的项目我做不來的,导师,有什么事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呢?整个课題组的人都在等你,难道你要放弃你几年的辛苦研究的成果。你真让我失望!”女助手不相信滕明哲会在这个时候会选择离开,竭尽全力地劝阻他。

    “不要再说了,你要是不能订,我就自己去订。”滕明哲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要是她继续说下去,他就会动摇的。

    可是一旦动摇,他就会痴迷地投入到试验中去,置晓陶于不顾,可是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给你订票吧。我也会尽力做好这个项目,但是最后的结果,沒有你的参与,我不敢保证,但愿你不会后悔,遗憾终生!”女助手的话铿锵有力,像一把重锤敲在滕明哲的心上,可是他不能动摇。

    晓陶是他今生唯一一个想用生命去保护的女孩,从她那年偷着爬进他的车,就驻进了他的心脏。虽然在她的心里,她只把他当做哥哥,可是他也满足了。

    虽然隔着千山万水,可是能够如此深刻地爱一个人,能够如此铭心地思念一个人,这样的感觉让滕明哲感觉很充实。或许他还是崇尚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崇尚乌托邦的精神自由。

    晓陶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仿佛什么委屈都哭出來了。她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下來。她起來打开了电脑,登陆游戏,想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再胡思乱想。

    突然她想起了滕明哲最后说的话。他说他要來看她!天哪,那怎么行?一來,她知道他的课題研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能离开。二來,他若來了,那么乱上加乱,本來就已经十分混乱的局面会怎样发展?她不敢设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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