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铁却不这么想,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暗我明,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对我们却了如指掌。这优势劣势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不过看见晓陶这样兴趣盎然地要去云南,他不想她扫兴,便决定陪她一起去。只是此行多了一个任务。若是有人一心要置晓陶于死地,定是不会至此轻易罢手的。这次我要设一个局,请君入瓮!

    你最好怕了,不要出现。若是再敢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丽江,是一种毒,即使是远远的看,隐隐的听,也会中毒。丽江,是一种病,稍一碰触,便感染,即使逃离,仍遗留下不可治愈的绝症。丽江,是家,心的家,在这里,遇到自己,那个失落已久的自己。 丽江,是梦,如幻的梦,一个一直萦绕心间的隐隐浮现的梦。丽江,不论前缘,不思未來。我们,只在这里,只在这个时候。”

    晓陶念着这首《丽江是什么》,一颗心早就飞到丽江去了。对于文字的喜爱,让她因了一首诗便对丽江着了迷。

    那是曼陀罗迷幻的花色,只是想象就已是极大的诱惑。那是天使散发博爱光芒的微笑,不用招架就已投降。

    可是当俩个人真的踏上这片土地上时,依然惊叹自己想象力的匮乏。

    相携漫步在丽江古城的大街小巷,踩着光溜溜的青石板路,看那千年前的古文字,有的像鱼,有的像虫,有的像草,有的像花,有时觉得那不是字,那就是一幅幅生动的水墨画,镌刻在古巷的沧桑的灰墙上。

    古巷阡陌纵横,薄雾如烟飘渺,在这份安静宁祥里,依稀能听见了那忽而渐行渐近,忽而又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响。

    在一块现代的招牌面前停下,晓陶呆呆地望着上面的几个大字,泪水盈满眼眶。

    苏铁轻轻地抬起手臂,一个字一个字地抚摸着牌匾上的字,,“我不贪心,只愿生命中永远有个你!”多么深情的告白!恰如苏铁的心情。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晓陶,内心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人家说丽江是浪漫之都真的一点都不假,到处可见这样经典动心的文字,可谓把浪漫进行到了极致了。还是有点小贪心,只要在我的生命中永远有个你,我就满足了!

    晓陶的心里却是浊浪翻涌,这是一个多么奢侈的愿望!只愿生命中有个你,永远活在记忆里!

    “我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等你!”晓陶看见这块牌子的时候,眼泪终于止不住,扑簌扑簌地滚落下來,或许这就是我的未來。苏铁我会和我们的孩子在被你遗忘的角落里看着你,静静地想你,却不打扰你!

    “陶儿,你怎么了?”原本以为晓陶看见这些文字的东西,会高兴得跳起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哭得稀里哗啦的。苏铁顿时手足无措起來,他想不明白晓陶为何会如此伤感。

    “沒什么!我只是太喜欢了!”晓陶低下头,用指尖拭去眼泪,却越來越多。

    苏铁掏出纸巾给她擦拭。“傻瓜!不喜欢哭,喜欢也哭!”

    晓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拿出相机啪啪地拍了好几张。

    一路走來,苏铁给晓陶和文字拍了很多照片。随文字或伤感,或低落,或飞扬,或欢颜,晓陶配合文字的意境,将其演绎得风情万种,文字仿佛开出花,逸出香來。

    为了配合丽江的文化,晓陶特地穿了一条曳地的藏蓝色长裙,宽大的裙摆上手工刺绣几朵大的蔷薇花。同色的紧身上衣把她玲珑的身材显得曼妙优雅。一串古色古香的桃木项链,配合腕上的桃木手串,飘飘的长发,像极了旧时光里走出來的女子。

    可是当她看见专为游客拍照的小摊还是走过去了。换上纳西族的传统服饰无领大襟宽袖短袄,外套粉红色坎肩,下系粉红色百褶长裙,右侧腰间系一绣花针线包,穿上手工缝制的绣花鞋,戴上夸张的纯银首饰。把长长的头发编成辫子再高高地盘起,戴上包头,披上纳西族特有的“披星戴月”羊毛坎肩。

    她活脱就是一个纯正的纳西女子。脚踏莲花,摇曳生姿,款摆有致,皓腕生香。粉艳艳的模样就想一朵盛开的夕颜花。

    苏铁穿着有领大襟外衣,宽档裤,裤长至膝,小腿打着羊毛布绑腿,再加上此刻看见晓陶惊艳呆滞的表情,还真是一个傻呆呆的愣头青。

    晓陶接过喜鹊窝帽给苏铁戴在头上,苏铁手扶着她的小蛮腰,低下头。晓陶细心地给他整理好,俨然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呐!真是绝配!”照相的小哥儿竖起大拇指夸赞,倒让苏铁和晓陶忸怩起來。

    俩个人拍了一组漂亮的合影,骑在牦牛背上趟过清清的流水拍的那几张,晓陶最喜欢了。

    拍完照片,顺着流水而下,转过一个墙角,耳膜被一种声响牵引着。那声音一点一点,依依呀呀,音尘不绝,直指凡心。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直觉告诉他们这音乐一定听过。细细分辨才想起是《高山流水》。

    循着叮叮咚咚的古琴声,不知不觉來到了一个叫桃花岛的音乐酒吧里,随便找了一个临河有窗的位子坐下。窗外,高原的阳光,穿透岸边的依依柳枝,正好暖暖的照在他们的身上,这一刻,晓陶感觉到了这么多天來少有的温暖。

    昏黄的灯光繁星点点,点缀着古镇的轮廓。只有束河是醒着的,匆匆忙忙在小巷间流淌。

    整个房子都是木制结构的,分上下两层,中间是一个比较大的圆形表演台。在靠里的一个角落摆着一张大一点的条桌上,横放着一条古檀色的古琴,旁边坐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穿着纳西人特有的服饰在若无其人的拨弄着琴弦。吧台的四周摆满了一排一排的木桌子。这边,一群游客围桌而坐,推杯换盏,热热闹闹。那边,一对情侣在摇曳的烛光里喃喃细语,安安静静。。。。。。

    他们刚一坐下,迎面就飘來一位穿着白蓝相间纳西族服饰的小妹,左手拿着单子,右手里握着一支蓝色的笔,满脸微笑。

    “想要喝点什么?”苏铁轻声地问,在这种环境下,他的声音异常软糯。

    “不加糖的苦咖啡。”

    “倆杯!”苏铁说完与晓陶对视一笑。俩个人的口味早已经统一了。现在的他们太甜蜜了,适合用苦咖啡解解腻。

    纳西小妹的目光有些暧昧,或许是见惯了那些临时搭伴的游客,“先生,要不要给小姐点首歌,三十元。”

    “就來一首《今生相爱,花开不败》吧!行不行,老婆!”苏铁自作主张地问晓陶,在这样美好的坏境下,他唯一想听的歌就是这首了。

    晓陶向他展开一个优雅的微笑,点了点头。

    等到那女孩转身离去,苏铁偷偷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她和那弹琴的穿纳西族的服饰都沒有你穿好看!”

    晓陶捏着他的鼻子,小声嗔他,“你呀!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苏铁继续低声说道:“真的,你穿真的比她们好看!不骗你!当然不穿更好看!”

    “哎呀!”晓陶抡起小拳头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顿猛锤。“你讨厌啊!在这么高雅浪漫的地方,你说这么饥色的话,要死啊!真是找打!欠揍了!”

    苏铁也不躲,继续伸过脑袋來在她耳边说:“真的,不骗你!要不然现在就回旅店看看?”

    “哎呀!你坏死了!才不要呢!快别说了!羞死人了,小心让别人听到。”晓陶小声嗔他,面上一片羞涩。

    “听到怎么了?你沒听见那边那个女的,就那个披着披肩的女人和他对面的男人就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已经约好了一起去旅馆呢!”

    “说啥呢,不会吧?第一次见面就开房?”晓陶震惊了。

    “土老帽了不是?这是哪呀?这是丽江!有名的艳遇之都!”苏铁不屑地说,好像晓陶是出土的文物一样。

    “我还是不能接受!”晓陶讪笑着摇摇头。

    苏铁站了起來,到吧台拿了俩杯酒,悠悠地晃荡到晓陶的身边,色眯眯地说:“小姐一个人?可以冒昧地打扰一下吗?”

    晓陶楞了一下,旋即配合地狐媚地一笑说:“可以,先生贵姓?”

    “萍水相逢,相遇就是缘分,又何必执着于名姓?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眼下开心快乐就好。小姐,请你喝一杯如何?”

    她用手挡着脸,偷偷地压低声音问:“真喝呀?你答应过要戒酒的。”

    苏铁也压低声音说:“我记得,果汁,果汁,你就当酒不行啊?”

    晓陶就笑意盈盈地接过酒杯,莞尔一笑,“那我就和先生喝一杯,不醉不休!”

    “我可不可以和小姐一起喝一杯呢?小姐容貌倾国倾城,一笑更是倾天下,小生实在仰慕!小姐赏脸一起喝一杯吧?”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穿着高档西装举着酒杯來到晓陶身边,一脸仰慕地看着她,目光灼灼。原來他见苏铁轻易得手了,以为晓陶是一个人出來排遣寂寞的。看看自己比这小子帅多了,高富帅啊!哪能让这猪把好白菜拱了?

    “靠,砸场子的來了!”苏铁一头黑线。晓陶转过身去捂着嘴,娇笑连连。

    苏铁让你玩!让你演!这次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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